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孟慷心道,這家伙是不是瘋了!
這無余先生的年紀(jì)再怎么看也有四十歲了吧,!八年前怎么可能才十幾歲?
唰,!孟慷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無余先生的面具臉竟然已經(jīng)湊到了近前,,嚇了他一大跳,。
對方的度好快!這是上清明月宮的絕學(xué)幻影步,,竟然可以快到這種程度。
孟慷自認(rèn)為對方剛才施展出來的度,,至少比自己的階馭風(fēng)云還要快上一截,,一想及此,后背頓時就陣陣麻,。
“你是天才,?”
“不對!我才是天才的天才!”
“你想不想看看我的臉,?”
耳邊傳來無余先生很沒有邏輯的言語,,孟慷心隱隱感覺到不大對勁,可一時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心念一動,,孟慷的神識主動散化,回到了本體,。
龍濤見到無余先生湊得這么近,,嚇得他面如土色,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
這孩子只退了半步,,已經(jīng)算是同齡人當(dāng)極為難得的鎮(zhèn)定自若了。
“不對,!不是你,!你有什么資格跟本座相提并論!我要?dú)⒌裟?,殺掉你們所有人,!只有我才有資格被雙魚宮主選擇啊,!”
無余先生一邊吼叫著,,一邊大探出,抓向了龍濤的脖子,。
這時,,孟慷再也沒有保留,將龐大的神念一骨腦全都施展出來,,化為念力,,死死定住了無余先生。
果然如孟慷所料,,這個無余先生雖然有奪壽境界,,可是頭腦不太正常,神識散亂,,根本就防御不了自己的精神力攻擊,。
“龍濤,動,!是他殺了你父親,!”孟慷顧不得許多了,大嚷道,。
小小的龍濤渾身一顫,,再瞧向無余先生的時候,,目光充滿了憤怒。
龍濤身后的那些小伙伴們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眾人非常之默契的排成了乾坤歸元雁陣,,紛紛心力合一,將體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龍濤身上,。
龍濤這是第一次在自我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接收到大陣傳輸過來的眾人合力,小小幼童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勇氣倍增,。
說時遲,那時快,,龍濤將心一橫,,從地上撿起一把還未鑄造成功的鋸齒鋼刀,咬著白牙,,狠狠一刀捅進(jìn)了無余先生的下腹內(nèi),。
他要替父親報仇!他要斬殺敵人,!
時間頓時停頓在了這一刻,,就連孟慷也沒想到,這小小孩童竟然真有這么大的膽量和頑強(qiáng)的意志,。
心念一緊,,孟慷以精神力化為實(shí)質(zhì),在無余先生的下腹用力一撕,,對方的腹部刀位置頓時就被扯開了一道大口子,。
大量的生迅從無余先生體內(nèi)流逝,就算他有奪壽境修為,,在精神被反控的時候,,恐怕也止不住這樣的可怕傷口。
龍濤見了鮮血,,嚇得渾身一哆嗦,,松后撤,幾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量的鮮血汩汩流出,,無余先生愣愣的站在原地,抬望天,,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孟慷只覺得對方的神念一下子凝聚了起來,,變得堅硬無比,,再也無法控制,只好收回了精神攻擊,,嚴(yán)陣以待,。
對方身上的變化他雖然不清楚,不過那道傷口卻不是鬧著玩的,,無論對方是什么境界,,那樣的傷勢如果得不到及時醫(yī)治,都是會要命的,。
片刻之后,,無余先生的目光越過龍濤,終于落到孟慷身上,。
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包含著許多許多的情緒,而且不單單是怨恨,,反而更多的是解脫,,或者釋然。
“謝謝你,!我終于記得我是誰了,!”沒想到無余先生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話。
在場的只有孟慷或許能明白一點(diǎn)點(diǎn),,在剛才兩人以神識交戰(zhàn)的過程,,對于這個無余先生的情況,他算是稍稍了解了些,。
“我快要死了,!但我不恨你!蒼瀾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無余先生的神情很是落寞,恍如大夢方覺醒,。
見到無余先生如此古怪的神情,,孟慷微微一震,拉著龍濤退到了一旁,。
只見,,無余先生伸揭去了自己臉上的銀色面具,露出了被面具遮蓋下了另外半張臉,。
那半張臉恐怖至極,,在場的孩童們只要瞧上一眼的,全都嚇得尖叫了起來,。
他的那半張臉上并沒有血肉和皮膚,,只是在面骨上覆了一層薄薄的膜而已,,腦內(nèi)的情況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快逃吧,!快逃走,,不要被宮主現(xiàn)了!”無余先生突然大嚷道,。
“不對,!無論你們怎么逃,都是逃不掉的,!這座雙魚神殿,,根本就是個逃不出去的籠牢!”
