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火勢不算大,,發(fā)現(xiàn)的早,很快就撲滅了,,只是半個房間燒的漆黑,。
行宮本就不大,分布格局稍顯局促,,一旦大火控制不住,,從東北角可以一直燒到皇帝的寢室去。
瑞王從太后處回來,,臉上說不清是震驚還是困惑,,吩咐了下屬把剩下的東西收一收,奉陛下的旨意搬去了汀蘭園,。
現(xiàn)場除了火石,,其他的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也不見有人逃出,,白書仔細檢查過,,火石是最普通的那種,源頭是屋子左邊的,,放在太陽底下的一堆書卷,。瑞王的隨從說,因為之前天氣潮濕,,王爺擔心書本會霉壞,,所以趕上大晴天,正好曬一曬,。
當時清華苑沒有點蠟,,一點火星子都看不見,斷然也不是天氣干燥,,而且有火石留下,。有人蓄意縱火,為何查不到任何線索呢?,F(xiàn)場還有侍衛(wèi)和內侍在打掃,,搬出來的物品大都不能用了,所幸是在行宮里,,帶來的東西都不是太要緊,。
林鈺過來時,便看到白書一手撫著腰刀,,默默沉思,。他存了心想嚇一嚇白書,于是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正要說話,,白書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師兄,,你又來這套?!?p> “呵,。”林鈺笑出聲,,他咳了咳,,道:“白副司跟姜兄的感情真是好啊?!?p> 白書轉過身,,只見林鈺負手立于高松之下,清淺笑意,。這人怎么看誰都是一副表情,,什么事情都要笑,有這么好笑嗎,?
“原來是林督院,,想不到您也有這種嚇唬人的愛好?!卑讜此?,淡淡說道。
陽光耀眼,,透過樹葉落得一色青黃的斑駁,,林鈺朝著白書走了過去,帶起一縷好聞的松葉味道,。眼神大致掠過那張清麗,,又有一絲拒人千里之外的白皙面孔,從他第一次見到白書,,似乎就沒見她笑過,。對人對事,除了自矜,,便是不屑一顧,,還記得上次她看著斷吟的樣子,冷漠的就像在看著一個行將就死之人,。
雖然斷吟真的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督長大人去了瑞王殿下那邊,,我怕白副司這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所以就過來了?!?p> 林鈺瞧著來來回回的內侍,,他們都低著頭,有意無意的都在避開這邊站的地方,,不禁好笑,,怎么看到他們跟看到閻羅似的。
一個小內官沒看清路,,哎喲一聲滑了個跟頭,,嘴里嘟囔著:“見了鬼,每次路過都要栽一下,?!?p> 白書注意到了,踱步過去問了一聲:“怎么回事,?”
內官忙放下東西,,俯身答道:“回,回大人,,這個拐角許是地磚沒鋪好,,奴才們都摔了好幾個了?!?p> “當心點吧,。”林鈺揮揮手,,內官收拾好,,端著盤子退下。
白書抬起鞋子,,在地上蹭了蹭,,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滑的很。她蹲下身子,,一手摸著磚塊,,有一塊凸起的,不甚顯眼的白色小塊,,地磚本就偏白,,怪不得瞧不見了。
林鈺也看過來,,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小心的將小塊鏟起,他聞了聞,,仿佛是蠟油的味道,。
“有火石,有蠟油,,看來縱火之人準備的很充分,,生怕這把火燒不起來啊,。”白書挑著眉,,“不知林督院有何高見,?”
林鈺想了想,客氣道:“哪里敢說高見,,”他話鋒一轉,,淡笑道,“不過我猜測,,這個人應是個內官,,而且是假冒的內官?!?p> “哦,?何以見得?”白書反問,。
“你看那里,。”
白書順著手指方向望,,窗臺被燒了一半,,剩余的那一半的插孔空,掛著一小片深藍色的,,像是布料的東西,,上面還有十分清晰的云色紋路。
“應是將要放火時被勾住,,情急之下硬拽出袖子跑了,。”林鈺拿起布料,,遞給了白書,。
白書并未接過,她直直的往苑門口看去,。
門前陰冷之氣有過之而無不及,,蒼色圓領扣結長袍,胸前繡著幾株碧青竹節(jié),,麥色皮膚更顯得眉眼嚴峻,,眼神也毫不避忌往白書這邊瞧。
林鈺困惑的回頭,,瞧見來人后,,遙遙行了個大禮,悠然一笑,道:“祁王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