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國,皇帝寢宮,。
老皇帝阮繼咳湊不斷,,一旁的金貴妃正在端藥喂他喝。
阮帝已年過五旬,,面色蠟黃,,老態(tài)畢現(xiàn),竟然象七十多歲的樣子,。
金貴妃雖已年過四旬,,保養(yǎng)得宜,,面如桃花,嘴角兩側(cè)梨渦隱現(xiàn),,真是玉姿豐容,,獨(dú)有一番風(fēng)韻,再加上性格討喜,,所以才能被阮帝獨(dú)寵二十多年,,阮帝對她可謂用情專一。
喝了幾口,,阮帝搖頭不再喝,。金貴妃放下藥碗,給他捶背,。
“也不知道小三兒找到了沒,?”阮帝的語氣有些沉重,金貴妃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旋即恢復(fù)和煦的笑容,。
“皇上,您別擔(dān)心,,小三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唉,!”阮帝看著殿內(nèi)快要燃盡的蠟燭,,不再言語。
他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是皇后所生,,奈何皇后去世早,他只好囑咐金貴妃代為撫養(yǎng),。
可是大兒子阮文雄從小性子木納,,唯唯諾諾,沒有主見,,讓他很不喜,。
二兒子阮文成是金貴妃所生,長相也象極了生母,,性格跳脫,,爆烈。
小三阮文宇,,是一個宮女所生,,后宮女也死了,死前懇求他托付給一個宮里的老奴,,不要假手他人,,他只得答應(yīng)了那宮女的要求,,還在宮內(nèi)特批了一處獨(dú)院,安排了幾個貼身的心腹,,服侍保護(hù)小兒子,。
阮文宇生下來身體孱弱,經(jīng)常生病,,好在老奴拼了全力侍候撫養(yǎng),,總算安全長大。
這小三長的最象他,,人也善良圓融,,他很喜歡這位小兒子。
這宮里十幾年,,皇后,、宮女生下孩子后都相繼去世,不是沒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是他不愿面對,。
畢竟金貴妃是他當(dāng)初最喜歡,最用感情的女人,,當(dāng)初為了得到她的歡心,,他可是費(fèi)了不少功夫,他不愿意把她往壞處想,。
眼看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常青國的繼承人就擺上日程,他私心中意小三,,但是金貴妃的眼淚,,總讓他狠不下心。
正想著,,外面太監(jiān)進(jìn)來稟報(bào):“三皇子求見,!”
阮帝一聽,大喜,,急忙吩咐讓他進(jìn)來,。
阮文宇進(jìn)了寢宮,看見金貴妃,,步子幾不可察的頓了頓,然后大步向阮帝走來,,上前便跪下哽咽道:“父皇身體可安好,,兒臣不孝,讓父皇擔(dān)心了,!”
“快起來,!,,快起來!”阮帝把他扶起來,,看著他安然無恙的樣子,,精神覺的好了幾分。
“見過貴妃娘娘,!”阮文宇沖金貴妃也行了一禮,。
“不用了,只要你安全回來,,我們就放心了,。”金貴妃臉上仍然是和煦的笑,,但笑意并未達(dá)眼底,。
父子寒暄了一會,見阮帝想問他什么,,阮文宇忙截住話頭,,說起了一些草藥方子,如何能健體強(qiáng)身什么的,,還有一些市井的養(yǎng)生方子,。
金貴妃有些不耐煩了,起身道:“你們爺倆好好嘮吧,,臣妾得去睡覺了,。”
“愛妃去吧,,這里有小三,,還有宮女太監(jiān),太醫(yī)值守,,你也早些去休息吧,,省的熬壞了身子?!叭畹鄣?。
得了阮帝許肯,金貴妃沖阮文宇點(diǎn)頭示意,,然后帶著侍女回宮了,。
寢宮里安靜下來,除了幾個值守望的宮女在門外,,阮文宇看了下四周,,低聲道:“父皇,兒臣前幾日失蹤確實(shí)被人刺殺,不過幸得有人相救,,活過來了,。”
“是誰如此大膽,!”阮帝聽他所言驚怒道,。
“父皇別生氣,小心身子,,兒臣這不是好端端的在您面前了嗎,?”阮文宇忙勸道。
“我不清楚是誰,,但我知道追殺我的人武功高強(qiáng),,而且還是死士!在咱們國能允許養(yǎng)死士的相信父皇應(yīng)該很清楚,,除了我們皇家,,別人也沒這個膽子,都知道是抄家滅族之禍,!”阮文宇旁敲側(cè)擊,。
阮帝沉默,他明白了,,不是老大就是老二了,,老大一副木納老實(shí)的性子,應(yīng)該不是,,只有老二嫌疑最大,。
可是老二是他與心愛的金貴妃所生之子,阮帝的心有些不定起來,。
阮文宇見狀,,知道了阮帝顧及著金貴妃的面子,于是他對阮帝說:“父皇,,兒臣在外聽市井里的人講過一個故事,,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聽?”
阮帝正想轉(zhuǎn)移話題,,讓他直接點(diǎn)出老二,,他開不了口。
他感覺自己年紀(jì)大了,,越發(fā)的不愿意面對一些讓他頭痛的事,,也越來越兒女情長起來。
阮文宇講起來:“從前有一個寒門書生進(jìn)京城趕考,,路遇一位高門千金,,二人一見終情,,后來那書生考中了狀元,入朝為官,,那千金則被皇上看中,納成了妃子,?!?p> 阮文宇喝了口茶,看了阮帝一眼,,見他聽的認(rèn)真,,繼續(xù)道:“書生不敢與皇上爭媳婦,但情火難奈,,二人經(jīng)常找機(jī)會偷嘗云雨,,后來妃子懷孕,生下一子,,長相非常象其母親,。皇上大喜,,提拔其為貴妃疼愛有加,。那書生的兒子也是野心勃勃,想上位,,于是四處加害他的大哥小弟,。”
阮帝再傻也明白這故事的意思,,他不想再聽不下去了,,臉色鐵青,怒斥阮文宇:“你這逆子,,到底是有何用意,?”
阮文宇心一橫道:“父皇,您要不信,,可派人暗中查訪,,看看是真是假!難道您真想讓您辛苦守護(hù)的江山改作他姓嗎!”
阮帝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呼呼的喘著粗氣,。
阮文宇一見就知道這猛藥太猛了,父皇肯定受不住,,急忙請來太醫(yī)給診脈,。
太醫(yī)診完后,搖頭道:“皇上萬萬不可再動氣了,,您的身體需要靜養(yǎng),!”
阮文宇心中有些愧疚,,落淚道:“父皇對不起,兒臣放肆了,,請父皇責(zé)罰,!”
阮帝緩過心中那口悶氣,道:“小三,,我最喜歡你了,,這常青國的家業(yè),,,,,,”說著,,不再言語,。
“你下去吧,我自有安排,!”阮帝語氣里有說不出的沉重,。
阮文宇只得悄悄退出,回到自己的府中,。
換下衣服,,沐浴,小廝地一旁伺候,。
坐在浴盆里,,想到已有些昏庸腦子不太清楚的父皇,不由深深嘆了口氣,,這種境況不知何時是個頭,!
難道真逼著他出手不成,可是一想到父皇的身子,,他不忍心在父皇活著的時候就與兄弟刀兵相見,。
可是阮文成卻肆無忌憚,一點(diǎn)不把父皇看在眼里,,他仗著金貴妃的圣寵,,可以說是膽大妄為!
為了父皇,,暫且忍他一時吧,!想到此,他攥緊拳頭,,咒罵一聲,,一拳打在了水面上,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