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四子?xùn)|宮激曹叡,、齊國公殿頂伴父皇
東宮,位于離皇宮東一里的地段,向西可直達內(nèi)宮云龍門,,與大內(nèi)的聯(lián)系極為便利。
齊公曹叡,,是當(dāng)今陛下的嫡長子,。但不知何故,已經(jīng)快十六歲的皇長子殿下,,卻至今未被冊封為太子,。
不過,能夠入住在這東宮,,至少說明,,他是皇位繼承者人選當(dāng)中最有希望的那一個。
自從進門到現(xiàn)在,,曹羲便一直候在這堂外亭中,,已有些不耐煩了。他的長兄曹爽,,是與齊公自小玩到大的玩伴,,因此他們兄弟幾個一向與東宮來往密切。
今日也并非是齊公故意怠慢自己,,只是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好趕上四殿下曹霖前來拜會東宮。
曹羲把玩著手中瓷杯,,思緒萬千,。他心想:這曹霖殿下,年紀雖小,,但是由于平素深得陛下喜愛,,向來毫不掩飾自己爭儲君之位的野心,因此和齊公殿下的關(guān)系一直不怎么樣,,怎么今日,卻有空來東宮了呢,?
曹羲懷著好奇的心情,,緩緩向東宮正堂靠近……
東宮正堂之內(nèi),,曹叡端坐于正首席上,,面上的表情靜若湖水,沉穩(wěn)如他父親一般,,不過他柔質(zhì)的眉目,,倒是很像他的母親,襯得他多了幾分溫和之氣,。
座東面西案前,一位十二三歲的清秀少年正自端茶啜飲,,看其服飾,,雖非皇子,卻知其人地位不低,。
他正是曹叡的侍讀公子曹肇,,也是有著曹家“千里駒”之稱的東陽亭侯、鎮(zhèn)南將軍――曹休曹文烈的長子,。
一旁,,則端坐著一位身著朱紅絳紗袍,、白曲領(lǐng)、皂緣白紗中衣的驕狂少年,。
這便是皇四子曹霖殿下,。
他這一身遠游冠服,乃皇太子及諸王所用的衣服,,曹霖既非太子,,又無王爵,可見其驕狂傲慢,。
曹叡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正在思忖著如何應(yīng)對五弟曹霖。想到自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和自家兄弟說兩句話也要如此處心積慮,,他不禁嘆了口氣。
“皇兄,,何故嘆氣,?”曹霖托著掌中的青色瓷杯,用帶著幾分挑釁的語氣,,幽幽問道,。
曹叡聽出了對方的陰陽怪氣,。他大概也知曉,曹霖今日來此的目的,。近日宮內(nèi)傳出流言,,說自己母后甄氏由于怨言而失愛于陛下。那曹霖平日里便嫉恨自己,,如今自然會找機會來羞辱自己一番,。
“其實,皇后殿下失寵,,也是早晚的事,。”曹霖笑著端起茶盞,,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人聽來很不舒服:“皇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注一:三國時期皇后敬稱為殿下,?!?p> 果然如此!曹叡強壓心頭怒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皇后乃孤的母后,,孤為皇后殿下之事憂心乃是本分,就不勞霖弟掛懷了,?!?p> 這一句高明之極,暗言自己乃是皇后嫡子,,對方一個庶出之子,,沒有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看到曹叡巧妙的應(yīng)對,,曹肇松了一口氣,,舉起茶盞抿了一口。他明白,,今日曹霖前來,,對齊公殿下百般羞辱刁難,假使殿下一怒之下言語有失,,或者大打出手,,那到時候傳到陛下耳朵里,無論是對皇后還是曹叡,,都將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曹霖聽了曹叡這番話,,頓時氣的嘴唇發(fā)紫,將茶盞重重的撂在幾案上,,旋即他冷笑一聲:“不過,,這皇后殿下也當(dāng)真是大度無比,令人欽佩,,孟夫子有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還望皇后殿下,,能夠繼續(xù)保持才是,!”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曹叡眼睛瞬間發(fā)紅,,他咬緊牙根忍耐著,,這是在嘲笑自己母親如今身居高位卻不得恩寵,嘲笑自己的母后曾經(jīng)身份低微嗎,?,!
