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在我醒的時候跟我說,,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了,,臺風也過去了,,我身體確實沒有什么大傷,肋骨自己就能愈合且不用擔心,,注意避免劇烈運動就好了,。
說道劇烈運動的時候,姜春似乎一臉的失望,。我心說,,自己身邊怎么都是女色鬼啊,想著也就江珊算是個正常人,。
“他倆呢,?”我問姜春。
她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蘋果說:“他倆昨晚在這的,,我剛來換他們,,你就醒了。是不是做夢娶媳婦兒呢,?”姜春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要換做靜靜的話,八成早就是鼻涕一把淚一把了,。
“我今天能不能出院,?”我稍微坐了起來,發(fā)現身上沒什么大礙,,只是喘氣的時候肋骨有點陣痛,。
她說大夫說醒過來就沒什么事兒了,,我立馬讓她給我收拾收拾,,下午出院,。在天黑前趕到趙波家,要不咱們這次來這就白來了,。
她也不猶豫,,麻利的收著我的衣服,讓我換上,。
“呦,,品味不錯啊,紅內褲,?”
“你出去,,快點!”
趕走了姜春,,我把手上的針拔了下來,,開始換衣服??吹阶蟊凵弦蔡砹诵聜?,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回真要去找江念青紋個身了,。這兩個棒子的疤痕,,實在是太丑了。
回到旅店,,周鵬和孫浩迷迷糊糊的正在往樓下走著,。胖嬸看我沒事兒,趕緊從柜臺里走了出來,,他老公也放下手里的報紙,,湊了上來。
“誒呀,,小兄弟,,年紀輕輕就這么厲害!你別說,,現在晚上還真沒有怪動靜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謝你。收著,,一點小意思,。”老板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大紅包遞給了我,。
“不成不成,,我除妖降魔主要是為了匡扶正義,,怎么能收這錢呢?再說了,,你們都給我墊了醫(yī)藥費了,。”我往回推著,。
“收下吧,,這是胖嬸的心意,你這差點把命都丟了,,你不收啊,,我們心里過意不去啊?!闭f完胖嬸飛速搶過紅包塞進了我的衣服里,,正好杵在我肩膀上。盡管疼的我直想喊,,但還是笑著憋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胖嬸,!”說完對周鵬說咱們趕緊走吧,,到趙波家也不能空著手去,買點東西再出發(fā),。
作別了胖嬸兩口子,,我們就趕奔市場,用胖嬸這筆錢買了一些水果等禮品,。逛著的時候,,看見有一間超市門口擺放著紙錢元寶之類的東西,吩咐姜春去買點,,咱們順便祭拜一下趙波,。
“你不會自己去啊,?”姜春撇著嘴瞧著我,。
“誒呀,我頭,,頭有點暈,。”姜春知道我在裝,,嘆了口氣朝超市走了過去,。
到趙波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別說,,他家這邊還真有種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輼浜托虻故遣欢?,但是這大大小小彎彎曲曲的小溪倒是多的是。整把這幾座小山,,給沖的溝壑遍野的,。
山溝溝里的空氣也十分提神醒腦,要是在這里安靜的修煉一天,,我的道行估計能有質的飛躍。
“你們是小波的同學吧,?”剛下了車,,就看見一個穿著樸素的婦女,在門前站著,,好像等了很久,。
“是啊,您是趙波的媽媽,?”孫浩走上前去回問道,。
“嗯呢,是啊,,來就來唄,,你看你們,還拎什么東西???”趙阿姨看著有點激動,趕緊把我們迎進了屋,。
來之前以為,,趙波家是不是得住土房之類的,沒想到,,他家住著一個兩層小樓,,在這山間里,宛如一棟小別墅,。
“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要是早來一年,都沒地方睡覺,?!壁w阿姨招呼著我們吃水果,一邊說著:“去年,趕上新農村建設,,一分錢沒掏就給我們蓋了小洋樓,。可惜,,小波都看不著,。”
看著趙阿姨說著說著就流下了眼淚,,心里也是一陣酸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著她,可哪知道她是越哭越傷心,。這孩子啊,,都是娘的心頭肉,一點都沒說錯,。
屋里的氣氛有些沉悶,,我溜達到外面透透氣,但是又不敢太用力的吸氣,。
“你們坐著,,一會孩子他爹就回來了,姨給你們揍飯去,?!闭f完,她就起身去忙活了起來,,姜春也懂事兒的去幫手,。
“你們是小波的同學吧!”我正在看著遠處的夕陽西下,,沒注意到這個已經進了院子的男人,。
男人看著比我們大不了多少,面相透著一股子英氣,。穿著一個麻布的褂子,,黝黑的皮膚一看就是常年耕作的人獨有的膚色。
“對,,您是,?”我問。
他笑呵呵地說:“我是小波他堂哥,,我叫趙新偉,。”他說完就走了過來,,到切近才看到,,他手上還拎著兩只野兔。
“抽煙么?”他說著遞給了我一支煙,,然后幫我點著了,。
看我一直盯著他手里的兔子,他笑著說:“怎么了,?城里人這個都沒見過,?”
