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正月初八,,薊都相國府,,書房,。
相國公孫操,看完公子姬康的來信后,。
對姬康派來送信的人說道:“你回去后,,就對公子說,請他放心,?!?p> “諾?!?p> 武成王八年,,正月十六,薊宮大殿,。
今天是燕國在過年后的第一次大朝,,薊都眾官員們上朝的時間,可沒有象姬康在遼地一樣改為辰時,,還是卯時上朝,。
官員們在寅時漫天星斗的時候,就得辛苦地從被窩里爬出來,,洗漱完畢,,然后趕往薊宮。
此刻,,在薊宮大殿上,。
白發(fā)蒼蒼的相國公孫操,正在向燕王姬葷陳述著,,剛才昌國君樂間的建議,。
“王上,剛才昌國君建議,,老臣認(rèn)為極為妥當(dāng)?,F(xiàn)今遼地,,面臨著的軍事壓力極大,去年還遭到了東胡騎兵的侵襲,?!?p> “而遼地,現(xiàn)在沒有一個合適可以統(tǒng)帥軍隊的將領(lǐng),。今榮蚠雖在去年伐趙中失利,但根據(jù)以往對匈奴和東胡的戰(zhàn)績,,戰(zhàn)績還是很卓著的,。”
“老臣贊同昌國君的主張,,認(rèn)為讓他去遼地聽從公子姬康安排,,是能勝任的,也是合適的,。此乃老臣之見,,請大王定奪?!?p> 姬康的祖父燕王姬葷,,看了一眼階下的亞卿粟腹,說道:
“粟卿,,相國和昌國君所言,,你意下如何?”
亞卿粟腹嘆了一口氣,,想到往日與榮蚠的交情,。
對上次榮蚠的遭遇,自己也感到深深的內(nèi)疚,。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呀,!
這個軍事戰(zhàn)敗、丟城喪地的責(zé)任,,總不能讓自己來背吧,!更不能讓燕王來背吧!
讓榮蚠去遼地也好,,讓他去遼地后,,也能減輕自己內(nèi)心的一點內(nèi)疚。
于是,,站出來對武成王說道:“大王,,微臣也贊同剛才相國和昌國君的建議,目前來看,,遼地確實需要一位像榮蚠的將領(lǐng)前去坐鎮(zhèn),。”
燕王姬葷聽罷,想起太子對自己的央求,,以及想起過年時,,自己那個去遼地的孫子,額外送給自己的兩萬斤精鹽,、三千匹布匹以及諸多物資,,帶給自己的驚喜。
點點頭,,對著眾臣道:“傳寡人詔令,,著榮蚠即可起程,前往遼城君公子姬康處報道,。務(wù)必在二月中旬前到達(dá),,不得拖延?!?p> 榮蚠感覺快瘋了,。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榮蚠現(xiàn)在,,就深深理解到這句話所蘊含的意思了。
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呀,!
正月十五剛過,,在家賦閑的榮蚠突然接到燕王姬葷詔令,讓他即可到遼地任職,。具體職務(wù)由遼城君姬康安排,,并且不得用任何借口推脫,務(wù)必在二月中旬前到達(dá),。
榮蚠在接詔的時候,,都愣住了。
等傳旨的侍官走后,,在屋里破口大罵:“彼之母,,這是要我死呀!粟腹,,你這老兒,,老子算看透你了,從今日起老子與你絕交,?!?p> 知道了消息的老妻則是嚎啕大哭,長子榮巖則緊握雙拳,,在旁咬牙切齒,。
整個粟府一片愁云慘淡,、不知所措。
榮蚠看著仍在旁抽泣的老妻,,安慰道:
“這又不是砍頭,,你哭什么?再說了,,我其實也沒對姬康公子怎樣,。當(dāng)時我也是誤聽了粟腹的話,才建議公子姬康到秦為質(zhì),,這不是公子也沒去成秦國么,!”
老妻哭泣著說道:“夫君,能不能上書給大王,。我們不去遼地,去其他地方都好呀,!我怕……我怕夫君去了遼地……”
繼而又大哭起來,。
榮蚠強忍悲痛,安撫著老妻道:
“唉,!從大王的旨意來看,,我們不去是不可能的。就是上書也沒用,,反而會引來更大的不測,。放心,我去遼地,,會和公子姬康好好解釋的,,不會有什么事的!”
老妻止住哭聲,,對榮蚠道:夫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去了,,可別跟公子姬康鬧別扭了,他說什么你就聽什么,?!?p> 榮蚠點點頭道:“這個也不用你囑咐了,我會小心的,?!?p> 旁邊的兒子粟巖則是對榮蚠說道:
“父親,兒子與你一起前去襄平城,,看那姬康小兒能把你怎樣,?”
榮蚠聽罷,,大怒道:“你去襄平城干什么?”