那又如何!
他曹霖哪里來的資格,,竟敢這般放肆!
曹叡額上青筋暴起,,緊緊地攥住拳頭。曹肇見狀大驚,,連忙離席而起,,業(yè)已做好準備,一旦曹叡情緒失控,,自己就算舍命也要拉住他,絕對不能讓曹霖得逞,!
“吱……”正在此千鈞一發(fā)之際,,正堂木門緩緩打開,三人只見一身著黑衣胡服的孩子走了進來,,卻是曹羲。
“未想曹霖殿下身為皇子,竟然這般無禮可笑,,不覺羞愧可恥嗎?”曹羲直接發(fā)難,,并無半句客套話。曹霖本就受了曹叡的氣,,此時正愁無處發(fā)泄,,心想曹羲不過一遠房宗室庶子,,有什么好怕的,當(dāng)下便起身揮拳打來,!曹羲大吃一驚,,急忙躲閃,叡,、肇二人也急忙來護,。
誰知曹霖用力過猛,又被曹羲躲了過去,,重心不穩(wěn)腳下一滑,,便撲倒在地。而方才混亂中又打碎了幾只茶具,,地上到處倒是碎瓷片,,因此曹霖霎時便被摔的遍體鱗傷!
“曹叡……你敢,,縱人打我,!”曹霖雖滿身是傷,但他的眼神中卻滿是得意之色:“我這便去告知父皇,!”言罷,,曹霖緩緩起身,一瘸一拐的朝堂外走去,。
曹叡曹肇二人相望一眼,,心知禍已難逃。
“羲弟……此番你闖下大禍了,!”曹肇?zé)o奈的嘆了口氣,。
“此事也并非羲弟之過”曹叡眉頭深鎖:“本是曹霖動手在先,不過此番曹霖帶傷而還,,只怕是,,有理難言了……”
“元仲哥哥……”曹羲低頭望著地上雜亂的幾案與碎瓷片,,呆了半晌。
尚未到約定的時辰,。夏侯玄出了宮門,,急忙向約定的地方趕去,他望了望從陛下那里求來的寶物,,這可是陛下珍藏多年的百辟露陌刀,,今日賜予自己,可見陛下對父親的倚重不減當(dāng)年,。
四匯道處,,曹羲正靜靜地等候著夏侯玄,看起來神情師十分落寞,。
夏侯玄倒是很詫異,,這小子平時總是會遲到,怎么這次反倒提前在這里等著自己,。走的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曹羲的表情十分難看。聯(lián)想近幾日宮中發(fā)生的事情,,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原因,。
“阿玄……”曹羲求救似的望向自家表哥:“曹霖殿下在東宮,與我扭打得了摔傷,,現(xiàn)在估計跑到陛下那里告狀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原本以為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情,夏侯玄怔了怔,,他明白當(dāng)今陛下最忌諱的,,便是兄弟鬩墻。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先把表弟哄開心再說吧,。
“不用擔(dān)心,這些事情,,齊公殿下自會處理,。”夏侯玄笑了笑,,舉起手中的器件,,抽出半截鋒刃:“羲弟,你看,這是什么,?!?p> 曹羲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只見那露陌刀,,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耀眼的赤色龍紋光暈。他望著那鞘上所刻的,,陛下親作的露陌刀銘:于鑠良刀,,胡煉亶時,辟諸鱗角,,靡所任茲,,不逢不若,永世保持,,利用衛(wèi)身,,以威弗治?!咀⒍骸兜湔摗罚骸拔禾迂г彀俦賹毜?,……,又做露陌刀,,一名龍鱗刀,。”長三尺二寸,,狀如龍紋,,名曰龍鱗?!?p> 是龍鱗,!曹羲不禁心下一驚。
當(dāng)年太子丕,,選楚越良工造有十余良器,而眼前這把百辟露陌刀,,長三尺又二,,且狀如龍紋,正是當(dāng)今陛下心愛之物龍鱗,,而表哥他,,居然為自己求了來。
“羲弟,,這樣可算是賠了上次被我削斷的寶劍,?”夏侯玄笑道:“快別看了,今日無需回府用晝食了?!?p> “好,,那我們?nèi)デ嗝鏖T那家食坊嗎,表哥,?”
