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那就這樣吧
酒店里,,
幾個人圍坐在吧臺旁,。
“曾小賢,沒想到關鍵時刻你挺靠得住嘛,?!币环茲M意的拍了拍曾小賢肩膀,,久違的稱贊道。
“那是,我可是賢哥哎——”曾小賢一挑眉毛,,得瑟的說道,。
子喬遞給張偉一杯酒,問道:“炮兒啊,,你和卡茜咋樣了,?”
“別提了?!睆垈[擺手說道,,“余生想清凈點,還是敬而遠之吧,?!?p> “呵,文化人嘛,!”曾小賢摟著張偉的肩膀夸贊道,,“這叫啥,這叫士別三日……”
“士別三日,,你還是一事無成,。”一菲接過話茬,,“曾小賢你差不多行了,,得瑟個沒完?!?p> “反正我是不著急了,。”張偉憧憬的說道,,“我感覺我很快就會遇上對的人了,。”
“這個很快每個三五年怕是不太行,?!弊訂檀驌舻馈?p> “別胡說,,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張偉抱著自己,,一幅癡漢的表情。
“咚咚咚!”
“為啥你心中的心跳聲,,我都能聽的到,,這么玄幻嗎?”曾小賢一件詭異的問道。
“因為這是關谷的心跳聲,?!币环茻o奈的提醒的大家。
只見關谷臉憋的通紅,,氣喘吁吁的蹲在大家旁邊,。
一菲:“關谷,你是跑來的,?”
“你們……”關谷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先去追悠悠?!?p> 子喬驚訝道:“我小姨媽逃婚了,?!”
張偉:“感覺自己被冒犯到,?!?p> 曾小賢遞給關谷一杯水,安撫了他一下:“你先喝口水,,慢慢說,,你和悠悠怎么了?”
關谷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水喝完,,和大家講起了,,從自己在出版社到來的路上發(fā)生的一切。
“你要回日本??!”
眾人異口同聲道。
“我知道很突然,!”關谷手忙腳亂的解釋道,,“但這次是我離夢想最近的一次了!”
“你和我們說沒用,,你和悠悠解釋吧,。”一菲制止了躁動的關谷,。
關谷郁悶的蹲在地上:“她沒聽我解釋,,直接跑了……”
“那個抱歉,你們在說唐悠悠小姐嗎,?”
一個斯文的年輕人端著酒過來問道,。
“您是?”一菲問道,。
“我叫劉朝三,,是這次婚禮的策劃。”年輕人溫文爾雅的說道,。
“你有悠悠的消息,?!”關谷激動的拉著他追問道,。
“您先別激動,。”劉朝三安撫道,,“我之前去附近雜貨店的時候,,看到了唐悠悠小姐,她急匆匆的從雜貨店出來,,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黑色轎車,??”關谷喃喃道,,“有車牌號嗎,?”
“沒有?!眲⒊龘u搖頭,,“不過她在電話里好像叫那人經(jīng)紀人什么的?!?p> “史森明……”美嘉提醒道,。
“那個安排悠悠和迪諾炒緋聞的經(jīng)紀人!,!”關谷眼里冒出紅光,。
“你先別急?!币环埔话驼拼蛟陉P谷背上,,關谷回過神來。
“我怎么可能不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你成語有進步嘛,?!币环瓶洫劦馈?p> “美嘉,,你有那個什么明的地址嗎,?”關谷再次問道。
“悠悠上次的經(jīng)紀合約里有寫,,我記得就在這附近,?!泵兰纬灾舭籼腔叵氲馈?p> “你先找,,找到了給我發(fā)微信?!标P谷雷厲風行的說道,,“子喬,曾老師,,張偉,,跟我走?!?p> “你們?nèi)ジ陕??”美嘉驚訝的問道。
“做一件男人之間的事情,?!彼膫€人對望一眼,挎著胳膊,,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美嘉把地址給關谷發(fā)了過來,。
四個人驅車趕到了距離酒店不遠的一棟小別墅門口,。
“咚咚咚!”
