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著巨人體型的血清搖了搖頭,他并沒有聽到什么鐘聲。
錢松面色凝重起來,,看來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那個鐘聲。
也就是說,,那個“鐘聲”是針對他來的,怪不得血清的意識沒有被震出體外,。
這籠子應(yīng)該是青銅制作的,,就和影視作品中出現(xiàn)過的囚籠差不多,,只不過這個囚籠的空間很大,大到三頭六臂,、3米多高的血清也能完全舒展身體,。
秦始皇陵果然名不虛傳,兵強(qiáng)馬壯且先不提,,居然還有很厲害的冥器法寶之類的東西,,比如那個鐘聲的源頭,以及能與外界造成時間流速差異的神器,。
這種“時差”甚至是可以調(diào)節(jié)的,。
某個地方空間與主世界隔絕,時間也與主世界脫鉤,,時空基本不同步,,那幾乎就可以把這里看成一個獨立的世界了,。
毫無疑問,,這里的確如同墨菲斯托所說的那樣,是個極度危險的區(qū)域——這還只是皇陵外圍而已,,就已經(jīng)這么恐怖了,,再往里走,天知道還會經(jīng)歷什么,。
古語有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既然如此,錢松完全可以舍棄掉這具分身,,畢竟同樣的分身他還有近千萬個——這點損失,,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他不想放棄,。
他珍惜每一具分身,,正如鳳凰愛惜自己的每一根羽毛一樣。
再說了,,血清是自己剛收沒多久的外星“小弟”,,沒道理見死不救,對于親近的人,,錢松絕對講義氣,。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防御那種鐘聲,,以防止自己的意識再次被踢出身體,。
變形成沒長耳朵或者沒有聽力的動物是徒勞的,這樣做無異于掩耳盜鈴,。
因為那種“鐘聲”應(yīng)該不是在空氣里傳播的普通“聲波”——它僅對錢松的意識體起作用,,應(yīng)該更像是某種精神類攻擊,,而且和那種能造成生物電流紊亂的精神異能不同,這種攻擊更加深層,,更難防御,。
起碼,錢松這具紫薯分身里沒有腦組織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那些作用在腦神經(jīng)上的精神異能對他絕對無效,。
如此說來,那個“鐘聲”,,或者說發(fā)出那個“鐘聲”的主人,,是如何定位錢松的呢?
是冥器自動定位攻擊的,,還是通過人工鎖定的,?
不管是哪種攻擊方式,攻擊的又是錢松的哪個部位呢,?
就像狙擊手開槍前,,總要通過狙擊鏡瞄準(zhǔn)一樣——一般都是爆頭。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錢松在血清驚訝的眼神下,,像拔瓶塞一樣拔下了自己的腦袋。
最近【飛頭術(shù)】用得挺頻繁的,。
“血清啊,,先借我?guī)赘G針’?!卞X松再次仿照了刑天的造型,,無頭的軀干上重新長出了眼耳口鼻,淡定地對旁邊的巨人說道,。
共生體血清的腹部像橡皮口袋一樣張開了一道口子,,他的手掌伸入“袋口”,從里面拔出了幾根兩三公分長的綠色尖刺,。
錢松接過“綠針”,,把它們像曲別針一樣,穿插在腦袋和脖子的斷口處,,固定住了斷掉的腦袋,。
不仔細(xì)看的話,沒人能注意到他頭頂?shù)哪X袋已經(jīng)搬家了,,而且主意識已經(jīng)不在頭部了,。
錢松這么做,是在賭,。
他在賭對方的冥寶應(yīng)該是自動攻擊的,,就像網(wǎng)游里每隔一段時間自動刷怪一樣,,而且很有可能是在瞄準(zhǔn)他的腦袋打。
所以錢松就立了個假“靶子”,。
接下來那個冥寶再發(fā)出“鐘聲”來攻擊他的腦袋,,應(yīng)該就無效了。
說句不自夸的話,,這么玩兒飛頭術(shù)的,,他可以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1分鐘過去了,。
5分鐘過去了,。
10分鐘過去了。
果然,,錢松再也沒聽到那個“鐘聲”,。
他賭贏了。
…………
錢松和血清被捕后,,兵馬俑軍團(tuán)中的大部分士兵都變回了陶俑,,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恢復(fù)了原本的動作和表情,,就像千百年前定型時那樣,,再次固定了下來,。
只有少數(shù)幾個士卒將關(guān)押著錢松和血清的籠子裝上了一輛巨大的木車,,由兩匹青銅馬拉著往前走。
青銅馬車的速度非???,錢松看著車旁飛速倒退的地宮景致,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坐火車,。
隨著時間的推移,,車速還在飆升,錢松已經(jīng)看不清四周的景物了,,這速度都快趕上噴氣式戰(zhàn)斗機(jī)了,。
青銅馬能跑這么快嗎?
