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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里的手藝人

第十六章 陰陽屯

屯里的手藝人 鐘拾叁 5288 2020-02-14 03:09:35

  當時我也是著急,,心想就一張符,,要不趁這個機會除了他,,再附到別人身上就不好弄了,。

  想到這,趕緊追上去,,哪知道這廝移動速度是點滿了的,,跑的飛快。眼看著馬上就要進門了,,卻突然停了下來,。

  哈哈!沒想到吧,,我家門上帖了門神,!

  我也是頭回見到這玩意兒,起了作用,,雖然這二老不能出來抓他,,但是也傷不了我家人了。

  我正在那洋洋得意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兒子,別著急,,你老爹給你送刀來啦,!”

  你可真是我親爹,什么時候出來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看著手中的玉佩,去尼瑪?shù)?,不管了?p>  就在長舌怪要靠近我爹的時候,,我丟出去的玉佩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身上了,突然黑影整個身體扭曲了起來,,也就幾秒的事,,就被玉佩吸了進去。

  我站在圍墻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這玉佩扔的精準度,我能吹一輩子,。

  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到了鄰居家門前,,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暈了,。

  警局值班的是我爸的一個發(fā)小,,李叔,隨便問了問什么情況,,我們把刪減性的說了另一個故事,。李叔說沒事兒,明天下午抽工夫來所里錄下口供得了,,大半夜就別折騰了,。

  進了屋子,大家都沒說話,,我看見王晶晶眼角還噙著淚水,,看來是剛剛哭過,平時大大咧咧的,,遇到這么個事的時候,,她也就是個小姑娘而已。

  “看來,,張叔說的沒錯啊,。”我看我爹唉聲嘆氣的,就問他怎么回事,,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

  大概在我去哈市上學的一個月后,張叔突然來我家,,給了我爹一個符還說今后一定會用到的,,讓我過年回來的時候,去他家一起過年,。

  我不明白張木真為啥要跟我爹說這些話,,雖然錯過了一年,但是仍然應驗在我身上了,,我心里的好奇心反倒是更重了,。對于玄學也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什么修仙,,卜算一一在我腦海里展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此等奇人么,?

  “你剛才都看見什么了,?”我爹問我,我就把之前看到的都跟他說了,。

  他很奇怪,,為什么出門的時候什么也沒看見啊,我說可能是我有玉佩的原因吧,,他又問我玉佩是哪來的,,我就騙他說是張木真的孫子給我護身用的。一聽我認識他孫子,,這下可好了,,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的,。我擺擺手說以后再說吧,,太困了我。

  大家也都沒了玩牌的興致,,紛紛回家了,。老爹劃拉劃拉炕上的瓜子皮,把被給我鋪上了,,說今晚在炕上睡吧,,咱爺倆嘮嘮嗑。

  我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折騰了一個來小時,,感覺全身都散架了,,可又不想讓老爹失望,于是應聲答應了,。

  老爹說,,鄰居家前幾年兒子和老公公被小偷用刀給攮死了,后來他媳婦兒就想不開,,喝了好幾回藥,,都給救回來了。五月份的時候她老爺們有急事去市里,,一回來就看見她吊死在客廳了。唉,,這人命太賤了,,說死就死啊。

  看著老爹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我突然想到了媽媽,去年昏迷了也沒給她上墳,,等十五的時候,,得多給她燒點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奇怪的是一夜無夢,,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吧。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王晶晶撅個屁股在炕稍擺楞手機,。

  “你這一天天就知道玩手機,你上輩子可能就是個手機,!”我剛要抻懶腰,,肋骨傳來了一股劇痛,可能是昨天摔的吧,。

  我起來打算找找有沒有紅花油,,這東西,你用不著的時候,,天天都能看見,;你用得著的時候,偏偏就找不到,。

  “姜春是誰?。磕闩笥??”

  “你咋認識姜春,?”我翻著一個鞋盒子,,希望能看見紅花油,卻看見一本賬本,。

  “她給你發(fā)短信了,,說好難受,男盆友拋棄她了,,巴拉巴拉的,。”我一看,,原來這小丫頭正在拿我的手機在玩,。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你這屬于侵犯個人隱私了??!”我奪過手機,果然姜春發(fā)來了一條信息,,看著她的文字編輯的有點沒有邏輯,,還有幾個錯別字,我估計她是喝多了發(fā)的,。女人這個時候是最敏感的,,還是別搭理了。

  “看見我爹么,?”

