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娜和葉洛道了聲別,,主動的離開了房間,。
不過葉洛能猜到,,她現(xiàn)在肯定哪也沒去,,就在門外面等著自己,。
“等久了吧,?”鐘文澤說道,,然后伸出食指,,為自己點了根煙,,坐到了房間正中心的真皮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沒有,,時間剛剛好,,正好讓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房間的奧秘?!比~洛自己推著輪椅,,挪到了鐘文澤的面前。
“說說看,,什么奧秘,?”
“陳力,他這段時間都是呆著這個房間里吧,?”
“為什么這么說,?”
鐘文澤今天抽的不是索馬里的走私卷煙,而是鐘花市本地生產的,,在全聯(lián)邦都出名的鐘式雪茄,。
他吐了口煙圈,煙圈宛若一道文靜的水流,,在房間里的半空中緩緩流動,,緩緩上升,然后被空氣凈化器吸入,,湮滅,。
葉洛抽動著鼻子,猛吸了一口空氣,,胸口上下起伏,,道:“我在這里聞到了陳力的味道?!?p> 鐘文澤將雪茄掐滅,,摁在了煙灰缸里,,笑著說道:“陳力離開后,我讓人把這個房間從頭到腳都換了一遍,。無論是他睡過的床,還是他看過的電視,,或是他泡過的浴缸,,亦或是天花板上的這個換氣通道,全都是新的,?!?p> “請問你是聞到了什么?”
葉洛的鼻子紅紅的,,因為正如鐘文澤所說,,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都是新的,都散發(fā)著一股剛從工廠出來的獨有刺鼻氣味,。葉洛在這里光是待了這么一會,,他那神經豐富且敏感的鼻腔就有些不適。
他抿了一口剛才從酒吧帶過來的莫吉托,,杯中原本的冰渣此時如同被消融了的雪山,,化成了水融在了蘇打水與朗姆酒的混合物中。
沖淡了莫吉托的刺鼻味,,加深了它的澀味,。
“我是在你身上聞到的陳力的味道?!比~洛說,。
“哦?”鐘文澤有些疑惑,。
“你曾經對我說過,,陳力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誰也不會找到,,除了憲章局?!?p> “是的,。”鐘文澤點點頭承認,。
他確實說過這句話,。
“在剛才你沒來的這段時間里,我把這個房間檢查了一遍,?!?p> “那你有沒有什么建設性的意見可以提出,?”
“沒有,這個房間已經足夠完美了,?!?p> 葉洛微微頜首,繼續(xù)說道:“這個房間看上去確實很大,,很奢華,,可是它卻被牢牢鎖死,與外界隔絕開,,形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這個房間里的那幾扇落地玻璃,,都是一個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合金玻璃,,相互連綿在一起,不露出任何一個縫隙,?!?p> “窗外沒有白天黑夜,只有經久不散的云霧,,讓外界無法窺探這個房間內部的秘密,。四面的墻都是用實心的大理石堆砌而成,既將外界喧鬧的噪音隔絕在外,,又讓房間內的一切封死,,只能存在于這一片封閉的空間中?!?p> “就似一座空中監(jiān)獄,。”
葉洛坐在輪椅上,,上半身立得筆直,。
鐘文澤躺在沙發(fā)上,整個身子東倒西歪,,宛若浪子,。
他倆就這樣直視著。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凜冽,。
“話說,你和陳力的關系有那么好嗎,?”葉洛突然問道,。
“你覺得呢?”鐘文澤沒有回答,,把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葉洛,。
“那還用想嗎,?肯定沒有啊,就像我和你的關系一樣,?!比~洛爽快的答道。
“這個房間里唯一能通往外界的地方只有那一扇門,,那一扇簡直是別出心裁,,用鐵制成的房門,只要把這扇門關上,。啪!陳力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p> 說著,葉洛打了個響指,。
“他就像是一只跳出了河流的魚兒,,從這個世界中消失了,除了憲章局外,,誰也找不到他,。”
“只要他呆在這個房間里,,你就可以充分的信任陳力了,。”
對于葉洛的這番推理,,鐘文澤并沒有表現(xiàn)得過于驚嘆,。
他拉起了自己的衣領,嗅了嗅,,皺了皺眉頭,,然后對著葉洛問道:“我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嗎?”
“有一股不屬于雨星人的味道,?!比~洛嘲諷道。
“你特意這么早把我叫到這里來,,還讓我提前來這個特殊的房間里等你,,總得是有什么事想告訴我吧,亦或是,,想讓我自己解開你設下的密語,。”
“那么,,其中一件事我已經找到了,?!?p> 啪!啪,!啪,!
鐘文澤突然鼓掌!
“葉洛同學,,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你這個朋友,我真的沒交錯,?!?p> “朋友這個詞實在是有些肉麻了,你還是叫我合作伙伴吧,,這個稱呼對我倆之間關系的形容更為確切一些,。”葉洛微微拒絕道,。
鐘文澤聳了聳肩,,道:“隨你,不過我覺得朋友還是比合作伙伴這個稱呼更為親密一些,,至少可以幫我省下一千萬聯(lián)邦幣,。”
“只是,,我的朋友,,雖然你的推理足夠天馬行空,但大致上還算是正確,。只不過,,由于你的想象力缺了一點點,導致你得出的結論,,與事實之間發(fā)生了一絲偏差,。”
“請講,?!比~洛說道。
“可能是由于你缺錢太久了吧,,你忽視了這一點,,這樣的空中監(jiān)獄,我可是有兩座,?!?p> 說完,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道:
“另外一座,,就在這個房間的對面,而這一段時間里,,陳力一直居住在對面,,一步也沒有走出去過。當然,,現(xiàn)在他已經離開了,,帶著這幾天他被壓抑住的怒火,去做他應該做的事去了,?!?p> 葉洛看著他,嘴角抽動,,有些無語,,道:“你可真無聊,還特意準備了兩個監(jiān)獄,?!?p> “有備無患,。當然,,這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試想一下,,如果在那天夜里,,那個奶茶店有兩個靠窗的位置,能夠看到陳力的那家火鍋店的全景,??赡芪覀z就不會碰面,也不會成為彼此的朋友了吧,?!?p> 有的時候,鐘文澤很嚴肅,。
但大部分時候,,鐘文澤更像現(xiàn)在這樣,看不起任何人,,言語間總是會不經意的開出嘲諷,。
嘲諷人,是一件特別舒服的事,,葉洛也喜歡在言語里對他人施加嘲諷,。不過他一直以為這個說話習慣,是伊萊亞斯帶給他的——當然,,這也是一種對伊萊亞斯的嘲諷,。
只不過,,被嘲諷確實不舒服。
于是,,他輕輕的用手指點了兩下自己左手帶著的電子表,,提醒著鐘文澤,時間不早了,。
“說正事吧,。”葉洛說道,。
鐘文澤坐直了身體,,將二郎腿取了下來,他直視著葉洛,,神情嚴肅,,說道:
“你怎么看待迷幻藥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