無余先生明顯前言不搭后語,,他的意識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
眾人都聽得出來,他的腦子里似乎有兩個聲音,,一個不斷的強(qiáng)調(diào)自我,,一個卻是替雙魚神殿賣命。
“唔,,我好痛苦?。m主,,求求你,,救救我!”無余先生慘嚎了起來,。
孟慷心念一動,,主動走到了無余先生面前。
“無余,,你知道雙魚神殿里有歲以下的幼童么,?他們在哪里?”
孟慷這一句話問出口,,在場的孩童們?nèi)俭@呆了,。
歲以下的幼童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他們怎么可能呆在這雙魚神殿之,。
這也是孟慷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小王爺?shù)那閳罄锩髅髡f得很清楚,雙魚神殿收購了大量的幼兒用品,,可是這一路打上來,,最小的也有五六歲,根本就沒有見到幼兒的蹤影,。
所以孟慷才要問一問無余先生,,此人在雙魚神殿的地位不低,,應(yīng)該知道些虛實(shí)。
無余先生此刻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沒有聽見孟慷的詢問,,而是一直在喃喃自語道:“宮主救我!宮主救我,!”
孟慷正要繼續(xù)追問,那無余先生突然雙目圓睜,,挺直了腰桿,,猛然轉(zhuǎn)身,指向第層的入口,,用盡全力嘶吼道:“上面,!幼童都在上面!沒有宮主的允許,,誰也不許上去,!”
這一下子用力過猛,牽動了撕裂的傷口,,無余先生撲嗵倒地,,倒在了地上。
孟慷跨過無余的軀體,,獨(dú)自走向了第層,。
龍濤和那些孩子們已經(jīng)耗盡了體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上去,。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會回來接你們出去!”孟慷沒有回頭,,聲音卻傳到了眾孩童的耳,。
如果沒有料錯,這第層就是雙魚宮主所在的位置,,那些幼童應(yīng)該也在上面,。
孟慷仍保持著孩童的體型,一步步的踏上了雙魚神殿層,。
眼前出現(xiàn)的光景,,著實(shí)讓孟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第層相比,,底下六層簡直就是地獄,,而這第層,卻是真正的天堂,。
鳥語花香,,綠樹成蔭,,小溪潺潺流淌,青草綠綠蔥蔥,。
孟慷著實(shí)很好奇,,這封閉的塔內(nèi)是怎么弄出和煦陽光來的,而那些綠樹和草地,,也不像是假的,。
草地上,有幾個肉乎乎的幼童正在爬著,,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和喜悅,。
在那些幼童的身旁,有幾條懶洋洋的大狗趴在地上,,似乎在看護(hù)著他們,。
這幅畫面看起來極為和諧,那些幼童的年紀(jì)也都在一兩歲左右,,可正是這樣,,卻讓孟慷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試想一下,,哪有人家把孩子放在野外放養(yǎng)的,?就算環(huán)境優(yōu)美,四周也沒有野獸出沒,,可是這樣的場景,,總透著一股詭異。
或者說,,這第層優(yōu)美如天堂,,可就是沒有人性,這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的地方,,卻讓孟慷有種危四伏的直覺,。
孟慷走上前幾步,靠近了那幾個正在草地上嬉戲玩耍的幼童,。
旁邊的那條大狗默默的站了起來,,將狗頭對準(zhǔn)孟慷,狗視眈眈,。
孟慷心里有些愁了,,宰掉這幾只狗當(dāng)然沒有問題,可是這些滿地爬的小孩子怎么辦,?而且他也分不出哪個才是古風(fēng)云的幼子,。
這趟潛入上清明月宮,孟慷給自己定下的目標(biāo)就是救出古風(fēng)云的幼子,完成對亡者的承諾,。