  “去派出所了,,說一會回來。我得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做飯了,。”王晶晶去外屋打電話去了,,我穿上衣服,,隨手翻著賬本,發(fā)現(xiàn)這兩年家里收成真不怎么好,,還有幾萬的外債,。

  想了想,還是把劉春玲送來的錢先給家里還饑荒吧,,我也不缺什么,。把學費留出來就好了,我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五萬塊錢,。這個劉家出手真是闊綽啊,一想到開學可能就得用電腦了,,再留出一份買電腦吧,。偷偷把剩下的錢塞進了賬本里,,發(fā)現(xiàn)根本塞不下,直接扔盒子里得了,。

  最后還是去了一趟藥店買了兩瓶云南白藥,,紅花油太難找了。

  晚上我很早就爬上炕了,,冬天還是睡火炕舒服,,解乏啊。二姑還是扯著嗓門在那打麻將,,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吵,,再過幾年,估計想再湊到一起就很困難了,。

  那一夜,,估計是我這輩子睡的最安穩(wěn)的一個覺了。

  我是第一次來張家,,以前都是道聽途說的,張木真老爺子以前干過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把他渲染的很神秘,。其實這回來到他家,發(fā)現(xiàn)跟正常人家沒什么兩樣,,只不過多了一個神位罷了,。

  我爹一進屋,張木真十分熱情的張羅著我們抽煙喝水的,,倆人在一旁寒暄著,,我就一直盯著神位上供著的神像看。

  我對宗教什么的并不是很了解,,這個神像單手持一把長劍,,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尊玉印。高挽牛心發(fā)纂,,五柳長髯,,黝黑皮膚,虎目厚唇,,粗重的眉毛印在額頭上,。胯下騎乘一匹白虎,,我實在是沒看出來是誰,,盡管這神像十分精致。

  “是張道陵,,張?zhí)鞄??!睆埬菊嬖谝慌越忉尩溃皬埖懒昴耸菨h代留侯張良的九世孫,,祖籍古沛國豐縣,。早年間修道于蜀地鶴鳴山,并被太上老君授以正一盟威之道,,又授諸品經(jīng)箓,、斬邪劍及玉印,創(chuàng)立了道教的前身即五斗米道,,后經(jīng)其后世子孫將道教發(fā)揚光大,。”

  看著張木真認真的說著,,字正腔圓,,一點都不含糊,可見他對張?zhí)鞄熞彩呛茏鹁吹?。不過說實在的,,張道陵再厲害,也僅僅是太上老君的小老弟而已啊,,為什么不供太上老君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姓張,,張?zhí)鞄熞残諒?,我們是不是有什么?lián)系啊,?”

  我點了點頭,,好像我想說什么他都能猜到一樣。

  “其實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只不過我覺得張?zhí)鞄煾鎸嵰稽c,,三清什么的有點玄乎了,哈哈”聽完他說的話,,我真想把剛才的想法都一股腦的扔進垃圾桶里,。

  “其實不然,不管你拜誰,,只要不忘初心就好,,我們學道之人,肯定是要濟世救人的,。實實在在的,,甭整那幫老禿驢那一套,一天天的就想著不勞而獲,,哼,!”我實在不太好說什么,,對于宗教,我總是報以吃瓜群眾的心態(tài)來面對的,。

  “張爺,,張楓在哪呢,這么長時間都沒看到他,,還好吧,。”剛說完話,,打門外進來倆人,,正是張家兄妹。張玲一看見我來了嘻嘻哈哈的過來又捏又掐的,,張楓在后面,,還拄著拐。

  “你怎么一見著我就禍禍我啊,,你快扶你哥去,。”

  “沒事,,我怕摔著才拄拐的,,這外面地太滑了?!睆垪靼压辗诺介T邊,緩慢的走了過來,。

  “我們早就來了,,你也不說看看我們!”張玲撅著嘴,,看著她故作生氣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

