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劉虎鄒澤回來,稟報趙璩,倒是沒有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
不過也是因為現(xiàn)場處理的太干凈了,所以應該是訓練有素的人做的,。
而如今紹興府,能稱為訓練有素,,恐怕也就只有軍營兵丁和府縣衙役了。
再結合謝青那邊的發(fā)現(xiàn),,基本上可以斷定跟山陰縣脫不了干系,。
豎日。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趙璩天不亮就起床了,便開始習武,。
現(xiàn)在已經有這種習慣了,,不管什么情況之下,,趙璩早上都會練一會兒,再不濟也要打幾套拳,。
劉虎在一旁伺候著,。
不過劉虎可不比不了謝青的恩寵,他在邊上站著,,頭都是低著的,。
用過了早膳。
趙璩和蘇云卿,,以及劉虎等三五個侍衛(wèi)一起,,前去拜訪李光去了。
且說,,趙璩現(xiàn)在的耳目越來越靈敏,。
早就感覺客棧附近有人盯梢,幾番甩掉之后,,到了李光的府邸,,發(fā)現(xiàn)同樣也有人盯梢。
看樣子,,有心人的目光,,也注意到李光了。
李光的府邸,,是一處市井間的院子,,青磚紅瓦,對扇門涂著紅漆,,倒是沒有李府之類的匾額,,看起來只不過是個小富人家。
蘇云卿上前扣門,,好半晌才有支應響應,。
這支應得知門外這位年輕俊俏的郎君,竟然是當朝郡王爺,,連忙請進府中,。
趙璩走進院子,其中花草俊逸,,倒是看得出主人的閑情逸致,。
不過府中倒是清冷了一些。
在大廳稍坐了片刻,,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便出來了,,此人文士打扮,顯得頗為精神,。
趙璩看年齡應該不是李光,。
“在下李孟博,,拜見恩平郡王殿下!”
免禮之后,,蘇云卿在一旁介紹,。
“這位是李公府上的大公子李孟博,紹興五年進士探花出身,!”
“哦,?李公子還是探花郎?”
“在下尺寸所學,,全仰仗圣恩提拔,。對了,家父正在用藥,,少時便來拜見殿下,,殿下請稍坐!”
“無妨,,本王不請自來,,本就冒昧叨擾!”
“殿下駕臨,,寒舍蓬蓽生輝才是,!”
入座之后,趙璩道:“孟博兄如今在哪就職,?”
李孟博尷尬一笑:“孟博如今只在家中做些學問,。”
趙璩有些詫異,。
不是說宋朝的科舉出來便可為官么,?而且李孟博還是堂堂第三名探花郎。不過想到如今的政治黑暗,,怕是因為他父親,,他也受到了牽連。
“當真浪費英才,!”趙璩嘆了一句,。
就在此時,李光終于出來了,。
只見李光須發(fā)皆白,,雖然精神看起來不錯,可畢竟這般歲數(shù)了,,倒是讓趙璩略微有些失望,。
“下官李光,,拜見恩平郡王殿下,!”
趙璩連忙上前攙扶:“李公不必多禮,!”
一番寒暄之后,倒是不知道怎么進入正題,,因為李光對于朝政之事,,閉口不談。
廳中四人,,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趙璩給蘇云卿使了眼色,蘇云卿心領神會,,道:“素聞李公子精于楚辭,,寫了不少妙章,不知道可否讓蘇某開開眼,?”
“蘇兄乃當今高士,,孟博不敢獻丑!”
“誒,,怎么這般說法,,是覺得蘇某卑微不足以瞻仰嗎?”蘇云卿笑著道,。
“哪里哪里,!”
此時李光倒是開口了:“云卿既然想看,你就帶去書房看看吧,!”
“兒遵命,!蘇兄,請跟我來,!”
蘇云卿和李孟博走后,,廳中就只剩下李光和趙璩了。
趙璩還沒有開口,,李光卻是一笑,。
“王爺其實不必在老朽這種犯官身上廢精神!”
趙璩皺著眉:“犯官,?李公何故以犯官居之,?”
李光苦笑道:“如今的李光,不就是犯官么,!”
