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懷心思,,馬不停蹄,,平日里需十日的路程被縮短到了七日。常公公深知事關重大,將金鯉,、宋彥鵬,、杜堯章安排至官員進京暫住的官署,,派人看管后就進宮面圣了,。
官署去往皇宮,要路過最熱鬧的街市,,常公公的車子到了一個街口竟停了下來,,據(jù)說前面有人貼出了幾首詩作,圍觀的人太多,,一下子過不去,。
“國師府的柳小姐不僅能觀天象預知風雨,竟然還有如此文采,,才華堪比國師大人?。 ?p> “不僅如此,,柳小姐悲天憫人,,心懷蒼生,如此尊貴之軀竟深入災區(qū),,親手施粥,,可敬啊,!”
“這幾首詩,,也是柳小姐為鼓舞開河的工人所做,,據(jù)說,柳小姐還親自去工地給工人打氣鼓勁,!”
“聽說圣上龍顏大悅,,要大賞柳小姐呢!”
“柳小姐……”
等待道路疏通的這短短一刻鐘,,常公公聽了滿耳朵對柳煙濃的贊譽。他微微皺眉,,問一邊的隨從:“消息怎么傳得這么快,?”
“我們啟程第二天,柳小姐身邊的兩個隨從就回京了,,應當是他們把消息傳回來的吧,?”
“她這是想借百姓之口造勢?”常公公微微搖頭,,“急功近利了些……”
回到國師府的柳煙濃立即去見了自己父親,,柳行東早已收到柳煙濃傳回的信,贊許地點頭:“做得不錯,!先發(fā)制人,,利用百姓造勢,將你此番的功勞坐實了,!可是,,你還是太心善了些!”
“父親何出此言?”
“你做的那些,,若是沒有金小鯉,,封個春官正當然不成問題。但是,,若是宋彥鵬和杜堯章證實金小鯉做下了那驚天動地的事情,,兩相比較,孰優(yōu)孰劣,?”
“可是,,她假冒了師兄的弟子,這一罪名足以治她于死地,!”
“圣上是個明君,,保不準會看在她立下的功勞份上從輕發(fā)落!”
“那怎么辦,?請父親示下,。”
“濃兒莫急,!我們知曉圣上是明君,,那金小鯉不知啊!待為父找人嚇上她一下,,等她六神無主時,,我再出現(xiàn)告知——只要她改口說這些都是在你授意下去做,將這功勞讓給你,,我就有辦法救她,!”
柳煙濃先是一喜但很快就開始發(fā)愁:“可是,常公公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進宮面圣了,,若是圣上問起來我一開始為什么沒揭穿她如何是好……”
“無妨,!圣上不會那么快見他們,我這就去安排,。你說那杜堯章是個可用之人,,我們還可以利用一下他。至于你當初在傳旨時為何不說,,你就咬死是宋彥鵬百般阻撓,,你一個弱女子在異鄉(xiāng)恐出意外,唯有等進京面圣才敢說出真相……”
可惜,,世事難料,,聽完常公公匯報,銘帝大感興趣:“這么說,,奏折上說的‘國師府女弟子’其實有兩個?那許多事情,,其實是那位金小鯉做下的?柳煙濃說那金小鯉其實不是國師府的人?”
“這就有意思了,!還有人敢假冒國師的弟子?”
“傳朕旨意,,即刻宣金小鯉、宋彥鵬,、杜堯章,、柳煙濃覲見!叫國師大人即刻趕至御書房,!”
就這樣,,柳行東尚未來得及出府,就和柳煙濃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柳煙濃不安地攪動著手里的帕子,,問:“父親,如今該如何行事?”
柳行東捻著下巴下幾根稀疏的胡須,,說:“不用慌張,,一計不成就換一計!正如你所說,,那金小鯉冒名是真,,若是我們能將她做的那些事情推翻,,她必死無疑!”
“父親,,其實在桐州我就已經(jīng)提出懷疑了,,那金小鯉其貌不揚,來歷不明,,根本不像有如此經(jīng)天緯地之才的人,。女兒覺得極有可能是她瞧見了師兄給宋知府的信,將那些功勞冒領了,!”
“為父有數(shù)了,!過會兒我們見機行事,盡量往這方面引,,必須置那金小鯉于死地!即便不能將她的功勞占了,,也不能讓她越過你去,!”
……
金鯉和宋彥鵬、杜堯章也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杜堯章見金鯉一身布裙,,脂粉不施,釵環(huán)不佩,,暗暗在心底搖頭——“果真上不得臺面,,這氣度完全沒法和柳小姐比,看來她真不是國師府的人,。過會兒得見機行事,,若是圣上、國師大人怪罪起來,,我就咬死不知情,,欺瞞的是宋彥鵬。聽說柳大人和柳小姐都進了宮,,要不,,我替柳小姐再美言幾句……”
宋彥鵬也發(fā)現(xiàn)了金鯉的過于樸素,不好意思地開口:“小鯉姑娘,,委屈你了,!此番進京太過匆忙,沒叫夫人替你好好準備衣裙首飾,。你放心,,圣上是位明君,不會以貌取人的,,過會兒只管如實述說就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有目共睹,,桐州幾萬百姓均可以為你作證!”
金鯉心中一暖,,朝宋彥鵬微微點頭,,想開口說幾句,瞥到一旁的杜堯章和傳旨內(nèi)侍,,就閉了嘴,。這位宋大人對自己“國師弟子”的身份深信不疑,那就證明一下——她金小鯉,,是真的是國師“弟子”吧,。
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做的功課,金鯉對此番面圣自信滿滿,。
顧有榛在宮中本就有一間專門的書舍,,用來處理公務,所以這些人中間他是第一個趕到銘帝的御書房的,。
“國師啊,,你什么時候收了個女弟子?”對上銘帝揶揄的目光,,顧有榛微感驚訝,,待常公公說完,他兩道長眉微微蹙起,,烏靈的眸子里充滿驚訝,。略一思索,問道:“那金小鯉,,真的做下這許多事情?真的處處先我一步?”
常公公看了一眼銘帝,,得到他許可才回答:“據(jù)宋知府所言,如是,?!?p> 作為最受銘帝寵幸與信任的內(nèi)侍,常公公這種人精不會把話說滿,,雖然這一路上,,宋彥鵬又詳細講了許多金鯉的事情,讓他對這位看起來又瘦又小但笑起來很溫暖的女子多了幾分好感,,但結果到底如何,,他是無權置喙的,只能交給銘帝和顧有榛去定奪,。
“有意思,!真有意思!”顧有榛也對這位金小鯉好奇起來,。
“愛卿也覺得有意思,?不用著急,,朕已傳召,馬上就能見著了,!”
銘帝話音剛落,,一位內(nèi)侍就進來稟報金小鯉等人等候覲見。
銘帝大手一揮:“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