“笨蛋,,你忘了,陳侯曹仁晉封大將軍,,我們要去陳侯府上拜賀,,到時候夠你吃的?!?p> “好哎,!”
洛陽街上瞬間又多了一陣歡聲笑語,如一陣溫?zé)岬娘L(fēng),,使整個洛陽城平添了幾分暖色,。
這個夏日,似乎比往年更加炎熱,。
就連剛剛升起的涼月,,也沒能消弭那一絲悶熱的夏暑。
東宮,,亦是一如既往的清靜,。
才從宮內(nèi)崇華殿回來的曹叡,此刻正對著案上的書簡發(fā)呆,。室內(nèi)的辛夷香熏得他有些頭暈,,他將雕花木窗開了條縫。
本以為父皇會重罰自己,,他連降爵的準備都已經(jīng)做好了,,可是……父皇竟只罰了自己,抄寫《論語》,,謹記兄友弟恭之道,。
倒不是嫌自己被罰的太輕,只是此次父皇沒有重罰自己,,恐怕是要追究母后的責(zé)任,!如此一來,豈非正中仇昭儀和曹霖他們母子的下懷,。
思及此處,,曹叡有點坐不住了。要不……還是再進宮,,向父皇解釋清楚,,說明原委,。他正打算起身更衣,卻見一名侍婢行色匆匆而來,。
“啟稟殿下,,陛下駕到?!?p> ――
“三哥,,你的龍鱗刀,再借我把玩把玩唄,?!辈苡?xùn)本覺無聊,來到后園,,一看到曹羲手中正在被擦拭的寶刀,,立即便來了興致。
曹羲正自出著神,,并未察覺到有人進入后園,,自家四弟冷不丁的一句話,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阿訓(xùn),,原來是你小子”曹羲輕咳了一聲:“你不去讀書,來這里作甚,?”
“三哥,,你教我讀的《司馬法》,我已經(jīng)誦熟了”曹訓(xùn)自得的拍拍胸脯:“不信,,我背給你聽,。”【注三:《司馬法》:先秦時期軍事著作,,大約成書戰(zhàn)國,,由戰(zhàn)國齊國將軍司馬穰苴整理成書?!?p> 曹羲點了點頭,,自己四個弟弟,四弟曹訓(xùn)好兵,,六弟曹彥喜詩,,故此詩書騎射之事,倒是很少讓人操心過,。
曹訓(xùn)說著便開始搖頭晃腦背起書來,可是曹羲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聽說,,元仲哥哥今日面圣之后受了責(zé)罰,,不知,他現(xiàn)在可好……
“古者以仁為本,,以義治之謂正,,正不獲意則權(quán),權(quán)出于戰(zhàn),,不出于中人,。是故,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以戰(zhàn)止戰(zhàn),,雖戰(zhàn)可也。故仁見親,,義見說,智見恃,,勇見身,,信見信。內(nèi)得愛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戰(zhàn)也,?!?p> 曹羲仍是思緒萬千,眉頭緊鎖,,此事皆因自己干涉而起,,要不,等會自己還是去東宮看看元仲哥哥吧,。
“……冬夏不興師,,所以兼愛民也。故國雖大,,好戰(zhàn)必亡,,天下雖安,忘戰(zhàn)必危,?!?p> 但是此時去東宮,恐怕只是添亂而已,,曹羲嘆了口氣,。
“先王之治,,順天之道,設(shè)地之宜,,官民之德,,而正名治物?!浯?,賢王制禮樂法度,乃作五刑,?!醢灾灾沃T侯者六:以土地列諸侯;以政令平諸侯,;以禮信錄諸侯,;以材力悅諸侯;以牧人維諸侯,;以兵革服諸侯,。同患同利以合諸侯,比小事大以和諸侯,?!鈨?nèi)亂,禽獸行,。則滅之,。”
曹訓(xùn)一口氣竟將近千言的《司馬法·卷上·仁本第一》背完,,本來期望著被夸獎的他,,卻驀然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在出著神!