關谷怒氣沖沖的敲著門,。
“找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魁梧中年男人打開門,“你是唐悠悠的男朋友,,唐悠悠已經(jīng)回去了,。”
“史森明,?”關谷咬牙切齒的問道,。
“是我,進來坐吧,?!笔飞髯尦鑫恢谩?p> “我要和你決斗,!”關谷直接說道,。
“哈?”史森明一臉懵逼,。
“關谷,,你看一下,,你右手邊的畫框?!痹≠t小聲提醒道,。
關谷轉過頭,只見一個巨大的腰帶掛在畫框下面,,上面寫著“輕量級拳王獲得者”,。
“是赤手空拳還是用武器?”史森明還是溫和的問道,。
關谷硬著頭皮,,和史森明對視著,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停,!”
張偉坐在沙發(fā)上,戴著撿來的鴨舌帽,,嘴里叼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雪茄,,“我已經(jīng)推理出來一切了?!?p> “謝天謝地,。”關谷松了一口氣,,把手里的武器扔到地上,。
張偉叼著雪茄,壓低了帽檐,,低聲說:“史森明,,你能講一下你和悠悠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當時正在家里畫油畫,,忽然接到了悠悠的電話,,她說她在附近的雜貨店,讓我能不能不要問為什么,,去開車接她一下,。”史森明點了一根煙,,把打火機扔給張偉繼續(xù)說道,,“我就驅車去把她接了回來,她當時狀態(tài)非常急躁和煩亂,,來我家后,,徑直去了廁所,出來后,,道了謝就走了,?!?p> 張偉深深的吐了一口煙圈:“咳咳咳咳?!?p> “雪茄不是這么吸的,。”子喬小聲提醒道,。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lián)的線索,,已經(jīng)被我完全推理出來了!”張偉沒理子喬,,把雪茄熄了,睿智的說道,。
“關谷,,你和悠悠分別的最長一段時間是多久?”張偉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
“三個小時?!标P谷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睆垈ソ忉尩?,“悠悠從來沒有和關谷分別過超過一天,所以這次關谷出差,,悠悠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焦慮的狀態(tài)中,,而多虧了某個人,我們一旦陷入焦慮就會做一件事,?!?p> 關谷和曾小賢望向了躲在一旁偷偷吸煙的子喬……
“對,就是吸煙,!”張偉說道,,“悠悠一旦焦慮就會吸煙,但是我們曾經(jīng)明確的定下了禁止吸煙的規(guī)則,,而且關谷平時和她形影不離,,吸煙更是不可能的事?!?p> 張偉繼續(xù)說道:“這就解釋了很多事,,我開車來的路上,悠悠在車上故意找我茬,,嫌我開的慢,,嫌棄我的安全駕駛手套,,還弄壞了車的方向盤,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借機乘坐高鐵,!
因為高鐵的衛(wèi)生間里是允許吸煙的,所以我趕到酒店時,,居然看到了悠悠在嚼口香糖,!
本來事情應該就此結束的,但是偏偏關谷來晚了,,悠悠不得不自己在這兒度過幾天,,而和我們在一起,她就無法吸煙,,那么,,另一種緩解焦慮的方法就是喝酒。你們應該記得悠悠花錢訂了一份無限續(xù)杯的服務吧,?!?p> “那她為什么來我家呢?”史森明問道,。
“問的好,。”張偉推理道,,“你可是真的只是個巧合,,悠悠和關谷吵完架,氣憤跑了出去,,而能緩解她情緒的只有香煙,,所以她去了雜貨店??墒请s貨店距離酒店非常近,,很容易被人看到,她只能聯(lián)系了住在附近的你——史森明,!”
“你是說她在我家?guī)鼰??”史森明皺著眉頭問道。
“我猜你家?guī)锟隙ㄓ芯G植吧,?”張偉勝券在握的問道,。
史森明點了點頭。
“麻煩你能把它拿出來嗎,?”
