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顏將水燒開后,,便來到了我的身邊,,幫我一起洗著糯米,他怕我還氣他故意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連忙向溪遠那里看去,,還好溪遠專心洗桃花沒有看到
我將糯米乎在他臉上,捂嘴偷笑,,池顏也不肯認輸,,趁我偷笑之事抓起一把糯米也丟在了我的臉上,我們無聲打鬧著
“花瓣洗好了,,糯米洗好了嗎”溪遠抬頭問道
“???啊,也洗好了”我含糊應(yīng)道
其實這盤糯米早就被我和池顏糟蹋的不成樣子,,還好在溪遠問起時池顏便用法術(shù)將糯米整理好
“那便鋪到蒸屜上蒸熟吧”
我與池顏偷笑著互相望了一眼
池顏將糯米搬到了蒸屜旁,,往里放糯米鋪勻
我便與溪遠無聊的坐在一旁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也不知該與她說些什么,只能東扯西扯的
“溪遠,,你還記得你是誰嗎”其實我心里有些害怕溪遠并沒有再次失憶,,而是記著一切。
溪遠仿佛很迷茫,,似乎陷入記憶中的空白之地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告訴我,云溪醉候,,清微淡遠,,從此我便叫溪遠”
許是我眼花了,我似是看到溪遠勾起笑意
我正待仔細看去溪遠時,,池顏手中的糯米突然撒了一地
我心中只道不好,,溪遠是池顏取得名字,池顏該不會由此事記起些什么吧
我急忙跑到池顏身旁,,池顏緊蹙眉頭
“池顏,,你怎么了”我急的要命,我知道池顏早晚會記起,,只是盼著池顏能不要記起的那么快
池顏緊蹙眉頭不說話
他越不說話我就越著急,,止不住顫抖的聲音
“你到底怎么了啊,別不說話啊”
池顏看向我,,突然委屈癟嘴說道:“手一抖糯米全撒了,,又要重洗了”
我見池顏這幅樣子心中的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你嚇?biāo)牢伊耍疫€當(dāng)你……”我氣急的拍打池顏
池顏嬉笑著,,可眼中迷茫未盡,,溪遠方才說的話勾起了他記憶中的一角,只一角,,便牽動了他的心,,他的記憶未曾恢復(fù),心中卻抽痛不以,。
他迷茫的看了溪遠一眼,,末了將仙渡抱在懷里,他早已猜到過往是痛苦的,,他不想面對,,他不是膽小怯懦之人,只因他現(xiàn)在有了更重要的人,他怕過往將他侵蝕
我推開池顏的懷抱,,溪遠還在這里,,不想與池顏有太多的接觸,總歸心里還是有些芥蒂
還好地上不是特別臟,,將地上的糯米撿起沖一兩遍也就能用了
我不大懂釀酒的工序也就只能在一旁干看著,,池顏將糯米蒸熟后放入酒曲,我以為桃花是直接放進去的,,便趁池顏轉(zhuǎn)身為預(yù)留酒曲中加水的空子,,將桃花盡數(shù)倒在糯米中,正好被溪遠看到,,她狠拍了我的手,,我吃痛手中的花瓣撒了一地
“怎么了?”池顏問聲問道
“無事,,我見半夏將桃花倒進糯米中,,我心急拍了半夏一下,半夏仙子無礙吧”溪遠端莊大氣的輕撫我的手
我本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溪遠都如此說了,,我也不好太過矯情
將手抽出“無礙,只是桃花也要重新洗了”
池顏見我我深情有些落寞,,調(diào)笑道
“正好我弄臟了糯米,,你弄臟了桃花,咱倆正好一對”
我嗤笑道:“這是什么混賬道理”
我將手藏在身后,,覺得這個溪遠與我在夢境中看到的不大一樣,,夢中的溪遠成熟穩(wěn)重,并非現(xiàn)在面前的這位,,有種小女子的氣派,,許是池顏夢中的溪遠太過完美也說不定
“你們二人如此恩愛的樣子竟讓我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溪遠面色在笑,卻給我一種無地遁形的感覺,,像是在提醒我我奪了她的東西
我倉皇想要逃離,,池顏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溪遠仙子許是你也需要一個依偎的人了,,要不我將你介紹給我的師兄吧,他也是一表人才”池顏說笑道
“不用了,,溪遠一個人慣了”溪遠微微欠身,,將糯米中的花瓣挑出,洗凈一氣呵成
我看著她將桃花摻入事先準(zhǔn)備好的白酒中,,一套做下來萬般熟悉,。
溪遠給我的感覺越發(fā)不對,夢中的溪遠可是連火都不會生的人,怎么會這么熟悉釀酒復(fù)雜的工序
“溪遠,,你……”
我正想出聲疑問,,池顏也已將糯米酒準(zhǔn)備完畢,我也就只能將此事暫且放一放
我們將酒埋在了小池邊,,溪遠走后,,池顏神秘兮兮的將我?guī)У搅艘活w巨大的海棠樹下,只可惜海棠樹還未到開花的季節(jié),,不過慶幸的是海棠樹飛滿了螢火蟲
池顏從懷中拿出一壇酒,,捧在我面前
“這是我先前釀的海棠酒,想著與你一同埋在海棠樹下,,待三個月后花開時,,便與你喝個痛快”池顏目光閃動,滿是期待
我滿口答應(yīng),,與他一同在漫天繁星,,飛舞的螢火蟲下,將酒埋在海棠樹下,,一同期待那天的到來
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忘記一天的疲倦,,我們歡笑著捉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盡數(shù)放在我的手中,,躺在樹下之后,,我放開手掌看著無數(shù)只螢火蟲在我們面前剎那綻放
“池顏,要是有一天你負了我怎么辦”
池顏遲疑一陣后,,含笑看著我