“三哥,!”曹訓(xùn)不滿的大嚷,。
“嗯?……背完了,?哦……很不錯,,不過,兵法貴在活用,,只是會背誦可不行哦……”曹羲一句話尚未說完,,手中的龍鱗已經(jīng)被對方奪了去。
見到三哥瞬間滿臉不爽,,曹訓(xùn)急忙聰明的找了個話題:“哦,,對了三哥,你……不去青明門外看看去,?”
“青明門,?何事,?”曹羲近幾日都待在府中,自是什么也不知曉,。
“聽說啊,青明門外,,陽渠水邊,,近日來了位解夢看相的先生?!辈苡?xùn)小心翼翼的在月光下欣賞著龍鱗的光澤:“好像叫……叫什么周孔和來著,,很多人都說,這位先生解夢看相,,可靈驗了,。”
“周孔和,?”曹羲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難道是那位樂安郡吏,,周宣周先生?!?p> ――
曹叡進了正堂,,一見父皇的神色已無先前的凌厲,瞬間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臣,拜見父皇……”【注四:三國時期,,皇子在皇帝面前自稱為臣,。】
未及曹叡躬下身,,曹丕便扶起了孩子,,自己的長子,剛過十五歲束發(fā)成童之年,,柔質(zhì)的眉目間還透著幾分稚氣,,像極了,他的母親,?!咀⑽澹汗糯鍤q束發(fā)為成童之年?!?p> “朕明白,,不是叡兒的錯?!辈茇嗣⒆拥陌l(fā)頂,,微笑道:“來,,爹爹帶你,去一個地方,?!?p> 聽了‘爹爹’二字,曹叡略一愣神,,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記得兒時,他的父親,,總是會帶他去屋頂之上,,望著夜空。而那個時候,,他的父親還不是至尊,;他,也會經(jīng)常叫父親一聲‘爹爹’,。
那漫天的星星,,一閃一閃,就好像一雙雙,,澄澈無邪的眼睛……
皇帝十分吃力的爬上殿頂,,用衣袖沾了沾額頭:“叡兒長大了,父皇,,卻快要老了,。”
“怎么會,,父皇年未不惑,,怎能算老?!辈軈狈鲋赣H,,坐在殿脊之上。
“人雖未老,,心,,卻乏了……”皇帝嘆了口氣,他望了望不遠處冷月映照下的仙人脊獸,。東宮的主殿,,不算很矮,從此處不僅可以俯瞰整個東宮,,就連遠處的皇宮,也都可以觀之大略。
“叡兒可知,,做這孤家寡人,,真的很累?!?p> 曹叡點了點頭,,似懂非懂。他雖不知至尊的感受,,但就自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言,,成天浸在這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之中,,的確是十分煩人。
“那叡兒,,將來便不要做這孤家寡人,。”
“傻孩子……”曹丕望著孩子,,眼神中一剎那盡是憐惜之意,。其實這孩子,從來都是自己心目中的繼承者,。只不過,,自己不想讓他過早的成為眾矢之的,因此這才讓儲君之位一直懸空,。未被立為儲君,,也算是,一種微弱的自由吧,。
“有些事,,是躲不開的?!?p> 曹丕舉目,,望向天穹中,那顆最為耀眼的北辰星,。
“只有站在了最高處,,你才可以用手中的力量,去保護身邊的人,,保護你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孩子已經(jīng)靠在父親肩頭昏睡過去。
“爹爹……”曹叡在夢中喃喃的說著囈語,。
平日里冷峻如冰的帝王,,此刻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孩子,,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像這般叫自己一聲爹爹了。
無論任何人,,都不可以讓叡兒卷入后宮是非中,,哪怕是自己孩子的母親!曹丕暗下決心,。
