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院門前,,楊寧彎腰下了馬車,,他和喬靈一路乘著馬車過來,,雖然只是走了一會可是天色已經(jīng)黯淡了下來,。
群芳院各式的花燈全都點亮,,各色的燈光彌漫在繁華的街道上,,就連來往行人都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楊寧收拾了一下在馬車上坐皺的衣服,,順便檢查了一下衣服中塞的鼓鼓的信封,,然后看向群芳院兩旁已人頭攢動的人群。
今日因為群芳院的詩會,,各路風流才子都會前來,,許多喜歡那些才子詩詞的百姓也是齊齊聚了過來,想要一睹才子真容,。
不過,,群芳院早已是派了一些人手在樓前清出一條道路,,方便前來參加詩會的才子或是富家公子進入。
喬靈緊隨楊寧身后下了馬車,,他現(xiàn)在的心情都是格外輕松,,唐欣為了不被人誤會,所以沒有和他們一起搭乘一輛馬車,,沒有了那女魔頭在身旁他一時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親切,。
群芳院的詩會在戌時過后半個時辰就會開始,現(xiàn)在距離開始的時間也是差不了多少,,群芳院外已經(jīng)是很少有人再進入了,。
如此低調(diào)不引人注意的入場才是最好的,他可不想剛進入詩會就被人打出來,。
喬靈緩步走到楊寧身邊,,一雙胖手在楊寧肩膀上拍了拍道:“走吧!這群芳院詩會差不多也快開了,,這時間我捏的不錯吧,!我們最后一個進去不引人注意悄悄在里面混吃混喝順便見花魁一面就溜走,想來那么多人應該也是不會太過于起眼的,。趁現(xiàn)在人少跟喬爺我昂首挺胸大步走進去,!”
楊寧打掉喬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嫌棄的在喬靈摸過的地方彈了彈,。
“還昂首挺胸,,要是進去被人圍毆,我就把你推到前面當肉盾,,我再逃走,。”
開什么玩笑,,喬胖子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高家坡待著,,對于近日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
他也僅僅只是知道楊寧罵了一個才子,,可是不知道他罵的是晉州四大才子之一的孟宇,,更不知道現(xiàn)在整個平?jīng)隹h城內(nèi)的讀書人想要教楊寧做人。,。
兩人走到群芳院門前,,便是有一個穿著青衫的小廝迎了上來。
“兩位,,今日群芳院有諸位才子舉辦詩會不對外迎客,,兩位還請回吧!”
楊寧看著眼前這面色和善十分客氣的小廝,伸手才懷里拿出一堆厚厚的信封遞了過去,。
“我們也是來參加詩會的,,是里面的那些才子請我們來的?!?p> 青山小廝接過那厚厚的信封,,粗略一看竟是在那堆信封中看到不少耳熟能詳?shù)牟抛拥拿郑渲芯谷贿€有晉州四大才子之一的孟宇的信封,。
小廝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少年,,心中不禁猜測兩位的身份定是不凡,,可能也是晉州兩位出名的才子呢,!
小廝捧著那堆信封,臉上露出笑容道:“原來是兩位大才子??!現(xiàn)在詩會就快要開始了,我?guī)晌蝗グ?!?p> 才子,?楊寧有些怪異的挑了挑眉毛,這小廝是不是誤會什么了,?不過管他呢,!反正能進就行了。
而喬靈則是一臉興奮,,沒想到他喬靈也有一天會被人叫做才子,。要知道自己那商人老爹因為商賈出身,身份有時難免會遭一些讀書人的輕視,,對此他老爹十分耿耿于懷,。
在喬靈很小的時候便是逼迫他去學圣賢書希望以后可以成為一個讀書人求取功名,改變他喬家一直無士的局面,,可惜的是他遺傳了喬家頑強的商業(yè)基因,,斷了喬老爹光宗耀祖的美夢。
這件事情也成為了喬胖子心里的一個抹不去的陰影,,他對那些讀書人心中也很是敬佩向往的,。
今日竟是被人叫做大才子,他又怎能不高興呢,!
