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顯得很高興,,忙起身收拾著殘局,,笑的合不攏嘴道:“好吃就行,,下次你來啊,,鄭叔還給你做煲雞,!”
在鄭叔收拾了飯桌出去后,,范溪余砸吧砸吧嘴,,看著虞度蓮挑起眼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我和鄭叔是啥關(guān)系,?”
虞度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應話。
“鄭叔是這桐滸村的一戶小平民而已,,而我,,也只是這村莊里的一員,。”
“我們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我能蹭飯的這么理直氣壯,,是因為我本就是這村里大家一起養(yǎng)活的小孩,我都習慣了,,大家也習慣了,。”
虞度蓮不禁為之愕然,。
范溪余笑咪咪的把頭湊向虞度蓮說道:“但其實我平時也不會這樣沒臉沒皮的吃,,只是這回鄭叔心里想感激我,所以我是為了讓他好受才這樣的,?!?p> “鄭叔的女兒,他唯一的一個孩子,,在去年的秋末,,被人奸污后自殺了。而我這次回西衢,,就是特意給鄭叔報仇的,。”
“所以我一定要回桐滸村來領(lǐng)鄭叔的情,,不然他會一輩子都覺得欠了我什么的,。其實說起來,從小到大,,我也沒少吃鄭叔家的飯,,給姐姐報仇本就是我該做的事?!?p> “那你肯定又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了,,對不對?”范溪余笑的很得意,,似乎是抓住了虞度蓮的所有心思,。
虞度蓮嘆笑著道:“我確實是很想知道,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你越來越好奇,,你很有趣,!”
“這是因為呀,你也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當中,,牽扯了進來,,所以我干脆都告訴你,好讓你不要太懵圈,。”
“我一眼就認出來你了,而你卻還不知道我是誰,,昨天晚上,,我可是跟你打過招呼的!”
虞度蓮微微張著嘴,,他感覺到一股驚悚從背脊往上撞,,整個人坐立不安起來。如此詭異的一個人,,如此詭異的一番對話,,都讓他想起了殺死許世邦的那個詭異黑衣人。
看著范溪余的嘻嘻笑臉,,虞度蓮滿腦子都是前一晚月夜下屋脊上,,那個黑衣人遠遠朝他笑起來的恐怖模樣。
難道那個武功高的不可思議的恐怖殺手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村野少年,?,!
虞度蓮趕緊嘴巴干枯的要命,咽了咽口水道:“是你殺了許世邦,?”
范溪余開心的笑道:“你終于明白了,!”
他接著道:“許世邦為人歹毒,做了很多壞事,,包括侮辱了鄭叔的女兒,,我多方打探消息,終于在昨天截到了他,,我就殺了他,。那時候,我也發(fā)現(xiàn)了你,,一路在跟蹤許世邦,。”
虞度蓮疑惑道:“昨晚那么黑的夜,,我跟你們離的也不近,,而我自認隱藏的功夫也還不賴,你究竟是怎么突然就發(fā)現(xiàn)我的,?”
范溪余咧著嘴指了指自己的大眼睛,,壓低聲音道:“我是貓眼啊,!夜視如明,!”
虞度蓮目瞪口呆的看了范溪余好一會,才釋然笑道:“沒想到世間還真有你這樣的人,,果真能在夜晚看得像白晝那么清晰,?”
范溪余用力點了點頭道:“有些時候甚至會覺得夜晚看得更清晰,。怎么樣,吃驚吧,?,!”
虞度蓮嘆道:“你真是上天造就的奇才啊,我看你的武功就已經(jīng)很不俗了,,偏偏你又還有這種舉世無雙的特殊本領(lǐng),。你現(xiàn)在還很年輕,我想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很大的,!”
虞度蓮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收起笑臉認真地說道:“但是武功也不應該用來濫殺的,許世邦即使有罪,,你也大可以把他抓起來押去官府,。憑你的武功,這是不難做到的,。你現(xiàn)在殺戾之氣縱容的過重,,以后只會蒙蔽你的心智!”