月至中天,,洛陽東宮,此刻出奇的靜謐,。皎潔的冷月下,,依稀可以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互相依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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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東,,那白日里經(jīng)烈日灼燒過的綠柳枝葉,,此時正在寒月的溫潤下,,隨風(fēng)漂浮著,。
陽渠水是洛陽東護城河的一段,白日里在附近叫賣的小販,,此刻也早已歸家,,只余下零零散散為數(shù)不多的游人在附近閑游。
曹羲匆匆趕到青明門外,,在陽渠水岸邊搜尋了一陣,,卻連所謂的解夢先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難道是阿訓(xùn)那小子騙自己不成,?應(yīng)該不會,,也許,是白天暑氣過甚,,那周先生跑去哪家茶肆乘涼去了吧,。
曹羲這樣想著,不自覺的朝著附近的茶肆走去,。
茶肆之中,,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但是卻并無嘈雜喧鬧之聲,。老板一邊卷起袖子為茶客們添著涼茶,,一邊眉飛色舞的講述著什么,以至于眾人都噤聲靜聽,。
“話說,,那周宣周孔和先生,十?dāng)?shù)年前便為樂安郡郡吏,?!?p> “當(dāng)時,正值黃巾賊起,,各地烽煙戰(zhàn)火不熄,,那樂安郡呢,后來也被黃巾軍所占領(lǐng),,慘遭淪陷,。”
“有一天呢,,這樂安太守楊沛,,他做了一個夢,而那位周先生,,也是因為解得此夢,,而名聲大躁?!崩习逭f的有點口干,抿了一口涼茶,。
“那楊太守,,究竟所夢為何啊,?”有茶客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那楊沛楊太守啊,,他夢到:有一個人對自己說:‘八月一日,曹公當(dāng)至,,必與君杖,,飲以藥酒?!?p> “但是,,這太守橫豎想不通這夢中人究竟想要說什么,這幾句話作何解釋,,他聽說啊,,有個人姓周名宣字孔和,善于解夢,,于是便請來了周先生,,以夢告之。諸位猜,那周宣作何解釋,?”
“那周先生解釋說:夫杖起弱者,,藥治人病,八月一日,,賊必滅除,!”
“結(jié)果,那年八月一日,,先王曹公的大軍開至樂安,,果真就滅除了此地黃巾軍!諸位說,,這位周先生,,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嗎?”
“而且,,聽說此番這周先生進京,,可是皇城內(nèi)城,皇宮之中,,不知哪位貴人相請的呢,。”
出了茶肆,,尚未到宵禁的時辰,,曹羲便繼續(xù)沿著陽渠水信步游走。不遠處,,過了東市,,便是離東宮不遠的建春門了,曹羲心想,,要不,,還是順便去看看元仲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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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宅門外你,一人候了半晌,,才見一名老仆緩緩打開了府門,。
“抱歉,我家主人向來不接見游方術(shù)士,?!蹦抢掀鸵灰娛俏坏廊舜虬绲模蛩汴P(guān)門離去,。
“連在下,,也不例外嗎?”那人倒是沒有絲毫的慍怒,,反而微笑問道,。
“閣下是……”老仆滿臉遲疑,,小心翼翼的問道。
“麻煩告知于兄,,就說,,故人周孔和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