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你們看!那個就是眾生堂的東堂主苗瞑,!”
“哦~就是他???那個沒有暗夜瞳的苗家嫡系,?”
“對對對,!就是他,!”
“依靠自己的三個姐姐才坐上東堂主之位,,真是丟人!”
“沒錯沒錯,!沒有暗夜瞳改不了浮生簽,,還去他東堂干什么啊,?還不如去南西二堂呢,!”
“他東堂應該快倒閉了吧?”
“不是說已經關門了嗎,?”
“果然不僅廢物,,還當縮頭烏龜!”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苗瞑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對他侮辱的話語在腦海中反復循環(huán),這些惡語都是他在人間界時各路人對他的諷刺,。
那一陣陣嘲諷的聲音吵得苗瞑感覺自己頭都要炸裂開來,。
“住口…住口…”苗瞑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珠,。他眉頭緊鎖著,,面容看起來十分難受痛苦,他嘴里不停地念叨:“住口…住口…”
“你們都給我住口,!”一聲驚呼,,苗瞑“噔”地一下睜開了布滿憤怒和害怕的雙眼,他眸子放空地盯著頭頂上方,。
苗瞑急促地喘著氣,,胸口上下浮動劇烈,視線清晰后他才看清楚頭頂上方是用彩色帶裝飾的屋頂,。
彩色絲帶相間,,綠色圍邊,粉紅色的絲帶被纏繞成了朵朵花飾懸在空中,,淺藍色的多余絲帶垂下在房間里形成了天然的窗簾,。
整個房間盡顯清雅溫馨之氣,房間是木質的結構,,空間并不算大,,一張紅木的床鋪擺在靠墻的位置,床頭旁邊是一個檀木而成的梳妝臺,,圓形銅鏡立在梳妝臺上,。
床尾的靠近門口的位置開了一扇窗,窗口懸掛著木質風鈴,,窗外是一條走廊和一排欄桿,,欄桿外可以看見一條潺潺的溪流以及溪流旁的櫻花樹,。
窗下擺著一張方形木桌和兩張木凳,木桌之上擺放了幾本醫(yī)書以及一套木質茶具,。
微風拂過,,木質風鈴奏起了悅耳的旋律,也拉回了對房間仔細觀察而出身的苗瞑,。
苗瞑右手撐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這里是…哪兒?
這房間的擺設布置似姑娘閨房,。
苗瞑心中暗暗猜測起來:我是在東野林了嗎,?這個難道是東野清的房間?
正當苗瞑低眉思考,,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醒了,?”
苗瞑抬起頭,看見是胥式微,,心中不免有幾分低落,,他看了眼胥式微很快地移開了視線。
“你都不問我是誰,?”胥式微端著湯藥直直地走近苗瞑,。
“昏迷之前看見了你,想必是你救了我和東野清,?!闭f著,苗瞑起身下了床走向窗邊的木桌,。
胥式微拉開木凳坐下,,接著放下湯藥看苗瞑欣賞地點點頭:“沒錯,是我救了你們,?!?p> “你叫什么?”苗瞑拉開木凳坐下對著胥式微開門見山地問了句,。
“胥式微,。”
“苗瞑,?!?p> “我知道?!瘪闶轿⒄f完,,苗瞑低頭輕笑了一聲,。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苗瞑四下看了看問:“東野清呢,?”
“圣女在議事閣?!瘪闶轿⒌挂膊浑[瞞,。
“這里是哪兒?”
“東野林,?!?p> 聽見胥式微的回答,苗瞑還真的不由愣了愣,,他記得東野林是從不允許外人進入,,東野清如何帶他進來又留下他的?
“這里是東野清的房間,?”
