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從未有過的康健,,卿言卻感覺這一刻身體是從未有過的疲憊,,身體發(fā)軟一下癱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墓碑,。靈力消失后洞穴陷入黑暗,,只有昏黃的“昭明”光亮,映著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方才那一切像是夢一樣,,可又太過真實,真實到她心里堵得慌,,像有什么東西被堵住了,,她想發(fā)泄,想痛痛快快的發(fā)泄出來,,可她什么也沒做只愣愣的坐著,。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不,,不止她,,整個山洞都在顫抖。
卿言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晃動的太過厲害,,她沒有站穩(wěn)險些再次坐回地上,。
這是地震了?
神識一下子清明起來,,卿言提上“昭明”跑出墓室,,邊跑邊喊:“易辭,易辭,?!?p> 山洞還在抖動,不停有灰和碎石滾落下來,。
她跑的搖搖晃晃,,邊跑邊找人。
“??!”大地顫動的太厲害,她跑的又急,,心思還都在找人上面,,一個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手臂蹭著地面劃了一段距離,,剛剛愈合了一個傷口,,立刻又來了一道傷。
手撐著地坐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抓住手站了起來,,緊接著傳來易辭的聲音:“怎么摔著了?”
“你沒事吧,?”卿言沒有聽清他說什么,,順著他的手抓著他的手臂將他周身看了一圈,看起來挺正常沒有受傷,,心里松了一口氣。
“你的傷口位置怎么還會變化,?”易辭觸到她手上的血,,不是原先傷到的位置。
“說來話長,,先出去,。”她拉著他正要出去忽然發(fā)現(xiàn)山洞已經(jīng)不晃了,,“咦,,沒事了?”
“嗯,?!币邹o點了點頭,。
“你方才去哪兒了?”冷靜下來,,卿言問道,。
易辭笑道:“結(jié)界不止一道,外面那道破了,,里面還有一道,,咱倆不小心中招了?!?p>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你有遇到什么嗎?”卿言道,。
易辭思索了一會兒,,淺笑道:“看到了一個小動物,張牙舞爪的還挺可愛,?!保??,?
易辭沒有繼續(xù)下去小動物的話題,正色道:“我這邊沒什么,,你發(fā)生什么了,?怎么眼睛這么紅?哭過,?”
卿言鼻子一酸,,低下頭去不吭聲,半晌輕微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么意思,?”易辭有些無奈的笑道,“是太黑了,,一個人嚇哭了,?”
“不是?!甭曇艉苄е毼⒌倪煅?,手指緊緊抓著易辭的衣袖。
易辭斂了笑意,,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難得溫柔道:“怎么了?”
她本來沒什么的,現(xiàn)在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鼻子就一陣酸澀,內(nèi)心的委屈忽然間溢上來,,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了出來,。
半晌,卿言小聲道:“我看見我娘了,?!?p> 易辭一怔,問道:“桑夫人,?你在哪里遇見的,?”
卿言領(lǐng)了他來到方才的墓室。
“你有沒有聽說過還靈術(shù),?”卿言看著墓碑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聽說過一點,?!币邹o的視線自墓碑上移開,看向卿言,,“你說的看見是指還靈術(shù),?”
“嗯?!毙那檫€沒有恢復過來,,聲音依然很小,“我看見她了,,她還說了好些話,。”
易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卿言的頭發(fā),。
少頃,卿言道:“她很美,?!?p> 易辭道:“猜到了?!?p> “她很溫柔?!?p> “嗯,。”
“她對我很好?!?p> “嗯,。”
“她還用靈力為我療傷,?!?p> “嗯?!?p> “她離開了,。”
“......”
“我見不到她了,?!?p> “我才剛剛見到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她,,她甚至都聽不見我叫她,,以后卻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p> “……”
“易辭,,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毖蹨I突然決堤,,順著臉頰無聲的流下來。
易辭輕嘆了一聲,,將面前哭著的人攬入懷里,,小心的安撫。
良久,,卿言止住了哭聲,,臉色羞紅的從他懷里出來,沒有抬頭看他,,囁喏道:“你能先出去嗎,?”
“......”
易辭出去后,卿言揉了揉自己的臉,,蹲下身子撫摸墓碑,。
“娘,我來了,?!?p> “我會好好的,快快樂樂的活著的,,我會像您說的那樣,,做一個良善之人,,您放心吧?!?p> 說完,,偷瞄了一眼洞外,確認易辭聽不到之后,,她小聲道:“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您不用擔心我?!?p> 她默默在墓室里呆了很久,,之后磕了三個響頭才出去。
易辭倚在石壁上等她,,見到她出來走到她面前:“走吧,。”
卿言點頭道:“嗯,?!?p> “嗯?”卿言不解的看著他伸過來的一只手臂,,“做什么,?”
易辭淡淡道:“不用拉著嗎?我看你挺喜歡拉我袖子的,?!?p> 臉上一片燒紅,半天憋出一句:“不用,!”
