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剛剛是不是哭過了,?”朱靈反手握住她的手掌,,慌張的開口。
“方才皇上下朝后,,來房里同我說話,,他說三天后決定要帶兵攻打綏遠國,這是你的占卜后發(fā)現(xiàn)這樣做比較好嗎,?”南宮清漪急切的問,。
彷佛平地一聲雷,朱靈詫異不已,,遲遲無法言語,。
快呀!求求你快告訴我,,金燁帶兵出征一定會凱旋歸來,,而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要甫登基的他能更穩(wěn)固的坐上龍椅,,因此才提議了這個御駕親征的方法,。南宮清漪不住的在心底大喊,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惶惶不安,。
“皇上要親自帶兵?怎么會,?”朱靈雙眼圓睜,,緊蹙眉頭,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難道不是你提議的,?”南宮清漪的口吻無比驚詫,一顆心彷佛在瞬間停止跳動,。
“這……”朱靈的思緒翻涌,。
她怎么會忘記,,前夜她將注意了很久的金燁本命星走向做了歸納,赫然發(fā)現(xiàn)金燁的本命星閃著異樣光芒,,因此打算上書,,請金燁絕對不能親自帶兵,前往蠢蠢欲動的綏遠國,。
就在她欲將告誡化為文字,,提醒金燁時,是左副監(jiān)東方冉從她的身后出現(xiàn),,取過她手里的奏折,。
“我待會兒也要面見皇上,這奏折就交由我?guī)湍闼瓦_吧,!”
朱靈記得東方冉是這么說的,,然而她的奏折內(nèi)容是被金燁視為危言聳聽,因此沒有放在心上,?還是東方冉掉包了,?
“是我請皇上帶兵出征?!睜N爛陽光下,,一身白衣的東方冉勾著嘴角說話。
“左副監(jiān),,是你提議的,?”南宮清漪隨即慌張的看向他,“是你這幾天觀星的結(jié)論嗎,?”
“是,,的確是微臣做成的結(jié)論?!睎|方冉的口吻是一貫的慵懶,。
“那你說,皇上會毫發(fā)無傷的平安歸來,,對吧,?”南宮清漪心跳狂亂,急切的想從他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皇后娘娘,,微臣無法跟你保證皇上會毫發(fā)無傷的歸來,但是有一件事請皇后娘娘謹記,?!睎|方冉勾起嘴角,狹長的雙眼閃著堅定的光芒,。
“你說,,我會牢牢記住?!蹦蠈m清漪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失去理智,,那是因為她無法從他口中得到皇帝會毫發(fā)無傷歸來的堅定答案而亟欲慌忙所致。
“眼前的危機不一定是危機,,此時的岌岌可危,,將會是穩(wěn)固皇上政權(quán)與皇后位置的最好轉(zhuǎn)機?!睎|方冉眼神肯定的望著南宮清漪,,口吻里是全然的堅定。
“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南宮清漪明明聽得清清楚楚,,卻怎么也無法意會他言語中的意思,。
“皇后娘娘,請你毋需擔憂,,也毋需阻止,,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離開,?!?p> “這……”南宮清漪攢起眉頭,完全無法了解他的意思,。
“請你相信微臣,,御駕親征將會是對你們最好的選擇,雖然接下來你還有很辛苦的路要走,,但是一時的苦頭可以換來后半輩子的幸福,,實在是很好的交易?!睎|方冉勾起嘴角,,知道自己無法再多說些什么了。
“我明白了,,我會靜候寒冬過去,,期待未來會如左副監(jiān)所言,是春暖花開的幸福生活,?!蹦蠈m清漪決定不再追問。
“微臣深深相信皇后娘娘可以安然挺過,,請你一定要相信微臣,,也要相信皇上,。”
午后熏風拂上南宮清漪白嫩的臉龐,,她的心卻落著名為憂心的鐵鎖,,遲遲無法放松心情,冷靜以對,。
夕陽余暉逐漸由屋內(nèi)退至窗外,,養(yǎng)心殿里的奴仆忙里忙外,一半的人手點燃偌大宮殿里擺設(shè)的燭火,,另一半仆人則是將晚膳擺滿整張圓桌,。
南宮清漪坐在靠近窗戶的躺椅上,手里的書冊早在一盞茶前就已經(jīng)停在同一張頁面上,,一雙眼望著雕花窗戶外早已陰暗一片的屋外景致,。
“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一道低啞的嗓音響起,。
她拉回心神,詫異的望向金燁,,“我怎么沒聽到仆人說你回來了,?”照理說,皇帝回宮,,外頭待命的公公會先通報一聲才是,。
“是我命人別通報,我想你也許正在讀書,,因此不想讓仆人打擾你,。”金燁一邊說話一邊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將她拉入懷中,,輕輕的擁著。
“謝謝你總是如此體貼,?!蹦蠈m清漪將白嫩的小臉埋在丈夫的懷里,聞著屬于男人的麝香味,,企圖讓他的味道塞滿胸臆,。
“不過我的體貼似乎是多余的?!彼拖骂^,,吻上她的頭頂,“我瞧你方才正在發(fā)呆,應該要讓仆人通報,,好嚇醒你才是,。”
“我才沒有發(fā)呆,?!彼p聲反駁。
“如果沒有發(fā)呆,,那你方才怎么會傻傻的望著窗外?聽囍兒說,,你手里的書已經(jīng)許久沒有翻頁,。”金燁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里滿是寵溺,。
“我只是……”南宮清漪睨了他一眼,囁嚅的開口,,“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罷了,!”
她黑白分明的水亮曈眸在跳動的燭火映照下,閃著睿智的光芒,,讓金燁怎么也看不膩,。
但是懂她如他,怎么會不知曉在她靈動的眼眸中隱藏著憂心忡忡與離情依依,?
金燁明白那是南宮清漪的貼心,,她不想開口要他失信于百萬大軍與眾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留在她身畔,,就像從前一樣哪里也不去,,只要有了彼此便猶如擁有全世界。
體貼的她只有將所有的苦楚吞入肚內(nèi),,企圖用最云淡風清的口吻同他說笑,,以為這樣他會絲毫看不出任何脆弱的破綻。
“是嗎,?”他沒有戳破她的謊言,,低下頭,吻著她光潔的額頭,,胸臆中翻騰的是歉疚與不舍之情,。
“我想晚膳準備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先去沐浴呢,?”南宮清漪抬起頭,,笑望著他。
“也好,,那我先去沐浴,,待會兒咱們就用膳吧,!”金燁放開妻子,站起身,,朝與后殿相連的沐浴房走去,。
直到他寬闊的背影消失在重重紗簾后,她才再度望向窗外,。
她一直是知道的,,幾個月前,當朝皇帝金歷唯一的叔叔五皇爺金浚密會自己的丈夫,。
金燁深知金浚對自己有殷切的期盼與期許,,也明白金浚對自己照顧有加,因此當金浚告訴金燁想請他助一臂之力,,推倒現(xiàn)任皇帝的政權(quán),,讓更有能力的金燁登基為王,金燁只想了半刻便點頭答應,。
只手遮天的金浚在幾個月前拉下昏庸的金歷,,接著將金歷同母所出的弟弟金燁拉上龍椅,讓金燁從八王爺搖身一變成了當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