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出現(xiàn)幻聽的。
剛才那模糊而又急促的女聲,,不可能是他臆想出來的。
“那女人究竟是誰,?為什么讓我快跑?”錢松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來這個漫威世界之后已經(jīng)足夠低調(diào)了,,低調(diào)到了塵埃里,低調(diào)到了土層中,,用厚厚的泥土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誰會想要對付他這個毫無存在感的人呢?
直到回了公寓,,他才想起來,,這么長時間以來,要說不經(jīng)過他同意就能和他進行心靈溝通的,,只有一位——銀河護衛(wèi)隊里的螳螂女,。
很可能,剛才的示警,,就是螳螂女傳遞給他的,。
螳螂女應該不可能對遠在地球的錢松示警,她應該是在對他們飛船里的那個紫薯分身示警,。
好奇之下,,錢松坐在沙發(fā)上閉起雙眼,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向了宇宙深處,,切換到了星爵飛船中被埋在花盆里的那半塊紫薯身上,。
拳頭大的紫薯長著眼耳口鼻和細細的四肢,,像是海綿寶寶動畫里的角色,看來這段時間,,樹人格魯特和船員們把這分身照料得特別好,。
要知道,在一般情況下,,除非錢松主動控制,,否則他的分身都只是休眠的紫薯狀態(tài),是不會自己發(fā)育的,。
紫薯寶寶睜開眼睛,,入眼處,滿目瘡痍,。
四周全是火焰,,濃煙滾滾,看來飛船要么墜毀了,,要么就被人炸了。
螳螂女趴在地上不知生死,,她的右手覆蓋在紫薯寶寶頭上——她只有通過觸碰,,才能進行心靈影響。
大塊頭德拉克斯掛在飛船殘存的機翼上,,手里還緊握著短刀,,刀刃上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血,,還是德拉克斯自己的血,。
除了他們兩人,星爵奎爾,、樹人格魯特以及火箭浣熊全都不在這里,。
紫薯寶寶錢松從盆栽里跳了出來,抖掉了身上的泥土,,用火柴人一般細小的手按在螳螂女的脈搏上,。
嗯,還有心跳,,沒死,。
蹦蹦跳跳地跑到飛船機翼下面,想要看看德拉克斯有沒有死,,結(jié)果因為太矮了,,夠不到。
也許是因為距離本體太過遙遠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這具分身只是半塊紫薯,,先天不足,,所以錢松無法像控制別的分身那樣,讓它瞬間化作人形——妖力傳導效率太低了,。
如果把地球分身們與本體之間的妖力通道比作河流的話,,那這個紫薯寶寶和本體之間的通道就只有奶茶吸管那么細。
總之,,他現(xiàn)在有著大頭娃娃的腦袋和火柴人的四肢,,一蹦只能二三十厘米高,要不是休眠期間每天被樹人格魯特傳輸生命能量,,他連類似火柴人這樣的四肢都不一定能長出來,。
就在錢松準備先喚醒螳螂女的時候,德拉克斯突然醒了,,他像條鯉魚一樣蹦跶了一下,,就從機翼上掉了下來,然后嗷嗷叫著爬起身,,揮舞著短刀大吼道:“小心,!奎爾!”
他們肯定是遇到敵襲了,,可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了,,這大塊頭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直接就把暈倒前準備喊的話喊了出來,。
不愧是德拉克斯,,反射弧慢得堪比老年癡呆。
德拉克斯的短刀舞得飛快,,直到把飛船的殘骸上捅出了十幾個口子,,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捅敵人,而是在砍飛船,。
環(huán)視四周,,德拉克斯只看到螳螂女倒在地上,然后將目光鎖定在了錢松的身上:
“小土豆,,奎爾他們呢,?”德拉克斯問道,不等錢松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了……”
錢松邁著小短腿走到德拉克斯面前,,抬起頭道:“事實上我會說話……還有,,我不是土豆!”
“oh,!我的耳朵,!”足足十幾秒之后,,德拉克斯才有了反應,只見他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耳朵,,舌頭吐得老長,,干嘔道:“土豆說話了!土豆說話了,!嘔,!”
很久之前,錢松第一次被螳螂女“喚醒”,,在銀河護衛(wèi)隊面前長出眼睛和鼻子的時候,,德拉克斯就已經(jīng)說他惡心了。
在這個大塊頭心目中,,螳螂女是世上長得最惡心的生物,,錢松這只“土豆”排名第二。
現(xiàn)在,,他覺得錢松贏了,,螳螂女要當亞軍了。
當然了,,覺得惡心并不會影響他對隊友的友情,,德拉克斯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可以舍命保護所有隊員,,包括螳螂女和“土豆人”錢松。
錢松用細得堪比線條的手拍了拍德雷克斯的腳踝,,說道:“好了,,待會兒再吐吧,先去把螳螂女救醒吧,!我剛醒過來什么都不知道,,她應該知道點什么?!?p> 德拉克斯擦了擦嘴角的胃酸,,快步走到螳螂女跟前,蹲下身,,強忍著不適,,把螳螂女翻了個身。
錢松看他的雙手凌空在螳螂女胸膛上方比劃了半天,,就是不按下去,,疑惑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心肺復蘇啊,,你們土豆不懂的……”德雷克斯理所當然地答道:“就是太惡心了,,我下不去手,,更下不去嘴?!?p> “嘩,!”
這大塊頭磨磨蹭蹭的,錢松看不下去了,,他從花盆旁邊搬起一個小噴壺,,一股腦兒地把水全都倒在了螳螂女的腦門兒上。
“?。,。。,?!”
螳螂女驚叫一聲,被冷水刺激得猛然坐起,,正好臉對臉地撞上了德拉克斯的嘴巴,。
這之后的場景,足夠錢松笑一年:
螳螂女剛醒還迷糊著,,且先不談,,那德拉克斯從兩人唇分的那一剎那開始,身體就一直僵著,。
直到兩分鐘后,,他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一動不動,,仿若木雕,。
如果不是虎目中涌出的兩行清淚,旁人還以為他死了呢,。
德拉克斯一生只哭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得知妻女被滅霸殺死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
螳螂女看德拉克斯哭了,,本能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想要安撫一下他,,誰知道在瞬間就讀到了德拉克斯的情緒,,瞬間淚流滿面:“哦,天啦,,你的內(nèi)心竟然如此的悲傷……對不起……嗚嗚嗚嗚,!”
一旁的錢松覺得自己的吐槽能量快要溢出來了——這銀河護衛(wèi)隊里都是些什么沙雕活寶啊?
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怎么就哭上了,?不管奎爾他們了?
你們究竟是怎么在危機四伏的宇宙旅途中活到現(xiàn)在的,?
錢松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電影中奎爾跳舞的片段,,想到了慘死的羅南,他忽然明白了,,他們是用沙雕之力,,把敵人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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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天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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