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藍錦的信來了,?!?p> 白蕭從來人手里接過竹筒,,拆出里面卷著的信件,。
信上的內(nèi)容叫他微微皺了皺眉,,看罷順手將書信燒了,,不大的信紙很快化為灰燼,,輕飄飄飄落在地。
“還好,,沒有想不開,,傳話給紅綃,不用跟著了,,回來吧,。”白蕭長嘆一口氣,,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床上的人正是白辭暖,雖然雙目緊閉,,但能看出胸口的起伏,。手上傷口包扎得仔細,就是有些厚,。
“唉,。”白蕭又嘆了一口氣,小聲道:“你說,,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救你,。”
白辭暖自然無法回應(yīng),,白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起身出門了。
她傷的很重,,以銀羽舫的能力也是勉強救回一命,,經(jīng)脈受創(chuàng),不知什么時候才會醒來,,而且就算醒來,,以后怕是也恢復(fù)不了以前的功力。
“另一個怎么樣了,?!?p> 送信的女子規(guī)規(guī)矩矩跟在白蕭身后,聽見白蕭問話,,立馬答道:“回主子,,秦公子已經(jīng)醒了,不過武功盡失,,雪羽姐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你去吧,。”
白蕭準(zhǔn)備去秦白衣那邊看看,,他們落腳的是一處山中小院,,前面的屋子就是秦白衣歇的屋子。乍一進門,,就看見秦白衣在床頭倚著,,邊上是剛端起藥碗的雪羽。
“醒了,?!卑资拺袘猩⑸⒆叩酱策叄诖材_的位置,。
“是你救了我和阿陌,。”
“自然,,那是我?guī)熋?,我肯定是要救的,。”白蕭笑道,,“你們這折騰,可是一點都不枉我派了幾十個高手去暗地里跟著,?!?p> “謝謝?!鼻匕滓伦旖菐е唤z笑意,,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客氣了,,秦兄還會笑呢,。”白蕭心中本來沉悶,,見著他笑,,忽然想打趣一下這塊冰山。
“如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再是被武林盯著的青云門首徒,,如釋重負?!?p> “也不知道原來的你,,是顧及自己形象,還是怕那些姑娘們纏得太緊,?”
“那倒不是,,只是言多必有失,少說話總沒有錯,?!?p>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何必這么認真,。我知道你對我?guī)熋靡煌樯睿?,我還真是羨慕得很,。”不等秦白衣說話,,他又接著說,,“暖兒的情況,雪羽都跟你說過了吧,?!?p> “說過了,。”
“我覺得她是自己不想醒,?!卑资捄每吹拿加职櫫似饋恚安蝗缒闳駝??!?p> “嗯?!?p> ……
白辭暖醒來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這幾日只靠著喂一些雪羽特制的藥水,可以說是勉強沒有餓死,。
醒來的白辭暖看著身邊的白蕭,,皺了皺眉,想說話,,發(fā)現(xiàn)嗓子有些沙啞,。但她還是用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白蕭,你也死了,?!?p> “噗?!卑资挍]忍住笑意,,“我看你是睡傻了,我這樣的壞人,,閻王爺可不收,。”
“那我還活著,?!卑邹o暖低頭看了看自己包成粽子的手,這時才注意到傷口有些疼,。還會疼,,看來確實還活著。
“你活得好好的,?!卑资捗嗣哪X袋,想叫身后的雪羽去準(zhǔn)備些粥,,卻發(fā)現(xiàn)人不知道跑哪去了,,“雪羽,?”
“這呢,!”雪羽從門外進來,,手里拿了個小瓷瓶,,“人家拿個東西嘛?!?p> 雪羽不過十三四歲,,活潑好動,出身醫(yī)藥世家,,醫(yī)術(shù)了得,。家族樹大招風(fēng),難免引來同行惦記,,就在兩年前一次入宮診病時,,老爺子被小人設(shè)計陷害,,百年基業(yè)一朝凋零,。雪羽被下人藏在泔水桶中偷偷帶出城,逃過一劫,,之后因緣巧合跟在了白蕭身邊,。
她把手里的小瓶子遞給白蕭,道:“給她喝了,,就是平時吃的那一種,,如今醒了可以多喝一點。雖然我叫她們?nèi)?zhǔn)備粥了,,不過一時半會兒可吃不上,。”
看白辭暖喝了藥,,雪羽這才放心的出門,。
“他們怎么樣了?!?p> “青云門的人將尸骨帶走了,,事后扔到了亂葬崗,我派人殮了,?!?p> “他回去了?”
“秦白衣,?他自廢了武功,。”
“……”
白辭暖心中十分復(fù)雜,,秦白衣為了自己付出的太多,,她不知該說些什么,便不再說話,,屋子里一時十分安靜,,直到秦白衣從門口進來,。
白辭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擺弄手里的小瓷瓶,。
“你醒了,,還好嗎?”秦白衣就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前走,。
“還好?!卑邹o暖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把視線轉(zhuǎn)向了白蕭。
“嗯……”白蕭尷尬的咳了兩聲,,起身出門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一個不知從哪里說起,,一個不善言辭,,這兩人湊在一起,兩個悶葫蘆,。
沒多大會兒,,外面的粥送來了,實在是受不了室內(nèi)的尷尬氣氛,,白辭暖指著那碗熱騰騰的白粥,,看向秦白衣。
“光坐著也不是個事,,要不你喂我喝粥吧,。”她看到了秦白衣那包扎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右臂,,忽然笑出了聲,,“好像你也不太方便?!?p> 兩人一個是左邊胳膊不敢妄動,,一個是右臂包扎的結(jié)結(jié)實實,也算是湊齊了一對胳膊,。
“那個,,你以后可能就不會武功了,怎么辦,?”白辭暖有些愧疚的轉(zhuǎn)過臉去,。
秦白衣輕聲嘆了一口氣,白辭暖正以為他是在覺得可惜,,就聽著他說道:“我原本求助青云門,,就是為了找到你,,如今,也算是得償所愿,?!?p> “沒有以前的記憶,真的很痛苦,?!卑邹o暖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左肩的傷雖然未好,,但好在右手還能活動,,她認真的看著秦白衣,“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很害怕,,但想到某個人的時候,內(nèi)心就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可是我想不起那個人是誰,?!?p> “感覺一直被失去記憶的空虛感折磨著,,只能不停地練武練武練武,來麻痹自己,,讓新的記憶填補自己,,卻怎么也填不上那片空缺?!?p> “好在我最后還是想起了你,。”
白辭暖湊了上來,,她的右手扯住了秦白衣筆挺的衣領(lǐng),,輕輕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個吻。
隨后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怎么辦,,我把月亮從天上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