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巴圖王府內(nèi),,巴圖親王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查干巴拉和另一邊的陳萍,,自己這兒子什么都好,就是他母親寵溺太過,,所以養(yǎng)成了個奇怪的性格,,好好的王公貴族不當,偏偏喜歡當什么山賊大王,,還將旁邊的閑房買下,,成立了個黑風寨,,這都是什么事啊。
最可氣的是今天查干巴拉這小子居然拎著一顆人頭,,帶著京都捕快上門,,難道不知道這幾天京都捕快正因為抓刺客鬧的滿城風雨嗎?這個時候又是人頭又是捕快,,這不是添亂嘛,。
巴圖親王端起茶杯咂么了口滋味,皺著眉頭看向陳萍道:“陳捕快你是怎么看的,?”陳萍一個小丫頭,,應該挺好糊弄。
“大人,,貴公子發(fā)現(xiàn)的這顆人頭您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
“當然沒印象,也不認識,,剛剛我不是也叫官家過來認了嘛,,府上沒人失蹤,也沒人認識這顆腦袋,,趕快拿走拿走?!卑蛨D親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今天只要打發(fā)陳萍出去,巴圖轉過頭就去巴音布魯那邊打點,,免得讓這陳萍賴上自己,。
“好吧,那打攪了,,告辭,。”陳萍轉身離開,,查干巴拉乖乖的跟在她身后,,手里拎著個人頭。
巴圖眼皮直跳,,大喝一聲:“查干,!”
“干啥?”查干巴拉面對自家父親的時候氣勢莫名其妙漲了一截,,光把頭扭過來身子不動,。
巴圖只覺得熱血轟的一下涌上來,好容易才勸自己冷靜下來,。
嘆了口氣,,巴圖才開口道:“拿個東西把人頭蓋上,,這樣招搖過市,別嚇著別人,?!?p> “知道了!”查干巴拉擺了擺手,,左右看了看,,招呼個下人拿來個布袋子裝在里面,還是自己拎著,,跟在陳萍身后,。
“巴圖大人,我們走了,?!标惼歼€禮貌的道了個別,查干巴拉則擺了擺手,,就算打過招呼了,。
兩人離了親王府,巴圖舉著茶杯想摔,,又生生忍下,,為了這么個孽子,還不值得,,自己這破孩子雖然做事顛三倒四,,窩里橫,但好歹比那個左千戶好,,左千戶,,嘿,連家都不要了,,還改了個左千戶的破名字,,真是絕了。
想了想別人家里的破事,,巴圖倍感愉悅,,揮手叫來官家吩咐兩句后,轉身進了后堂,。
陳萍帶著查干巴拉拎著人頭在街上晃了一會橫豎沒什么線索,,眼看到中午了,陳萍便提議找一個高人幫忙想想主意,,查干巴拉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來到左千戶家里,正趕上午飯,,查干巴拉尷尬的把人頭放在小院中,,跟著陳萍蹭了一頓飯,。
吃過了飯,陳萍這才聊起人頭的事,。
“嘖,,剛吃完飯就整這些慎人的玩意,晦氣,?!弊笄粝訔壍陌崃藥讉€小凳,給陳萍和查干巴拉坐下,,安然圍著小布包坐定,,左千戶揚了揚下巴問道:“說說,怎么回事,?”
查干巴拉下意識的想要搖扇子,,但拿起扇子才想起現(xiàn)在不太適合,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才繼續(xù)說道:“是這樣,,昨日我們黑風寨像往日一樣在街上劫富濟貧,,有個手下看到街角有條惡狗叼著一個包袱在街上亂竄,等我們搶下包袱,,打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顆人頭,所以才找到京都捕快陳萍幫我們處理,?!?p> “哦?!弊笄艨粗厣系男〔及?,伸手解開,,只見一顆人頭披頭散發(fā)的躺在里面,,左千戶用手將頭發(fā)歸攏到一起,露出人頭的臉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別說,還挺眉清目秀的,,隨即,,左千戶將人頭掉轉過來,細細的看脖子上的傷口,。
“……”陳萍和查干巴拉大氣都不敢出,,說起來,兩人也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人,,但把一顆人頭舉在手上把玩這種操作還是讓兩人有些接受不能,。
“嘖,,這切的,真業(yè)余,?!弊笄羝擦似沧欤职讶祟^放進布包,,舉著手去后堂洗了洗手才出來,。
“好了,那你呢,,陳大探長,,你有什么高見?”左千戶甩著手看向陳萍,。
“什么大探長,,別老說些聽不懂的話?!标惼及琢怂谎?,跟著說道:“我沒找到什么線索,這頭出現(xiàn)的莫名其妙,,誰知道這腦袋是誰的,。”
“行吧,,那給衙門里吧,。”
“什么,?為什么給他們,?”