“那我就將整顆心刨給你,,給你請罪可好”
我用手指在池顏的胸膛上轉(zhuǎn)圈。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有一天你負了我,,你就自己動手將心刨給我”
池顏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極燙
聲音嘶啞道:“一言為定”
池顏俯身吻向我,,炙熱的吻像是咱將我吞噬,,卻是萬分克制
池顏抬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眼中漣漪不絕,墨黑發(fā)絲拂過我的臉頰,,癢癢的
“夫妻之實有過嗎”
池顏像是沙漠中的迷路者,,甘泉就在眼前,卻不舍玷污分毫
我已找不到我自己的聲音,,渾身燥熱的難受,,干著嗓子如實說了一句
“從未有過”
“現(xiàn)在有了”
池顏終是不在忍耐,,俯身而吻,他并非溫柔之人
動作猶如野獸般要將我的所有霸占,,他占有欲從未像此刻般無理,,理智被疼痛收割,這一刻我賭上了我的所有,,我賭他心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有我,,我看到他靈魂的最深處在對我說,他愛我
我像是一片落葉,,被他拯救,,卻又好似他在很遠的地方,我又好像落入水中的貓,,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
我無力的喚他的名字,他的手掌附上我的手,,他的手很熱在微微顫抖,,他在說:“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在,,他此刻只屬于我,,風(fēng)吹散了酒香,靈魂深處的糾纏比任何一壇酒都要讓人沉醉
灼熱的體溫似要將我融化,,我似是知道為何鶯燕坊中的人說‘樓上’為極樂之地,,那里都是相愛之人去的,在這場痛苦并快樂的荒唐中,,我似乎看到滿樹的海棠花開了,,絢麗而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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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池顏已不在身側(cè),,身上的衣服也已穿好,,心里暗喜池顏的細心,抬頭看向海棠樹,,果然并未開花,,昨日當(dāng)真是我的幻想
我起身想要去找池顏,剛一起身便栽倒在地,,渾身劇烈疼痛,,燒入骨髓,滔天巖漿似將我包裹,,是炎毒,。
炎毒在我體內(nèi)早已沉寂半年之久,我當(dāng)它快要自愈了,,卻是我想多了,我哀嚎不出聲,眼前的一切都隨著劇烈的疼痛而變得模糊,,我早已習(xí)慣疼痛,,不愿痛呼,如今卻萬般希望池顏此刻能在我的眼前
隨著我的祈禱我的眼前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池……顏……”我用盡全力勉強發(fā)出一絲聲音
那人不屑的冷哼一聲,,走到我的身側(cè),,用手拍打我的臉頰
“這種時候你還想著池顏哥哥,只可惜你的死期到了”我緊皺眉頭努力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
溪遠,?,!我想要開口說話,喉嚨中的話語卻死活也說不出
眼前的這個溪遠手中拿出一把匕首,,她猙獰的笑著,,可不知為何她突然臉色大變,飛身躲起
身后傳來池顏焦急的呼喊,,他在向我奔來,,他急迫慌張的呼喊著我,我想要安慰他,,卻連勾起嘴角都力不從心,,昏迷了過去
我在夢中又夢到了好多事,蒲公英逐漸飛散,,還有消逝的一切,,夢中我依舊向溪遠跑去,可只差那么一點我就能碰到她,,卻被一塊無情的冰塊所阻隔,,遠處的溪遠只是在吹著手中的蒲公英
我從夢中驚醒,嘴中有些甜膩,,身上的炎毒似被什么所壓制,,一股輕松之感油然而生
側(cè)目看向趴在我床邊熟睡的池顏,他的面色有些蒼白,,眉頭依舊緊皺,,好熟悉啊,只可惜這次少了個小小的身影,,也不知阿丑在南尋宮過得可好
我這次沒有去觸碰他,,而是轉(zhuǎn)過身靜靜地看著睡夢中的池顏,還是覺得真好看,,他總是給我一種干凈的感覺,,百看不厭。
池顏從夢中幽幽轉(zhuǎn)醒,,清亮的眼眸里有一層水霧還未散去
“半夏,,你中了毒為何不告訴我,,還有為何我找不出病源”池顏一臉心疼的握住我的手,語氣似是在也怪我未曾與他說過我中毒一事
我安慰一笑“老毛病了,,何足掛齒”
“你中了這么嚴重的毒,,要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的時候”
“那你就時時刻刻的保護我,一刻也不分離,,直到我病好為止”
池顏嫣然一笑道“好”
“你抱我一會吧”夢中一切依舊歷歷在目,,讓我難受不以
池顏勾了勾我的鼻子寵溺依舊說了那個字:“好”
在池顏的懷抱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溫暖,,有暗戀的將頭埋在池顏的懷抱中
“哦,,對了”突然想起溪遠的事
“溪遠恐怕不大……”
“溪遠聽說半夏仙子昏倒了特來看望”溪遠姍姍而進
我緊緊握住池顏的手警惕的望著眼前這位皮笑肉不笑的“溪遠”
“溪遠仙子別來無恙啊”
我的心里已經(jīng)篤定這個“溪遠”恐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