范溪余哼哼冷笑,,也收起了笑意,,肅穆的說道:“我范溪余絕不會濫殺一個好人,但也不喜歡放過一個壞人,,特別是那些傷害了與我親近之人的壞人,,我一定要他們好看!這次我不光要殺許世邦,,更要端了白虎幫的老窩,,去殺更多的壞人!今天我把所有的都告訴你,,正是要叫你和我一起去殺人嘞,!”
虞度蓮冷笑道:“你憑什么以為告訴了我事情真相,就可以要我?guī)湍銡⑷肆??,!?p> 范溪余頭壓的更低了,眼神充滿煞氣,,惡狠狠的說道:“因為你知道了這些,,就有可能會壞了我的事,你如果不肯幫我,,就算是我的敵人了,!”
虞度蓮絲毫不退的直視著范溪余的眼睛,淡然說道:“難道你還想要挾我來幫你嗎,?如果我不幫你,,你就會殺了我,?可你剛剛不是自己說的,不會傷害一個好人的嗎,!”
范溪余嘿嘿直笑道:“可我沒說過你就是好人?。?!”
煞氣轉(zhuǎn)為殺意,在小屋里游蕩,,虞度蓮包袱里的離午劍跟著快速而輕微的震動了起來,。
門“咯吱”一聲突然開了,鄭叔探過半個頭進來問道:“怎么啦,?可別吵鬧起來啊,。溪來!對客人友善一點,?!?p> 范溪余瞅了一眼包袱,卻也沒說什么,,站起了身來,,虞度蓮便感受到那股子壓迫之力又蕩然消失了。
范溪余回歸了那幅玩世不恭的俏皮模樣,,朝虞度蓮扮了個鬼臉,,對鄭叔說道:“沒事啦鄭叔,我只是跟他爭執(zhí)一個道理,,互相有不同的看法而已,,并沒有在吵什么。對了鄭叔,,謝謝你的煲雞,,我這朋友也說好吃的很,下次回來還要找你討吃咧,,嘿嘿,。今天我和這朋友還有點事,晚上就不在家里住啦,,我們一會就要出去了,。”
鄭叔聽后急忙趕了進來問道:“怎么啦,?就要走,,難得回來一趟,不多待幾天嗎,?,!”
范溪余搖了搖頭,,走過去張開手臂抱了一把鄭叔,然后說道:“鄭叔,,真的還有點事情,,而且很急促,晚了還不行,。我這次回來呢,,最主要的目的也還是想告訴你,姐姐的仇我已經(jīng)給報了,,你以后心里不要再有疙瘩了,,我們這帶富饒,你就好好安享下半生吧,?!?p> 一提到慘死的女兒,鄭叔老眼便紅了起來,,哽咽著說道:“行吧,,這回謝謝你啦,溪來,,一個人在外面,,要多注意身體,好好吃飯,,看你這瘦的,。以后有時間可要多回來看看鄭叔啊,鄭叔年紀大了,,唯一一個女兒也沒了,,平時也挺想你的。其實村里的老少爺們都挺想你的,,想當年發(fā)洪水把你從上游帶來我們村里以后,,我們就都把你看作自家孩子一樣的……”
范溪余鼻子一酸,嘴里卻嚷道:“好啦鄭叔,,都是些老掉牙的舊事了,,還總提它干嘛,這陣子忙完,,我肯定還回來的,,但時候給你,給鄉(xiāng)親們還要多帶點外面的特產(chǎn),!嘿嘿,。”
范溪余說完轉(zhuǎn)過身來,走向虞度蓮,,笑瞇瞇的說道:“好了大俠,,咱們走吧,沒啥可看的了,?!?p> 虞度蓮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范溪余擺了擺手道:“行吧,,怕了你了。和你說吧,,我之所以要你跟我一塊走,,是因為這事本來也跟你牽扯上了關(guān)系。許世邦現(xiàn)在是死了,,可他哥哥許世昌還活著,在開化場作威作福,!他哥哥這人乖戾而且心機深沉,,要是看到雷石送到了,自己的弟弟卻沒了音訊,,定會起疑心的,!到時候,護送雷石的那幫人,,下場可就不好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