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弟子們都縮到了大殿,平日早該燈火通明的時辰,,此刻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偌大的移花宮在夜色下慘白的有些可怕,。
花奴有些艱難的在各大宮殿之間穿梭,,從香初花廊尋到了馬廄,,都沒有找到星奴的身影,,卻意外的撿到了一枚墨玉梅花令,。
移花宮弟子人手一樣的信物,怎么會這樣輕易的丟在地上,?
花奴心下一沉,,有些不好的猜想,在馬廄附近仔細(xì)的尋找,,終于靠著手中昏暗的蠟燭光芒,,分辨出了地上一點血跡,。
血跡不多,,只一點點延伸,,花奴皺眉,,順著血跡一路向前走去,一路居然又繞回了銀臺門,,也就是移花宮的正殿大門處。
一陣驚慌的女子呼喝聲傳來,,花奴心中一驚,,忙沖上前去,此時正殿大門已被照的燈火通明,,花奴看的清楚,,遠(yuǎn)處一排密密麻麻都是黑色勁裝,,黑紗蒙面,一如上午襲擊移花宮的黑衣人打扮,。
地上橫七豎八,,密密麻麻躺著身著或白或粉宮裝的少女們,已是生死不知,!
僅僅剩了小小的星奴就那么蜷縮在花壇的一角,,衣裙破了些口子,,原本扎的漂漂亮亮的小辮子有些凌亂,還沾了不少枯枝落葉,,臉上也多了幾絲傷口,,不復(fù)之前的神氣活現(xiàn),形容十分憔悴,,面無表情,,看起來有些呆滯的樣子,似乎被嚇得狠了,。
而一個黑衣人正舉著刀向星奴走了過去,,花奴看得清楚,那些黑衣人人數(shù)實在眾多,,姐妹們大半兇多吉少,,僅憑一人之力無疑以卵擊石。
花奴恨得眼眶有些微微泛紅,,雙手握拳掐在掌心,,可若不出手,星奴便會死在這些人手上,。
終于,,在那黑衣壯漢的刀狠狠劈下之際,一枚墨玉梅花令破風(fēng)而來,,正好與那刀鋒相撞,,僅憑借玉石的堅硬程度,便將那刀磕出一個豁口,,功力實在不俗,。
黑衣人嚇了一跳,握刀的手竟有些微微的發(fā)麻,,連忙用另一只手一并扶住刀身,,有些戒備的望了望四周。
卻見黑暗中一個提燈女子緩步走來,,面上覆了一層白紗,,看不清模樣,只步伐雍容,,似閑庭漫步,。
黑衣人見了花奴的打扮便知是移花宮的弟子,不過主上說了這移花宮二位宮主自身難保,,門下弟子不成氣候,,已被他們屠了個七七八八,這提燈女子此刻出現(xiàn),,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因而這黑衣人看著提燈女子緩步靠近,,眼神極為輕蔑,直到花奴靠近三尺之內(nèi)時,,那黑衣人終于動了,。
甩手丟開了之前那把豁口的刀,又快如閃電般抽出了身邊另一人腰間的長刀,,黑衣人將刀一挽,,刀鋒閃爍著寒光,照頭便向花奴的頭頂砍來,,只見花奴不慌不忙,,腳下步伐交錯,便從側(cè)方滑開,。
黑衣人一擊不中,,自空中一個翻身,將渾身氣勁灌注于掌中的大刀,,狠狠一刀又是橫劈向花奴,,卻見花奴不慌不忙,纖手將手中的長燈一舉,,直接將燈桿作為武器,,攔住了黑衣人來勢洶洶的大刀,。
刀鋒與燈桿相觸,,那木制的燈桿本該被直接砍斷,誰知那重若千鈞的力道竟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只入了燈桿不過幾分,而那鋒利的長刀竟被攔腰折斷,。
花奴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有了一道缺口的燈桿,,隨手便將之拋開。而黑衣人卻是一臉驚駭,,他自認(rèn)修為不菲,,卻被這提燈少女連毀兩把長刀,而這少女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深深的刺傷了黑衣人那可憐的自尊心,,若是把那黑色的面罩揭開,定能看到黑衣人那扭曲的可怕表情,。
黑衣人長刀脫手,,正打算往回疾奔,卻被花奴輕易追上狠狠一掌正中當(dāng)胸,,花奴方才遠(yuǎn)處未曾看清,,如今才發(fā)現(xiàn)滿地的花宮姐妹身上或深或淺都有刀痕,,血流已然凝結(jié),衣衫或臟污或破損,,眼睛大多怒目圓睜,,唇角溢血,死狀極慘,。
花奴心中恨極,,移花宮素來姐妹情深,雖平常并不顯露,,但因為共同的經(jīng)歷淪落此地,,眾人都是相互給予彼此溫暖的人,如今看著平日的同伴慘死,,未免怒從心頭起,。
方才正中黑衣人胸口的一掌,花奴下了十足的殺手,,只見那黑衣人挨了一掌后,,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飛出了好遠(yuǎn),,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若是有人仔細(xì)檢查,定可從那灘血漬中發(fā)現(xiàn)內(nèi)臟的碎片,。
如此,,一個可謂高手的人物,便如此輕易便折在了花奴手上,!
余下的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小心翼翼的圍了上來,花奴將一群人引著,,后退了幾步,,一路退到了小粉橋邊,隨即慢慢一個個為自己套好了護(hù)指,。
那些黑衣人卻是再按捺不住,,一哄而上,如猛虎捕食一般,,而花奴卻不是那待宰的羔羊,,在一堆的黑衣人中游刃有余,身法極為靈活,,指尖一掃揮動間便是重傷一片,。
這些黑衣人倒不像上午的那些人一般厲害,看起來普通的很,,花奴手下不停,,一心想速戰(zhàn)速決,,趕緊解決掉這些人,再趕回去救走星奴,,等待兩位宮主破關(guān)而出,。
直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花奴也依然堅信,,二位宮主是絕對不會放棄門中的弟子的,!
從深夜時分戰(zhàn)至黎明將臨,花奴的手在微微顫抖,,精致的玉制護(hù)手邊緣,,已隱隱流出了一抹嫣紅。
黑衣人人數(shù)眾多,,又以車輪戰(zhàn)的耗法跟花奴磨著,,他們也未曾想到,這移花宮還有如此臥虎藏龍的人才,,本來聽主上說起,,這花宮稍有能耐的這個時節(jié)都應(yīng)該出去游歷了才是。
主上等了許多年,,這才等到如今的機會,,可不能失了手!
一想到主上那些令人恐懼的手段,,黑衣人下手越發(fā)的兇猛,,只想趕緊將花奴解決,免得等主人來時看到如此場景還要責(zé)罰他們,。
一個黑衣人橫刀攔腰向花奴砍來,,與此同時,,另一個黑衣人狠狠一刀又劈自花奴的面門,。
花奴身形扭曲的往左邊一側(cè),躲開了攔腰的那一刀,,避免了被砍成兩半的結(jié)局,。
然而砍到面門的那一刀刀鋒帶著猛烈的氣勁,卻是再無法完全避開,,花奴微微一偏頭,,掛在臉上的面紗被那道勁風(fēng)一激,直接碎成了兩半,,露出了藏在面紗下的臉,。
那應(yīng)該本是一張極為清麗的俏臉,卻在臉蛋的左右兩邊各留下了數(shù)條疤痕,,如蜈蚣一樣丑陋的盤踞在臉上,。
這樣的面容,,是小孩子都會在半夜被嚇哭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