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微微點頭,道:
“不錯,十五歲的年紀就能達到低階初期原士,,能比得上松院的一些外門弟子,。”
曹慍嘴上連稱:“哪里,哪里,李長老謬贊了?!毙闹袇s想:“難道驚動松院的天才是陳玄安?”
陳錫聯(lián)聽到李勛如此評論曹躍龍,,忍不住微微偏頭看眼正在療傷的陳玄安,,心中有點期待李勛對他又會是怎樣的評價。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李勛的眼光在曹躍龍身上停留不到三息,轉(zhuǎn)頭笑著看向江流,,右手輕輕一抬,,一股清風(fēng)自江流身下生起,只見他的身體慢慢浮飛上來,,到離地四尺處才停下,。
曹躍龍被李勛這一手近乎仙術(shù)嚇得不輕,,一雙虎眼瞪得圓溜溜的。
曹慍瞧見曹躍龍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解釋道:
“龍兒,,這可是高階原士才有的手段,父親也期望你有一天能達到這樣的高度,?!闭Z氣中的期待任誰都聽得出來。
一旁無人理睬的曹翰,,臉色陰冷地瞧著神情期待的曹慍,,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我叫江流,?!苯髋矂訋紫律眢w,發(fā)現(xiàn)四肢都被無形的風(fēng)牢牢地束縛住,,忍不住問道:
“老頭,,你我無仇無怨的,你這是想干嘛,?”
“小賊,,這可是松院的李長老,,你嘴里放尊重點,。”曹躍龍心中一喜,,大覺自己在李勛面前表演的機會來了,,出聲厲喝道。
曹慍也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江流,,連陳錫聯(lián)同樣忍不住微微皺眉,。
李勛反而微微一笑,不在意道:“你我確實無仇無怨,,但是如果我現(xiàn)在救了你,,是不是代表我對你有恩有惠了?”
江流面色一喜,,心中有些疑惑這個李勛為什么對他的態(tài)度如此親和,,道:
“話是這樣說,但你不能辦到的事,,我絕對也辦不到,。”言下之意自是說:“你救我歸救我,,可不能提一些難度非常高的要求,?!?p> 李勛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搖著頭右手一揮,,一股精純的青色原氣噴涌而出,順著江流左胸中的傷口直灌而入,。
江流只覺左胸的傷口一陣酥麻,,低頭一看,但見那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十息后,,江流的左胸已經(jīng)完好如初。
李勛并未收回青色原氣,,而是控制青色原氣順著江流的經(jīng)脈涌向他的左臂,。
“咦?”
李勛神色驚訝地看眼江流,,左手食指中指并劍,,飛速連點他左肩處的三個大穴,緊接著雙手齊出,,左手握住他的左臂手腕,,右手捏住他的左肩,用力一拉,。
江流忍不住悶哼一聲,,轉(zhuǎn)頭一看,左臂斷裂的骨頭已經(jīng)復(fù)位,,并在李勛的青色原氣滋潤下慢慢恢復(fù),。
李勛收回雙手,同時右手一揚,,江流的身體又緩緩朝地面降落,。
江流活動下左臂,高興地站起身,,朝李勛恭敬一禮道:“小子江流,,謝過李長老?!?p> 李勛右手摸著雪白的胡須,,輕笑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對著陳錫聯(lián)道:
“陳城主,,純芝城的‘松院十二子之爭’就定于一個月之后,。我和這位小兄弟還有點私事,就先走了,?!?p> 陳錫聯(lián)驚愕地再次打量江流幾眼,,拱手一揖:“全憑李勛長老擬定?!?p> 這時,,陳玄安療傷完畢,走了過來,,朝幾位長輩微微一禮,,靜立在陳錫聯(lián)的身旁。
“安兒,,這位是松院的李勛長老,,快去見過前輩?!标愬a聯(lián)臉色一喜,,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探聽下李勛長老對陳玄安的評價,。
陳玄安上前兩步,,神色平靜地站在里李勛三尺處躬身一禮,“陳玄安見過李勛長老,?!?p> 李勛上下打量陳玄安一番,點頭道:“陳城主生了個好兒子,,以后有機會定把你推薦給洪長老,。”
這個洪長老同樣是松院十二老中的一位,,論地位比李勛還要略高,,同時他也是一位劍修。
陳錫聯(lián)見陳玄安還是一臉平靜,,連忙催促道:“安兒,還不謝過李長老,?!?p> 陳玄安依舊不卑不亢躬身一禮,“謝李勛長老的好意,,不過玄安已經(jīng)有師父了,。”
“安兒,,你——”陳錫聯(lián)連忙給李勛解釋道:“李長老莫怪,,這小子向來就是這樣的脾氣?!?p> 本來心中極度不爽的曹慍,,聽到陳玄安如此傲慢的態(tài)度,,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掃眼被氣得面色發(fā)白的陳錫聯(lián),心中的不爽頓時消了大半,。
李勛不由得多瞧兩眼陳玄安,,道:“你這脾氣和洪長老也很像?!?p> 江流眼珠一轉(zhuǎn),,故作扭捏道:
“李長老,你也瞧瞧我,,看能不能把我也介紹給哪位長老,。”
李勛的右手不自覺地摸了幾下下巴上雪白的胡須,,搖頭笑道:“你不行,!我已經(jīng)看中你了,不會把你讓給其他長老,?!?p> 不僅江流愣住了,在場的眾人都被李勛這句話嚇得不輕,,臉上最精彩的莫過于曹慍兩父子,,一個仿佛吞了只蒼蠅般難受,一個張大的嘴都快塞下一個包子,。
