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居然站出來幫自己說話,,這是宮保沒有想到的。
他更沒想到,,這個往日有些呆萌的吃貨妹子,,噴起人來,,卻也不示弱,很有點小辣椒的味道,。
宮保也不想想,,王嫣然若只是那般嬌滴滴的妹子,當日也不會因為誤會了他,,便潑了他一頭的茶湯,。
不過王嫣然站出來幫他說話,倒是讓宮保的心中美滋滋的,。
王嫣然如今對于宮保,,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方才賀五郎說的話,,她自然也聽到了,。
有人嘲諷宮保,王嫣然立即覺得心中很不舒服,,只是出于矜持忍了下來,。
待賀五郎開始坡口大罵,王嫣然便再也坐不住,,將懷里抱著的十頓交給婢女,,自己一提裙角,便從畫舫的船艙中鉆了出來,為宮保出頭,,出言呵斥賀五郎,。
見宮保目光望過來,王嫣然也不由的有些臉色潮紅,,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長腿妹子這般舉動,讓宮保連繼續(xù)噴賀五郎都忘了,,站在畫舫船頭甲板上,,與王嫣然玩起了對視游戲。
賀五郎被王嫣然的一番話,,戳到了痛處,,卻愈發(fā)惱怒,站在官船的甲板上,,跳著腳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哼,好一對奸夫淫婦,,你這小娘子,,莫不是上下兩張口,都被這賤役庖廚給喂飽了,?”
他這話,說得粗鄙無比,,宮保聞言自然勃然大怒,,若不是雙方都在船上,他也沒長翅膀飛不過去,,否則現(xiàn)在肯定挽起袖子,,真人PK那賤人了。
畫舫上那兩名衙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卻也只能站了出來,,朝官船方向躬身一禮,,客客氣氣的說道:“貴人,請慎言,,這船上可是明府的親眷,。”
賀五郎如今與瘋狗一般,,見人就咬,,見衙役說話,卻依舊不管不顧:“滾一邊去,兩個下九流的鄙夫也敢在老子面前闊噪,?再敢多嘴,,老子讓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兩名衙役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罵,,心中有氣,,卻又不敢發(fā)作。
王嫣然這未出閣的姑娘,,何曾聽過這般粗言穢語,,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淚花都開始在眼眶中滾動起來,。
長腿妹子被人欺負了,,宮保哪里還忍得住,側(cè)身將王嫣然擋在了自己背后,,轉(zhuǎn)身指著賀五郎破口罵道:“你這賤人又算什么東西,?人賤就算了,還喜歡天天把賤掛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賤似的,。你娘是不是生你的時候,把人丟了,,把胎盤養(yǎng)大了,?”
“你……”
“你什么你?你以為傍上了大都督府,,自己就是二郎神身邊的哮天犬了,?錯了,你是哮天犬拉的狗屎,!”
“你……”
“你臉比屁股大,,癩蛤蟆插毛,你算飛禽還是算走獸,?看你長的一副欠抽樣,,真是驢見驢踢,豬見豬踩,!”
“你……”
“你噴糞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干過什么,,有沒有資格說別人!你左看像白癡,,右看像傻子,,上看像頭豬,下看像頭驢,?!?p> 宮保這一連串的痛罵,,直接將賀五郎給罵懵逼了,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宮保,,張了半天口,,卻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不僅賀五郎懵了,,連他身旁的竇松都楞住了,。
唐人何時見過這般罵人的?
宮保這一頓怒罵,,周邊畫舫里的吃瓜觀眾也都愣住了,,宮保身后的王嫣然,以及一眾婢女,、衙役,、船工全都愣住了。
良久,,也不知從哪艘畫舫上先傳來一聲叫好聲,,接著周圍的畫舫里,叫好聲,,笑聲鬧成了一片,。
宮保站在船頭,如同謝幕的明星一般,,朝四周畫舫得意的揮了揮手,,而他身后的王嫣然,也被他這一連串的叫罵,,給弄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大都督府官船上的賀五郎,被這些笑聲給臊得老臉通紅,,恨不得在甲板上出現(xiàn)一條縫讓自己鉆進去,。
他怨毒的看了宮保一眼:“好,,好一個牙尖齒利的賤役,!今日之日,某與你沒完,!”
賀五郎的話剛說完,,卻聽見從岸邊傳來一聲暴喝:“你這孽障!還敢在此如此狂妄,!氣煞老夫,!”
賀五郎扭頭看去,正是他的舅舅趙弘安,,在岸邊跳著腳怒罵,。
看見舅舅,賀五郎不免心中有些心虛,往回縮了縮脖子,。
“來人,,備船,老夫要親自抓那孽障回來,!叔玠兄,,今日之事,老夫必然給你一個說法,!”趙弘安鐵青著臉,,又有幾分尷尬,朝王珪作揖賠禮,。
之前賀五郎辱罵王嫣然的話,,他們在岸邊卻也聽見了。
王珪默默點了點頭,,并未說話,,他的心里自然無比惱怒,恨不得命人去將那賀五郎給抓起來,,關(guān)入大牢,,以解心頭之恨。
只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才沒立刻發(fā)作,。
故而王珪對于宮保那一番精彩絕倫的痛罵,心中倒是贊許不已,。
王珪身旁一名身穿淺綠色七品官服的老者,,對眼前這一幕,也是蹙眉不已,。
“趙公,,不若讓貧道隨你一同去看看。貧道與大都督也算有舊,,也能幫趙公從中周旋一二,。”
這位老者身穿著七品官服,,卻一口一個貧道,,讓人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趙弘安聞言點點頭:“那就有勞袁公了,?!?p> 兩人在岸邊等待船只時,河面上卻又發(fā)生了變故,。
賀五郎身旁的竇松,,面對河面上畫舫中不斷傳來的叫好聲,,心中也是相當懊惱,自己怎么就攤上了那么一個豬隊友,?
身為行臺郎中的外甥,,居然被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罵得還不了嘴,,這讓竇松都無語了,,心中更覺得賀五郎是個廢物。
昨日在畫樓妓館,,竇松也是意外撞見賀五郎,,覺得此人還算投自己脾性。
在得知他乃是趙弘安的外甥后,,便故意拉攏此人,,為的就是惡心一下趙弘安這老頭,給自己叔叔出氣,。
卻沒想到,,今日不僅惡心到了趙弘安,連他也被賀五郎給惡心道了,。
再加上方才賀五郎口不擇言,,居然將王珪的親眷一起給羞辱了,更讓竇松懊惱不已,,更沒了繼續(xù)在此待下去的興趣,。
眼見趙弘安那老頭居然在岸邊跳著腳叫船,一副要過來拼命的架勢,,竇松便不想在此繼續(xù)停留,,招呼了一聲官船上的船工,吩咐他們開船,,回大都督府,。
不過竇松此人,心眼也不大,,他記恨宮保讓大都督府也丟了顏面,,便吩咐官船船工,讓他們在走之前,,去故意嚇一嚇宮保,。
誰成想,,這一搞,,卻搞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