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川愣住了,,劉管事也是一臉懵,。
那獨眼大漢沉默片刻,,突然嘲笑出聲,。
“臭小子,,你糊弄誰呢,?你一個剛?cè)霠I不久的小兵,,還有本事管到伙房頭上,?”
溫錦掏出了秦辭給她的令牌,,雖然平日里不大用得到,,但是嚇唬嚇唬這些人還是可以的。
“秦將軍的命令,,你們有異議,?”
獨眼大漢瞠目結(jié)舌,盯著上面的“秦”字,,直呼不可能,。
薛子川傻眼了,這消息有點突然,。
劉管事惱恨地咬牙,,“就算薛子川不是伙房的人了,但他偷了糧食是事實,!”
“有證據(jù)嗎,?”
劉管事瞪了一眼獨眼大漢,“好多人都看見了,!”
他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對,!我們大家伙都看見了,!”
一貫沉穩(wěn)的薛子川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我根本沒做過,!”
溫錦見他都被打得吐血了,可見那人下手有多重,。
從懷中掏了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丹藥,,喂給他,溫錦這才轉(zhuǎn)頭對那獨眼大漢道:“那我想請問,,糧食是什么時候丟的,?”
那幾人相視一眼,支支吾吾的,,獨眼大漢信口胡謅,,“昨天!就昨天,!我親眼看見薛子川偷偷把糧食藏了起來,。”
溫錦似笑非笑,,“我記得昨天薛子川當值,就算他真的偷了糧食,,那也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賣出去,,不如去他的營帳搜一搜,若是沒有,,那不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獨眼大漢一聽,又連忙道:“我記錯了,,不是昨天,,應(yīng)該是前幾天,具體哪一天我也不記得了,?!?p> “哦?!睖劐\不慌不忙道:“那這么說,,你早就知道薛子川偷糧食了,可是你卻知情不報,,是不是想幫他兜著,,好分一杯羹啊,?”
“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可沒胡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知情不報者,,與主犯同罪,這么說,,你也該受一百軍棍,!”
“你,!”獨眼大漢除了兇狠暴躁了點,耍嘴皮子半點比不上溫錦,,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
溫錦目光幽深地盯著他,“所以,,麻煩你仔細想想,,你到底看沒看見?”
“我……”獨眼大漢滿頭大汗,,說看見吧,,就成了知情不報,說沒看見吧,,又相當于洗脫了薛子川的罪名,。
劉管事惱恨地咬牙,這個溫錚,,存心來搗亂的吧,!
見他不說話,溫錦道:“現(xiàn)在真相已經(jīng)大白了,,薛子川沒有時間,,也沒有動機去偷糧食,更何況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證明他就是小偷,。還請劉管事把這件事查清楚了,可別冤枉了好人,?!?p> 說罷,她便拽著薛子川走了,,氣得劉管事等人鼻子都歪了,。
“劉管事?!豹氀鄞鬂h朝著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后者冷冷瞥了他一眼,低罵一句“廢物”,!
眼下不僅沒把薛子川處置了,,還讓溫錦把人帶走了,劉管事也是滿面愁容,,他該怎么跟林泊年交代啊,。
營帳內(nèi),薛子川正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么東西,,可是他磨磨蹭蹭的,,明顯不在狀態(tài)。
他多次回頭,,看著站在營帳外等他的溫錦,,有些不敢相信,他這是要離開伙房了,?
“阿錚,。”
溫錦回頭,,便看見薛子川背著行囊走了出來,。
“收拾好了?那走吧,?!?p> 溫錦如今在步兵營,以薛子川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能在步兵營,。
薛子川忍不住問道:“阿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錦把她跟秦辭提的要求說了,薛子川震驚得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秦將軍……這么好說話,?”
溫錦擰眉,“好說話嗎,?”
她可不覺得,。
初見之時,她倒是覺得秦辭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而且身手不錯,,長得也還可以,就這樣死了可惜,,所以才會多管閑事,,出手救了他一命。后來得知他的身份,,溫錦本來打算利用一番的,,誰知道在報名入伍的時候,聽到了那些士兵對秦辭的評價,,想來一個空降的將軍,,也沒有多大的本事,所以才打消了念頭,。直到最近幾次接觸,,溫錦愈發(fā)覺得自己眼瞎,,秦辭哪里是他們口中那種弱不禁風的世家子弟,分明就是個黑心黑肝的老狐貍,!
明面上給她開了后門,,實際上半點也沒吃虧。
她也很清楚,,她跟秦辭不過是互相利用,。
她需要他當她的靠山,至少能讓林泊年忌憚,。而秦辭利用她,,吸引林泊年的火力,并且還被強逼著又當大夫又當伙夫,,想想都覺得憋屈,。
“以后你就留在步兵營里,等過幾日戰(zhàn)事沒那么緊張了,,我再幫你治腿,。”
“這么說,,以后我也可以上戰(zhàn)場了,?”
薛子川十分激動,溫錦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薛子川卻怔怔地看著她,心里那種陌生感怎么也揮之不去,。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溫錚,,可是有時候總會讓薛子川覺得,自己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一樣,。
他默默說服自己,,可能是因為溫錚大病一場,所以改性了,。
溫錚還是溫錚,,還是他的兄弟!
想到了什么,,薛子川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阿錚,阿南他們……”
薛子川說的,,是其他幾個兄弟,,溫錦記得他提過幾次。
“我正要跟你說,等你這邊安置好之后,,你便替我去把人帶到步兵營來,。”想了想,,她把秦辭的令牌遞給他,,“拿著這個,他們不敢為難你的,?!?p> 薛子川激動地握緊了那塊令牌,沉寂許久的胸腔燃起了熊熊熱火,。
那好像是回到了一年前,,他們兄弟幾個并肩作戰(zhàn),無數(shù)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卻又能把后背安心地交給對方,。
“你不去嗎?”薛子川稍稍冷靜下來,,問道,。
溫錦頓了一下,無奈道:“我還得去幫秦將軍換藥,?!?p> 薛子川呵呵一笑,“你跟秦將軍的關(guān)系真好,?!?p> 至少秦辭不像何安之那個狗賊,薛子川也沒什么擔心的,。
溫錦:“……”
好個屁!
帶著薛子川回到營帳,,劉陽那些人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臨走之前,還惡狠狠地向她放話,。
“溫錚,,你給老子等著!”
司月急匆匆跑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阿錚,,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