曹慍對江流能領(lǐng)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這事,,本來還半信半疑,聽李勛這樣一說,,他不相信也得相信,。可是一想起他與江流間的矛盾,,內(nèi)心中瞬間下定決心:“絕不能讓這個江流拜入李勛門下,。”
一旁低下頭的曹翰眼中猛然亮起一種名為“希望”的亮光,。
李勛瞧著呆愣的江流,,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手捏住江流的肩膀,,朝山下掠去,。
“李長老,我還有話沒說完,?!苯鲝拇翥吨谢剡^神來,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李勛提在手中,,連忙轉(zhuǎn)頭朝陳玄安喊道:
“陳玄安,,我們練武場見——”
曹慍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密林中的李勛和江流,,心中還是有點不相信李勛剛才的話,轉(zhuǎn)頭問道:
“陳兄,,你覺得李勛長老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樣的大人物怎么會欺騙我們,?!标愬a聯(lián)滿意地看向曹躍龍和陳玄安,笑道:
“加上剛才那位名叫江流的少年,,此次我們純芝城能在‘松院十二子之爭’中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曹慍內(nèi)心中的殺機越發(fā)濃郁,,拉上曹躍龍朝陳錫聯(lián)拱拱手,,向山下走去。
留在山上的陳錫聯(lián)父子則開始進行一番圍繞著“禮”字的爭辯,。
“李長老,,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江流驚奇地打量兩眼包裹著他們兩人的青色透明光罩,,感嘆李勛飛快的速度之余,,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
李勛偏過頭來,,笑道:
“不算真話也不算假話,,我還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查探你的身體,才能定奪,?!?p> 江流沉默地偏過頭去,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懼怕,,以李勛的實力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經(jīng)脈盡碎,,松院可是他修復(fù)經(jīng)脈為數(shù)不多的選擇。
除此之外,,還有那兩個鎖住江流兩個竅穴的“天鎖”,。
江流看著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汪伯和小羅還在面館等他,,急忙道:
“李長老,我還有一件事沒辦,,家里還有長輩等我回去吃晚飯,。我們能不能先去那個地方一趟,再去你要去的地方,?”
江流不見李勛有什么動作,,他們兩個就已經(jīng)停了下來,。
李勛道:
“我對純芝城也不熟,待會就一起去你家,,順便我也能夠嘗嘗凡俗人家的飯菜,。”
“弄了半響,,這個李勛長老根本沒有目的地,。”江流無奈的搖搖頭,,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兩人已到望雀峰山腳,抬頭看眼半山腰埋藏那只狍子的地方,,最后還是打消了上去把它弄下來的想法,,說道:
“白天的時候,我弄了點好東西,。麻煩李勛長老在這等會,,我去把它取來?!?p> “不用這么麻煩,,你指方向,我?guī)闳??!?p> 李勛左手在江流的左肩上一提,兩個縱步,,就來到江流隱藏野兔和金絲燕的地方,。
江流暗自感嘆一句:
“修為高就是好,連趕路都這么方便,?!毕崎_一些遮掩物,任憑李勛把他提在手中,,朝城西十里街的老汪面館掠去,。
夜晚的十里街沒了白天的喧鬧,只有寥寥幾家店鋪還開著門,,江流朝街中一個燈火通明的店鋪一指:
“那家就是老汪面館,。”
李勛定睛一看,,一丈多寬的店鋪門外,,屹立著一個來回徘徊的灰發(fā)老者,時不時停下腳步朝街道兩頭眺望,仿佛在焦急地等待著某個人,。
李勛剛進入十里街,,立即收回青色光罩,道:
“凡俗的繁華地帶,,不可表現(xiàn)的太過奇異,,我們慢慢走過去?!闭f完,,他真的好似一個普通人朝老汪面館走去。
江流看見焦急等待的汪伯,,又瞧李勛走的如此緩慢,,心中一衡量,道:
“李長老,,我在面館等你,。”話剛一開口,,人早已在五尺之外,。
李勛見此,微笑地點點頭,,自語道:
“是個真性情的小家伙,,若能解決他身體的問題,倒真可以收他為徒,?!?p> 等李勛來到老汪面館前,卻只見江流一個人揉著腦袋,,苦笑地站立在店鋪中間,,那個老者在一旁麻利地處理起他帶回來的野兔和金絲燕。
“李長老,,這是汪伯,。”
江流見到李勛到來,,連忙給他介紹汪伯,,又給汪伯介紹道:
“汪老頭,這就是我剛才說的李勛長老,?!?p> 汪伯呵呵一笑,沾滿兔毛的雙手隨意地在背后擦兩下,,連連弓腰道謝,,說了好些感激的話,。隨即轉(zhuǎn)頭朝江流喝道:
“還不把李長老請到里面去,!”
江流揉了幾下還有些疼痛的腦袋,,道:
“李長老,請到里面來坐,?!?p> 李勛卻朝汪伯拱手一禮,笑道:
“這么晚了,,還勞煩老人家照顧李勛,,實在有點過意不去?!?p> 汪伯一怔,,連忙道:
“鄉(xiāng)下人沒什么東西招待貴客,只請李長老待會別嫌棄老頭的飯菜難吃就行,?!?p> “老人家真會開玩笑,一看您就是廚藝非凡,?!崩顒渍f著,隨江流走進店鋪里面,,在張靠里的桌子上首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