  我們在一邊寒暄著,,劉春玲也打門外進來了,,手里還拎著好多菜。我趕緊過去接了過來,,她看見我并沒說什么,,只是靦腆的笑了笑。女人實在是太難搞了,,前一天對你嬉皮笑臉,,轉(zhuǎn)天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也尷尬的笑了笑,,把菜拿進廚房了,。

  “你們都別動啊,,今天我跟劉姐一起做飯!”張玲說,。

  “別了,,這幾天吃了你的飯,我們都夠遭罪的了,,今天我破例下個廚得了,。”張木真接過張玲的話,,笑呵呵的走進了廚房,,只留下張玲在一旁臭著臉。

  別說張木真菜炒的還真不賴,,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做的一手好飯菜,,師兄弟都愛吃他做飯,青菜能燒如此美味也不可多得,。

  吃完飯,,張木真又開始跟我爹論起了茶道,我則跟張楓坐在里屋說起前一陣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醫(yī)院的事,,我聽劉姐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問了爺爺怎么回事,,他只是嘆息,也沒多說什么,?!睆垪髡f著,點了一根煙遞給我,,自己又點了一顆,。我自打在醫(yī)院無聊抽了一包煙之后,這是我第二次抽煙,。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消磨時間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癮,。

  “楓哥,,你記不記得,咱們上來的時候,,孫靜給了我兩塊玉佩,,后來醫(yī)院的事過去之后,少了一塊是怎么回事?”

  “不是少了一塊,,孫靜給你的那塊,,還在你身上?!?p>  “還在我身上,?”我反倒糊涂了,明明消失了的玉佩怎么就跑到我身上了呢,?

  “她是在陰間給的你,,當然不能帶到陽間來了。消失的那塊一直都在你身上,?!蔽宜坪趺靼琢耍哺哟_定,,醫(yī)院的事情,,那個黑暗的世界,一定是那個邪惡之地的一個縮影,。

  “不過這件事,,也讓我很擔心啊,兩個世界的重疊,,一定不是偶然的,,看來天下要大亂啊,!”張楓熄滅了煙,,靜靜的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張木真還能不能收我當徒弟了,,最近身邊總是發(fā)生怪事兒,。”張楓仍然什么都沒說,,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紅木的小盒子,盒子上雕著花紋,,很是精致,。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落滿了灰塵,。

  “這是我爺爺以前云游的時候的游記,他讓我交給你的,,說你看過之后再做決定要不要拜他為師,。”張楓拿著本子的手一直在顫抖著,讓我懷疑這本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武功秘籍之類的,。

  “只是我以前的游記,,你們現(xiàn)在叫日記,不過我只是記載一些重要的經(jīng)歷而已,?!辈恢朗裁磿r候,張木真走了進來,,低著頭對我說,。

  “你看完,再來找我吧,。行了天兒也不早了,,趕緊歇著吧?!闭f完他轉(zhuǎn)身出去了,,我看他在神位面前嘴里念念有詞,上了三炷香,,然后就進里屋休息了,。

  老爹怕家里的暖氣凍了,就自己回去了,,讓我留在這待一宿,。張玲提議玩會三國殺,張楓身體恢復的不是很順利,,經(jīng)常疲勞,,就自己先睡了。說實話,,我很少玩牌,,而且笨的的可以,張玲在一邊一個勁兒的損我,,還總掐我,,干脆我也去睡覺得了。

  在張家那晚上,,睡的不是很順利,,接二連三的靈異事件弄得我做了好幾個夢,夢也是支離破碎的,,很難拼湊到一起,。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夢里,我夢見有兩頭巨大的妖獸在俯視著我,,接著夢就醒了,。

  一直到初五,我才回家,因為張楓又一臺電腦,,我在網(wǎng)上惡補了一下道教的起源之類的宗教知識,,主要是想搞清楚一系列的關系。但是我也確定,,自己肯定是要拜張木真為師的,,我覺得,有些謎題只有我能解開,。

  回家之后,,也是挺無聊了,于是又一次的撥通了孫靜的手機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一直都是停機的狀態(tài),,孫靜到底出了什么事,?唉,真想再走一次陰,,好像再次看見她那美麗的臉蛋兒,,還有她最后說的一句話是什么。

