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清魚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好像是發(fā)熱了,。
距離竹城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清魚只能甩甩頭保持清醒,可漸漸地她還是落到了隊伍的最后,。
云淮在一邊見她有些不對勁,,就驅(qū)馬靠近,這才看到她的臉頰泛紅,,猜測著是夜里進風導致傷口發(fā)炎了,,于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很滾燙,。
“做什么,?”清魚飛快地打掉了這只手,扭頭看他,。
“你發(fā)燒了,。”
云淮扯了扯嘴角,,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了,,會有這么弱的探子嗎,他活了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
清魚自然不懂云淮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還以為自己昨晚暫且蒙混過關(guān)了,所以對剛才打了他的手有些歉疚,,畢竟他是在關(guān)心她,。
正當她想開口說些緩和的話的時候,前方的幾人發(fā)現(xiàn)他們沒跟上,,返回查看了,。
“你們怎么不走了?”千殊問完,,看到清魚臉上不正常的紅,,奇怪的問了一句:“清魚你的臉怎么了?”
清魚摸了摸自己熱熱的臉頰,,冷靜道:“應該是發(fā)熱了,。”
“那要盡快去城里找大夫才行啊,?!?p> “我先走一步,你們且慢行,?!鼻弭~朝他們點了點頭,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哎,,清魚…”
千殊伸出手,卻沒有夠到她,,面上顯而易見地很擔憂,,“我跟著她去?!?p> 說罷,,他追著已經(jīng)快消失的身影而去。
云寒看了一眼云淮,,說:“我們也跟上去吧,。”
眾人都沒有意見,,就算不管清魚,,千殊他們總是要照看的。
騎在馬背上的清魚感覺自己的傷口好像裂開了,,迎面吹來的風倒是緩解了一些疼痛,,所以她便加快了速度。
進了城后,,清魚就隨手扯了一個小販問道:“哪里有醫(yī)館,?”
小販本來老實做生意,忽然被人扯了一下,,以為又是盜賊來搶劫,,剛想卷鋪蓋跑,聽著是個女聲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問路,。
他抬頭一看,,又被嚇了一跳。
眼前的女子臉色極紅,,嘴唇卻是蒼白無色,,腰間還帶著一塊血跡,活像是被人追殺了,。
見小販呆滯地看著她,,清魚才趕緊放開了手,溫聲問道:“請問哪里有醫(yī)館,?”
“在,,在前面的第二個胡同口,左拐,?!毙∝湸舸舻赜檬种钢?。
清魚道過謝后,便又上馬向醫(yī)館去,。身后的小販回神后,,撫了撫胸前繼續(xù)埋首做事。
千殊趕到城門時已經(jīng)失去了清魚的蹤跡,,看見門口有個小攤,,就過去問:“請問你有看見一個受傷的女子嗎?大概這么高,,穿著青色的衣服,。”
千殊用手比劃著,,期待地看著他,。
小販想到剛才那個即使受了傷但還是銳氣十足的女子,私以為面前的這個小公子是來追殺她的,,畢竟他們竹城經(jīng)常鬧盜賊,,這種戲碼他見得多了。
“我沒看見,?!毙∝湏u了搖頭。
千殊正想再問問其他小販,,就見云淮等人也到了,。
“哎,我在這,!”
千殊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顏昱眼尖,看到他身邊沒人就問:“清魚呢,?”
千殊有些頹然:“我沒追上,,跟丟了?!?p> “她受傷了你還沒跟上,?”
云修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是幽都出眾的少年郎,,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女子,,這簡直荒唐。
千殊點頭,,看起來有點尷尬,。
云寒跨過他們上前一步問小販:“請問你有看到一個……”
“我剛才問過了,他沒看見,?!?p> 小販本來就懷疑這個小公子不懷好意,,聽見他的同伙和他的對話,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不就是富家公子強搶民女,,得不到就傷害的戲碼嗎,?
小販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沒見過。
“四處找找醫(yī)館,,她應該走不遠,。”
顏昱其實是不太擔心清魚的,,他甚至懷疑這是她在演戲,,為的就是博取千殊的同情,以便更合理地加入他們,,只是還沒搞清楚她的來意,,所以最好把她放下眼皮子底下看著。
清魚剛走到醫(yī)館門口,,就有一個十二三歲的藥童跑了上來,,他一看到她腰間的血跡就沖著屋里喊了一句:“師傅,有病人來了,!”