孟慷展開神識粗略的一掃,,這二十丈之內(nèi),竟然有幾十個幼小的生命,,這么多幼童被集在雙魚神殿第層,,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還沒來得及思索這個問題,,孟慷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一股極為強(qiáng)悍的神念已經(jīng)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顯然是被自己剛才的神識探查所吸引來的,。
他連忙將大部分神識縮回識??臻g,只留下比正常孩童略強(qiáng)一線的神識在體內(nèi),。
轟!天幕瞬間就變暗了,。
那些在草地上爬行的孩童也感覺到了天地的異化,,紛紛憑著本能,朝著山石和樹下爬去,。
那只大狗很乖巧的奔上前去,,每只都叼起一名孩童,狗腿跑得飛快,。
一股可怕的意志降臨了,,孟慷情不自禁的抬頭,只見天空的烏云迅匯聚成了一張英俊的巨臉,,吐吞風(fēng)云,,奇異無邊。
孟慷心驚駭莫名,,這是什么力量,?像極了道藏所記載的妖鬼神魔,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武者神識了,,而是提升到了一個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狀態(tài),。
天空的那張巨臉不斷的變幻著形狀,時而凝視,,時而沉思,,時而遠(yuǎn)眺,不斷幻化出各種正氣凜然的表情,。
“你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啊!雙魚神殿的繼承者,,跟我來吧,!一路向東,我就在那里,,你會得到我的力量傳承,!你將成為一方世界的守護(hù)者!”半空的那張巨臉傲然吩咐道,。
“是么,?你是什么人?”孟慷壓根就沒相信那張巨臉?biāo)f的話,,雖然它一直在變幻著各種大義凜然的形態(tài),,但越是這樣,越邪門得很,?!?p> 孟慷自小通讀道藏,記得有那些志怪小說里提到過,,邪靈惡鬼故意變幻以蠱惑人心,,和眼前的這副模樣像極了。
這世上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物多得去了,,你隨便在天上擺兩個造型就要人信你?你當(dāng)我讀書少??!
孟慷心有數(shù),面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因為能夠裝神弄鬼玩出這么大場面的那個人,,實(shí)力深不可測,絕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半空的巨臉估計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孩子的家伙,居然戒備心這么重,,只好耐著性子回答道:“我乃上清明月宮雙魚神殿前代宮主金千尋,,在此守候傳人已有上百年了,你快快向東走,,見了面之后,,本座會把一切來龍去脈都告訴你!”
半空傳來轟隆隆的答話聲,,不仔細(xì)聽的話還以為是滾雷陣陣,,單論聲勢而言,著實(shí)已經(jīng)是孟慷見過最大的陣仗了。
于是,,孟慷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去找你,!”
說完之后,,孟慷抬腿向東方走去,不過他走得并不快,,而是一邊慢吞吞的走動,,一邊思索著這半空的巨臉倒底是個什么玩藝。
雖然在道藏看過神鬼之說,,也知道妖巫之類的傳奇,,可是孟慷仍是不肯相信這雙魚神殿的宮主竟然是一位鬼神。
如果對方在外界有這等能力,,只怕早就天下第一了,,卻是不用龜縮在這種地方,這其肯定有什么玄,!
見他走得極慢,,那半空的巨臉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模樣,低吼道:“你快一點(diǎn),!本座喚你前來的消耗不輕!”