我搖搖頭,說我家也是農村的,,而且我太爺爺在民國時期的時候就是獵戶,,山里的野味基本都吃了個遍了,只是沒想到現在這種環(huán)境里,,也能看到野兔,,確實有點意外。
“哎,,俺們這邊也算是靠山靠水了,,早些年的時候,這邊沒被開發(fā)成旅游區(qū)的時候,,山上還有熊呢?”一聽他這么一說,,我趕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他笑了笑說現在都看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動物園抓了去了,。
他把煙仍在地上踩滅后,,對我說:“行了,不說了,,我先把這倆玩意兒收拾了,,晚上給你們加個菜?!闭f罷就進了屋子,。
我抽完煙的時候,趙波的老爸也從田里回來了,,看見我們來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我倆寒暄了幾句,,他就進去了,。
趙波他爸好像并不是很善談,經常語塞,,我也沒放在心上,。父愛都是深沉的,看來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趙阿姨的飯菜做的很可口,,符合了東北人的口味,。桌子上不僅有我最愛的蘸醬菜,還有一些從小溪里捕來的魚蝦,,周鵬在一邊真是甩開腮幫子,,撩開后槽牙,嘰里咕嚕的往肚子里灌,。
姜春看周鵬吃的正歡,,白了他一眼,隨后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問:“這是什么肉啊,,好香啊,,是不是排骨?”
“我看你像排骨,,這是兔子,。”我對正在嚼著一塊兔肉直吧唧嘴的姜春說,,“你能不能不吧唧了,,太沒禮貌了?!?p> “?。客猛眠@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兔,?真香,誒呀,?!?p> 大家伙都被這個小妖精的話給都樂了。
晚上我破例的喝了二兩白酒,,不是別的,,就為了我這命短的兄弟。
吃罷晚飯,,我們四個走了出來,。問了一下趙波墳的位置,打算過去燒點紙,。趙阿姨一聽有點不放心,,說趙波的墳在山里,怕我們找不到,,叫趙新偉陪著我們一起去,。
趙新偉欣然同意了,,不過途中他跟我們說,山上可能會有狐貍,、黃鼠狼什么的,,看到了千萬別用手指去指它們,也別去打擾它們,。
我知道這些禁忌,,于是跟他們三個重復了一遍。聽到我張了嘴,,它們倒是都拼命的點著頭,。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一進了林子,,周鵬就開始吟詩抱怨,說著樹怎么長的這么密,?都快把他衣服刮掉了,。
“行了,別說了,,我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雖然我不懂風水,但是看這周圍的植物長的郁郁蔥蔥,,邊上還有山泉水,,那邊還有一個山坳可以通風,這里簡直就是要風得風,,要水得水的風水寶地。趙波葬在這里,,準沒錯了,。”
趙新偉聽了我的話,,贊同說:“沒想到你還懂這些,,之前請先生看風水的時候,好像也是這么白話的,?!?p> 我心說,這些都是從師傅給我準備的套詞里看到的,,純屬糊弄人的玩意兒,。
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已經開始喘了起來,,但又不敢用力的呼吸,,動一下就疼,。
“你沒事兒吧?”姜春看我停了下來,,趕緊過來問我,。
“沒事,有點累了,,不礙事,,快走吧?!蔽乙ба览^續(xù)往前走著,。
忽然間,眼前一道黃光一閃,,沒看清是什么東西,。轉頭看他們三個,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就沒往心里去,,估摸著,是黃鼠狼之類的動物吧,。
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山雖然不大,,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一股靈氣游蕩在山間。心里默默祈禱,,可別再碰見什么成了氣候的動物,,以我現在的狀態(tài),可對付不了,。
“到了,。”
看到了趙波的墳包,,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趙新偉清理了一下周圍的枯枝殘葉,示意我們可以開始準備燒紙了,。
趙波的墳看起來不怎么壯觀,,但是很板正。碑前的一段距離,,有一個用水泥砌好的類似灶臺的東西,。
應該是為了避免燒紙的時候,火跑到外面特地搭建的,。大家把之前元寶,、紙錢放了進去,。周鵬也把水果和香、酒之類的擺在了墳碑前,。
趙新偉示意我們點火的時候,,我點燃了一張,然后去引燃另一堆,,接著,,把這張扔在了地上,去孝敬孤魂野鬼,。
火光映亮了我們的臉,,一個個都在對趙波進行默哀。只有我在祈禱別出什么亂子,,因為出來的時候,,我什么法器可都沒帶。
很快,,紙錢就燒光了,。待到火焰基本都熄滅了,趙新偉回頭對我們說回去吧,。但是轉身的時候,,我發(fā)現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一,、二,、三....怎么有六個人!”