跑了這么久都還沒到頭,,秦始皇陵有這么大嗎,?
真是活見鬼了。
最怪異的就是,,這么快的速度下,,在四面透風(fēng)的囚籠里,居然連一絲微風(fēng)都沒有,,不僅如此,,還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顛簸,。
“耶律律!”
馬兒一聲嘶鳴之后,,囚車猛然停下了,,應(yīng)該是到站了。
錢松長在胸上的兩只眼睛瞪得老大,,因為前面那兩匹拉車的青銅馬,,不知何時變成了活生生的駿馬!
不僅如此,,四周圍再也不是陰森森的陵墓地宮,,而是一片廣闊的天地!
日懸中天,,萬里無云,。
暗香浮動,如沐春風(fēng),。
馬車就停在一片桃林的外面,,桃林北方不遠(yuǎn)處,是一座高大的城池,,城門上的牌匾上書“咸陽”二字,。
此時此刻,正有無數(shù)的百姓進(jìn)出城門,,絡(luò)繹不絕,。
“我擦!這啥情況,?我又穿越了,?”錢松身體一震,差點把脖子上勉強(qiáng)固定住的腦袋震得滾下來,。
囚車外,,駕車的兩個兵卒跳下馬車,牽著馬步行,。
這個細(xì)節(jié)告訴錢松,,前面的咸陽城很可能就是大秦帝國的王都——非王公貴族,靠近王都一定范圍的時候,,不得騎馬或者駕車,,這是嚴(yán)苛的秦律法規(guī)之一。
錢松看著車外各式打扮的百姓,,男女老幼皆有,,每個人的表情、語氣和動作都活靈活現(xiàn)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違和感,。
這究竟是幻境,,還是現(xiàn)實呢?
錢松有些迷茫了,。
城門口,,錢松的囚車被打開了,他被秦軍兵卒移交給了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錢松好一會兒,,才展顏一笑。
錢松注意到,,這家伙腰間別著一枚美玉,,以及一只迷你的銅鐘。
銅鐘動了一下,。
這次錢松依然沒有聽到鐘聲,。
只不過,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
他夢見自己被這個中年官員帶入了咸陽宮,,見到了始皇帝陛下,。
始皇帝陛下具體長啥樣,錢松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他只記得自己撤銷了飛頭術(shù),,然后巧舌如簧、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大通話,,大義凜然的話語讓始皇帝都為之動容,,甚至免去了他擅闖帝陵的罪過,。
始皇帝慧眼識才,,以國士之禮款待了錢松,血清當(dāng)然也跟著沾了光,。
在咸陽城里玩了幾天后,,始皇帝給錢松封了爵,還賞賜了很多田地和錢財,。
為示皇恩,,嬴政讓錢松坐在車輿里,使用公卿級的儀仗夸街巡游,。
車行數(shù)十里,,行人不絕于途,街景繁華。
車隊在某處府邸門前停下,,前方朱門頂上懸著金匾,,上書“東府”二字,有府丞出門相迎,,告稱皇帝愿將小女兒許配給錢松,,招他為駙馬。
接下來的“夢境”突然又模糊了起來,,總之錢松不知不覺就與公主成了親,,并被委任“南陽郡守”。
錢松到任后勤政愛民,,把南陽郡治理得井井有條,,前后十五年,上獲君王器重,,中得士族夸贊,,下得百姓擁戴,這時他官位顯赫,,家庭美滿,,萬分得意。
不料域外天魔之國突然入侵,,錢松奉命率兵拒敵,,屢戰(zhàn)屢勝。
為了嘉獎他的戰(zhàn)功,,始皇陛下加封他為“右將軍”,。
正當(dāng)他打算一鼓作氣乘勝追擊,馭兵天外,,永絕后患之時,,忽然聽到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喊他:
“錢……錢?能聽到我的心聲嗎,?別冥想了,,醒過來吧,火箭浣熊已經(jīng)把飛船修好啦,!奎爾說我們得離開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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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天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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