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見面
乘風御劍,日月從肩,下見黃泉,,上臨九天,。
這就是此劍經(jīng)的開篇第一句。
“御劍術(shù),?”方朔失聲道。
他接著看了下去,就發(fā)現(xiàn)這卷古籍果然是一部御劍絕技,。但,這經(jīng)文寫得很清楚,,字里行間并無晦澀難明之處,,為何薛青鍔卻看不懂,,要自己解惑呢?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方兄看見的也是一部劍經(jīng)?!毖η噱娸p輕搖了搖頭,,拍著手笑道。
方朔聽他說了個“也”字,,皺眉問道:“薛兄不是要在下為你解惑吧,。聽薛兄的口氣,我們兩個看到的經(jīng)文應(yīng)是不同的兩篇,。難道說,,這古籍……”
“不錯,不錯,,正如方兄所想,,這本卷書雖然看著破舊,但卻頗有神妙之處,??吹娜瞬煌鼤撋纤浗?jīng)文就會不同,。在下試驗過多次,,總的來說,它會顯現(xiàn)出一個人最想修行的秘籍功法,。不過,,受限于記載此卷書之人,雖每一種玄術(shù)都有幾篇經(jīng)文,,但大體上,,品質(zhì)水平參差不齊。還有,,若是想要什么太過厲害的功法,,它也沒有記載?!毖η噱娫敿毜?。
“聽薛兄這么一說,這古卷還真是奇妙,?!狈剿焚澋馈?p> “不過,在下還是不知,,薛兄為何要把它給我一觀呢,?”方朔不解問道。
薛青鍔先是大笑,,然后敷衍道:“不急,,不急,方兄往后便知,?!?p> 見薛青鍔神神叨叨地在賣關(guān)子,,方朔也不急,,細細研讀起這篇無名劍經(jīng)來。
說來也巧,,自己剛賭咒發(fā)誓地要學(xué)御劍,,薛青鍔就給了自己一篇講御劍術(shù)的劍經(jīng)。
這真是剛生瞌睡蟲,,就有人送枕頭,,來得正是時候。
只看了一會兒,,方朔便沉迷在這篇古篆經(jīng)文里了,。
薛青鍔見方朔看得入迷,便躺在青牛背上自顧自地打起盹兒來,。
雖說九州天地修行門派無數(shù),,但是凡有劍修,必要精心養(yǎng)劍,。如若要御劍乘風,,更是要用與自己性命相關(guān)之劍,方能有成,。
可這部劍經(jīng)所記御劍之術(shù),,卻無需養(yǎng)劍之法。
經(jīng)文上說,,天地萬物有靈,,不限于飛禽走獸,草木花卉,,也包括修士祭煉之法器神兵,。修行之人御有靈神兵,便得自在,。
修士與靈劍,,二者雖有天地之別,但如若以靈氣作橋,則天地間無處不可去也,。
這部劍經(jīng)見解獨特,,玄妙非常,方朔看得如癡如醉,。
一口氣,,讀完了整篇經(jīng)文,方朔對創(chuàng)出這部劍經(jīng)的修士佩服萬分,。
合上尾頁,,方朔嘆道:“平生僅見,叫吾神往心馳,,真乃劍仙也,。”
還書于薛青鍔,,見他似已睡熟,,方朔便不作打擾,將卷書輕放于他身前,。
心癢難耐之下,,方朔急欲試劍。但有靈之劍不易尋得,,思來想去,,方朔便想到了那柄給了何顏的真武道劍,立刻決意去借來一試,。
他才剛出了院子,,迎面就遇上一位花白須發(fā)的老人和一位相貌出眾的年輕女修。
年輕女修正是何顏日夜所思的梅依青,,既然如此,,那梅依青身邊老者便是梅家家主梅鴻賦了。
方朔正要施禮問候,,不想,,梅鴻賦卻先開了口,笑道:“小友便是方朔,,方道友吧,。”
“不敢當,,小輩無禮,,不知梅老先生前來,未曾遠迎,,還望梅老前輩恕罪,。梅老先生稱呼在下姓名便可,這聲道友真是折煞方朔了?!狈剿饭砘囟Y,,歉聲道。
梅鴻賦擺著手輕笑道:“唉,,修行之人皆為道友,。那說一聲道友又哪里有什么不可的。再說了,,你怎么一口一個梅老先生,,難道我如今已是垂暮老朽了嗎?”
方朔附和地笑了一聲,,直起身恭敬道:“梅前輩說笑了,,方朔哪敢有這個意思。只是不知梅前輩突然到此有什么事,?差人叫方朔前去便可,,梅前輩又何必親至呢?!?p> “還是我親自來一趟的好,不然,,要是又被宵小假冒,,那我的面子還往那里擱呢?東海盟也非得丟盡顏面不可,?!泵辐欃x哈哈笑道。
梅依青接著開口說道:“方道友這次能做客東海盟,,實乃本盟之幸,。可是,,沒想到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都是本盟考慮不周,做事不全之禍,。請容依青先向方兄配個不是,。”
說完,,梅依青便躬身施禮,。
方朔也連忙躬身道:“梅姑娘不必道歉,只怪在下馬虎眼拙,,錯信了賊子,。”
“莊里混入了圖謀不軌的賊人,是本盟疏忽所致,?!泵芬狼嗲嘎暤馈?p> 方朔一擺手,,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在下來,我們到院中再去詳談,?!?p> 梅依青“不必了,只怕在那院中也會打擾旁人,,方兄還是隨依青來,,我們找個清靜地,再聊吧,?!?p> “煩請梅姑娘引路?!狈剿放e手施禮道,。
梅鴻賦一擺手道:“行了,在東海盟里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方朔你就別再客客氣氣的了,。還有你這丫頭,言煥那小子也是,,你們怎么都是一副窮酸書生的樣子,。修行之人理當灑脫無矩,哪里講究這個,?!?p> 方朔聞言大笑,輕松道:“梅前輩說得是,,方朔謹記,。”
梅依青笑著一伸手,,便上前領(lǐng)路了,。
一路上,遇到的眾東海盟執(zhí)事與弟子都停身向梅鴻賦和梅依青施禮,,梅鴻賦和梅依青也都一一回禮,。
過了幾處樓閣,又行過長廊,,三人來到了一座臨崖亭榭,。
招呼方朔入了座,,梅依青才隨后坐下。
梅鴻賦緊挨著方朔坐下后,,便大笑說道:“方朔,,我聽說你與天闕樓的李四交過手,還不落下風是嗎,?”