“讓他們幫忙找人啊?!弊笄魯偭藬偸?,他們?nèi)耍瑑蓚€是外地人,,一個是大公子,,要論找人誰都不是專業(yè),還得衙門,,找些巡街兵丁一問大概就有結果,。
陳萍有些為難道:“這不好吧,我們不但沒破一個案子,,還得找衙門幫忙找人,,這樣是不是顯得我們太……太沒用了點。”陳萍最后一句話聲音極地,,如果不是左千戶練過,,甚至聽不清陳萍說什么。
“那又怎么了,?我們能力強弱又不是靠別人說出來的,,你不想去,我去,,剛好最近在家呆的久了,,是時候出去轉轉?!?p> 陳萍無奈,,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好同意,,左千戶拿著小布包,,帶著查干巴拉去了衙門,而陳萍則在左千戶家中陪傅月池說話,。
一進衙門,,卻見吳勝迎面而來。
吳勝一眼便認出左千戶,,抱拳拱手道:“左大人,,好久不見,哈哈哈,,最近過的可好,?”
左千戶都沒認出這人是誰,好半天才想起來在第一次被認命為捕快的會議上見過這人,,好像姓吳,。
“哈哈哈,一直在追案子,,你看,,這不又找到一顆人頭,正想找找衙門給幫忙看看,?!弊笄舸笱圆粦M的說著假話,,對于前世在職場摸爬滾打的左千戶來說,,睜眼說瞎話是基本功。
吳勝也被左千戶的無恥噎的半天說不出話,,這吳勝要說別的可能不行,,但對情報的掌握是整個京都捕快中一等一的,雖然他沒有特意監(jiān)視左千戶,但左千戶身份敏感,,行動規(guī)律,,簡直不想知道都不行,這些天這左千戶就悶在家里,,也就買菜買東西能出來一趟,,其他時候都在家,追哪門子的案子,。
吳勝禮貌的笑了笑繼續(xù)問道:“不知左大人找到的人頭又在何處,,能否讓我看看?!?p> “諾,,就在這,而這位是當事人,?!弊笄粢粨P手,將小布包遞了過去,。
吳勝接過布包,,看了看查干巴圖,隨便問了幾句,,便讓查干巴圖回去了,,而吳勝則領著左千戶來到了后堂。
在吳勝和他背后的人看來,,這左千戶為人做事讓人琢磨不透,,看一看左千戶最近做的事,幾乎沒有任何目的,,而且每天居家的時間過多,,看起來倒也平常無奇,但吳勝卻知道,,左千戶現(xiàn)在的家里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想要造反的傅天仇的女兒,傅月池,。
現(xiàn)在京都形式動蕩,,各方勢力都不安分,所以對于左千戶這個人,,眾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不談,,似乎忘了左千戶之前押解傅天仇的事,也忘了左千戶好像以一人之力滅了慈航普度國師的事,,但左千戶就好像一個太陽能燈一樣,,不在意的時候就仿佛透明了一樣,但只要注意到他,那便覺得刺眼,。
吳勝現(xiàn)在還在通過慈航普度的種種形跡揣測這個妖孽國師的戰(zhàn)力,,但越揣測便越心驚,同時也更加心驚左千戶的戰(zhàn)力,。
吳勝隨手將手中的小布包交給手下人,,吩咐讓他們?nèi)フ艺揖€索,另一邊,,吳勝拉著左千戶找了個小間坐下,,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說道:“左千戶最近少來衙門,,再加上王虎大人最近正忙,,所以沒有召集會議,但有些事,,王虎大人還是想讓我跟您說一聲,。”
左千戶心中微動,,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什么事,?”
吳勝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京都比較亂,,王大人想派左大人外出公干,不知左大人意下如何,?”
左千戶有些納悶道:“亂,?我沒覺得亂啊,外出去哪???”
吳勝眼皮跳了跳,心說你就裝吧,,別人不知道,,現(xiàn)在京都都快要被掀起來了,大大小小的京官都知道風雨欲來,,怎么這左千戶就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整日閉門不出干什么,,還不是避嫌,。
平復了下心情,吳勝微微一笑,,答道:“確實,,京都乃天子腳下,就算有什么紛擾也只是一時,,很快就能過去,,但因為左大人內(nèi)有家眷,外有宿敵,,想必不太適合在這個時候呆在家里,,所以王大人希望咱們京城捕快都出城去避一避,等事情結束后再回來,?!?p> “等一下,宿敵,?哪一位,?最近正好練了一式劍法,我去會會,?!弊笄魜砹伺d趣,
左千戶回到京都之后,,便像個孤兒一般,,也沒見誰上門拜訪,想要找人串門也誰都不熟,,這一來二去倒也有些寂寥,,此時聽到有宿敵,自然來了興趣,,想要跟對方好好切磋一翻,。
吳勝感覺自己頭都大了,甚至一度開始懷疑自己嘴巴是不是有問題,,怎么就說成這樣了,,左千戶反而開始關注宿敵了。
“哈哈哈,,說起來,,也不算是什么宿敵,只不過你們二位經(jīng)常比斗而已,,左大人,,您且看,這是王虎大人給你的卷宗,,上面寫的較為詳細,,麻煩您于近日啟程?!?p> 說罷,,也不等左千戶反應,,吳勝直接起身拱手告辭,說是去問問那個人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