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沒有人包括易辭自己都未注意到易辭在她身后,在山洞黑暗掩映下上揚的嘴角,。
出了瀑布回到岸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寂寥無聲,。
“等一下,。”
兩人正準備回去,,易辭突然叫住她,,未等她反應便起身向一處懸崖飛去,衣袂翻飛,,發(fā)絲飄揚,,恍惚間,卿言仿佛看見了在北冥境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曾飛向崖上采摘巖高蘭,。
等卿言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時,,易辭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著黃白色的小花,。
“太行花?”沒想到是這樣找到的,。
她接過花,,看向易辭,他嘴角掛了抹淺笑,,還是那副慵懶低沉的樣子,。
卿言愣了愣,說道:“謝謝,?!?p> 二人回到院落后,易辭便借故離開了,。
汐兒見到卿言回來連忙迎了上去:“三小姐,,您可回來了。您沒事吧,?”
她著急卿胥的傷:“我沒事,,阿姐如何了?”
汐兒搖了搖頭:“不清楚,,族主和青松長老還在醫(yī)治,。”
“什么,?這么久還在治療,?”
卿言把太行花交給汐兒,便跑去看望卿胥,。
到卿胥住處時,,只見卿胥的房門關(guān)著,雪夫人,、匡野長老和一眾仆從站在門外,,不見卿兮和青松長老。
雪夫人一臉憂色,,看著緊閉的房門,。
匡野長老聞到聲響看向卿言:“三小姐回來了,沒事兒吧,?”
卿言上前行了禮:“多謝長老關(guān)心,,阿姐怎么樣了?”
雪夫人見到她,,微頓了下,,繼而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回來了,?”
卿言本以為雪夫人會遷怒于她,不曾想未有一句埋怨的話,,還對她笑臉相對,,心下頓時多了一份愧疚。
“青松長老術(shù)精岐黃,,阿胥沒有大礙,,你父親在給她輸送靈力疏通經(jīng)脈,回頭長老再開些藥,,慢慢調(diào)理就好,。”雪夫人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p> “我想在這兒等阿姐醒來,。”看不到卿胥安全無恙,,她也放不下心,。
“阿言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你們在后山遇到什么了?”雪夫人問道,。
“我們受到了不明力量的攻擊,,阿姐是為了救我......”卿言低下頭,卿胥這樣她比誰都難受,。
雪夫人疑道:“不明力量,?”
卿言道:“嗯,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我從未見過,。”
兩人正在說話,,房門被人打開,,卿兮和青松長老自屋內(nèi)走出來。
卿兮額頭上有些汗,,看見她愣了下,,青松則是一臉厭煩的看著她。
卿言和卿兮對視了下,,她看不出卿兮眼底是什么情緒,,只聽卿兮問道:“可有哪里受傷,?”
卿言搖了搖頭:“無礙,阿姐......”
“阿胥沒事,。我方才耗費了些靈力,,需回去調(diào)息一下,雪兒要為我護法,,你在這兒照顧一下你姐姐,。”卿兮囑咐完她,,便由雪夫人攙扶著回去,沒有再看她一眼,,也沒有再問她什么,。
卿兮究竟用了多少靈力給阿姐治傷?
堂堂清羽族主只是耗費了些靈力,,便需要雪夫人護法,,還要攙扶著回去?
那力量果然不能小覷,,居然需要這么大勁兒救治,,易辭還說什么沒有大礙,卿言在心里默默腹誹了一下易辭,。
若是知曉此行會讓卿胥受傷,,她一定不會去,如今事已至此,,只能盡她所能去彌補了,。
青松長老給卿胥開了藥讓侍女去煎,便同匡野長老一道離開了,。
青松離開前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低頭裝沒有看見。
屋內(nèi)只剩卿言和床上昏迷的卿胥,。
卿胥面色紅潤,,想來無甚大事,卿言放下心在旁邊守著,。
約莫一個時辰后,,卿云從外面進來,面色不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倒是好好的回來了,還害得本公子在后山找了半天,?!?p> “辛苦你了,。”沒想到他真的找她到現(xiàn)在,,心里多少有點感動,,不過此時心憂阿姐,她也著實不想說話,,回了句便不再吭聲,。
卿云見卿言不理自己,想到她們?nèi)ズ笊揭彩且驗樽约?,有些愧疚,,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
次日卯時,,卿胥才悠悠轉(zhuǎn)醒,。
“阿姐,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卿言看見卿胥醒來眼睛一亮,連忙過來詢問卿胥的情況,。
“阿姐,,你怎么樣?要喝水嗎,?”卿胥未來得及反應,,卿云就推開卿言,擋在她面前,。
卿言默默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鼻漶阈α诵Γ湓频念^,。
“阿姐,,對不起,要不是我……”
卿言心里萬分愧疚,,她若是更厲害一些,,就能保護卿胥,保護自己了,。
卿胥怔了一下,,道:“你叫我什么?”
卿言也愣了一下,又小聲重復一遍:“阿姐,?!?p>
桁暮
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我要開始認真努力多屯稿了,。給點兒支持,給點兒動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