對于大多數(shù)新兵來說,,在軍營里訓練的日子枯燥乏味,每天重復著幾乎相同的訓練,讓人很難察覺到日子的變化,今天和昨天似乎都是一樣的過。
但是對葉白來說,,日子卻是每天都有所不同。為了洗澡方便,她每晚都會盡量在訓練場呆的晚一些,。
在精英隊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洗浴房整晚都會開著,,但是太晚去洗可能就沒有燒好的熱水,,只能士兵自己去燒,但這也好過沒得洗。
葉白自從知道這條規(guī)定后就打定主意,,就算是為了能洗個熱水澡也要拼命留在精英隊,。
夜晚的校場沒有了白天士兵們訓練的聲音,顯得空曠而又寂寥,。士兵們在這里歲歲年年的訓練,,有朝一日去到戰(zhàn)場,生死的命運也就在那一瞬之間,。
“希望戰(zhàn)爭早日結(jié)束,,百姓安居樂業(yè)?!彼炜罩心禽唸A月,,無意間感慨道。
環(huán)顧四周,,剛才還留在這里訓練的幾個新兵已經(jīng)漸行漸遠,,她也收拾好自己的小布包跟在他們的身后。
見他們徑直走進了營帳內(nèi)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而向洗浴房的方向走去,。
想想也是好笑,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在心里默默的感謝那些訓練到很晚卻不洗澡的少年,。
洗浴房說是整夜都開,其實也就是開個門,,點了個火把罷了,。她熟練的生起火燒水,邊燒邊拿出白天記的筆記翻看了起來,。
等到鍋里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艉螅~白拿起兩個小木桶裝了滿滿的熱水拎進洗浴室,。
看來是有人剛洗過澡,,浴室里霧氣彌漫,這里時常是這副景象,,她并沒有想太多,。
徑直的走到洗浴室的盡頭,再左拐的最深處就是她固定的位子,。
剛把木桶放下,,解開外衣,便聽到“嘩嘩啦啦”的聲音,。
這是——水聲,!
明明事先進去看過的,,怎么還會有人在?葉白從未想到會有這樣的場景,,雖然這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
“阿滿?!睙熿F彌漫的深處想起一個少年的聲音:“聽說北方人喜歡互相搓背,,我記得你祖上是北方的?快過來幫我搓一下,?!?p> “哦……”葉白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萬一逃跑被當成了賊人,,女子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如果過去了又怎么解釋?
“快過來??!你還真是沒變,磨磨唧唧的,?!蹦巧倌觌S手抓了塊沐巾圍在腰間“背都給你準備好了?!?p> 葉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那少年遞了塊沾了些水的絲瓜絡給她,。
“男人的力氣應該是很大的吧,!”葉白心里想到,于是手里也跟著用了很大的力氣,。
“嘶——”少年發(fā)出一聲感嘆:“原來你們北方人就喜歡這種……痛的感覺,?”
葉白本不敢看那少年的身體,只閉著眼睛自顧自的搓著,。聽他這么一說便睜眼一看,,少年白皙的背上已經(jīng)多了幾道紅色的搓痕。
“好了好了,,別搓了,,幫我沖一下,你們北方人這喜好我可享受不來,?!?p> “嘩啦嘩啦?!比~白聞聲大喜,,拿起葫蘆瓢舀了幾瓢水就往下倒,。
“我說你是不是太久沒去前線手癢癢了,怎么有種要打仗的感覺,?!蹦巧倌暾f著便左手抓住葉白的手腕,右手抓起掛在墻上的衣服一披轉(zhuǎn)過身來,。
葉白只想著逃脫,,左腿向前一伸勾住少年的右腿,低身用左手抽出藏在右腳的匕首再往上一劃,。那少年顯然沒想到還有人帶著匕首去浴房,,一時間松開左手給了葉白一個喘息的機會。
葉白也不戀戰(zhàn),,手指勾起自己的布包就跑,。
“遇到我,還想跑,!”少年顯得有些生氣,,隨手把身上的袍子一系,轉(zhuǎn)身就把正取著小包的葉白翻身抱住,?!白屛铱纯茨闶钦l?難不成是西藩的細作,!”
葉白掙脫不開,,只能任他擺布。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住了,。
“葉白,你在搞什么,?”那少年見是葉白便松開了手臂,,緩緩將衣服系好,隨口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細作混了進來,?!?p> 說句實話,葉白確實挺可疑,。第一次那少年碰到她時,,她正跟在要偷偷潛入毒殺馬匹的西藩人身后。第二次她又一個人跑到胡楊林里,,差點踩到他布好的陷阱,。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她拿出匕首,,一副拼命不過想要逃走的樣子,。
“你這新兵,大晚上不睡覺,,鬼鬼祟祟的跑來浴房,,我還沒懷疑你是細作呢!”葉白說完,,趁著那少年穿衣之際,,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轉(zhuǎn)身就跑。
少年沒想到她不僅反咬一口,,還要來這一出,,吃痛的扶著墻壁,面露疼痛之色,。
“葉白,,算你狠!可別落到我手里,?!?p> 葉白一邊抱著小包跑出浴房,一邊向后張望,,看著那少年沒追上來,,松了口氣。
“Duang,!”
“這又是誰呀?。俊比~白不耐煩的問道,,抬起頭一看竟是孟都尉,!
“葉白?這么晚了,,你才沐浴完啊。衣服穿穿好,,小心感冒,。”孟都尉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孩,,衣衫不整,,外面的衣衫扣子都沒扣好,頭發(fā)也松散的束著,。借著微弱的火光一看,,原來是他精英隊的孩子,肯定是訓練到這么晚才過來沐浴,,他感到很欣慰,。
“孟都尉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見?!比~白見是孟都尉,,立刻站好行禮說道。
“這孩子,,今天怎么慌慌張張的,?“孟都尉看著那遠去的小身影不放心的說道:“你小心點,看著路啊——”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 蹦沁吳澳_剛走一個,,浴房里又沖出來一個,。
“Duang!”又是一聲,。
“可讓我給逮住了,!”那沖出來的少年抓住孟都尉的手腕說道。
“庸才,,你這是——”孟都尉被連撞兩個滿懷,,待看清了來人,吃痛的問道,。
“阿滿,!你真是龜速。你們一隊那個葉白,,嘶——”那個少年正說著突然背后一下抽痛,。
“庸才你怎么了?”
“你看,!”他把上衣脫了露出白花花的后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深粉色的血痕,還沾著些沒擦干的水,?!叭~白給我搓的背,我這剛開始還沒什么感覺,,越到后面越痛,。”
這哪里是搓背,?分明就是鞭刑,!
“哈哈哈哈……”
葉白躲在一個帳子后面,遠遠一看,,大片的粉色血痕,。本考慮著要不要上去道歉的她,,還是選擇默默的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