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娘被打傷,,二狗爹很擔憂,。
在聽了兒子和老娘說過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后,他對程逍遙的戒備之心總算打消,。
一番交談,,程逍遙從他口中獲取了一些情況——他叫李鐵柱,,是劉莊的佃戶。由于今年收成太差,,交完租子就沒剩下多少口糧,,眼看家里就要揭不開鍋,他心里也急,。最近見莊子里很多漢子都朝老峨山跑,,一打聽,才知道都是去投奔山上的黑虎寨的,,還說什么只要入伙,,就能分到糧食!
于是,,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壯著膽子也去了一遭,沒曾想,,竟真的分了二十來斤大米,,在昨天夜里摸黑送回了家里。
本來他今天夜里回來,,是準備收拾些東西,,順便安頓好老小,等去山上穩(wěn)定之后再回來接上去的,??伤f萬沒想到,莊主那邊已經聽到了風聲,,竟派出家丁挨家挨戶搜查,,但凡查到家里有新糧的,一律強行沒收,!因而才發(fā)生了今天的這一幕,,又恰好被程逍遙碰到。
先前的幾聲“鳥叫”,,確實是他用竹葉吹出來的,,這是他與兒子約定好的信號,。只是因為沒有看到兒子點燈回應,他才心生疑惑,,偷偷在躲在墻根后打探,,一見家里竟然停著馬車,,還以為已經出了事,,才想要趕回黑虎寨搬救兵的!
說到這些,,李鐵柱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給程逍遙磕頭道謝。
程逍遙攔住了他,,并告訴他自己只是做生意路過此地,,見不慣那兩個家丁草菅人命而已。
聽了他的話,,李鐵柱在憤恨之余又有些擔心,,害怕連累了恩人,便讓他連夜趕緊走,,免得莊子里派人報復……
從李鐵柱這里,,程逍遙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黑虎寨非但沒有被剿滅,,反而還在不斷拉人入伙,!此外,據他初步的了解,,這黑虎寨只是為了對抗莊主的橫征暴斂,,從來不會侵擾普通老百姓,和其他山匪好像不一樣???
這就怪了……
程逍遙心頭暗想,如果這黑虎寨真和李鐵柱說的這樣,,那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跑到文州城里來謀殺自己?。?p> 不過耳聽為虛,,畢竟李鐵柱才剛投奔黑虎寨,,鬼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這么說,好拉攏人心呢,?
由此看來,,這黑虎寨到底是個什么名堂,還得親自探個明白才知道……
見李鐵柱對黑虎寨知之甚少,,程逍遙并未急著詢問他關于木牌的事情,,反倒是心生一計,,想著或許能通過他,打入黑虎寨內部,!
稍作思考,,程逍遙便有了謀劃。他故意裝作忽然想起來一些事情的樣子,,趕緊向李鐵柱透露,,說是之前好像聽家丁提過,那莊主可能最近還要請官府的人全力清剿黑虎寨,!并讓他趕緊回去報信,。如果擔心他們不相信,自己愿意一同前往替他作證,。
聽說黑虎寨要被清剿,,李鐵柱大驚。他已經前去投奔,,為的就是讓自己一家人能夠填飽肚子不被餓死,,若是黑虎寨沒了,那自己真的就走投無路了,。
不行,,必須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去才行!
這是李鐵柱的第一反應,。
程逍遙細心觀察著他的表情,,也沒催促,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考慮,。
終于,,李鐵柱狠下心來,點頭應允,,并提出即刻上山,。
程逍遙和釋龍對視一眼,便拉著馬車跟著他朝著老峨山趕去……
一個時辰左右,,三人一行趁著月色來到了老峨山腳下,。程逍遙抬眼望了望,發(fā)現這老峨山植被稀疏,,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叢,,雖然山不高,但極為陡峭,。尤其是進山的道路,,只有一條,而且處在兩處絕壁之中,,寬度不足三尺,,兩人并行都極為困難,。
停在絕壁入口,李鐵柱將拇指和食指放到嘴巴里,,“吁”地吹了一聲口哨,。
片刻后,絕壁的盡頭忽然亮起了幾道火把,。隨即,,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誰!,?”
“我,,我,!劉莊李鐵柱,!”
李鐵柱趕緊通報。
那頭猶豫片刻,,似乎看到了他并不是只身一人,,又問:“怎么還有別人!,?”
李鐵柱忙不迭道:“各位大哥,,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有緊急情報要向大當家的稟報,!”
聞言,,那頭回道:“在那別動,等著,!”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火光朝著山上匆匆而去。
一刻鐘不到,,山上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火把也逐漸多了起來,程逍遙數了數,,大概有二十多個,。
山頭被火光照亮,一個中年漢子的臉龐隱約可見,。他穿著粗布麻衣,,乍一看和農民差不多,只是腰間多了一把系著紅纓的大砍刀,。
漢子站在眾人前頭,,瞄了一眼山腳,大聲道:“鐵柱兄弟,,讓你的朋友暫時留在原地,,你自己先上來,!”
“好的,大當家,!”李鐵柱恭敬回道,,扭過頭來低聲道:“那便是黑虎寨的大當家申老大!二位恩公,,我先上去,,你們稍等?!?p> 程逍遙笑了笑,,點點頭。
李鐵柱上山之后,,將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眾人一聽到官府要來清剿的消息,頓時炸開了鍋,。一時間,,山頭上的嘈雜聲逐漸多了起來。
此時的申老大,,眉頭緊皺神情凝重,,他考慮了片刻,朝著左右沉聲道:“趕緊下去,,將客人請上山,!”
……
順利來到山頭,程逍遙終于能夠看清這黑虎寨一眾山匪的真面目,。
領頭的申老大,,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身材壯碩,,長著一張典型的農家漢子臉龐,,加之穿著打扮樸素簡陋,若非精氣神透著一絲粗獷豪放,,完全就和普通農民毫無差別,。他身旁簇擁的眾人,也都差不多,,雖然手中拿著鋤頭柴刀之類的“武器”,,但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民。
這哪里像是山匪,,分明就是一群鄉(xiāng)野村夫?。?p> 申老大仔細打量著程逍遙二人,見對方穿得還算體面講究,,歲數也比自己稍長,,便拱手客氣道:“剛才弟兄們怠慢,還請二位大哥見諒,!”
聞言,,程逍遙搖搖頭,拱手笑道:“客氣了,?!?p> 申老大爽朗笑笑,伸手請道:“事關寨子安危,,還請二位大哥入寨詳談,!請!”
程逍遙也不廢話,,抬起腳便跟著他們朝著寨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