然后又傷感地說道:“你在家好好照顧好你的母親和弟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如果……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兒子,,這個家就靠你了,。”
既然事情無法挽回,,榮蚠也沒耽擱,。
因旨意要求他二月中旬前必須到達(dá)襄平城,面見公子姬康,。時間緊迫,,在安排好家中一切后,榮蚠就日夜趕往襄平,,于二月初六趕到了襄平城,。
二月初六,遼地襄平城,,君侯府,,秘書閣。
見拜倒余地,,一臉沮喪樣子的榮蚠,。姬康想起情報局密探,上報上來的情報:說是榮蚠來遼地,,告別家人出門時,,全家人抱頭痛哭。
心里就感到暗暗好笑,。
又想起,,老總管姬茂上報的關(guān)于榮蚠這個人的品德操守、戰(zhàn)績等事項,。
對榮蚠本人,,姬康自己倒是充滿了敬意。
“榮蚠將軍,,看你臉色不好,,莫非身體有恙?”
“??!公子,某將無恙,?!?p> “莫非將軍,,對來遼地不滿?”
“??!某將很滿意,很滿意,!”
姬康點點頭,,邁開小腿,走下閣階,,慢慢走到榮蚠面前,,將其攙起,道:
“將軍請坐,,我知道將軍的想法,,害怕來遼地后,我對你不利,?!?p> “但將軍不知道的是,為使你來遼地,,我給大王拉去了兩萬斤鹽,三千布匹及諸多物資,,這才換來了將軍來我遼地呀,!”
“啊,!”剛坐在椅子上的榮蚠,,猛然間又站起來,一臉呆滯,。
姬康笑笑,,道:“將軍,實不相瞞,,今燕國能讓姬康看中之將領(lǐng),,唯將軍與昌國君樂間二人。觀將軍之戰(zhàn)史,,逐匈奴,,戰(zhàn)東胡,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今燕趙之戰(zhàn),,小子以為非將軍之過,,是廟堂諸公廟算之失,。而將軍能全軍而退,實屬不易,。得聞將軍賦閑,,實恐誤將軍前途呀!”
“而如今與遼東郡交界的東胡,、扶余等國亦蠢蠢欲動,。姬康這才想盡辦法,讓將軍前來遼地,,相助小子,,如得罪之處,還望將軍勿怪,?!?p> 說罷,躬身而拜,。
榮蚠忙躬身回拜:“公子如此,,折殺某將矣!某將在薊都誤聽粟腹之言,,數(shù)次為難公子,,但公子還如此對待某將,羞殺某將也,?!?p> 說罷,跪倒于地,。
姬康忙又?jǐn)v起榮蚠,,道:“將軍請坐,我今得將軍,,方感心安呀,!”
然后,一臉鄭重,、肅穆,,對坐在椅子上的榮蚠,說道:“榮將軍,,小子姬康今愿意拜將軍為遼地君侯府大將,,統(tǒng)帥遼東、遼西兩郡軍馬,,請將軍應(yīng)允,。”
說罷,,深深對榮蚠躬身而拜,。
榮蚠驚訝地跳了起來,,嘴巴張得老大,大眼看著姬康道:
“公子,,公子……這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說著忙去攙扶姬康,。
姬康用小手,,推開榮蚠伸來攙扶自己的兩只大手,又躬身而道:
“將軍,,小子不才,,還請將軍答應(yīng)小子要求?!?p> 榮蚠‘噗通’一聲,,跪倒在姬康面前,淚流滿面:
“公子……公子沒因往日某將所作所為,,而怨恨某將,,而今又委以榮蚠重任。榮蚠無以為報,,今日來遼,,必盡心輔佐公子,萬死不辭,?!?p> “公子,某將來遼地后,,看遼地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yè),。今懇求公子,,允我讓全家人遷來遼地,請公子恩準(zhǔn),!”
姬康更是大喜,,忙攙起榮蚠:“將軍全家來此,與將軍團聚,,這乃好事,,小子豈敢不允!小子這就命人給將軍全家建府,,望將軍不要推辭,。”
武成王八年,,被燕國撤職奪爵的燕國大將,,被武成王命令來遼,。
二月初六,榮蚠被遼城君姬康拜為君侯府大將,,負(fù)責(zé)遼地兩郡的軍務(wù),。
而當(dāng)榮蚠在君侯府面見公子姬康后,回到住處,,就接到自己老妻來信,。榮蚠拆信一看,才知道,,自己剛走,,姬康就遣人送金五百,毛布百匹,,用來安置榮蚠家人,。
……
《漢高祖本紀(jì)》:“……武成王八年,帝于遼地,,文得鄒衍,、魯仲連來投,武得榮蚠,。取仕于襄平學(xué)院,,造鹽于沓氏,建工業(yè)區(qū)于鞍山,、沓氏,、劇就、樂亭,。自此,,基業(yè)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