“梅前輩繆贊了,,那次交手,在下已入李四大陣之中,,實則落敗,。哪有不落下風之說?!狈剿窊u頭道,。
“你謙虛什么,即便是入了李四布下的大陣,,還可以破陣嘛,,怎么就是敗了呢。方朔,,你可知道那李四是誰的弟子嗎,?”梅鴻賦問道。
“方朔不知,?!狈剿返馈?p> “那李四的師父你也曾見過得,,就是鈺華那老頭?!泵辐欃x撫著長須道,。
“鈺華道長!”方朔驚道,。
“別看鈺華那老頭整天臭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其實,,他特別護短,。李四的天資不錯,修行也夠用功,,這鈺華有了他這樣的徒弟這些年來,,傲氣得不行。他從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特別是你師父李衍朝,。他總看不起你師父到處討酒喝,。可他哪里想到,,你會跟李四打個平手,。看來,,李衍朝雖說整日醉生夢死的,,倒是還有兩把刷子?!泵辐欃x瞇著眼笑道,。
方朔只是點頭,并不作聲,。
“如今,,鈺華那老頭就在東海盟,他是帶著天闕樓一干弟子來參加這次的水陸道會的,。對了,,那李四也在其中。你們倆應(yīng)該不會再打起來了,,不過,,真要動手,你也別怕,。雖說你師父不在這里,,但有我給你撐腰,那老頭不敢對你怎么樣,?!泵辐欃x透露道。
“方朔多謝梅前輩關(guān)心,?!狈剿返馈?p> 梅鴻賦正問著方朔一些與李四交手的情形,,沒一會兒,,梅言煥也來了,他走到梅鴻賦身前躬身告罪道:“孩兒叫父親失望了,。此次盟內(nèi)出事,,險些讓方兄受傷,我也沒抓到一個賊人,,更不知對方人數(shù)身份,,言煥真是沒用?!?p> “東海盟人數(shù)眾多,,又正值水陸道會,,出這樣的事是免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自責,。”梅鴻賦不在乎道,。
梅言煥垂頭不言,,方朔再勸道:“梅兄無需自責,在下不是好好的嗎,?只要抓住那些賊人,,幕后之人便無所遁形了?!?p> “不知方兄可曾察覺出那假冒之人有何特殊之處呢,?”梅依青道。
“他似乎對梅兄與在下都極為熟悉,,能搶在梅前輩和梅姑娘到來之前,,扮成梅兄的樣子引我進他的圈套。我看他的目的并不是在下,,應(yīng)該是想利用梅兄,,因為他曾說要靠梅兄幫忙?!狈剿返?。
“要我?guī)兔Γ俊泵费詿ǖ馈?p> “不錯,,這話是我親耳聽見的,。”方朔點頭道,。
“那名身穿盟里執(zhí)事衣物的修士呢,?”梅依青又問。
“他帶著一張哭臉黑木面具,,又隱瞞了所修功法,在下也不知其真實身份,?!狈剿窊u頭道。
“步驟緊密,,做事周全,,準備有緒,這次的亂子絕不能掉以輕心,?!泵辐欃x道,。
“在下有一事想問,這次天闕樓會不會出手為難東海盟,?”方朔問道,。
“明槍難傷,暗箭難防,。天闕樓并不是當前之急,。”梅鴻賦搖頭道,。
方朔訝異道:“怎么,,難道天闕樓……”
不顧方朔之言,梅鴻賦正色問道:“方朔,,你是否愿意坐上我東海盟的客卿之位,?”
“感謝梅前輩對方朔的器重,但方朔年紀輕輕又無高深道行傍身,,怎么能做東海盟的客卿呢,。”方朔推辭道,。
聽方朔推脫不愿,,梅鴻賦又從懷中拿出一塊鏤刻梅字的羊脂玉牌,遞給方朔道:“既然你不愿做東海盟的客卿,,那我也就不強求了,。不過,這塊玉牌你要收好,。我與你師父李衍朝還算有些交情,,本來這塊玉牌是要給他的,今天就先讓你保管好了,。憑著這塊玉牌,,東海盟內(nèi),你無處不可去,,無物不可取,。秘籍、丹藥,、法器,、各處消息,你都可隨意調(diào)取,?!?p> “既是如此重要之物,方朔怎敢代師保管,。還是您當面交給我?guī)煾笧楹?,請梅前輩收回吧,。”方朔道?p> “我又怎么知道你師父上哪兒去了,。趕緊拿著吧,,我可不是以一位前輩的身份在與你商量,我這是在以東海盟的名義授命與你,?!泵辐欃x板著臉沉聲道。
方朔無奈,,只得應(yīng)道:“小子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