我沒敢大聲說出來,,怕嚇到他們,,腦子里面趕緊回想剛才出門的時候,到底有幾個人出來了,。
“怎么了十三,?”孫浩回頭看著我一臉的驚恐,朝我走了過來,,不禁問我。
我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他身邊,,讓他數一下前面有幾個人。
來的時候,,只有趙新偉拿著手電,,外加上山上的樹也比較密,沒準我會看錯什么的,。
“好像,,多了一個人,?”
孫浩驚恐的看著我,聽到他的話后,,我確定了腦子里面的想法,,急忙跟了上去。要不然一個一個叫名字,?左思右想,,不可行。
為什么呢,?因為,,人頭頂有一盞明燈,兩個肩頭各有一把火,。要是叫名字,,他們突然扭頭,可能會熄滅肩頭的火,。妖魔邪祟,,可能會趁機傷害到他們。
“怎么回事兒,?十三,,要不要叫名字?”孫浩說,。
我趕緊攔住了他,,解釋了為什么不能叫他們。隨后,,我快速的在腦子里想著,,怎么解除現在這種局面,突然靈光一現,,計上心頭,。
“你把你帽子給我?!蔽铱戳艘幌聦O浩的漁夫帽是新買的,,應該外面還有一層膠,能防水,。
“干嘛,?”
“借我用一下,再說了,,晚上最好別帶帽子,,把你頭上的‘燈’都擋住了,小心被鬼上身,!”我是故意嚇唬他的,,為了拿到他的帽子,,對不住了兄弟。
接過帽子,,趕緊讓孫浩轉過身去,。還好吃飯的時候,不光喝了白酒,,我還溜了一瓶大綠棒子?,F在正好憋了一大泡尿,童子之身還好沒破,,要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法子了,。
“你嘎哈啊,?咋往我帽子里尿尿呢,?”孫浩有點生氣,在邊上嘀咕著,。
“別說話,,我這是童子尿,來破法用的,?!苯K于尿完了,雖然這帽子不是很防水,,但實在是找不到什么更好容器了,。
拉了一下孫浩,急忙追了上去,。
“對不起了兄弟姐妹,,我實在是沒招了,接尿吧,?!蔽以谛睦锬牡乐福幌伦影衙弊永锏哪驌P了出去,。
“我草,,下雨了”
“什么東西啊,?”
“誰啊,,有點咸咸的,怎么這么騷?。俊?p> 在大家的埋怨聲中,,我清楚的看見姜春身后的那個人,,身上忽然冒出了一陣白煙,,嘴里還發(fā)出了一種細細的叫聲,隨后“嘭”的一聲,,消失了,。
我也不顧大家是不是在罵我,直奔剛才冒白煙的位置,,地上躺著一條黃鼠狼,。拼命的在地上蹭著,看起來是想用土把身上的尿液都蹭掉,。
趙新偉快步向前,,掏出匕首就要扎。我急忙攔住了他,,“不成,,趙大哥,你這樣反倒會招惹麻煩的,,本身這畜生報復心就強,,還是別再生事端了?!?p> 推開了趙新偉,,我迅速咬開了左手食指,在右手心上畫著殺鬼符,。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還是試上一試吧。
“孽畜,,為何在這裝神弄鬼,?看我不滅了你!”其實我嘴上這么說是為了嚇唬它而已,,并沒真想傷害它,。
只見這黃皮子撲騰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始不停地給我叩頭作揖,。我看唬住它了就繼續(xù)說:“今日還好沒有傷害到我們,,要不我一定不放過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在作弄人,,潛心修行,,走吧!”
話音一落,,它飛一樣的鉆進了樹林,,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