“是,,這里是圣女的住處——清溪樓?!?p> 不論苗瞑問胥式微什么,,胥式微都如實相告。
苗瞑點點頭,,接著看了眼木碗里的湯藥,,沒有多問地就直接端起來喝。
“你就不怕有毒,?”胥式微看苗瞑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不免詫異,。
“要想害我需要等到現(xiàn)在?”苗瞑抬眼就是給胥式微懟了回去,。
胥式微啞然一笑,,“圣女說得還真沒錯?!?p> “她說我什么了,?”一提起東野清,苗瞑倒是來了興趣,,他亮著眼眸看胥式微等著他的回答,。
“你何不自己去問圣女?”胥式微拐彎抹角起來,。
苗瞑一頓,,心想:問這個倒也是沒有必要。
他喝完湯藥后看胥式微盯著自己的眼神明明帶著敵意卻還故作友善,。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沒必要這樣盯著我?!泵珙ǚ畔履就牒笊炝藗€懶腰,,看向了窗外,。
“為何救圣女?你費心思進東野林有什么目的,?”被點破心思后的胥式微一點也不掩飾,,直接問出兩個直擊心靈的問題。
苗瞑看著窗外被風吹動而飄落的櫻花不禁搖頭笑了兩聲,,接著他轉過頭正視胥式微,,嬉笑卻又正經道:“想救就救,沒有目的,?!?p> 苗瞑簡單的八個字就回答了胥式微的問題,對于胥式微來說苗瞑這個回答明顯就是搪塞,!
“雖然我們東野林不問世事,,但是不代表我們兩耳不聞窗外事?!瘪闶轿㈥庩柟謿獾卣f了句,。
苗瞑目光一寒,冷聲開口:“你什么意思,?”
胥式微不屑地“哼”了一聲,,“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p> 如今世道,,誰不知道眾生堂的苗家三姐妹有多疼愛她們的弟弟?又有誰不清楚東堂主的能力有多弱,?
“你給我說清楚,。”苗瞑的身子慢慢坐正,,目光緊盯胥式微,,他開始嚴肅起來了。
“那你最好也給我說清楚,,為何救圣女,?又為何進入我們東野林?”胥式微也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地質問苗瞑,。
胥式微不信苗瞑進入東野林會沒有任何目的,如今世間本就不太平,,東野林最近也不知道有多少妖怪部落前來騷擾,。
他苗瞑此刻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迷霧森林,又如此碰巧地遇上圣女,,還如此“好心”地救了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圣女,,這實在讓胥式微不得不懷疑他苗瞑的動機,。
苗瞑目不斜視,輕啟薄唇,,還是那八個字的作為回答:“想救就救,,沒有目的,?!?p> 苗瞑漠視的態(tài)度一瞬間激怒了胥式微,他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接著怒視起苗瞑,。“別以為你有苗家三姐妹撐腰我們東野林就不敢把你怎么樣,!”
苗瞑的原本放在后腦勺的手暗自地握成了拳頭,,他的眼神里有不僅出現(xiàn)了寒意,還出現(xiàn)了憤怒,,他盯著胥式微冷冷地回了句:
“我是我,,我姐姐是我姐姐。我的事與她們無關,,她們更管不了我的事,。”
“但你苗瞑在眾人眼中就是在你姐姐們的保護下長大,,沒了她們你就是沒有翅膀的小鳥,。
世人還知道你能坐上東堂主的位置都是因為的你的三個姐姐?!瘪闶轿⒃僖淮卫涑盁嶂S起來,。
“你說什么?”苗瞑瞳孔已然縮小,,所有的怒火都凝聚在了那一雙墨色眼瞳之中,。
“我說: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東野林,,否則…”胥式微抬起手伸出食指對著苗瞑咬牙切齒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不然到時候只能你的三個姐姐來東野林替你收尸,?!?p> 苗家三姐妹,你的三個姐姐…
這幾個字一次一次地抨擊了苗瞑的心,,很重,,很痛,很丟臉,,很窩囊,。
所有人都覺得他苗瞑能活到現(xiàn)在,,成為東堂主都是仰仗了自己的三個姐姐?他苗瞑在世人的眼中就如此廢物,?
