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
“啟稟陛下,,蠱丹已經(jīng)有下落了,。”一個宦官打扮的人跪伏在地上,。
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聽聞后,,放下了手中把玩的那一雙柔荑。
“李存敬人呢,?”
他一手搭在懷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腰間,,一手拿起了放置在桌案上的一封信。
“李太傅已經(jīng)取了蠱丹,,準備即日返程了,?!?p> “很好?!?p> 他將信遞給了他懷里的美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接過信,拆了開來,。
宋安世借著美人的手,,隨意瞥了眼信的內(nèi)容,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暗光,,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重了好幾分,。
“陛下……”美人被弄疼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吩咐下去,,在保證蠱丹的情況下,解決了李存敬,?!彼p嗅著面前如瀑布般的青絲,面色如常地對跪在地上的宦官說道,。
等殿門再一次被關上,宋安世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只是眼中多了些許晦暗的神情,。
懷中的美人打破了這份安靜,嬌聲道:“恭喜陛下成功尋得蠱丹,,想必太子殿下很快就可以無恙了,。”
“你跟了朕多久了,?”他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啟稟陛下,有三個多月了,?!泵廊嘶氐馈?p> “三個多月了……也不短了,。”
那美人心下突然一驚,,連忙起身,,在宋世安面前跪了下來。
她顫抖著聲音,,看著面前這個盡管已經(jīng)年過四旬,,卻仍然不見任何疲態(tài)的帝王,,“陛下,臣妾,,臣妾是哪里做得讓您不滿意了嗎,?臣妾日后一定會注意的!陛下……”
宋世安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看著這個剛才還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女人,,現(xiàn)在卻跪在地上乞求他的原諒。
“不,,你很好,,只是,已經(jīng)無法更好了,?!彼┮曋@個絕望的女人,朝一旁擺了擺手,。
只見兩個宦官走上前來,,將這位滿臉淚水的女人拖了下去。
“陛下,!陛下,!臣妾知錯了陛下!”
然而迎接她的只有那一雙冰冷而又銳利的眼睛,,像是在打量什么即將被丟棄的物件一樣,,沒有任何感情。
“陛下在想什么,?”宋安世身后的角落里站著一個身影,,聲音帶著幾分雌雄莫辨的尖細。
宋世安盯著殿內(nèi)的某一個地方,,過了好半晌,,才終于開口:“朕這些日子里越發(fā)覺得自己已經(jīng)老了?!?p> “陛下乃九五之尊,,怎么會老呢?”那身影說道,。
宋世安冷冷一笑,,“這些種話騙騙別人還行,跟朕說,,可就沒用了,。外面那些個老家伙,可都認為朕快不中用了,,你瞧瞧,,平日里吩咐下去的事情一個個推三阻四,,這遇上了太子的蠱毒,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尋著了蠱丹的下落,,莫不是等著太子醒了之后來篡朕的皇位,好讓他們立大功是嗎,?”
“陛下是認為太子……有結黨營私之嫌,?”
“是不是結黨營私,他自己心里清楚,,朕的太子,,總不能一點野心也沒有,但是要是現(xiàn)在便開始覬覦這皇位的話,,就由不得朕動手了,。”宋世安將桌案上的信拿到一旁的燭火上,,看著它一點點被火焰吞噬,。
劉啟明看著那張紙一點點化作青煙,“陛下這是……已經(jīng)有決定了,?”
“決定嗎,?”宋世安那張已經(jīng)漸漸有了溝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總得一個一個地開始解決不是,?只是,,又要麻煩你了,劉啟明,,你可別讓朕失望?!?p> 劉啟明緩緩走到他的面前,,露出了那張干瘦的面龐,他跪下說道:“奴才何曾讓您失望過,?”
“是啊,,這么多年來,你總是能將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非常妥當,,讓朕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彼问腊捕⒅鴮Ψ侥请p鷹一般的雙眼,,“那陳啟明,你現(xiàn)在能否告訴朕,,朕的好妹妹在西戎那個破地方得了瘋病就快死了,,朕要怎么做呢,,嗯?”
劉啟明聽著他漸漸變得冰冷的語氣,,更加恭敬地叩首道:“奴才以為,,若是陛下不舍得了,,大可派人將長公主殿下接回來,,畢竟西戎的老單于在一年前就過世了?!?p> “當初提議將她送去和親的人是你,,她得了瘋病之后不建議朕派人將她接回來的人也是你,如今她要死了,,你倒是開始可憐了,?”
“奴才只是做出了當時最為正確的選擇,但是最終下詔的人,,是陛下您,,奴才并沒有權利左右陛下的決定?!?p> 宋世安氣急,,將手邊的茶盞用力的朝地上扔了過去,碎片劃傷了劉啟明的雙手,,但他的神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像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情。
“滾,!”宋世安怒吼道,。
劉啟明緩緩地起身行禮,有幾塊茶盞的碎片隨著他的動作從衣服上滑落,,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此刻的大殿上顯得格外刺耳。
他的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之中,,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地墜落在大殿的地面上,,沿著他的腳步,,延伸到殿外,。
“劉公公?!?p> 路過的小太監(jiān)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禮,,卻沒有的到任何回應。
對此,,這些在宮里打了好些年交道的太監(jiān)宮女們早已習以為常,。
這位當陛下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就一直伺候在身側(cè)的劉公公,,這么多年來,深得陛下的重視,,但他本人卻是性格極為古怪,,平日也總是獨來獨往。
別的資歷深的老太監(jiān)大多都會收幾個徒弟干兒子什么的,,可這位劉公公,,這么多年來,別說干兒子了,,就連話都沒怎么跟他們這些人說過,。
“劉公公這是……又惹陛下生氣了?”
“去去去,,管那么多做什么,,活干完了沒,整天閑著沒事干了是嗎,?”
劉啟明面無表情地將身后的這些自以為是嚼舌根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劉公公……他已經(jīng)被這樣叫了幾十年了,居然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聽慣了這樣的稱呼,,習慣可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他心里很清楚,宋世安根本不會派人把長公主接回來,,當年去了西戎,,她就再也不可能回得來了,這位年過四旬的陵朝皇帝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明明心里早已經(jīng)做了決定,,卻偏偏要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借口來成全自己。
為了什么呢,?那點微不足道的自我安慰嗎,?
莫得感情的鬼
俺來遼……好久沒看到喜歡的江湖文了,所以自己試著開了一篇……雖然說實話我也不怎么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