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之上,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一路向東,,從西方異世跨進東方的無人之地,這里常年黑夜駐守,貧瘠得只剩下黑色的石地,放眼望去,方圓百里,,了無生氣。
一支約摸五十人左右的隊伍,,借著黑夜的遮掩,,一路潛伏,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領(lǐng)頭人掩蓋在一個寬大的黑袍之下,,發(fā)出猶如朽木一般的聲音:“我們到了?!?p> 這里便是東方大陸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神魔邊境,。傳聞這里沒有白日,也沒有植綠,,只有吹不盡的蕭風和無數(shù)暗藏在地底的魔族,。
這只隊伍紛紛卸下身上的黑袍,露出鮮有的金發(fā)碧眼面孔,,雙手合十地跪倒在地齊聲道:“以吾主之名,,祈愿吾等此次能渡過劫難,重生于日光之下,,得享萬萬年的救贖,。”
跪在領(lǐng)頭人旁的是唯一一個黑發(fā)碧眼的年輕男子,,他渾身雪白,,朱唇似血,眉眼間一副孱弱之相,,但卻倔強地不肯開口,。
他與生俱來的貴族身份不容許他低頭祈求上蒼垂憐,只能是配合著此時的氣氛跪在原地,,心里卻開始了各種盤算,。
他們一路東逃,為了躲避那場劫難,,已經(jīng)損失了近千人,,如今剩下的只幾十人,,若再遇上什么災難,很可能全軍覆滅,。
身為王族,,位至侯爵,卻只能身披黑袍藏于暗夜之中,,叫他如何能甘心。
許是他們的禱告聲太大,,疾風吹得更烈,,卷起了地上的碎石,另一邊的半空憑空撕出一道口子,,幻出一黑一紅兩道閃電,。
那道紅色的閃電率先靠近,慢慢幻為一個人形,,好似遠在天邊的聲音有些悠揚動聽:“爾等何人,?”
領(lǐng)頭人受到了驚嚇,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露出尖牙警惕地看著來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呵呵……”紅色的人形漸漸顯出真身,一個紅衣女子捂嘴輕笑道:“這是哪里來的野蠻子,,竟敢妄議本尊,。”
“你……”領(lǐng)頭人眼底的紅色驟然消失,,連唇邊的尖牙也開始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崖香臉上還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左手食指尖的紅光卻似一縷紅線穿過人群,,直接纏繞上領(lǐng)頭人的咽喉,。
那道黑色閃電也顯出人形,走到她身旁輕聲道:“這樣的事還是我來吧,,不要臟了上神的手,。”
“也好,?!彼樟耸洲D(zhuǎn)過身:“菘藍,這是你的地方,,你做主吧,!”
這名被喚為菘藍的男子便是新繼任的魔君,但因為其如謫仙般清逸的長相,,實在讓人難把他與魔界聯(lián)系起來,。
但有流傳過一句話:菘藍出手,,至死方休。
他身帶黑氣,,只一個轉(zhuǎn)身就飛沙走石,,卷起了一陣陣黑風打向那群隊伍。
領(lǐng)頭人沒了束縛,,立即再次發(fā)作,,猶如充血般的眼睛配上細長的尖牙,直直朝著菘藍而來,,行動之快,,肉眼竟難以分辨。
崖香聞到了鮮血的味道,,立即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領(lǐng)頭人的樣子后蹙了蹙眉:“血族?”
來不及再多想,,朝著人群里被護在中間的那個黑發(fā)男子飛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推向斷崖之處,另一只手幻化出一根桃木,,眼神冷冷地看著還在不停襲擊菘藍的領(lǐng)頭人:“再不住手,,你們的貴公子可就要享受桃木穿心了?!?p> 領(lǐng)頭人愣了愣,,終于還是帶著隊伍遠遠地退開。
菘藍來到崖香身邊,,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桃木:“他們是血族,?”
“嗯,還是最頂級的純種血族,?!?p> “幸好你發(fā)現(xiàn)得早?!?p> 傳聞血族是西方大陸的異類,,他們常常以墳墓和棺材作為棲息場所,在白晝休憩,,陽光消失后才活動,,只要被他們咬上一口,便會淪為同類,,并成為咬的那個人的專屬奴隸,,永世不得解脫。
而這群純種的血族,,便是沒有人類血液繁衍下來的貴族,,在血族中地位頗高,。
崖香掐著黑發(fā)男子的手不斷收緊:“看來真是防衛(wèi)松動了,連血族也敢隨意踏足此地了,?!?p> 菘藍也警惕了起來,釋出法器嚴陣以待,。
被崖香掐著的男子蹬了蹬腳,,極其虛弱地說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逃難至此,,還望貴人高抬貴手,。”
崖香這會兒才回過頭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他長得既有異域模樣又有東方骨相,除了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吸魂奪魄外,,他還有一種讓人想要保護的嬌弱,,微蹙的眉頭滿是風情。
“逃難,?”崖香瞇了瞇眼睛,,卻沒有放開他的打算:“血族的能力可非同小可?!?p> “我們被獵人一路追殺,,好不容易到了這極黑之地,只為了求取救贖,?!?p> 菘藍看崖香有些松動的表情立即出聲打斷:“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們明目張膽的越界,,其罪當誅,!”
領(lǐng)頭人看著本就虛弱的人現(xiàn)在更是猶如風雨中飄零的枯草,只能是屈膝半跪在地:“侯爵所言不差,,還望貴人放過我等,。”
說完,,還拿出了一個鎏金打造的冊子高舉過頭:“我等愿呈上珍藏寶物給貴人,。”
菘藍在半空伸了伸手,,那本冊子就到了手上,,他前后看了看:“這是什么?”
“異世錄,?!?p> 崖香的眼神也落在了冊子上:“世上還真的有……”
試著想要打開冊子,,卻發(fā)現(xiàn)它猶如被封印一般,任憑使用何種法子就是紋絲不動,。
崖香將手里的人扔給菘藍,,自己接過冊子看了看:“看來還沒被開啟過?!?p>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菘藍疑惑道。
“本尊乃一品女上神,,天下還有何事不知,?”
被菘藍擒著的人也發(fā)出了聲音:“我等愿協(xié)助貴人打開此冊,只求貴人留條活路,?!?p> 崖香將冊子收回袖中,擺了擺寬大衣袖:“你叫什么,?”
“我乃血族侯爵伊桑,。”
“菘藍,,他們就交給你了,,找個地方先將他們關(guān)起來?!毖孪愫敛涣羟榈卣f道,,轉(zhuǎn)過頭看了伊桑一眼:“他單獨關(guān)押?!?p> 說完便幻煙而去,,菘藍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召來地底的魔將,,將這些人分別押解到地牢之中暫時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