“有本事再說一遍,!”苗瞑“蹭”一瞬起身,他原本背在腦后的手瞬間伸向前一把抓住了胥式微的衣領拉扯著他起身,。
兩人靠近之時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房間的氣氛突然僵硬了起來,空氣里彌漫著火藥味兒,。
胥式微倒也不怕苗瞑,,他也抓住了苗瞑的衣領又讓兩人靠近了些距離。
即使兩人已經劍拔弩張,,胥式微卻仍舊悠悠開口:“我說…”
但是胥式微的話才說兩個字,,東野清的尖叫聲就窗外傳來。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東野清在窗外看見苗瞑抓著胥式微的衣領,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憤怒一個平靜里夾雜著氣憤,,一看就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狀態(tài)不對,。
東野清趕緊提起自己青綠色的裙擺“噔噔噔”地踏上臺階跑進了房間。
“你們干什么,?”東野清握住苗瞑的手把他的手從胥式微的衣領上拿開,。
“胥哥哥!我讓你來送藥,,我去議事閣和爺爺商量大慶的活動,,不是讓你來和苗瞑互相抓衣領的!”東野清微怒地語氣一說出,,胥式微就暗暗地放下了手,。
“男人之間的切磋罷了?!瘪闶轿⑽⒁恍χ?,他還不忘給苗瞑一個眼神。
苗瞑也不是小人之輩,,既然胥式微都說了是男人之間的切磋,,那他苗瞑可就當真了:“等我傷好,一定好好與你切磋一番,?!?p> 說罷,苗瞑和胥式微看似友好地相視而笑。
雖然兩個人都是笑著的,,但是東野清進房間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寒氣和火藥味兒,!而且這兩個人的笑容也未免太僵硬太假了點。
既然如此,,東野清決定逐個擊破,,如果兩個人再待在一起,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胥哥哥,,你不是說今日要去給邊界守衛(wèi)的士兵訓練嗎?”東野清轉頭看向胥式微,,瘋狂地沖他眨眨眼睛,。
胥式微也不傻,,一瞬間就懂了東野清的意思,。
“是?!瘪闶轿Ⅻc點頭,,“那我先行離開,改日再來看你,?!?p> 說罷,胥式微沒有給苗瞑說一句“告辭”,,直接就轉身離開,。
苗瞑也不在意,
“嗯,,好,。”東野清溫婉一笑,,然后輕盈地朝胥式微揮手作別,。
苗瞑盯著胥式微的背影咂咂嘴喃喃道:“一口一個胥哥哥還真是親熱?!?p> 東野清聽見苗瞑的那一聲碎碎念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胥哥哥和我從小玩到大,我已經叫習慣了,?!?p> “無所謂,我不在乎,?!泵珙ㄍ嶂^看窗外風景,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聽得東野清的解釋,,苗瞑心里雖然美滋滋,,嘴上卻不示弱。
東野清無奈一笑,,然后坐下手撐著下巴詢問起來:“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苗瞑故作糊涂,。
“就是…”東野清還沒來得及說完,,苗瞑就擺擺手打斷了東野清的話。
“我昏迷多久了,?”苗瞑轉過頭很認真地盯著東野清,。
“一…一天?!睎|野清結巴起來,,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著:“怎么了?”突然話鋒一轉,,東野清還沒反應過來,。
“那看來傷得還不算太嚴重?!泵珙ㄗ匝宰哉Z了一句,,接著又問:
“東野林不是不讓外人進嗎?你怎么把我?guī)нM來的,?”苗瞑的這個問題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我…”東野清支吾其詞,她撇過頭躲過苗瞑的視線,,“我聰明唄,。”
“真的假的,?”苗瞑當然知道東野清在說謊,,不然胥式微也不會讓他趕緊離開東野林。
“哎呀,,這個不重要,。”東野清不打算再在這個問題繞太久,,她還是比較關心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你剛才和胥哥哥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東野清還是繞回了最初的問題,。
“我昏迷后發(fā)生了什么,?那個胥式微怎么會出現(xiàn),?”苗瞑倒是一個很會帶節(jié)奏的人,幾個問題就又讓把兩人對話的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此后苗瞑又問幾個相關問題,,東野清乖巧地回答,完全忘記了自己開始想要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