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將煎好的荷包蛋鋪在面上,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個阿,,是早上小姐給季公子燉的紅豆湯,,還剩了些,?!?p> “真的嗎,!”金晚吟吃驚地看著我,張大的嘴巴能吞下一個雞蛋,,“慕容樂,縱使季寧遠于你有恩,,你見不得他痛苦也不至于用這種方式幫人解脫吧,?”
我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此時此刻,,我倒是想幫他解脫,。
罵人的話剛到嘴邊,他捧著燉盅老實巴交地問,,“我能嘗嘗嗎,?”
前一刻還說我做的飯能吃死人,后一刻又想吃,,我真的很無語,,他卻當我默認,不等我阻止便豪飲起來,。
“哎你……”
金晚吟打了個嗝,,舔了舔唇角同我說,“我竟沒看出來你在廚藝上還頗有些造詣,!”
我看著他意猶未盡咂嘴回味的模樣,,干笑了兩聲,但愿他吃完不要流鼻血才好……
事實證明,,還是大補過頭,,金晚吟回去以后流了一天一夜的鼻血,他爹他姐想方設(shè)法都沒止住。
隔天金晚吟與我說這事的時候,,鼻孔里還塞著棉花,,時不時就要換一下新的,看著他噴薄的出血量,,我一個沒忍住,,笑的前仰后合。
他還一臉認真地同我討論,,“我思前想后,,實在想不通我昨兒個吃啥了,早晨在家吃,,中午沒吃,,晚上就在你家吃了一碗清湯寡水面,三口都不到的紅豆湯,,不都挺正常的,?我姐非說是我在外面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p> 金晚吟屬于內(nèi)熱體質(zhì),,打小就有個毛病,吃不得滋補的東西,,但凡飲食上火了些,,就得流鼻血,流個半天那都算少的,。
“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
金晚吟看著我,,豎起耳朵打算聽聽我的見解,,我面對他被棉花撐大的鼻孔,極力克制住涌到嘴邊的笑意,,“你的身體在暗示你……你需要個女人,?”
“慕容樂!你無恥,!”
金晚吟聽罷蹭的從椅子上竄起,,又羞又惱地大喊我名字,許是用力過猛,,一顆棉球不合時宜地從他鼻孔里噴出來,,我實在忍無可忍,爆笑出聲,。
金晚吟走后,,我百無聊賴地逗弄我爹豢養(yǎng)的綠毛鸚鵡,,老管家進來跟我說,“小姐,,方才季公子過來了,。”
“季公子,?季寧遠,?”
“是的,都到這門口了,,我本想知會你一聲,,可他說不用了,就回去了,?!?p> “回去了?他可還有說些什么,?”
“沒有,。”
奇奇怪怪,,人都來了也不進來找我,。對于季寧遠此般行為,我表示分外不解,,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身體如何了,,金艷雪應(yīng)該會盡心盡力照顧他吧。
回想起當日他們二人和諧相處的畫面,,我突然有些低落又有些釋然,長舒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到底還是天空廣闊,任云流轉(zhuǎn),,風(fēng)鳥自由,。
手臂傳來隱隱約約的鈍痛,我撩起袖子,,露出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即便已經(jīng)如此密不透風(fēng),上面還是氤開了一圈淡淡的血紅,。
自打在黑風(fēng)寨受了箭傷以后,,傷口愈合能力便呈直線下降趨勢,一道小小的劃傷都久不見好,。
放下衣袖,,覺得這對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