過了一會兒,,史森明端著一盆綠植放到桌子上。
“悠悠吸完煙后,,肯定要想辦法處理煙頭,,但是她又不能扔到她上司家里,,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自然降解,!”張偉信心滿滿的把手伸進綠植的土里,。
過了一會兒,他把一件長條狀的物體掏了出來,。
“這是啥,?”張偉不解的問道。
關谷呆呆的愣在原地,,他曾經(jīng)見過一模一樣的東西,。
“不懂了吧,這是驗孕棒,?!弊訂探?jīng)驗豐富的說道,“新鮮的哦,,上面還有我小姨媽的……”
“咦~”
張偉把驗孕棒扔掉了一旁,跑到洗手間去了,。
“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關谷喃喃的說道:“一部小說里,,有兩個偵探的時候,,肯定有一個是錯的,那么真相就是……”
悠悠確實非常焦慮,,因此她砸壞了車的方向盤,,擺脫了張偉,搭乘了高鐵,。
結果到了高鐵上,,在衛(wèi)生間嘔吐了整整一路,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好久沒來了……
所以悠悠嚼口香糖是為了掩蓋自己嘔吐過的事實,。
無限續(xù)杯的服務,,是因為她訂的是無酒精飲料。
而和關谷的吵架離去,,是因為她必須要確認一件事,,一件和醫(yī)學常識不符合的事。
于是她去了史森明家,,用了驗孕棒,,并且埋進了綠植里。
就像悠悠說的一樣,,有些秘密,,她的嘴是比任何都嚴的,,因為這是她自己的秘密,和任何人無關,!
但有些事情,,終究是需要揭開的。
一菲:“關谷,,你在哪,,悠悠已經(jīng)回來了?!?p> 關谷:“我在史森明家,,一菲,讓悠悠接一下電話,?!?p> “關谷,有些事,,我不想瞞你,,但又不知該如何告訴你?!庇朴戚p聲說道,。
“對不起,悠悠,,我不回日本了,。”關谷急忙說道,,“我們就生活在這里,。”
“我沒有懷孕,?!庇朴朴挠牡恼f道。
“納尼,?”關谷呆住了,,“可是這驗孕棒——”
“你其實不會看驗孕棒的”悠悠溫柔的笑道。
“沒事的,,我會陪著你的,。”關谷安慰道,。
“我不能懷孕,。”悠悠繼續(xù)說道。
一菲和美嘉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原地,。
“那就這樣吧~”悠悠輕輕的掛掉電話,。
一菲和美嘉抱著悠悠,像一幅絕美的油畫,。
人世間的有些事情,,本來就是無可奈何的,就像是我愛你,,你也愛我,。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原諒他的過往,,接受他的一切,,享受和他的每一天。
但即使你知道他會接受一切的你,,你仍然很難接受一切的自己,。感情里,接受自己遠比接受對方難得多,。
就像關谷悠悠一樣,,悠悠知道,無論如何,,關谷都會義無反顧的接受她,,但關谷家是世代單傳,關谷的父親會如何想,?關谷的家人會如何想?
婚姻比起戀愛最殘酷的一點是,,戀愛是兩個人心與心的結合,,婚姻是兩個家族之間的碰撞與磨合,婚姻比起戀愛更加沉重也更加嚴苛,。
后來的日子里,,關谷還是返回了日本,他需要說服他的父親,,他的家族,,以及說服自己。
而悠悠,,數(shù)著一頁一頁減少的日歷,,算著一天一天逝去的時間。
她經(jīng)常會查上海到橫濱的飛機票,,距離是兩個小時四十分,。
很神奇的一點,距離明明是長度單位,我們卻經(jīng)常用時間來衡量,。
就像從BJ到深圳,,你不會用它們相距多少公里來形容他們的距離,而是用坐高鐵要多少小時,,坐飛機要多少小時去形容它們彼此的遠,。
當距離過于長,它就將會成為時間,。
就像一位去世的親人,,我們總說他離開我們多少年了,而不說有多少公里,。
有些遠太遠了,。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