聽對方這么說,,孟慷更加走得慢了,,最多就是在對方出如雷鳴般咆哮的時候稍加快兩步,立刻就又慢了下來,。
“你消耗得多更好,!對我更安全!”孟慷心暗道,。
他記得道藏典籍曾有記載,,上古洪荒時代,這世上是有這是鬼神妖魔的,,只是展到后來,,武道昌盛,這些妖法巫術(shù)就不流行了,。
武者只要意志足夠堅定,,點(diǎn)燃血脈之力,驅(qū)精血之魂可破萬法,!
雖然孟慷不知道如何驅(qū)精血之魂,,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意志絕對堅定,就算破不了妖法,也不會輕易被妖術(shù)所侵,。
都到了這個地方,,肯定是要會一會那位宮主的!
走了大約五百步,,孟慷隱約看到了前方黑氣繚繞,,在半空不斷幻化出朵朵黑蓮,神妙無窮,。
前方是一座祭壇,,足足有十五丈長寬,雄偉宏大,,祭壇上雕刻了復(fù)雜繁瑣的精細(xì)花紋,,一看就是不知窮盡了多少人力和血淚才鑄就的通靈之物。
一眼見到這座祭壇的時候,,孟慷差點(diǎn)就哼哼出了聲音,,因為他認(rèn)得這種祭壇的造型。
記得在天涯礦區(qū)試練場的時候,,那些地下穴居族就在城市建造了這類的祭壇,,只是沒有這座這么大而已。
難道上清明月宮的雙魚殿主是一位穴居人法師不成,?
祭壇的央,,有一張巨大的冰封王椅,通體以黑色的玄冰雕成,,上面不僅雕有龍鳳獅虎等各種異獸,,還有洪水滔天,末世降臨的眾生相,。
將那張冰封王椅與下方的巨大祭壇上的圖案連在一起看的話,,宛若一副巨大的洪荒滅世圖,看得令人心潮澎湃,,一股歷史的滄桑與厚重?fù)涿娑鴣怼?p> “沒想到這位宮主還挺有學(xué)問,!椅臺倒是弄得不錯!”孟慷心暗笑,,算是給自己越來越緊張的氣氛舒緩一下,。
祭壇的正央,那張冰封王椅上坐著一尊全身亮銀鎧甲的巨人,。
這巨人身高丈,,全身覆甲,將身軀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猛一眼看過去,,威猛無敵,,凜凜生威,仿佛主宰天地的戰(zhàn)神,。
“你終于來了,!本座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了,!”半空的那張巨臉徐徐落下,,化入了那尊巨人鎧甲之。
“少年,!你能夠上到第層,,證明你是比無余資質(zhì)更高的天才,本座欲將這一身力量傳授給你,!這天下的秩序,,就要靠你來維護(hù)了!”那尊巨人將甲口吐人言,,緩緩說道,。
孟慷仍然不為所動,他又不是真的歲孩童,,這等大話聽聽也就罷了,。
對方是上清明月宮十二宮的宮主之一,這上清明月宮暗地里做的勾當(dāng),,孟慷一清二楚,,這等人物若是也要維護(hù)天地秩序,那簡直是個笑話,。
“孩子,,你過來,到本座身邊來,!將你的心神全數(shù)放開,,本座要查探一下你的資質(zhì),,看你到底能容納本座多少力量,!”祭壇上的那巨人將甲又說了一句。
孟慷神色不變,,朝前走了兩步,,只是區(qū)區(qū)兩步而已。
他的精神力感知很敏銳,,知道這座祭壇對人造成的影響力就在百步之內(nèi),,他這兩步踏出的極有學(xué)問,剛剛好正處在祭壇異力能影響到的邊緣,,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這個距離就非常令人難受了!這也是孟慷布下的一記先,。
無論祭壇上的那巨人說什么,,只要他的目的是讓自己走上去,那么到了這個距離,,他就非有舉動不可,。
換而言之,若對方是真心實(shí)意,,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話,,沒想過勉強(qiáng)別人,那就又另當(dāng)別論了,。
咱們可以直管呆在安全的地方,,慢慢把話說清楚,說仔細(xì),。
果然,,當(dāng)孟慷將踏未踏到祭壇魔力的邊緣時,臺上的那尊巨人沉默了,。
估計他是沒法判斷出孟慷的舉動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為之。
“孩子,,你再走近一些,,讓我看看你的資質(zhì)!”巨人沉默了半晌,,又補(bǔ)充說道,。
眼前這臺祭壇的顏色越變得黑透紅,十分詭異,,孟慷搖搖頭,,裝作很呆萌的樣子,傻笑道:“俺爹說了,,世上的事大都逃不過四個字,,便宜莫貪!只要不想著貪便宜,,俺就不會上當(dāng),!”
