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外
今夜無星無月,,空蕩蕩的玄清殿內(nèi)閃耀著微弱燭光,異常安靜,,池顏與仙渡并排安靜的躺在床榻上,,凳子上的池星支撐著頭顱昏昏欲睡,一陣詭異的陰風(fēng)吹過,,熄滅了僅有的微光,,池星也趴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吱啦”的開門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的明顯,,一人躡手躡腳的路過池星直奔床榻之上的池顏仙渡,,絲毫沒有擔(dān)心會吵醒桌子上的池星
那人手里拿出一樣?xùn)|西,破了池星在床榻周圍設(shè)下的結(jié)界,,鋒刃的匕首在漆黑中閃耀著陰冷的寒光,,那人手起刀落直奔仙渡脖頸,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盞茶杯想那人砸去,,那人以為池星醒了,轉(zhuǎn)身將飛來的茶杯劈成兩半,。
“誰,!”
池星還老老實實的趴在桌子上,所以茶杯并非是池星所丟
那人目光如劍觀向四周
“怎么,,本座變成這幅樣子你就不認(rèn)識本座了”
“族長,?離奈不知族長在此還望恕罪”那人丟下匕首連忙跪下道
銀羽在黑夜中現(xiàn)身,雖為鳥身,,威嚴(yán)不減
“你在這做什么”銀羽寒聲問道
“離奈奉大長老之命來南尋宮盜取天族作戰(zhàn)圖”
“信口雌黃,,天族與我族在幾千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中就簽訂協(xié)約,各自安好不再起戰(zhàn),,大長老又怎會讓你來偷天族作戰(zhàn)圖”
“您的父親鳥族前任族長便是在那場戰(zhàn)役中被池顏所殺,,大長老怕您沖動所以此事一直對您隱瞞著,,便派我來盜取天族作戰(zhàn)圖望有朝一日能像天族報仇雪恨”
“大長老不是說我父親是染上重疾去世的嗎,怎么會……”銀羽握緊拳頭顫抖著聲音
“您從九天陀吶之境清回來時先任族長早已仙去千年,,大長老只是配合您演了一出戲,,讓您誤以為先任族長剛剛仙逝”
銀羽不等離奈說完便接過匕首直沖池顏命門,余光劃過仙渡時面露糾結(jié),,終究將匕首猛然丟到了地上
銀羽臉色痛苦道:“現(xiàn)在還不能殺池顏”
“為什么,,若是現(xiàn)在殺了池顏也就不用再大費周章的盜取天族作戰(zhàn)圖了”
銀羽凝望仙渡沉睡的臉龐
“半夏還在他的夢里,他要是死了半夏也就出不來了”
“可她不是半夏,,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仙,,為了她錯失殺掉池顏的機會值得嗎?”
“自然值得,,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半夏,,她是誰我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你真當(dāng)本座信了你的話嗎,,你方才并非要殺池顏,,而是半夏,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也懶得過問,,但你若是敢傷她分毫,我便讓你永墜閻羅,!”
銀羽說著話時并非玩笑,,壓制鳥族的威壓伴隨著他的怒氣而將離奈壓倒
離奈強撐住身子,氣喘道:“是,,離奈知道,,離奈知錯了,還望族長恕罪”
“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時間不早了,,你在你的小情人身上放的迷符也快失效了,若不想被發(fā)現(xiàn),,還不趕快滾,!小心暴露了身份你的小情人也護不住你”
離奈冷漠的看了池星一眼,冷笑道:“不過是枚好用的棋子,,離奈告退”說罷隱匿在黑夜之中
離奈亦奈久
夢境之中時間過得很快,,日夜轉(zhuǎn)換以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不似之前那樣有時候直接轉(zhuǎn)換到另一場境
而是事無大小的夢著池顏與溪遠的尋常生活,,沒有重要的大事只有他們的日夜相處的時光,,原來池顏將這些尋常事情記得這般清楚
他們始終沒有戳破相愛的這層窗戶紙,只是似遠似近的相處著,,溪遠也不再冷冰冰的,,面上的也時常伴隨著笑容,,如沐暖陽
他們最快樂的時光便是一同聽雨,有時池顏的記憶不那么清晰,,有的場景轉(zhuǎn)瞬即逝,,唯有聽雨之時,格外詳細,,有時溪遠會聽的睡著了,,靠在池顏的肩膀上,池顏一動也不敢動,,就那么僵著身子等溪遠睡醒,,溪遠醒來時池顏還是動不了,麻了
他們會一起種花,,一起摘果子,,一起看藍天
每日清晨池顏都會做好食物趴在床邊靜靜等待著溪遠的醒來
這樣恰意的時光沒有經(jīng)歷多久,他們又被敵軍發(fā)現(xiàn),,這次并不同于之前只來了寥寥數(shù)人,,這次來了幾千人專門為了來捉拿池顏
池顏見抵不過,也不多做糾纏,,拉著溪遠四處躲藏,,他們眼看著木屋被燒盡,似是燒盡了數(shù)月來的美好
