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上三天,朱厚照骨子里的那種藐視一切的氣質(zhì)又拿了出來。
秦童自然就不用說了,,早就被朱厚照大手大腳的氣質(zhì)所折服,,乖乖地成了他的小弟。
后來的徐愈自然也沒能逃得過這真香定律。
只是有一個人,卻始終對朱厚照遞過來的橄欖枝無動于衷,甚至連他邀請也都退了回去,,儼然一付生人勿進(jìn)的態(tài)度。
這個人自然就是班級里的好學(xué)生曾一繁,。
先生對曾一繁的態(tài)度也引得三個人很是不滿,,憑什么曾一繁每天的課業(yè)那么的繁重?憑什么他每天要背誦那么多內(nèi)容,,不光是每天的經(jīng)義比自己要多得多,,甚至連每天留的大字也要比自己多出一倍有余。
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當(dāng)然,,朱厚照想要爭取的并不是在作業(yè)上跟曾一繁看齊,而是琢磨著該怎么教訓(xùn)一下他,,畢竟自己才是這個班上的老大,,怎么連一個書呆子都降服不住呢。
這一天,,自己一進(jìn)教室,,就發(fā)現(xiàn)曾一繁正埋頭伏案不知在寫著什么,秦童跟徐愈則在一邊打鬧著,,看到朱厚照進(jìn)來的時候,,兩個人連忙迎了上去,,頗有江湖氣息地招呼道:“大哥早?!?p> “早,。”朱厚照甩手把書包丟到桌子上,,自己奸笑地來到曾一繁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嬉皮笑臉地笑道:“曾一繁,,這么早就忙個不停,,昨晚上跑哪里玩去了?”
看了一眼朱厚照,,曾一繁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低聲道:“這是先生昨天留的作業(yè),晚上實在太困了,,沒來得及寫,所以……”
“哦,,你居然沒有完成先生留的作業(yè),,看我不把你告訴先生去?!鼻赝桓蹲プ∷∞p子的樣子,,一臉的得意。
“你……”跟秦童等人不同,,曾一繁的世界里的確除了讀書就只有讀書,,很少與人有過交集,更不要說是開玩笑,。
所以一聽秦童要把自己沒完成作業(yè)的事情告訴給先生,,曾一繁的臉一下就變得慘白,連忙擺擺手道:“秦師兄,,求你不要告訴先生好不好,?”
“不好?!鼻赝仁菗u了搖頭,,眼珠接著一轉(zhuǎn)得意道:“要不這樣,今天中午醉仙樓你請客,,我們就不告訴先生,。”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到底請不請,,給句痛快話?!鼻赝荒蜔┑卮叽俚?。
曾一繁又是擺了擺手,一臉愁苦的樣子道:“不是我不想請,,實在是我口袋里沒有錢,。”
“沒錢,?”
打死秦童他都不會相信,,還以為曾一繁只是不想請客,一伸手,,便向曾一繁的袖子里摸了去,,口中不屑道:“沒錢,我才不信你沒錢,,看我找到之后,,你就死定了?!?p> 秦童一動手,,曾一繁自然要反抗,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朱厚照跟徐愈就撲了上去,,三個人把曾一繁牢牢按在椅子上面,開始亂翻起來,。
還真別說,,三個人翻了半天之后,真的連一文錢都沒有搜出來,,這時候被壓在身子低下的曾一繁突然哭出聲來,,三個人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你別哭了,,我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敝旌裾沼樣樀?。
“對呀,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沒錢不要緊,,中午醉仙樓,我請客,?!鼻赝B忙討好道,。
“誰要你請客,我才不吃你請的飯呢,?!痹环蓖蝗槐l(fā)了,一抹鼻涕,,大聲地懟了回去,。
“好好好,不吃他的,,吃我請的總可以了吧,。”眼看著離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朱厚照也忍不住慌了起來,。
“你的我也不吃,你們不是要告訴先生我沒寫作業(yè)的事嗎,?我自己去告總行了吧,。”
一怒之下,,曾一繁直接站了起來,,突然就往門外沖了去。
就在三個人全都傻住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曾一繁一個沒停住,,一下便撞了上去,。
本以為會是一場大型撞車的事故,誰料付長安的手臂只是輕輕一抹,、一帶,,曾一繁就停到了他的身邊,愣了一下之后,,直接冒出一句話:“先生,,我昨天沒有完成作業(yè)?!?p> “哦,。”付長安有些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教室里面乖乖站著的三個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先回去,?!备堕L安招了招手,接著又回頭說了一句:“柳成,,你自己去找個位置先坐下來,。”
“是,,夫子,。”柳成憨厚地答應(yīng)了一聲,,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讓他們兩個人坐下,卻偏偏沒提站著的三個人,,朱厚照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突然一捅秦童:“都上課了,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坐下,。”
“哦,,馬上,。”秦童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剛想坐下就聽付長安淡淡地咳了聲:“我讓你們坐了嗎,?”
“沒有?!鼻赝来笫虏幻?,連忙又站了起來。
“你們?nèi)齻€誰先說,,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一付義氣地沒有一個人出頭,。
“都不說是嗎?”付長安冷笑了一聲:“誰先說,,我就免去誰的處罰,,誰要是嘴硬不肯說,休怪先生的鐵尺無情,?!?p> “夫子,我說,?!毕攵紱]想,,朱厚照就把手高高地?fù)P了起來,心虛地不敢看旁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連忙把剛剛調(diào)戲曾一繁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這么些?”
“就這么些,?!敝旌裾拯c了點頭,接著低聲問道:“夫子,,我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吧,?”
付長安臉一黑:“誰說的?”
朱厚照奇道:“剛剛不是你說,,誰把事情交待清楚,,誰就可以免于處罰了嗎?”
點了點頭,,付長安冷笑道:“這件事上你可以免于處罰,,可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出賣兄弟的行徑,劉三絲,,站到前面,,把手伸出來?!?p> 本以為自己能逃得過一劫,,誰又想到付長安居然在這里等著自己,朱厚照心里這叫一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做這個出頭鳥呢,。
還想讓秦童跟徐愈趁自己說說情,誰料兩個人根本連看都沒看自己,,直接就扭過頭,。
沒辦法,,朱厚照只能是乖乖走到前面,,把手伸出來,低聲認(rèn)錯道:“對不起夫子,,我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