“要不你找別人吧!俺只想回家,,不想要什么力量,!”孟慷故意傻笑道。
這種來路不明的力量,,不要也罷,!
那巨人聽到孟慷的回答,,似乎有些震怒,搖了搖頭,,嗡聲嗡氣道:“天大的緣就在眼前,,你莫要錯過了!孩子,,你還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你且說說看,,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孟慷心暗笑,這巨人果然在誘導(dǎo)自己踏入祭壇的范圍,。
“我什么也不要,!我想回家!”孟慷裝作有些膽怯的說道,。
祭壇上的那巨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如雷,震處四周嗡嗡作響,。
“你這小孩兒也太不老實(shí)了,!你能上得來層,難道會不夠聰明么,?你在害怕,,你怕我!對不對,?”巨人大笑道,。
孟慷抬起頭,將臉上的幼稚笑容一把抹去,,大聲道:“我不怕你,!我想回家!你先告訴我怎么回去,?”
他之所以這樣提問題,,倒并不是隨口一問,而是真的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座島的來歷很奇怪,,如果孟慷沒有料錯的話,,這座島應(yīng)該在另一處空間,,已經(jīng)不在上清明月宮的雪峰群落之。
島嶼四面環(huán)水,,可這片水域卻是非常古怪,,一羽不能落,,任何物品進(jìn)入水域之都會沉沒下去,除了那頭鬼鱉之外,,也沒有別的交通工具可以渡過,。
而且孟慷昨天夜里也試過以金舍利來召喚太虛保壘,果不其然,,金舍利完全沒有反應(yīng),,太虛保壘的力量足以破開空間,但是如果坐標(biāo)轉(zhuǎn)不過去的話,,無法鎖定,,也就自然開啟不了傳送陣了。
“你回不去的,!除非你得到了我的力量,,就可以破開空間,自然能從容離去,!”那巨人從容不迫的說道,。
孟慷皺了皺眉頭,道:“我要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力量呢,?還有,,你坐在那里都半天了,莫非下肢麻木了,?不能行走,?你要是站起來瞧瞧,說不定我就愿意過去了,!”
嘴上雖然在調(diào)笑,,可是孟慷心卻對這個地方越覺得有些詭異,這巨人能幻化天地異象,,論聲勢可要比奪壽境上品強(qiáng)者還要厲害得多,,可是看樣子他卻不能夠離開那座祭壇,卻不知是什么道理,!
“你這小孩子倒也頑皮,,你莫非真以為本座沒有段了!也罷,,就讓你瞧一瞧本座的厲害,!”
那巨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吸進(jìn)去,,四周的空間頓時就像是要被他吸入腹一樣。
孟慷眼前一黑,,感覺空間仿佛要崩塌了一樣,,腳下也不由得連踏了幾步,,這才勉強(qiáng)定住身形。
“該死,!一不小心進(jìn)來了,!”孟慷腦才閃過這個念頭,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拉扯的力道,,自己就像是落入了沸騰的油鍋里,,身不由已。
片刻之后,,孟慷竟然浮在了空,,緩緩向那座祭壇飄去。
這擺明了是對方的神念強(qiáng)大無匹,,竟然不止可以凌空攝物,,還能夠?qū)⒒钊藬z起,實(shí)在太可怕了,!
