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心來尋人,自然是誠意滿滿,,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楊炎灱這人雖然偶有糾結,,但不是傻,。
他回道:“無奈是無奈,,本沒有前路,又何來后路一說,?!?p> “你……你有什么好無奈的?”
“無奈,,是我走遍千里,,卻夢魂縈繞,百轉千回又回道了這里,?!?p> 這么一說,姑娘的臉上不自覺恢復了一絲笑意,。不過還是要作出最后的抵抗:“不管怎么說,,還是挺無奈的?!?p> “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伍老板綁回來嗎,?”
“嗯?不知道,?!?p> “因為我也想來啊,總得要找個由頭嘛,?!?p> 依慕一聽笑了起來,“哈哈,,你……不能這么對伍老板,,這叫損人利己?!?p> “你看你,,伍老板受苦,你卻這么高興,,難怪他感受不到家的溫暖,,要一個人走?!闭f著楊炎灱朝依慕旁邊又挪了挪。
“你離我遠點,?!币滥秸f了一句,但是身體并沒有動,,接著說:“你來了這么幾天,,應該有要開始干活了,不能老是像個客人似的?!?p> “這我知道,,回去后我就去找糜老板,我皮糙肉厚什么活都能干,?!闭f著楊炎灱從腰間摸出一副飛刀。
“看,,這么長時間,,我常拿出來看,這么久了,,一件沒有少,。”
“收好,,我現(xiàn)在才沒有心思教你練飛刀,。”
“這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炎灱笑,。
“……我發(fā)覺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是不是那個叫嚴浩淼的人教的?他還教了你些什么,?”
“什么,?我堂堂一個人,還需要他教,?”
“討厭……”
……
馮何生站在城外遠遠看見兩個熟悉的影子,,喊了起來,“回來了,,回來了,。”
看樣子他是等了不少時間,。
楊炎灱看著他的臉,,有點納悶,問:“你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有什么事嗎,?”
“依慕的師父來了,,是一個僧人,等了你們一天,。老板覺得有點不合禮數(shù),,你有次給我提起過沙漠中的廢城,所以我來找你們,?!?p> 依慕聽了,高興起來,,“師父來了,,我們趕快回去?!?p> “好,。”
“哥,?!瘪T何生說。
“嗯,?”
“這沙漠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們還能玩兩天?”
“你的功夫一直不能提升就是這個原因——你太懶了,。兩天算什么,,別說兩天,一輩子都可以,?!?p> 依慕聽了差點吐血。
回到府中,,見一老和尚端坐于大堂,,衣作樸素,像是一個苦行僧,。手中的法杖并不像人們想象中舞起來呼呼作響那種,,其作用除了有事拿來敲人腦袋,其他時間主要用來當杵路的拐杖,。
老和尚見楊炎灱盯著他的法杖看,,說道:“阿彌陀佛,小公子不要見怪,,我這法杖從來沒有用來敲過人腦袋,。”
楊炎灱回過神來,,怎么這老和尚就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回到答:“大師莫怪,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故有些好奇,。”
“依慕,?這楊公子就是你的夫君,?”
“啊,?師父不要打誑語,,我還沒有成親?”依慕被這老和尚問得臉緋紅,。
“唉,,我一個老和尚,收個徒弟應該是個出家人才是,,可惜可惜,,算是收錯了人?!?p> “不知大師是何名諱,?”楊炎灱感覺這和尚說話的風格有點不對。
“廢話,,你是我徒兒夫君,,自然要叫我?guī)煾覆攀恰N曳ㄌ栰`遠,?!?p> 依慕問:“師父,你一去幾年,,現(xiàn)在回來是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伍老板走的時間比我長,,還不是照樣回來了,。”
伍永富坐在一旁有些難堪,。
“不過我這次路過這里,,真的是有事情,順便再來看看我的女徒兒,?!?p> 依慕小時候挺喜歡在老和尚面前撒嬌,過了幾年長成大姑娘,,要拘謹不少,。問:“師父何事,?”
“去西方取經?!?p> “古有玄奘,,今有師父,真是無量功德,?!睏钛诪伎涞溃娖渌说谋砬?,并沒有什么變化,,好像見慣不怪。
伍老板說:“嗯……大師取經三次,,都無功而返,,可見這途中確實兇險和艱辛。這次一定做好準備,,完成心中宿愿,。”
取了三次,?這挺費解的,。
“老衲確實命苦。第一次到邊城,,生病倒在沙中,,依慕出手相救,故收依慕為徒,。第二次到了邊城,,和一個租駱駝的打架被誣陷,官府關了幾天,,又失敗,。”
打架,?楊炎灱覺得這個理由挺不符合大師身份,,但既是事實,也只有接受,。
“第三次到了邊城,,嘿嘿,倒好,,伍老板不在邊城了,。”
伍永富覺得奇怪,說:“我,?與我何干,?”
“你還欠著我銀子,你不在我哪有錢準備干糧,?”
“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這就要賴賬?”
“可有紙據(jù),?”
“出家人慈悲為懷,萬事都立紙據(jù),,豈不笑話,?誠信走天下嘛?!?p> 大家只能中間撮合,,說錢不是問題,反正大師也是多年不見,。
楊炎灱對靈遠第四次取經已經沒有多大信心,,但好歹是依慕師父,還是要以禮相待,。
給老和尚倒了一杯茶,,正要敬茶。靈遠卻推辭,,“哎,,不拘虛禮?!?p> 好像很忌諱,。
依慕解釋道:“師父最不喜歡別人敬茶?!?p> 這是個什么習慣,?
看楊炎灱一臉疑惑,靈遠開口道:“老衲云游之前,,在寺中敬茶,,不料灑于方丈身上,被那廝趕了出來,?!?p> “得罪了方丈還能走?”馮何生說,。
“不走還能做什么,?所以老衲自此最恨敬茶?!?p> 楊炎灱感嘆,,師父的運氣確實不怎么好,。
和尚說完,仔細打量楊炎灱,,目光落在他手上,,說:“不錯,不錯,,這才像是個習武之人,,剛才一進來,我還道你是個書生,?!?p> “師父見笑,我只學過幾年,?!?p> “那我們來過幾招?”
“???這不好,哪有徒兒對師父動手的,?”
“這話說得太假,,世上徒弟打死老師父的人不少。如今天下大亂,,不管是經商,,還是做什么,沒點武功怎么行,?今天讓我看看你的成色,,能不能在這世上生存?”
推辭不過,,大家也等著看熱鬧,,楊炎灱被推到院子中間,有點緊張,。
老和尚拍了拍光腦袋,,扭了扭身體,脫下衣服,,身上的肌肉都有一些松垮,。
楊炎灱看著他,目測還沒有在立州的假和尚們能打,。再加上靈遠有些瘋癲,,不像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