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為什么要殺人,？”
“因為人要殺妖，是否,？”
“……是,。”
“……”
“人又為什么要殺妖,？因為妖殺了人,，是否？”
“……”
純鐸面對這樣的問題,，雖然很想說【人是因為想要妖丹和名聲才殺妖的】,，但是還是不得不承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傳統(tǒng)。
人殺妖是因為妖殺了人，妖殺人是因為人殺了妖,。
這是一種傳統(tǒng),。
“是?！?p> 看著純鐸這么說著,，臨日月非常安靜的坐在她對面，繼續(xù)問著：“你殺我,、我殺你,，這樣冤冤相報，輪回循環(huán)……這樣平常的事,，難道沒有妖,、沒有人覺得奇怪嗎？”
事實上,，這種存在很少……
純鐸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辯解什么還是表示自己稍稍有些不一樣，她說道：“寧蝶谷并不會主動去襲擊人類,，這點和霜霞宮是一樣的,。”
反正臨日月并聽不出她是想表達什么,，但是這完全不影響他按照耳麥另一頭的【人精們】的指示來行動……
他單手撐著下巴,，雙眼直視著純鐸，說道：“不會主動……那‘被動’呢,？如果有人類來找你們寧蝶谷的麻煩,，你們又是怎么處理的？”
對此,，純鐸皺了皺眉頭,，她已經不太明白臨日月想要表達什么了，她說道：“我們總不可能束以待斃,，莫非還要將殺上門來人類放走么？”
“我當然不是這樣意思,?！?p> 臨日月風輕云淡的這么說著，心里卻吐槽著果然這邊和蘇檸檬一樣,，遇到殺上門來的人類都會選擇反殺,，他抱著一腔槽意，接著說道：“但是,，那我就有一個疑問了……”
看著純鐸愿聞其詳?shù)谋砬?，臨日月說道：“你們殺了人，那么你覺得……你們是壞的、惡的,、邪的嗎,？”
純鐸搖了搖頭。
“那么,，你覺得你在人類的眼里,，人類會覺得你們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好妖怪,，還是殺了人,，十惡不赦的妖怪？”
純鐸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
“后者,。”
臨日月直截了當?shù)倪@么下了判斷,，他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人并不多么排斥妖怪,，妖怪們的故事也廣為流傳著，但是……故事中的妖怪,，都是良善而沒害過人的妖怪,。”
臨日月這么說著聯(lián)邦人,，通過煙花講述的那幾個妖怪故事分析出來的東西,，其實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就是了……
“妖怪可以存在，但是必須是人類的附屬,；對人類好的,、與人類友善的、順從的,、幫助人類的,，那便是好妖怪……就是這樣刻板的印象?！?p> “除此之外呢,？”
臨日月這么設問著，他直接說道：“若是人心險惡,，便說成是妖怪蠱惑,；若是多災多難，便是妖怪詛咒……人類給妖怪分了陣營：好的和壞的,?！?p> “你覺得你屬于哪一類？作為不主動襲擊人類,，但是卻占據(jù)了一方土地自稱為寧蝶谷,、殺掉了來襲的人類,，而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的妖怪而言？”
純鐸的嘴角抽了抽……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的,，自己面前的妖王的意思,，毫無疑問是在說她們寧蝶谷是人類眼里的壞妖怪，但是證實這點的意義在哪里呢,？
純鐸看著等待著他回答的臨日月,，說道：“妖王閣下，或許寧蝶谷在人類眼里是惡的,，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我不知道會如何，但是……”
臨日月這么說著,，與純鐸對視著,，說道：“你想要改變嗎？不用進行偽裝也可以走上街道,，不會有人殺上門來嚷嚷著要為民除害,，想要過上這樣的日子嗎？”
聽起來很美好,，但是絕對是天方夜譚,，如果眼前的妖王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么也沒有要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了,。
純鐸這么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因為臨日月的天真而出現(xiàn)的苦笑，說道：“您的理想是要人類與妖怪和平共處嗎,？”
臨日月能夠明顯的聽得出,，純鐸話語里并沒有刻意隱藏起來的嘲諷意味，他說道：“或許你可以這么理解……這是最終的目的,?！?p> “……”
在一陣沉默之后，純鐸琥珀色的眸子移開了,，她說道：“我們寧蝶谷閑散慣了,，或許加入您的麾下是個好選擇，但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沒化形的小狐貍們,，所以是否與您并肩作戰(zhàn)……還是給我們一段時間考慮吧,。”
這就直接拒絕了嗎,？
看著臨日月有些抽動的嘴角，為了不觸怒他,，純鐸接著改口說道：“當然,，如果妖王閣下成功了,，我們寧蝶谷愿意在人與妖和平共處的世界成為您的左膀右臂?！?p>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細細想一想……
這不就是打算白嫖嗎？,！
臨日月在心中翻著白眼,，他出聲叫住準備叫人進來的純鐸，說道：“且慢……你就沒有問一下,，我打算怎么做嗎,？”
純鐸停下了動作，說實話,，她還在真的想要知道臨日月會怎么做,，才能做到這種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情，她說著：“愿聞其詳,?！?p> 收攏妖怪后攻城略地的話，就算真的成功了,，也絕對是妖在上,、人在下的局面。
投靠蠻夷征服菜國后,，所得到了怕也只是新皇帝的過河拆橋,。
不管怎么想，和平相處都是不可能的吧……
在純鐸這么說的時候,，臨日月很簡潔明了的說道：“立法,，只要立了法，明令禁止人殺妖,、妖殺人,、人殺人、妖殺妖,，那就可以得到太平盛世,。”
這段并不是聯(lián)邦方面要說的,，聯(lián)邦那邊給臨日月的建議是畫大餅,、樹理想，弄得玄乎一點來欺騙純鐸,，搞聯(lián)邦古代那套自立為王,。
但是臨日月不準備那么做，所以他直接了當?shù)恼f了最終目的……
“噗呲……哈哈哈哈……”
得到了這樣的反饋……
純鐸在笑著,，外面的聽著的其他狐貍聽到大動靜一陣緊張,，然后發(fā)現(xiàn)是笑聲后才穩(wěn)定下來,，她飛快的收斂的笑容，說道：“抱歉,，妖王閣下……姑且一問,，您打算怎么做？”
耳麥：“阿明你……好吧,，沒關系,，還是按照我們之前的說法……”
臨日月稍稍有些厭煩在這里試探來試探去，他黑色的眸子盯著純鐸,，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將自己的笑意收斂，稍稍嚴肅一點之后,，他開口：
“先統(tǒng)帥妖族,，勒令所有妖怪不準殺人，誰違反了規(guī)矩,，我便了殺誰……舉報有賞,；若是有妖知道其他妖殺了人，但卻沒舉報的,，便一道殺了,。”
“然后命令皇帝立法,，勒令所有人不準殺妖,，誰違反了規(guī)矩，朝廷便殺了誰……舉報也有賞,，有人隱瞞不報,，也一并殺了?！?p> 臨日月盯著純鐸,，看著她渾身開始一點點的冒汗，她此刻才意識到一件事：按照眼前妖王的實力來說……
別說是人與妖和平共處了……
就連命令人們今天剃短發(fā),，明天留長發(fā),，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做得到的，因為很少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這是個看實力的世界……
……
這點,，無論是安穩(wěn)太久的純鐸,、蘇檸檬，還是聯(lián)邦那邊用現(xiàn)代的思維來分析世界的專家,，甚至是臨日月自己都也只是剛剛意識到的……
最有感觸的人可能反而是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