孟慷雖然只有先天境界,,可是他對于武學(xué)的幾重境界劃分卻是十分清晰。
奪壽境強(qiáng)者之,,有專修神念的,,也許可以以念力移動死物,但絕對不可能搬動活物,。
因為活物也是有意念的,,每個生靈的靈波不同,念力相互干擾之下,,要想攝人,,除非神識比對方強(qiáng)大百倍才行。
“慘了,!這怪物要么不是人,!要么境界還在奪壽境之上!”
“長生境,!這雙魚宮主是長生境,!”孟慷心頓時閃過一絲靈感,終于知曉了對方的實(shí)力境界,。
一路飛到了祭壇之上,,孟慷渾身已經(jīng)動彈不得,只得默默將心毒術(shù)催運(yùn)到了極限,,打算只要對方一接觸自己,,立刻就給他來一記狠的!
這雙魚宮主絕對不是想要傳功,而是要找尋一名天資卓越的幼童,,只是不知道想要用來做什么而已!
突然之間,,孟慷只覺得頭疼欲裂,,這祭壇上冒出大量的黑氣,一骨腦全都鉆向了他的腦袋,。
轟,!孟慷的識海空間竟然被對方強(qiáng)行破開,,里面所有的秘密全都暴露了,!
大駭之下,孟慷只得集所有神識,,一口氣將心毒術(shù)施出來,。
這道心毒術(shù)才一接觸到對方那股龐大的神念,立刻就被化散,,就像小溪遇見了洪流,,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對。
蓬,!孟慷的識??臻g之突然間多出了一尊黑鎧巨人。
這黑鎧巨人踏足孟慷的識??臻g之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居然狂笑了起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這娃娃居然在識海之開辟了一處洞天,,踏破鐵鞋無覓出,,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你果然是我等待已久的那個人,!”
識??臻g傳來了轟隆隆的狂笑聲,孟慷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既然已經(jīng)被對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就只有拼個你死我活了!
剎那之間,,識??臻g天翻地覆,原本那些分神化念,正在演練武學(xué)的念頭,,全都匯聚起來,,在識海空間之組成了孟慷的模樣,。
那黑鎧巨人見到孟慷,,并不驚訝,而是哈哈大笑道:“你果然不是幼童,!看來有些意思,!不用徒勞反抗了,乖乖的將你的軀體獻(xiàn)給我吧,!”
孟慷緊緊盯著面前的這位黑鎧巨人,,若單論神識強(qiáng)弱的話,自己在他面前甚至連幼童都不如,,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主場,,在自家的一畝分地里戰(zhàn)斗,總還是有很多便宜可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奪我身軀?”孟慷嘗試性的問道,。
那黑鎧巨人哈哈大笑道:“也罷,,事到如今,就讓你明明白白,,心甘情愿的上路吧,!”
“本座就是上清明月宮雙魚神殿之主楚元滄,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入了長生境,,所以你不用想著反抗,,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孟慷知道這人所說的多半是真話,,于是皺起眉頭,,道:“楚元滄,你既然已經(jīng)是長生境大能,,為什么又要奪人軀體,?你還要不要臉?”
黑鎧巨人搖搖頭,,大笑道:“哈哈,!夏蟲不可語冰!正因為本座入了長生境,,已得長生,,所以才需要一具最新鮮的軀體,,再上一層樓!你能被本座選,,榮幸之至,!這也是一場大道緣,你逃避不了的,!”
孟慷聽得心大惑不解,,為什么長生境大能還要奪人軀體?
他突然聯(lián)想到了在天涯礦區(qū)見過的那位鎮(zhèn)獄大將軍,,對方好像也是長生境,,那位大將軍似乎也和這黑鎧巨人差不多的情況,。
平時都是坐著不愛動,,也很少說話,全身都覆蓋在鎧甲之,,好像不能受風(fēng)一樣,。而且他們所在的附近,都有腳下的這種祭壇,,不知卻又是為什么,!