青衫小廝帶著楊寧和喬靈朝著群芳院內(nèi)的一處花園走去,,群芳院是晉州出名的煙柳之地,所以群芳院在布局上也是格外的高檔,,除了一眼可以看見的木樓,,還在峪河旁建了一個寬敞的庭院,其中有著一些亭臺假山也可供客人玩樂。
小廝帶著楊寧和喬靈進到庭院之中,。
在庭院中的一個巨大的假山前,,擺著兩排桌凳,擺著各色花燈,,桌上擺滿了各種精美的吃食和美酒,,此刻庭院之中正或坐或站聚滿了來自各地的晉州才子。
各自相互結(jié)成一圈,,互相寒暄認識,,亦或是各自吹捧好不熱鬧,以至于楊寧和喬靈進來時都是未曾有人察覺,。
小廝在庭院里四下掃視,,一眼便是看到在那假山之前的一處桌凳沒有人坐。
他知道這庭院中桌凳的擺放時有講究的,,才識名聲越是了得之輩便坐的越是靠前,,而那假山之前的桌凳無疑是這詩會上最為靠前的位置了。
今日群芳院特地雇了些人來打點詩會,,小廝便是被雇來帶各位書生公子入座的,,自己這小廝可是不好當,他需要對晉州各個大小才子和富家公子都有所了解,,好讓他可以帶那些才子公子們坐到他們應該做的地方,,也就是按各自本事坐位置。
若是帶平常書生才子進來小廝絕對不會去看那里的桌凳一眼,,可是小廝看了看手中那堆厚厚的書信和晉州一些赫赫有名的才子所寫的邀請信,。
心中便是認定自己身后兩人身份絕對不凡,那假山前的座位空置,,這兩位應當是可以坐過去的,!
小廝打定主意后,一路繞過諸多書生朝著最前面的桌子走去,。
在假山前的一堆來客中,,孟宇正舉著酒杯對著身前的一些讀書人道:“諸位與我都是晉州讀書人,今日詩會還望諸位手下留情??!”
周圍的讀書人也是舉著酒杯笑道:“孟公子那里話!誰人不知孟公子是這晉州四大才子之一??!論詩才我等還望一會詩會上出了笑話,孟公子不要笑話我等才好??!”
無疑,,這些書生們的恭維孟宇很是受用,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也是難掩臉上那自傲得意之色,。
周圍一個身穿白袍的書生喝完酒后,忽然看著孟宇問道:“孟公子,,聽說前幾日有一個叫楊寧的狂徒辱罵孟公子,,孟公子面對那廝辱罵,絲毫不亂,,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告誡那廝切莫無禮,還提出讓其來這詩會上教導其一番,!”
孟宇大笑幾聲,,搖了搖頭道:“哈哈!確有此事,,那楊寧確實愚昧,,本想讓他來這詩會上見識一下,好陶冶其性情,,不過看著時辰怕是不會來了?!?p> 周圍書生應和道:“那楊寧若是來了才是自討沒趣,,在座的哪個不是晉州有名的才子,他來了怕是連坐的位置都沒有,!倒是今夜有勞孟公子坐那首位,,為我等打頭了!”
不得不說,,和這些讀書人在一起就是舒坦,,互相說著恭維的話,絲毫不會讓他感覺到慌亂,。
就在孟宇面帶笑色,,故作謙虛時,他的目光忽然瞟過那假山前的首位,。
頓時他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兩只眼睛定格在那首位前的一道身影上,嘴里一下子不由自主喊出一個名字,。
“楊寧,!”
他看見了什么?那楊寧和一個不知名的胖子竟然在群芳院小廝的示意下,,在那假山前的首位坐了下來,。
楊寧這個名字一出,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讓周圍的讀書人的談話都是中斷了,。
一瞬間整個庭院都是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到了孟宇那一臉驚訝的表情,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此刻正坐在假山前的一個身著淺藍色衣袍的少年身上,。
許多人的心里都是生出不少疑問,。
那人是楊寧?他怎么會來,?為什么會坐在首位,?
或許是聽到孟宇的喊聲,原本坐定的楊寧尋聲扭頭看去,,一下子便是看到孟宇那張熟悉的面龐,。
楊寧嘴角上揚,朝那孟宇揮了揮手道:“哦,!原來是孟兄?。『镁貌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