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無事,,李義安讓人們留在礦場好生歇息,,畢竟一路奔波,,昨夜居于大棚之下,,也沒好好休息。即便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有老莊程自強等人應付一下,。
至于他自己,則是回到了寨中,。山間悠閑自在,,人們依舊是照常醒來,照常吃喝,,哪里想到西邊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
略過寨前看守的人們,很快,,熟悉的院落出現(xiàn)在眼前,,李義安踏進小院,卻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之處,。生性敏感的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人進來過,因為屋子里的那扇門,,有些敞開著,。
眉頭一皺,李義安有些生氣,,他說過不準別人私自進自己的房間,。一絲絲怒氣涌上心頭,不過又想到可能是誰家孩子鬧著玩,,這一股氣又泄了大半,。
“罷了,只要沒丟什么東西就好,?!崩盍x安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他的所有物件,,都在這個小屋子里,。不管是秀才文書,,還是銀票。
一只腳踏進自己的房間,,凌亂的景象出現(xiàn)在李義安的眼前,,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礃幼樱幌袷呛⑼骠[,,更像是房中進賊,。
原本整潔的被褥此時擰成一團,地上丟棄著亂七八糟的紙團,,搭在衣架上的青衣,,也有被人翻揀的痕跡。
李義安連忙上前,,翻開枕頭,,看見安然無恙的銀票時,心頭稍稍安定了許多,。又是跑到一旁,,一個盒子隱藏在暗處。那里面,,有著他最重要的秀才文書,。
雕刻的花紋,熟悉的樣子,,讓李義安徹底放下心來,。雖然不知道誰那么無聊,不求財,,跑來弄亂他的屋子,。不過只要這些東西沒有丟,翻個被子也沒什么大不了,。
伸手打開扁平的盒子,,果不其然,證明他身份的文書,,靜靜地躺在里面,。李義安思索一番,還是不打算把這放在屋子里了,,感覺有些不安全,,索性塞到懷里,之后再找個安全的地方,。
直起身來,,李義安繼續(xù)四處打量著,。卻是發(fā)現(xiàn)了身邊掛著的青衣,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向衣內伸去,,卻是摸了個空,又搜尋了幾遍,,把青衣取下來,,還是沒找到。
齊孟簾的留給他的那張紙,,不見了,。
心緒戛然而止,李義安有些懵,。此時,,屋外卻是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來人正是張平,。
“二當家,,你怎么回來了?”門口一道身影,,正看著有些呆滯的李義安,,疑惑地說道。
李義安見張平的模樣,,顧不得迷惘,,幾個大步走到門前,睜大了雙眼,,看著張平
“何人偷偷潛進我房間,?”聲音中蘊含著怒意。
張平見李義安漲紅的臉,,有些不知所措,,看見房間內的亂象也有些頭懵。不過還是急忙解釋道:“絕不可能是寨中人所為,,孩子們都被告誡過,,婦道人家向來敬重您,絕不會干出此事,?!?p> “至于我等,本就在寨外看守,,方才我外出一趟,,回來才聽見兄弟們說二當家您回來了,這才趕了過來,?!睆埰娇粗鴿M臉怒火的李義安,,急忙解釋道。
“你外出,?去哪了,?”李義安深呼一口氣,壓抑著心底的怒氣,,開口說道,。
“人……有三急……”
“哎,我知道了……”張平提到自己內急,,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轉眼,卻是想到了齊孟簾的消息,。
李義安則是徹底的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聽到張平的話,,轉過身來,,準備坐到桌旁喝口茶水??匆娏艘粡埌准垑涸谟蜔粝?,之前進來的匆忙,卻是沒看見這封齊孟簾留下的信,。
伸手捻起書信,,熟悉的字跡顯現(xiàn)在眼前。
“是大當家回……”張平連忙喊道,,卻見李義安十分平靜的看著手里的書信,,后面的話卡在脖子中,咽了個口水,,沒能說出口,。
“此行訣別,不知幾日再見,。心知你疑惑繁多,,但是我的秘密,你知道了也沒好處,?!钡谝欢蔚膬热菥统錆M了齊孟簾的個人風格,十分不羈,。盡管言語上不客氣,,但是李義安嘴角還是抹起了笑意。
“不告而別,,心中些許愧疚,,實則不得已而為之,。茂州一事,已無風險,,如今北邊戰(zhàn)事將起,,還望李公子擇日進京,另謀生路,。你不是當土匪那塊料,,笨還下不去狠手,遲早讓人害死,?!?p> 李義安看著“茂州一事,已無風險,?!毙闹f的是猛虎鏢局那件事,擇日進京,,應該說的就是秋后都州復試,。但是齊孟簾為什么會這么自信,說猛虎鏢局一事已無風險,?強忍住心中疑惑,,李義安繼續(xù)看下去。
“二當家,?沒事我就先走了,?”一旁的張平見李義安沉思的模樣,有些凝重,。
李義安才反應過來自己看信看的入迷,,忘了身旁還有著張平這個人。
“我知道她回來過了,,方才……對不住,。”李義安微微頷首,,覺得自己剛才對著張平一臉猙獰,,有些唐突。
“不敢當,,您可別這么說,,我這就退下,有事情喊我便是,?!睆埰綋狭藫项^,在李義安的注視下離開院子。
張平剛剛離開院落,,李義安正打算看書信余下的內容,,但是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抹不安的感覺,,伸手把書信塞到懷里,。想要思索一下這種不安的感覺,究竟是什么,。
屋外烈日當空,,卻是十分祥和。李義安一只腳踏出房門,,眼睛瞇了瞇,,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安感從何而來。
樹林實在是太過安靜,,方才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鳥鳴聲,,此時卻是半點聲音不曾響起。不怪李義安多想,,除非林間鳥兒瞬間死絕,,不然不會一下子如此安靜。
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藏于山林之中,隱匿行事,。
李義安偷襲盧家礦場時,,藏在樹林里,也是聽不見一聲鳥叫,,所以心中懷疑,,可能會有危險降臨。
終究只是猜測,,李義安也不敢妄下定論,,遇到這種事情,他還是有些經(jīng)驗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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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之上,,自城西駛向城中。
有些稀疏的眉毛,,又被老頭捻掉了一根,。城西無人,難得的清凈,,讓白崇靜下心來思索著李義安這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