“楚元滄是吧?你跟我聊大道,,好,!我就跟你聊一聊天地大道!”
面對如此強(qiáng)敵,,孟慷并不驚慌,,而是心念一起,兩尊妖將默默的浮現(xiàn),。
妖帥阿骨打和妖將猿香響,,這兩員妖將受孟慷的心毒控制,不僅有神識,,還有軀體,,靈軀合一,且存身在識??臻g之內(nèi),,正好用來作戰(zhàn)!
瞬間,,妖帥與妖將聯(lián),,強(qiáng)招齊出,一起轟向了那黑鎧巨人,。
兩大奪壽境上品妖族,,對付一位只有神魂,沒有軀體的長生秘境大能,結(jié)果又會如何呢,?
那黑鎧巨人不動不搖,,任憑兩大妖將的猛攻砸到了自己身上。
蓬,!黑鎧巨人應(yīng)招而碎,,化為了無數(shù)道黑色流煙四散。
轉(zhuǎn)眼間,,那些黑色流煙又重新凝聚出黑鎧巨人的雄姿,,揮一揮巨劍,將阿骨打和猿香響同時拍得倒飛出去,。
“沒用的,!本座已得長生,與天地同朽,,你召喚再多的奪壽境出來,,也是沒有用的!”楚元滄的笑聲回蕩在四周,,大有奪魄勾魂的效力,。
孟慷心一沉,本想著以靈軀合一的兩大妖將對付這個看起來只有神魂的長生境,,應(yīng)該有得一拼,,誰知結(jié)果卻是一招落敗,這實(shí)在有些意外,。
“來吧,!讓我扯碎你的神魂!將這具軀體歸本座所有,!”黑鎧巨人一聲長嘯,,整個人化為了一道黑色流光,直撲向孟慷而來,。
剎那之間,,孟慷心念一起,眼前的景象不住的倒退,,已經(jīng)退到了龍門巨峰之上,。
那道黑色的流光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一下子跟到了孟慷的面前,。
“洪荒龍門,!現(xiàn)!”孟慷心再起一念,,喚出了洪荒龍門,。
一扇巨大的龍門驀然現(xiàn)身,,古樸悠遠(yuǎn)的洪荒氣息噴薄而出,宛若紅日東升,。
洪荒龍門緩緩打開,,天道之力開始運(yùn)轉(zhuǎn),立刻產(chǎn)生出一道難以抗拒的吸力,,試圖將黑鎧巨人吸入龍門之,。
“這,這是什么,?”黑鎧巨人的笑聲嘎然而止,,語氣更是透露出了一絲慌亂。
黑鎧巨人拼命的掙扎,,奮力抵抗著洪荒龍門的吸噬之力,。
孟慷這時也沒閑著,心想著若是在外面也就罷了,,你都自投羅網(wǎng)主動闖進(jìn)來了,,要還弄不死你,,我孟字以后倒著寫,!
心念又是一動,甘露湖開始翻騰,,一條金色的巨龍從湖水緩緩升起,。
這是湖底那百條巨龍的一條,也是軀體受損最小,,看起來最完整的一條,。
這條巨龍是被絕頂強(qiáng)者用氣血生生震死的,龍魂直接碎滅,,但是龍軀卻基本上保存了下來,。
孟慷毫不猶豫的將神識高度集,一下子鉆入了那條金色巨龍的軀體之,。
“燃血刺擊,!”才一進(jìn)入龍體,孟慷便打出了一記堪稱神來之筆的攻擊,。
將《刺術(shù)八篇》的殺招燃血之術(shù)以龍血來驅(qū)動,,以心毒術(shù)的力量方式輸出,恐怕就連創(chuàng)造這一招出來的刺客大能也未能想到還有這樣的一記奇招,。
燃化龍血,,匯聚血脈之力,以心毒化血毒,,然后作驚天一擊,。
這一擊化為了一道粗如水桶般的血色長虹,,瞬息間跨過從甘露湖到龍門巨峰之間的距離,兇猛無比的轟擊在了黑鎧巨人身上,。
如果單單是物理攻擊,,黑鎧巨人根本不用懼怕,化為黑煙卸去力道就好了,,如果是純粹的精神沖擊,,誰又能比得過長生境大能的精神力強(qiáng)度。
可是孟慷這一招,,偏偏卻是兩者皆而有之,,而且是這天下間獨(dú)一無二的創(chuàng)新奇招!
