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樹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這位?;?,雖然經(jīng)常微信和電話聯(lián)系,,但畢竟沒有好好聚一聚了,。陳洼港距離該國首都并不算太遠,。他知道自己要在這個港口停泊兩天,,也許能跟昔日?;ň垡淮文?。于是,,他打斷了跟大副的交談,,立即借用那家飯店的座機電話,撥通了江婉蓉的手機號——
此時,,江婉蓉正躲在單間賓館里,,跟邢洪銘過起了舒心小日子。原來,,邢洪銘今天正巧來首都出差,,因為等待延期到貨的油田設(shè)備配件,反倒有空跟心上人短暫一聚,。江婉蓉為了他,,特意請了一天的假,要跟他發(fā)生一番兒女情長,。
當(dāng)她的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坐在邢洪銘的大腿上,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一邊摟著他的脖子,,一邊歪頭看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
邢洪銘用雙臂抱著她的嬌軀,,目光同樣盯在了電視屏幕上,。因為電視上正報道政府與反政府武裝談判停火的事呢。這事關(guān)該國的穩(wěn)定,,是他關(guān)心的頭等大事,。
江婉蓉并沒有理會自己正在響鈴的手機,而是對邢洪銘黯然道:“洪銘哥,,你明天就要返回油田了,。”
邢洪銘一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甚至連電話都懶得接,,不由詫異道:“難道你希望我多留下幾天嗎?”
她點點頭:“嗯,,難道你不想嗎,?”
他一聽,心里有些復(fù)雜,,:“蓉蓉,,想是想,可油田的生產(chǎn)不能耽誤,?!?p> 她的心情突變,忿然脫離了他的懷抱,。
他愕然盯著她:“蓉蓉你,?”
她一哼小鼻子:“在你的心中,油田要比我重要得多,!”
他一聽,,臉上也頓時愁云重重,立即站起來,,追逐著她,,伸出雙臂再次把她抱在懷里。
“蓉蓉,,我舍不得離開你?,F(xiàn)在比過去任何時間都不愿意再跟你分開一步。要不,,我跟組織上打個報告吧,,把工作移交給劉副總?!?p> 她一聽他這樣的表示,,不由眨了眨眼睛:“那你呢?”
“我當(dāng)然陪你呀,,就當(dāng)你的家屬,,跟你天天在一起。”
她的俏臉頓時羞紅了,,不由伸出食指點了一下他的腦門:“你胡說什么,?咱倆目前還沒登記呢。你想讓我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們都取笑我不成,?”
他故意講道:“咱倆已經(jīng)到了中年,,愛情的最好時光比鉆石都珍貴。為了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美好時光,,我們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她依舊搖搖頭:“那也不行。我可不是一般的國家工作人員,,而是代表祖國形象的文化使者,,假如是一味地兒女情長,無論對自己還是對組織的影響都不好,。所以,,我們必須要忍耐一段時間。再說,,我還沒感覺自己老呢,。我們今后還有一段相當(dāng)長的時光?!?p> “你當(dāng)然沒老,?!彼袊@道:“可你的洪銘哥可有點老了,。恐怕能抱動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p> 她嫣然一笑:“就憑你這個家伙這么壯實的體格,就算再過十年,,抱著我也像玩似的,。再說,我不可能被你抱到老,,等你抱不動我的時候,,我會攙扶著你?!?p> 他立即興奮道:“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一起相約到老吧,?!?p> 她感覺自己被他套牢了,突然蹙起了秀眉。
他不知道她究竟想什么,,還以為是舍不得跟自己分開呢,,于是親吻一下她的臉頰:“寶貝,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等我完成了這次海外任務(wù),就向組織上打報告,,退居二線工作,。等那時咱倆再婚事辦了,就真成為你的家屬了,,無論你去哪個國家辦學(xué),,無論你走到海角天涯,我都寸步不離跟著你,。咱倆做到‘婦唱夫隨’好不好,?”
她心里雖然美滋滋的,但依舊嗔怪的語氣:“其實你剛才的話是故意哄我的對不對,?你壓根不想放棄這次任務(wù),。”
他思忖一下,,才信誓旦旦地表示:“我這個人確實不是半途而廢的男人,,但為了你,我寧可放棄一切的功名利祿,。你知道嗎,?我為了等能跟你在一起,已經(jīng)熬了半輩子的時光,。目前,,我還有多少年華可以蹉跎?可你剛才講的有道理呀,。我只能暫時把你的思念繼續(xù)埋藏在心里了,。因為我們不光為自己活著,身后還有一個祖國呢,。我的工作同樣代表了祖國,!”
