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著對面李太白的桌子,,笑道,,“詩仙經(jīng)常來這里吃酒嗎,?”
“不經(jīng)常?!崩项^兒一邊往外斟出來黃橙橙的菊花酒,,一邊道,“一年也就重陽這一天來,,三天前不是重陽嗎,?他來我這喝杯酒也是正常的?!?p> 李治點頭道,,“原來如此?!?p> “來,,喝酒!”
“謝謝,!”
李治飲了一杯酒水,,掃視到了這酒館墻壁上居然有一首詩,“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欲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看著這詩句,,尤其是那一句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時候,李治拍手道,,“好詩,,好一個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好,!”
老頭兒歪頭一看那詩句,“好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李治道,,“你細細品一下,,這可是好詩啊,詩風壯觀,,意境宏大,,堪稱絕品,不愧是李太白的作品??!”
老頭兒嘟囔了一句,“李太白做不出來這詩,?!?p> 李治回頭看著擦桌子的老頭兒,“不是李太白做的,,那是誰做的,?”
老頭兒沒搭理李治,回身去了后廚,。
李治看著賣酒老翁對自己不理不睬,,氣的想發(fā)飆,可就在發(fā)怒時候,,轉(zhuǎn)念一想,,看著筆墨痕跡,似乎也就這幾天是事,,而這幾天除了李太白,,這酒莊貌似就剩下這老頭兒了,難道說,!
李治心里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這個老翁,也是一個隱士高人,?
李治這念頭一起,,瞬間定了主意。
細細回想,,李白每年來這里喝酒,,雖然說是為了喝酒,但是哪兒都有賣的菊花酒,,你李白何必每次都來一個地方,?是因為酒水好喝嗎,?很一般的,這酒比起來李治喝的瓊脂玉釀差遠了,!
只有一個原因,,這賣酒老翁也是個高手!
高手只有對高手才會惺惺相惜,!
而且從剛剛老頭兒對李白不屑的那股子勁兒上,,可以看出,老翁在文才儒道上的造詣不服李白,,不輸李白,,只有這樣,他才敢如此蔑視李白,!
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請他去長安呢?
此人不輸李白,,那么比之杜少陵也差不到哪兒去,,大儒之位是十拿九穩(wěn)啊,!
李治想明白這點,,頓時了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我李治還是太子命啊,,你們那些個兄弟,,你們太年輕了!
你們怕是打死也沒想到,,明明一個大儒在面前,,卻又一個個大門都不進,明明比我早知道,,卻最后讓我白撿了個大儒,,我活該當太子啊,!
就在這時,,旁側(cè)老頭兒敲著算盤道,“公子,,買單了,!”
“喔。”李治笑呵呵道,,“多少錢,?”
老頭兒道,“三十大錢,?!?p> 李治看著老頭兒,攤開手道,,“我出來的急,沒帶錢,?!?p> 此言一出,老頭兒有些氣惱,,“你綾羅錦衣,,手上的戒指,腰間玉佩,,哪個都是價值千兩黃金,,你說你沒帶錢,你以為我相信,?”
“我真沒帶錢,!”李治無辜道,“我在長安吃東西,,拿東西,,都不付錢的!真的,!”
老頭兒敲著桌案,,“我這里,你必須給錢,!”
“給是一定給的,!”李治道,“要不你跟我去長安,,我給你三十大錢,?”
老頭兒笑出了聲來,“你這小哥,,算盤打的精明,,為了三十大錢,我跑這么遠去一趟長安,,我有毛病?。∵@中間我得耽誤多少生意?”
“不,,不——”李治比劃道,,“不單單是給閣下三十大錢,還能給閣下潑天的威能,!”
老頭兒瞇著眼,,打量著李治,“潑天的威能,?怎么個潑天法,,說來聽聽?!?p> 李治手臂枕著柜臺,,熱誠道,“先生是讀書人,,想來聽過唇槍舌劍這個詞吧,!”
老頭兒道,“唇槍舌劍,,喻人口舌之利,。”
“對,!”李治道,,“可是先生可曾想過若是唇槍舌劍化作真實刀槍呢?”
老頭兒盯著李治,,“一派胡言,,人的口舌只是言語,言語不過聲話,,怎么能成刀槍殺器呢,?”
“先生此言差矣?!崩钪涡呛堑?,“正所謂口舌之言,皆為心意,,心有所想,,念有所生,但凡是念皆可實現(xiàn),,此之喚名,,言出法隨!這就是儒道之奧義,!唐王得神人所助,,夢中得一無字天書,此書之中第一頁記載了一篇儒道篇,講的就是言出法隨的理兒,,講的是一個氣與勢的大道,,此理之中,出聲之人越重,,言語越是鋒利,,那么言語帶來的勢就會越大越強!普通的文人言語可成刀槍,,能戮人性命,,奪人生機,而大儒大能者所言,,能判神鬼福禍,,能論天地大運,能說王朝興衰,,真可謂一言一語定乾坤,一言一語斷生死,!”
老頭兒看著李治,,沒有說話。
李治看老頭兒沒動靜,,又道,,“打個比方,就說您寫的這一首詩里的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如果您進入稷下學宮,學習言出法隨的儒道至理,,那么當您的境界到了,,您一句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就會憑空造勢成那云夢澤,,成那岳陽城,以一城一澤鎮(zhèn)壓世間,,怕是沒有哪個神仙活佛是您的對手?。 ?p> 老頭兒看向了墻壁上的詩句道,,“一派胡言,,這些東西,只是我隨心所想,,怎么可能憑空成真,,荒謬!”
“荒謬?”李治道,,“神仙都在,,山神土地滿地都是,儒道可殺人,,有什么可荒謬的,?”
老頭兒道,“說的和真的一樣,,有本事現(xiàn)在你給我召個土地出來看看,!”
“簡單!”李治猛地跺腳,,“吾乃大唐太子李治,,本地土地,速速拜見,!”
此言一出,,只看到地面震動,土壤崩碎開裂,,一個老聲從地下傳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別踩了,,我的土地老府都要被你踩塌了?!?p> 酒桌下,,一個穿著整齊的矮個兒老頭,從地下爬了出來,,不住咳嗽著道,,“小老兒,小老兒是這八十里菊山土地老,,特來拜見唐王世子殿下,,小老兒這廂有禮啦!”
李治抬手笑道,,“先生,,現(xiàn)在信了嗎?”
老頭兒看著李治得意模樣,,碎碎念了一句,,“去長安也行,不過杜少陵欠了我好些酒錢,,你要幫我要債,?!?p> 杜少陵?詩圣杜少陵欠他的錢,?
李治心里定下了,,這位是真正的高人啊,!
李治拍著胸口道,,“先生放心,詩圣杜少陵現(xiàn)在是我那大兄李承乾的門上客,,那些酒錢對我大兄而言,,不值一提,回到長安就還您,,您放心好了,!”
老頭兒倔強道,“我是要杜少陵的錢,,不是你們的錢,!”
“喔,沒問題,!”李治客氣道,,“我到時候去勸說一下我那大兄,催促杜子陵先生早些還債,?!?p> “這還差不多,?!崩项^兒道,“那叫人來幫我把這菊花都收起來,,我們就出發(fā),。”
“好說,!對了先生,,您怎么稱呼?”
“我姓孟,,名浩,,字浩然,孟山人,,李太白他們叫我浩然老鬼,。”
“浩然先生,,久仰久仰,,那我們一起采菊花吧,!早些采完,早回去,?!?p> “嗯,走,,干活去,!”
“……”
大唐太子李治,就這樣快樂的在農(nóng)場干起活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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