一個白胡子老頭從布簾后走了出來,,看見清魚身上的傷,就對著一邊的小徒弟說:“去把你姐姐叫來,?!?p> “好?!彼幫宕嗟貞艘宦?,跑出了醫(yī)館。
“小姑娘先進去里邊躺著,?!?p> 老大夫招呼著清魚到里屋的床上休息,清魚依言躺下,,等了半晌還沒人來她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等藥童把一個女子領(lǐng)過來,老大夫就把磨好的藥遞給她,,女子便進去為清魚處理傷口,。
云淮和顏昱找到這里的時候,清魚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只是還在睡著,。
“兩位是來看病還是抓藥,?”老大夫見他們身上沒傷,有些疑惑地問道,。
顏昱溫聲道:“我們不是來看病也不是來抓藥,,是想問問,你們醫(yī)館有收一位受傷的女子嗎,?”
老大夫從醫(yī)數(shù)十年,,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見他們衣著不凡,、相貌堂堂,,料想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于是便說:“有,,兩位是她什么人,?”
“我們都是她的朋友?!?p> “她傷口發(fā)炎了,,現(xiàn)下還未醒,你們便在此處等等吧,?!?p> 老大夫真心為清魚著想,留了一個心眼,,倘若他們真是朋友,,等她醒了再走也方便。
顏昱本就有此想法,,便點頭答應,,然后對旁邊的云淮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通知他們,?!?p> 云淮頷首。
不一會兒,,藥童從里屋走了出來,,對他說:“她醒了,你可以進去了,?!?p> 屋子里,清魚正在喝藥,,見只有云淮一個人進來,,就看了看他身后,“其他人呢?”
“只有我,?!痹苹绰朴频刈谒龑γ妗?p> 清魚怔了一下,,隨后點頭:“哦,。”
“你這么冷淡,,實在很難讓我相信你喜歡我,。”
清魚握著藥碗的手驀地緊了些,,“世子身份高貴,,我不敢高攀,?!?p> “這與你對我的態(tài)度有何干系?”
“我若是對世子太殷勤,,恐怕世子會覺得我煩,。”清魚垂著頭低聲道,。
“既然你明知我會不耐煩,,怎么還千方百計要跟著我們?”
這是要逼她走,?
清魚自嘲地笑笑,,云淮早就知道她在說假話蒙騙他了吧,竟然還陪著她演戲,,又是什么惡趣味,?
“總得試試,也許還有機會呢,?!?p> 云淮還想說什么,布簾就被人掀開了,,千殊走在最前面,,“清魚,你沒事吧,?”
“沒事了,。”
云寒看了看坐著的兩人,,淡淡地笑:“客棧已經(jīng)找好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清魚向老大夫道謝并付過醫(yī)藥費后,,幾人就一起離開了醫(yī)館,。
在客棧和其余幾人匯合以后,清魚就說:“這次我受傷實在是麻煩你們了,,我不想再拖累你們的行程,,所以打算在竹城待幾天養(yǎng)傷,便就此別過吧,?!?p> 云淮聞言直直地看著她,清魚視而不見,,又單獨對千殊說:“答應帶你去玩兒的事我還記得,,等我到了柳城我們再聚?!?p> 這一次她沒有給任何人勸說的機會,,直接就把門關(guān)上了,云淮也一言不發(fā)地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千殊耷拉著一張臉,,很是失落。
顏昱安慰道:“既然清魚姑娘不愿與我們同行,,那也就罷了,,我們和她柳城還會再見的?!?p> 云辛難得地也說了話:“我們還有事要做,,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p> 千殊沮喪地點著頭,。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清魚長嘆了口氣,。
她還是太沖動了,,不該說愛慕云淮這種容易被拆穿的謊話,如今她若是再跟著他們,,遲早徹底暴露,。
“錯失良機啊…”清魚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
忽而有一只白鴿撲騰著翅膀落在窗沿上,,她順了順它的毛,,把綁在鴿子腿上的紙條展開。
是夕歸的信,,有人在魚影樓買她的消息,。
清魚揉著紙條,神色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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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明白啦
諸事不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