趙璩嘆了一口氣:“哎,,如今奸賊秦檜把持朝政,蒙蔽天聽,,才讓李公這等能臣蒙屈,,當真社稷不幸!”
趙璩之所以這般直接的說出奸賊秦檜稱呼,是因為他知道李光是痛恨秦檜的,,而秦檜自然也對李光憤恨,,卻說秦檜整治最慘的三人,其一便是岳飛,,其二是前宰相趙鼎,,其三便是這同樣曾是宰相的李光了。
李光也有些吃驚趙璩這般說法,,這不止是罵秦檜,,已經算是指責天子了。
若是聽在他人耳中,,上奏一局誹謗圣上,,那豈不是飛來之禍么。
而且自己與趙璩也未曾有過交集,,他就這般信任自己,?
李光一生沉在宦海,對于權術自然深有感悟,,可這算是趙璩的權術嗎,?是不是有些太輕信于人了。
不過不得不說,,李光心中對于趙璩的好感,,是生出了一些的,被信任總是能拉近關系,。
“殿下且不能這般說,!”
“呵呵,本王知道李公心思,,得知了李公遭遇,,本王昨夜徹夜難眠,今日前來府上,,實際上是想和李公一起商議,,如何能讓李公繼續(xù)留在紹興!”
“嗯,?”
李光一愣,,之后搖了搖頭。
“官家圣旨已下,,怎會更改,,何況老朽如今年邁,也無心于仕途,!”
趙璩點了點頭,。
“事在人為,,本王知李公你對時局失望,但是李公可曾想過公子前程,?”
“宦海無涯,,步入仕途便無回頭之路啊,吾只愿他們平安一生,。”
“本王亦理解李公為父之心,,但是我觀之李公子,,胸懷報復,卻報國無門,,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如此碌碌平安,!”
李光本來準備吃茶,茶盞都端到了嘴邊,,一聽此言,,嘆了一口氣卻是放下了。
他如何不知自己這幾個兒子,,都一心想報國,,他雖然屢教朝廷昏暗,但是三個兒子心中卻是郁郁,。
趙璩見說到了李光心坎,,連忙趁熱打鐵。
“其實本王此來,,帶著一道官家密旨,!”
“哦?”
“官家命我到紹興府之后,,好生調查紹興府官員貪贓枉法之事,,如今雖然沒有眉目,但是巧姑一家慘案經過本王調查,,和紹興知府韋應人有莫大關系,,以此可見韋應人并非良人!”
李光沉默思索,。
趙璩繼續(xù)道:“而紹興府大小官吏,,除了蕭山知縣外,基本上都是與韋應人沆瀣一氣,,所以,,這一次,本王必將要卷動這紹興不動之死水,?!?p> 李光道:“韋應人樹大根深,,殿下卻只身一人!”
“呵呵,,這不就來找李公您了么,!”
“呵呵,老朽如今只是閑人,,何況五日后便要啟程瓊州,!”
“王子安曾言,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只要李公愿意留下,其余本王自會打點,!”
“老朽留下能做什么,?”
趙璩神秘一笑。
“當然是紹興知府,!”
“紹興知府,?”李光一驚,詫異的看著趙璩,。
卻見趙璩似乎不是隨口說說,,而是自信滿滿。
李光一生為官,,其實也受不了這種閑暇,,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如今這位年輕的郡王爺,,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可總感覺到了一絲希望一般。
“不過或許要些時日,,畢竟如今本王沒有掌握韋應人證據(jù),!”
李光想了想。
“韋應人為官謹慎,,很難留下證據(jù),。不過...老朽倒是掌握了一些!”
趙璩眼睛一亮,,此來其實根本目的就是想要聯(lián)合李光對付韋應人,,李光終于算是吐出這句話了。
“如此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李光一愣:“這個典故出自何處,?”
趙璩才想到這時三國演義里邊的,,后世才成為成語,,哈哈一笑:“總之要多仰仗李公了?!?p> 李光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是對的。
“只是為社稷除害而已,,至于老朽,,還是去瓊州吧!”
“哈哈,,李公大可放心,,您走不了了!”
但是看趙璩的自信,,還是有一些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