  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翻翻課本,突然想到我昏迷了一年,,那我豈不是要重讀一年大一,?想到這,我就頭皮發(fā)麻,,趕緊給導員打電話,。

  導員說沒事,給我兩個月把答辯做好了給他就好了,,我這一頓舔啊,,還說回哈市一定請他喝酒。一聽喝酒,,他那邊樂的這個開心,,看我回去不給你喝吐了的。

  總這么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就打算去找李小玩玩,突然想到,,這次都回來了,,倒不如再去黑溝子看一眼,沒準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說不準。結(jié)果我們一到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邊的樹不知道被誰都給放倒了,,黑溝子好像也給填平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能就是命,,找不到就不找了,,坐上李小的車去市里喝一頓。

  在車上接到了王晶晶的電話,,說她也要去市里,,等她一上車,她就說是陳小鶴要請我們吃飯來著,,自己是來蹭飯的,。

  我看著李小,表情很平淡,,他倆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依稀記得李小說當年陳小鶴的父母不同意她們早戀而已。后來在酒桌上喝多了的李小,,自己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原來當年是他提出的分手,因為要出國,,他不想耽誤了陳小鶴就分手了,。

  我心想你這不是演我呢么,感情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呢,?

  李小有點耍酒瘋要在酒桌上跟陳小鶴復合,,人家男朋友能干嘛,當時就給李小一頓揍,,我是真攔不住啊,。那晚的聚會,在醫(yī)院里結(jié)束了,。

  其實李小沒受多大傷,,主要還是酒精中毒了。

  之前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讓我一進醫(yī)院就清醒了,,而且極度亢奮。我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想給自己找點事兒干,,摸來摸去摸到了張木真給我的那本游記,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打開了那本飽經(jīng)歲月侵蝕的本子,。

  話說張木真的字真的是沒法看,,凈是錯別字,讀起來很不通順,,怕是在道觀里一直做飯來著沒工夫識字念書,。我只是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有幾件事寫的還是蠻有趣的,。

  民國36年,,張木真跟著師傅游歷的時候,途徑江蘇的一個小屯子,,大家都稱這個鎮(zhèn)子叫陰陽屯,,怎么這么說呢。這個屯子去年發(fā)了一場瘟疫,,按道理來說,,在那個醫(yī)療條件不發(fā)達的屯子里,這場瘟疫相當于一場無形的屠殺,。

  可是奇怪的是,,屯子里只有在主路一側(cè)人家的死于瘟疫,而另一側(cè)的人家卻安然無事,。一到了夜晚的時候,,特別明顯的能看見,一邊燈火通明,,另一側(cè)則是無盡的黑暗,。

  師徒二人經(jīng)過的時候正是夜晚,二人本來是打算找地方借宿的,。一進屯子的時候,,張木真年幼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而他的師傅卻發(fā)現(xiàn)有異常,,便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張木真,。

  他說,習道之人要想成仙的方法之一就是要煉氣,,學會感知自然界中的“氣”,,師傅一進村子就能感覺到有一股不詳之氣,或者說,,有一股不屬于陽間的氣場在這里流動,。于是想先稍作休息,待明日天光大亮再去問問在這生活的人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二人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小道觀,,師傅看著殘破不堪的道觀,心生感慨,。在這亂世之中,,人們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仰,。走了大半個中華,到處殘垣斷壁,,生靈涂炭。軍閥混戰(zhàn)剛剛結(jié)束,,外邦又來犯,。

  張木真把師傅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他的怪脾氣也是看過了太多的殘忍的景象了,??吹竭@,我才回過神來,,張木真就算在那時候只是個頑童的話,,現(xiàn)在也應該有七、八十了,。心想這老頭不會是有什么靈丹妙藥吧,,趕緊接著看下去,沒準有啥煉丹的秘術也說不準,。

  第二天一早,,師徒二人就進屯子一探究竟,誰知道屯子里的人一見有生人,,都趕緊跑回了家里,,門窗緊閉。找了好一會,,在屯子北門的一棵大槐樹下找到了一個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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