嘟嘟嘟···
江婉蓉的手機鈴聲還在響,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他趕緊把她放開,,并板住她的雙肩:“蓉蓉,你肯定有急事,,趕緊接電話吧,?!?p> 她正沉浸在激動的時刻,也討厭這個時候的來電,,但一聽手機鈴聲不停地響,,便只好從他的懷里分開,一步邁到了自己放挎包的衣架旁,。
等她從包里取出手機一看,,頓時愣住了,來電顯示不是自己熟悉的號碼,,卻是一個陌生的來電,,而且是當(dāng)?shù)氐淖鶛C號碼。對方是誰呢,?
她懷著好奇的心情接通了電話:“喂,,您是哪位?”
撥打電話的王柏樹都有些急了,,不禁埋怨道:“蓉蓉,,你忙啥了,怎么才接電話,?”
他一聽是熟悉的聲音,,不禁大驚道:“你是柏樹哥···怎么會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難道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嗎,?”
“可是你打的是當(dāng)?shù)氐淖鶛C呀?!?p> “哈哈,,難道我不該來這里嗎?”
她眼前一亮:“難道你的貨輪到了陳洼港送貨嗎,?”
“是呀,。不過我這次是替別人頂班,?!?p> 她頓時嗔怪道:“你也真是的。既然要來陳洼港,,那為什么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唉,我也是忙忘了,,剛剛想起你正在駐這個國家辦學(xué)呢,。你現(xiàn)在是不是跟老邢在一起?”
她又漲紅了俏臉,,不由瞥了一眼邢洪銘,,才嗔怪道:“你不要瞎猜,。”
“哈哈,,我難道還不了解你嗎,?這么久才接電話,就說明了問題,?!?p> “我···我剛才在衛(wèi)生間···”
“好了,你就別辯解了,,現(xiàn)在給我一句明白話——能不能來陳洼港來見我一面,?”
“咱倆好幾年沒聚一聚了,當(dāng)然想見你一面了,。難道你不能來首都嗎,?”
“唉,你們那里不是正在實行宵禁嗎,?再說了,,我目前只能在陳洼港停留兩天時間,如果去了那里,,恐怕時間不富裕呀,。”
她一聽他的話有道理,,當(dāng)即點頭答應(yīng):“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立即開車去陳洼港。那里距離首都只有半天的車程,?!?p> 王柏樹點點頭:“好啊。我就在港口外開一間賓館等你們吧,?!?p> 她一愣:“等我們?”
“難道你不帶老邢一起來嗎,?”
“我···我?guī)陕???p> “哈哈,難道他就不是我的老同學(xué)嗎,?再說了,,這個國家政局很不穩(wěn)定。你一個女人單獨開車來,,我也不放心呀,。”
她思忖一下,,終于答應(yīng):“那好吧,。我們等一會就出發(fā),。”
“那好,。等你們到達這里時,,再打我的手機吧?!?p> 江婉蓉掛斷老同學(xué)的電話后,,立即敦促邢洪銘:“你剛才聽到柏樹的話了吧?我們趕緊動身去陳洼港吧,?!?p> 邢洪銘有些抹不開了:“他好像猜到咱們在一起了,如果見面,,難免有些尷尬,?”
“唉,你這個人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就連一位老同學(xué)也讓你打怵呀,?”
他苦笑道:“難道你忘記了嗎?咱們在高中的時候,,我就跟他不對付,。他可經(jīng)常找茬吵架?!?p> 江婉蓉氣道:“那是哪年的黃歷了,?你這個人咋還記仇呢?”
“唉,,過去的事情當(dāng)然不需要再提了,。但他當(dāng)年也拼命追求你。對我恐怕···”
江婉蓉杏眼一白:“他現(xiàn)在可是駕馭一艘萬噸貨輪的船長呀,,早就不像當(dāng)年的小家子氣了,。再說,他讓你去,,也是關(guān)心我嘛,。”
他只好點點頭:“那好吧,。就算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就參加‘鴻門宴’了,?!?p> 她嫣然一笑:“你就放心吧。咱倆跟他相聚的時間不會太長,??峙逻€輪不到他調(diào)侃你,。”
邢洪銘好奇地望著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