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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館佳人有約

第二章,枕邊有張臉(一)

小酒館佳人有約 華十芮 3452 2020-02-19 08:52:18

  每當(dāng)我躺下,,在黑夜里困頓時,我思念著,,每每想起,,就如同早已烙印在心里,在一想起,,就恍若浮現(xiàn)在我面前,,就在我枕邊,那一張我思念已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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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湛湛剛從醫(yī)院走出來,,滿腦子里都是醫(yī)生欲言又止的聲音,,重復(fù)的一句話“病人時間不多了,用藥物的話還能延一個月左右,,我們盡力了”,,

  明媚的陽光,卻無法喚醒那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還能做些什么呢,,

  走在陽光鋪滿的大道上,劉湛湛忽然想要去一趟XZ,,去看一眼,,曾經(jīng)最想和老師還有隊員們一起去的地方…

  早些年,自己離開了樂隊,,因為父母總是說,,等以后長大了在沒有個正經(jīng)工作,又因著這個原因,,而沒有穩(wěn)定的男朋友,,

  劉湛湛想啊,是啊自己已經(jīng)即將成年了,,不能在讓父母為自己操心了,,于是離開了樂隊,離開了老師和隊員們,,去繼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然后做了一個低調(diào)的小職員,每天打印做報告寫表格,,這樣的日子是安定的,,枯燥無趣的,也相應(yīng)的結(jié)識了一名醫(yī)生男朋友,,兩個人都很低調(diào)在一起時話不多,,但也平淡生活,,對,就是生活,,除了這個詞自己已然想不到其他的詞語,,

  原本日子也許就是這么一天天的過去,然后適時的雙方父母見面,,結(jié)婚,,

  但是,甘于如此嗎,?

  劉湛湛一直這樣問著自己,,每天都在問,

  直到某一天,,

  “湛湛姐,,是你嗎?”,,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劉湛湛又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發(fā)現(xiàn)并不是熟悉的號碼,,

  于是,,依然禮貌的問道:“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嗎,?”,,

  只聽電話的那一頭夾雜著哭聲似的說道:“湛湛姐,我…我想你了,,我是陽陽,,我…你來找我好嗎?”,,隨后便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哭聲,,

  劉湛湛一聽心下慌了,陽陽是從前她們樂隊里最小的隊員,,也是劉湛湛最疼的小師妹,,如今,過了這么久,,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的電話號碼,,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劉湛湛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一通電話,,會將劉湛湛原本平淡的生活打破,但也可能就是注定的。

  晚上,,躺在家里,,劉湛湛劃動著手機(jī)屏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打開了通訊錄,,將那白天的號碼復(fù)制了下來,在微信搜索里輸入了進(jìn)去,,隨即翻出一個叫‘小可愛陽’的人,,劉湛湛打開她的朋友圈,里面多是些吃吃喝喝的東西,,只是唯有那一條另劉湛湛上了心,,那是一張放在病床上的,,一雙手緊握在一起的照片,,配文說道“敬愛的老師,愿您安康”,,

  劉湛湛一下子想到那教自己音樂的老師,,那個事事親力親為,慈愛的老師,,

  劉湛湛再也忍不住,,打通了陽陽的電話,

  隨著嘟嘟的響聲,,電話那頭終于接通了,,傳來一聲疲倦的“喂?”,,

  劉湛湛幾乎顫抖的問道:“陽陽,,老師,老師是不是…”,,

  仿佛確定了,,所以再也沒法說下去,

  而電話的那一頭便也是沉默了,,過了許久,,久到劉湛湛攥著手機(jī)的手指發(fā)麻變得僵硬,才聽到陽陽說道:“嗯,,老師住院了,,住了半年,雖然他近幾年經(jīng)常住院,,但是近半年越來越虛弱了,,湛湛姐,我好怕,我特別怕,,才從王嵐那要來你的手機(jī)號”,,

  砰,無助般滑落到床上,,

  手機(jī)在此刻仿佛沾上了泡沫般變得滑膩,,使得劉湛湛再也抓不住了,

  而電話那頭依然傳來陣陣無法言語的哭泣聲,,似乎這晴天也打起了雷電,,不然,怎么劉湛湛的耳朵里一直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夏天的夜晚,,似乎并沒有那么難耐,但是劉湛湛卻抓緊了被子,,縮成一團(tuán),,

  這個時候,她恍然不知要打給誰,,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個又一個人,,微信里的消息框,也在她手下劃了一遍又一遍,,劉湛湛突然將手機(jī)放在一邊,,繼續(xù)縮在被子里,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劉湛湛起的很晚,錯過了早會,,打開手機(jī),,正看到何溫的消息,大概意思是說,,劉湛湛怎么還不到公司,,她看劉湛湛沒去就直接幫劉湛湛請假了,謊稱是生病了,,劉湛湛看完笑了笑回了個愉快的表情,,何溫是劉湛湛的同事兼好朋友,兩人從前一直一起在公司工作,,后來公司換了老總,,她們這一批沒有資歷的員工理所應(yīng)當(dāng)被換了下來,而在劉湛湛的新公司里,,好巧不巧的又與何溫做起了同事,,兩人的關(guān)系也由此變得要好。

  想了想,劉湛湛當(dāng)即決定去見老師,,緊忙去收拾行李,,請好了假,

  又提前跟家里打好招呼,,

  走得時候順便帶上了柜子里的一個小黑色盒子,,

  那是在劉湛湛走后,老師過生日的那天,,本來是都決定好的一起給老師慶生,,誰知那天剛好是補(bǔ)習(xí)班的課,劉湛湛不僅沒有去上,,連禮物都差點被扔掉,。

  上了飛機(jī),我抓緊了那個黑色盒子,,想到老師,,覺得很是想念,上海是很久沒有去了,,自從父母為了自己的前程搬到BJ,,

  到了地方,,我剛下飛機(jī)走出機(jī)場,,就看到陽陽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這么多年過去了,,只有她看著一點沒變還是那個可愛的樣子,,說實話我是真心喜歡這樣的她,