溪遠回眸不舍看去,,被池顏捂住了眼睛
“不要看,,我會送給你一個更好的家”
是的這幾個月他們早已將這里當(dāng)做了自己的家,只可惜化為了灰燼
敵人太多,,他們只有兩人,,輾轉(zhuǎn)兩日還是被敵人包圍,,面對數(shù)以千計的鳥族敵軍,,池顏第一次握住了溪遠的手
“你怕不怕”
“廢話真多”
溪遠的眼中毫無怯意充滿了堅韌,與她從不認(rèn)輸?shù)陌凉?p> 溪遠拿出幻靈鞭首先對敵軍展開攻擊,,擊退了靠前的一批敵人,,沖池顏傲氣的回眸一笑
池顏也不在耽誤,笑著拿出破蒼劍開始應(yīng)戰(zhàn)
可來的敵人終究太多,,池顏又重傷未愈,,激烈戰(zhàn)爭不一會兒他們二人便落下風(fēng)來
池顏為溪遠擋住了致命一擊,自己卻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倒在了血泊之中
溪遠大喊著,,眼眶充滿了淚水,顧不得悲傷,,用布滿鮮血的手抹去眼淚,,繼續(xù)戰(zhàn)斗著,,即便滿地殘骸,都要快摧毀她的意志,,但她不只為了自己,,更為了陪伴自己的池顏
溪遠還是了耗盡體力,倒在了地上,,目光無神的盯著天空,,在池顏與溪遠的周圍圍滿了一座尸山,溪遠她盡力了
將士首領(lǐng)踏過尸山,,向他們二人嘲笑著,,卻忘了自己的將士死了千余人,只看到了眼前的勝利
他拿起一把利劍,,向溪遠刺去,,溪遠已經(jīng)無力躲避,她甚至看不到眼前的危險
突然遍體鱗傷動彈不得的池顏騰起身來撲在了溪遠的面前,,利劍在池顏早已體無完膚的身體上又添一筆
溪遠瞬時瞪大眼眸,,池顏血液噴到溪遠的臉上,她無聲的呼喊著,,大哭著,,池顏想要安慰溪遠,動了動嘴唇卻也只是安慰的笑了笑
那人還想再刺一箭,,被趕來的天族士兵擊退,,重宸上神這三個月來從未停止過尋找池顏,只是這片樹林離鳥族敵軍駐扎地極近,,他根本沒想到池顏會在此處,,如今聽了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來救人
一時間鳥族敵軍與天族士兵混戰(zhàn)起來,池顏也如釋重負的跌倒在溪遠的身側(cè),,一條尾巴出現(xiàn)在了池顏的身后,,伸到溪遠面前輕撫著溪遠,似是在安慰她
“好了,,你不要哭了,,我這不是還沒死的嗎,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有一條尾巴,,這條尾巴我從未讓旁人知曉,,如今你摸了它,你便是我的人了”池顏牽動著嘴唇用最后的氣力的說道
溪遠呆呆的摸著眼前柔軟的尾巴,,止住了哭泣,,對池顏說了什么,可池顏太虛弱了,,尾巴散去,,昏沉過去,。
我聽到了她說:好
畫面隨著池顏的昏迷而轉(zhuǎn)動
時間來到了三個月后,池顏還未醒,,但他的意識已經(jīng)醒來了
溪遠受得傷遠不及池顏,,每日溪遠便會到池顏的床前說上幾句話,然后看著窗外撒進的金光,,聽著遠處的廝殺聲
又是三個月,,溪遠已經(jīng)大好,她替代池顏上了戰(zhàn)場,,起初重宸不同意溪遠上戰(zhàn)場,,可溪遠態(tài)度堅決,身手又好,,重宸便同意了
溪遠有時會被漫天血腥殘骸惡心到,,可慢慢的她也就習(xí)慣了,毫無懼怕,,面對浩浩蕩蕩的敵軍眼神里只剩冷漠,,她絲毫不輸于任何男子,連重宸都不禁贊嘆,。
那天溪遠拖著勞累的身體,,踏著落日的余暉回到了軍營,一陣芬芳傳到了每一個將士的鼻子里
將士們逼迫自己忘卻戰(zhàn)場上弟兄的離別,,忘卻一天的勞累歡聲道:“今天晚飯肯定做了很多好吃的,,弟兄們,歇息歇息吃飯啦,!”
溪遠隨著香味來跑到了灶臺處
她停住了腳步,,看著漫天金輝下正在烤著燒雞的池顏,破涕而笑
池顏沖傻笑的溪遠揮了揮雞腿道:“溪遠,,烤雞烤好了,,兩個雞腿要吃幾個”
“兩個都要”
溪遠緊緊的抱住了池顏,生怕自己一撒手池顏就會跑掉
后來池顏又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時間,,戰(zhàn)況也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時候,,池顏便赴往了戰(zhàn)場
池顏不愿溪遠再去戰(zhàn)場,,便將自己的舊衣服給了溪遠,,美曰其名的讓溪遠為他縫破的地方,實則想要牽制住溪遠,,讓她知道她有人保護,,溪遠也隨了池顏的心意,在軍營時不時的為池顏縫補衣物,,待池顏回來時她便第一時間端一杯熱茶,,嗎一些糖果給池顏
池顏有時也會受傷,,溪遠便會心疼的為他上藥,一直沉默寡言的溪遠總會嘮叨上幾句
他們在池顏醒來的那一天便互訴衷腸,,溪遠在池顏床邊說的每一句話池顏都聽到了,,那天海棠樹之下,溪遠主動親了池顏一口含羞跑開了,,他們也就此在一起了
那天池顏像傻子一樣滿軍營奔跑歡呼,,將士們還以為他傷到了腦子,池顏一頭扎進了湖水里,,將整個自己都埋在了微涼的湖水中,,以安慰自己滾燙發(fā)熱的臉頰,那里被溪遠親過了,,他傻笑了好幾天,,連溪遠都一度覺得池顏可能傷到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