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高懸掛于夜空上,,清冷的將銀輝灑落人間。
月影照山林的美景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清冷朦朧之感,。
“哇哇~”
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這美妙的意境,。
掩映在山林間的殿宇在此時被一一喚醒。
一盞盞白熾燈悉數(shù)亮起,,很快緊閉的大門打開,,走出幾道身影。
“這大半夜的,,哪里來的孩子,?”有道人低聲嘀咕著,神情很是戒備,。
“出去看看便是,。”
為首的是一名長相俊秀的年輕道人,,約莫十五六歲,,手中捏著兩張黃紙符,臉上帶著幾分自信之色,。
有人遞來一盞油燈被年輕道人接了過去,,順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啼哭聲終于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大門外五十米處的大樹下,,正側(cè)躺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孩,,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枯葉,,隨著他的哭聲顫動,那薄薄的樹葉就會掉下來幾片,,很快就露出嬰孩那白的發(fā)光的稚嫩肌膚,。
借著微弱的油燈,眾人終于看清那側(cè)躺著的嬰孩臉,。
然后全體愣住,,再也移不開眼!
實在是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明明是個才一歲的孩子,,五官卻俊美的不像話。
即使微張著嘴假哭不見絲毫眼淚,,但卻不影響其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出的俊逸非常,,飄逸出塵的氣質(zhì),甚至隱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氣韻,,最是吸引他們這些毫無修為的道門弟子心神,。
當(dāng)小嬰孩被抱入山門后,平地一聲炸雷,,天上的月亮瞬間隱去了蹤跡,,連綿不絕的雨在這片山林足足下了一個月之久這才放晴。
十四年后,。
大年三十,。
夜色籠罩下,一名穿著深色運動服的十五歲少年背著雙肩包站在山門外,,看著這遍布燈火人影的前山,聽著那嘈雜的聲音,,表情淡淡的嘀咕了一聲,。
“祖師那么忙,哪里有閑功夫理會你們,?!?p> 與其為求得大年初一凌晨的第一注頭香保佑自己而爭得頭破血流,還不如節(jié)省這個精力好好的回去努力,,說不定離成功就更近了一步,。
隨即頭也不回的繞過山門朝后山走去。
~~~~~~~~~
“噹~”
鐘聲悠悠,,從山頂傳到山腳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了,人群頓時沸騰了,,人生百相在此時此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相比較于前山的熱鬧,,后山就可以說是寂靜無聲了。
一排遠(yuǎn)離前山的殿宇隱藏于山林間,,大殿內(nèi)只聽到山頂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幽幽鐘聲,,古樸、雄渾而綿長,。
大殿最中央懸掛著一副古老的畫像,。
畫像上一名白發(fā)飄飄,身形飄逸的慈眉老者腳踩白云,,宛若要乘風(fēng)歸去,。
畫像下方左右站了兩排道士,年紀(jì)不一,,高矮不一,,卻有一個統(tǒng)一的特點:瘦,身形均勻協(xié)調(diào)很健康的那種瘦,。
在畫像正前方站著一名十五歲的少年,,著一身嶄新的墨蘭道袍,俊美的臉上帶著少許嚴(yán)肅,,凝神看著畫像上的老者,。
正是蜀山派的開派祖師——太清仙人。
“拜,!”
在講完幾句核心門規(guī)后,,掌門洪亮的聲音隨即響起。
丘岳直直的跪在蒲團(tuán)上,,拜了下去,。
圍觀的道人皆是滿臉欣慰。
掌門名喚道理真人,,年紀(jì)約莫四五十歲,,長了一張方正臉,乃是蜀山前山和后山的實際掌權(quán)人,。
為人一如他的名字一般,,喜歡講道理,但這道理卻是分人的,。
“拜見師傅,。”
拜完祖師,,丘岳又朝著掌門拜了下去,。
“嗯,今日為師正式賜你道號——青塵,你可喜歡,?”看著長得如此好看的弟子,,掌門臉上難得的露出欣慰之色,等了十四年,,終于等到這個長得天仙一般的小弟子叫自己一聲師傅,,別提心中有多么的興奮。
只是那張方正的臉上卻不顯露絲毫,。
“謝師傅賜名,。”
“本門門規(guī)簡單,,既入了我蜀山,,以后定要積極降妖除魔衛(wèi)道!”掌門神情嚴(yán)肅無比,,伸手拍了拍丘岳的肩膀,。
“師兄,建國后早就沒有妖魔了~”一道幽幽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傳道受業(yè)的孺慕氣氛,。
“道劍師弟,,你還小,不懂,,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啊,。”掌門說完看了丘岳一眼,,再九十度望天,,一雙眸子正好落在那副古老的畫像上,眼神微微發(fā)光,。
“什么,!”
眾多道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紛紛看向了故作深沉的掌門,。
道劍嘴角微抽卻是第一次沒有出聲反駁,,就連他都被這句話的信息驚到了。
“自從十四年前的那場連綿了一個月的大雨后,,地星發(fā)生了悄無聲息的變化,當(dāng)然以你們的實力是完全感受不到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靈氣正在一絲一絲的復(fù)蘇,,以后定將迎來不一樣的時代?!?p> 掌門負(fù)手而立,,看著那古老畫像的眼睛更亮了,蜀山在他手中即將變得名副其實!
眾道士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末法時代結(jié)束,,靈氣復(fù)蘇時代要來了嗎?
丘岳低垂著眉眼,,這形容詞用的好啊,,一絲一絲的,就像春蠶吐絲,,要是再細(xì)密一些就好了,。
不過都無所謂了,面包遲早會有的,。
提著小竹劍出了大殿,,來到門外一顆大樹下。
丘岳深吸了幾口氣,,雙腳一躍,,然后用力在樹干上一蹬,身形再次往上,,幾個起落后,,仰躺在粗壯的枝丫上,這個角落剛好能夠看到前山的燈火輝煌,,與身后寂靜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
頭枕著樹干,丘岳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據(jù)說當(dāng)年自己就是在這株大樹下被小師叔抱回山門的,,當(dāng)時身上還蓋著幾片隨手撿來的枯葉。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不待見自己,,就算要扔,,那也要在身上裹一件衣服被單什么的,就這樣赤條條的,,每次被人說起來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真是小氣!
突然,,丘岳手心微顫,,一把油紙傘突兀的出現(xiàn)在手心。
丘岳急忙從樹干上站了起來,,朝著那燈火輝煌之地看了過去,。
下一刻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取了一個藍(lán)色斜跨的小布包掛在身上,,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匆匆的朝著前山奔去,。
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一下,差評!
一道墨蘭的身影在林間快速奔跑,,遙遙能看到的燈火輝煌之地,,但實際上卻是——望山跑死馬。
以丘岳從小鍛煉造就的超強速度與耐力,,還是足足跑了一刻多鐘的時間,,這才跑到了前山附近那條不起眼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