砰,!黑鎧巨人了這一招,,直接被砸翻了好幾個跟頭,一跤跌在了洪荒龍門面前,。
洪荒龍門之的天道之力毫不客氣的化出一截龍爪,,狠狠的一爪撈住了黑鎧巨人。
說來也怪,,那黑鎧巨人身上的鎧甲一接觸到那只粗壯的龍爪,,立刻就如同沸湯滾雪,冰雪消融,。
黑鎧巨人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
這時,孟慷化為的金色巨龍剛好飛至面前,,狠狠一尾巴,,將他徹底的掃進(jìn)了洪荒龍門之。
直到雙魚殿主楚元滄的神念徹底的消失在了洪荒龍門之,,孟慷這才實(shí)實(shí)在在的松了一口氣,。
剛才點(diǎn)燃龍血和狂暴心毒術(shù)兩招齊出,已經(jīng)耗盡了他大量的精神力,,現(xiàn)在最多只能保持意識的清醒而已,,別的什么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
孟慷死死盯著洪荒龍門,,按照以往的慣例,,洪荒龍門一旦吞下去了厲害人物,通常都會有極為豐厚的回饋,,這是天道循環(huán)的規(guī)律,。
怎么看剛才那個雙魚殿主都是個壞蛋,而且還是修煉成了長生境的壞蛋,,這好處多半少不了,。
足足過了六次眨眼的功夫,,洪荒龍門終于有了動靜。
從洪荒龍門之徐徐飛出了一顆大圓珠,,看起來晶瑩透亮,,很像是極為了不起的寶貝。
孟慷看了一眼,,竟然從這顆大圓珠上看到了隱隱流動的山川河澤,,還有自然規(guī)律的變化。
再細(xì)看一眼,,現(xiàn)這顆大圓珠上竟然還有生靈在活動,,就像一個被微縮了的世界,神奇無比,。
孟慷不知道這顆圓珠是什么東西,,以他的眼力和見識,居然也認(rèn)不出這東西的來歷,。
大圓珠緩緩飛到了孟慷面前,,突然像個氣泡般,啪的一聲,,炸了,!
炸了!這東西真的炸了,!孟慷一下子沒緩過來,,這特么什么玩藝,?剛才干掉了一個長生境?。【尤痪透愠隽诉@么個會炸的東西,?
就在孟慷仍滿臉懵逼的時候,,從洪荒龍門之憑空吹出來一陣風(fēng)。
這一陣風(fēng)來得甚急,,恰好將那顆大圓珠炸裂之后的碎片全都吹向了孟慷,,碎片紛紛融入到了他的神魂之。
“??!”孟慷不由得出了一聲舒服至極的呻吟聲。
這一下子,,他突然覺自己的精神力正在瘋狂的攀漲之,,根本停不下來。
而在這精神力暴漲的過程之,,海量的信量如潮水般侵入了他的腦子里,。
他終于明白洪荒龍門的獎勵是什么了,!
剛才那位神通廣大的雙魚殿主一心想要霸占孟慷的軀體和識海,現(xiàn)在兩人卻等于有了另外一種形式的融合,。
楚元滄的主體意識被洪荒龍門消滅了,,可是他身為長生境武者的人生經(jīng)歷,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境界體悟全都被保留了下來,。
現(xiàn)在,,楚元滄的所有記憶,經(jīng)歷,,經(jīng)驗全都被孟慷一骨腦吸收了,,難怪后者的精神力一直在瘋狂的暴漲,否則怎么可以容納這么豐富的海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