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打掉谷氏的牙
夏藕拿著小藥鋤,,輕輕地將土扒開,。
估計土里的根系極為肥大,她挖了好一會兒才露出小半節(jié)的樣子,。
根莖上生數(shù)根細長的榀,根略呈長圓柱形,,微彎曲,,有時分支,其上生多數(shù)細須根,,根長約有一尺,,直徑粗約三寸。
表面棕紅色至磚紅色,,粗糙,,具不規(guī)則的縱皺或栓皮,,根肥厚,外朱紅色,,內(nèi)白色,,肉質(zhì)。
夏藕扒拉出一塊斷根,,嘗了嘗,,氣弱,味甘微苦,,內(nèi)紫黑色,,有菊花狀白點……
丹參無疑了,還是一株品相極老的,!
丹參活血,,人參補氣,都是良藥……
“鎏鳳,,咱該改名叫旺財,!”夏藕激動壞了,擁著那個還在嗦著花的小馬駒,,興奮的直嗷嗷叫,。
鎏鳳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幸福的回應(yīng),,道“咴兒……”
隨后,,她小心翼翼的將這株丹參都給挖出來,去河邊浣洗,,眼角還時不時掃著這兩匹馬兒,。
丹參貴重,她將它放在了背簍的底部,,上面還蓋著蘑菇,,以防財露了白。
待她滿載而歸,,兩手滿滿當當?shù)?,險些提不動。
幸好順溜的傷雖然未好全了,,但也能幫著背一背,,不然她自己一人都拿不回去了。
但當夏藕快要到村子的時候,,還是被谷氏給堵上了,。
谷氏和夏三姑正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見到夏藕就攔住了她,。
此時的夏三姑,,換下了曾經(jīng)的那身錦裙,,臉上的脂粉也褪去,膚色曬得黑了好幾個度,,勉強也算的上是風韻猶存,,但那種媚態(tài)卻沒了,而且她鼻尖嘴薄,,眼角越發(fā)上挑,,刻薄之相盡顯。
“見到婆母和母親,,都不知道說話了,?”
夏藕繼續(xù)往前走,裝啞巴,,杏眸冷冷的掃過谷氏,,不帶一絲孺慕之情。
當谷氏看到夏藕與池大人相似的杏眸時,,眼里的神情復(fù)雜極了,,有震驚,有恐懼,,還有極為顯而易見的嫉妒和嫌惡,。
當年,池大人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男生女相,不知迷倒多少閨閣千金,,最后,,還是今上給他和渤海世家高氏女賜了婚……
而她,居然眼下才發(fā)現(xiàn)小狗子像他,!
夏藕因為進山的緣故,,身上穿的粗布裙,頭上也只用一根木簪固定,。
這種衣服明明是鄉(xiāng)下女人穿的,,偏偏夏藕眉目精致,皮膚恢復(fù)了白皙,,愣是穿出一副矜貴的氣息,。
夏藕勾起嘴角冷笑,眼神森然,,看了眼天色,,不緊不慢的繼續(xù)往前走。
之前給她灌啞藥那事,,又忘了,?
所謂的賤人,,便是占了便宜還要賣乖,倒打一把,。
“天氣已然暑熱,,地里的麥子也黃了,你回去幫著家里收糧食,!”
往年,,葛氏都是花幾個錢請人割麥??山衲?,夏老四不在了,家中不僅斷了經(jīng)濟來源,,還被稷澂都給訛光了,,眼下實在是捉襟見肘,只能自己割麥了,。
錢氏仗著是長嫂,,今兒頭暈明兒惡心的,自然不會下地,。
夏?身為老夏家的長子長孫,,二十二歲就中了秀才,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指望不上。
四房的夏蓅,,十七歲就中了童生,,但偷奸耍滑,,十指都不愿沾陽春水,。
至于年事已高的葛氏,不給找錯就阿彌陀佛了,,更是不要提幫忙啦,!
剩下能干活的人,也就谷氏和夏三姑了,。
所以,,她們就想到了曾經(jīng)任勞任怨干活的夏藕了。
讓她幫忙,?
不說她在現(xiàn)代從未下過田,,可哪怕是她會做,也并不代表她愿意做!
而且她就是那潑出去的水,,就算自己不去田里干活,,谷氏一時也拿她沒有辦法。
夏三姑昂起頭,,不過三四十歲年紀,,卻是滿臉的市儈,只那雙向上挑的眼睛,,就透著精明和算計,。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夏藕,忽然瞧到那一筐的蘑菇,。
“小狗子,,你一連幾天,都進山,,看來真是擼了不少山貨,?”
夏藕輕哼一聲,直接扯開夏三姑的手,,道“金夫人不僅喜歡偷人,,還喜歡偷東西,可真是天性低劣,!”
聞言,,夏三姑氣沖沖的走進來,抬手就要掌摑夏藕,。
夏藕挑釁時,,就防著對方這手了。
她假意被腳下的石子絆住,,膝蓋曲了下,,堪堪躲開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聲,夏三姑巴掌甩在了躲避不及的谷氏臉上,。
谷氏臉頰火辣辣,,眼底浮淚。
她如何被人這樣打過,?
夏三姑在鄉(xiāng)里出了名潑辣,,手勁兒黑得要命,不然就她這名聲早就被欺負死了,。
“四弟妹,,你沒事吧?”夏三姑沒想打谷氏的,,瞬時,,她大驚失色,。
“呸!”谷氏將嘴里的硬物混著血水吐了出去,。
地上的血污中,,多了一塊一顆白色……
她的牙被打掉了!
“你……”谷氏站穩(wěn)身子,,抓住夏三姑的手,,這一張口發(fā)現(xiàn)挨巴掌那面的牙齒,不僅缺了一顆,,還都松動了,。
夏藕定定地直視生母,目光涼意刻骨,,在心底暗笑,。
她可不是原主,任憑谷氏以母親的身份,,隨意安排,。
這惡果就留給她們自行品嘗吧!
夏三姑也很慌張,。
谷氏是沒了男人,,可人家的娘家硬啊,!
她緩了緩,,心思一動,轉(zhuǎn)向夏藕,,破口大罵道,,道“好你個死丫頭,連生母都來算計,,可真太歹毒了,!”
自從,她被金家人送回來時,,她就成了棄婦,,為此遭了不知多少白眼,嘲諷,。
為了讓娘家容納自己,,她是處處伏低做小。
眼下,,她將谷氏的牙都打掉了,,谷家人豈不是要鬧得夏家天翻地覆?
谷氏從驚愕中回過神,對著夏藕,,質(zhì)問道“你是故意的,?”
夏藕搖頭,表示不是,。
她又不傻,,這種謀害親娘的話,能承認嘛,?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曾經(jīng)原主為了讓夏家和谷氏認可自己,,她瘋了般干活,,給她們做牛做馬。
而小夏藕羨慕的看著夏莧,、夏蓙學習禮儀,、琴棋書畫、女經(jīng),。
雖不知她和原主有什么羈絆,,居然能來到這里成為夏藕。
但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種仿若來自靈魂深處含恨而終的悲切,,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輪回。
谷氏瞧這女兒那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明顯不信,。
她面容扭曲地瞪視夏藕,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里都充斥怨懟,。
緊接著,,她抄起旁邊的鋤頭,就要往夏藕的腦門上砸去,,口中還高聲叫囂著,。
“我是你娘,就是打死你,,天王老子也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