  一路上,,陽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說著我走后的許多事,說著她這些年發(fā)生的許多事,,但也就是絕口不提老師的事,,但是,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我都能在腦袋里想到老師這些年的生活、這些畫面,,

  走在路上,,我突然對陽陽說:“帶我去見見老師吧”,

  此刻,,牽著我手正走在前方的陽陽突然停住了腳步,,那回過頭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寒冬里的雪,

  我的心跟隨著揪在了一起,,我聽見我問道:“陽陽,,怎么了,老師怎么了,?”,,

  陽陽突然牽強(qiáng)的笑了笑說著:“沒什么,走吧”,,

  我跟著陽陽去往醫(yī)院,,一路上我的心都一直懸著,被攥著,,不能落下,,

  一直到我走出醫(yī)院,又回到BJ,,回到家里,,這幾天我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同迷霧里的盲人,。

  一連幾日才恍然醒過來,

  這天,,劉湛湛辭了工作,,想來想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哥,,也就是小姨家的孩子,,小姨家一共有兩個孩子,一個二十七,,一個二十四,,大一點的劉湛湛總喜歡叫他大哥,另外一個也自然就叫小哥,,

  劉湛湛化好了妝,,先去了市中心上的一家小酒館里,那里不論是環(huán)境還是客人,,都會讓劉湛湛覺得很舒適,,所以便也是常去,

  走進(jìn)小酒館,,劉湛湛按照老樣子,,點了杯藍(lán)色海洋和焦糖布丁,走進(jìn)了左側(cè)一間隔間,,這個小酒館里的每個隔間都是不一樣的風(fēng)格,,此刻,,劉湛湛看著四周漆黑星空壁紙,和頂棚上的星星吊燈及吊飾,,恍恍惚惚,,

  不一會,小酒館的門口走進(jìn)一個很高大的男子,,走進(jìn)來時低頭看了下手機(jī),,老板站在調(diào)酒臺前看了一眼,而后又低下頭調(diào)著酒,,心里想著,,又是一個來找人的,

  只見那男子也的確,,直接向左側(cè)隔間走去,,

  我抬頭一看來人,低沉的喊了句大哥,,

  來人也笑笑,,問道:“湛湛怎么了,這么急著喊我”,,

  我將藍(lán)色海洋遞了過去,,說道:“我前幾天聽小哥說你朋友有要去XZ的?”,,

  楊東接過劉湛湛遞來的酒杯,,說道:“是有一個,怎么了,?”,,

  我轉(zhuǎn)過頭問道:“那那個人打算什么時候去,?”,,

  楊東瞧了瞧我說道:“已經(jīng)去了,前兩天,,怎么了,,你也要去嗎?”,,何東似乎很疑惑,,

  我抿了口酒說道:“我也想去XZ”,

  楊東一瞧我滿臉憂傷的樣子說道:“失戀了,?也別非要去西藏,,高原地區(qū)有什么好去的”,

  楊東看著我此刻的樣子,,立刻想到王姨也就是我的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趕緊勸著我,

  我想也知道大哥肯定是誤會我了,,于是說道:“你還記得我從前樂隊里的那個老師嗎,?”,

  楊東想了想,,突然說道:“那個老師,?”,

  我一看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來了,,我想也是,,那樣印象深刻的場面怎么想不起來,

  猶記得那天,,我們正在樂隊租的場地里練習(xí),,本來是打算最后彩排后,便一起去浙江,,據(jù)說那里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去演出,

  當(dāng)然,,我的父母是不會同意的,,其實樂隊里大部分隊員都還尚小,都是瞞著家里出來的,,

  誰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父母知道了,還躥騰著其他隊員的家里人一起過來了,,那時我真覺得她們比警察突擊隊還厲害,,

  一大堆人浩浩蕩蕩的推門進(jìn)來,當(dāng)時我們都傻眼了,,

  也只有老師反應(yīng)過來,,擔(dān)心傷害到我們的情緒,獨(dú)自去跟一眾家長溝通,,但是溝通了幾個小時,,我們躲在門后都聽得哭了,家長們也還是沒能感動,,許是真心怕耽誤我們吧,,總之那一刻她們是刀槍不入的,于是,,我們也只好跟老師告別,,雖然還是不舍的,

  那一次,,一下子走了近一半多,,剩下的也就三四個了,,

  陽陽是留下來的其中之一,而我避無可避的離開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還是覺得遺憾,,當(dāng)然也徹底理解了父母,畢竟現(xiàn)在過著這么安穩(wěn)日子的我應(yīng)該感謝的,。

  我接著說:“老師住院了,,我也是昨天知道的,以前隊里的小師妹告訴我的,,說是老師常年的往醫(yī)院跑,,近半年越來越虛弱了”,

  說到此,,我知道我的心又疼了,,眼睛也跟著紅了,

  楊東聽完連忙放下酒杯,,安慰我,,說道:“那你干嘛非要去XZ,不去看看你老師,?”,,

  我舉著杯子,低沉的說道:“去了,,前幾天去的,,醫(yī)生告訴我老師…老師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楊東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或許生活都是充滿戲劇性的,,不然怎么叫生活,,

  楊東又想了想說道:“既然你都決定了,那就去吧,,我讓我朋友和你一起去,,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他正好也要出門”,,

  我聽完想了想說道:“嗯”,

  但我也沒有想到,,楊東說的朋友是李嘉琪,,也沒有想到這一趟,會讓我對自己平穩(wěn)的生活產(chǎn)生了動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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