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一路氣鼓鼓的,,剛走上廊橋,見腳旁有塊石頭,,抬腳就踢了出去,憤憤道:“哼,,自以為是的家伙,。”
石子咕嚕嚕滾了幾圈落進(jìn)河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把岸邊幾個姑娘給嚇的驚聲尖叫。她一縮脖子,,連忙裝作一副欣賞風(fēng)景的模樣,。
齊流云看著廊橋上的沈修念搖頭笑道:“脾氣還真是大?!?p> 正說著,,一名模樣虎頭虎腦的青衣小廝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走到齊流云身后,附身道:“公子,,事情辦妥了,。”
齊流云微一點頭,,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
“快到亥時了,公子,,得準(zhǔn)備點燈儀式了,。”
“儀式還是免了,,直接點燈吧,。”齊流云從沈修念身上收回目光,,看了眼遠(yuǎn)處的木亭,,說道:“你去看一下,柳如風(fēng)有沒有解開那道燈謎,。”
“哪道,?”
“字最丑的那道,。”說話間,,齊流云眼神里竟流露出來一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和,。
小廝眉間一動,隱約覺得此時的公子似乎與平日有些不同,,他不由多看了幾眼,,這才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木亭,。
木亭下,,柳如風(fēng)那張青白臉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血色,最開始囂張氣焰也盡數(shù)沒了,。他半蹲在石臺前,,握著毛筆的手抖的跟羊癲瘋似的,頭發(fā)都快被他抓禿了,,外衣也敞著,,腦袋上的汗跟瀑布似的不停的往下滴。
“柳先生,,給我一句痛快話,,這題你到底解不解得開?”大黑熊臉色鐵青的問道。
“大……大人,,再給我些時間,,我……我一定能解出來?!?p> “哼,,亥時可就要到了,到時候你若是再解不開,,你可知道什么后果,?”
“我……我我知道,大人,,您別急,,就算今天小的解不開,小的也一定將那姑娘給您綁了過來,?!?p> “綁人這活還輪得到你?當(dāng)我肅清院是吃干飯的不成,?”
大黑熊一瞪眼,,柳如風(fēng)身子頓時一顫,差點就跪了下去,。
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圍觀的群眾倒是一臉好看戲的樣子,平日里他們可沒少聽過這柳如風(fēng)的名頭,,姬樞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廣陵學(xué)宮最年輕的夫子,并且還是三皇子的門客,,這樣一位學(xué)識名聲都盛極一時的大人物,,居然被一個姑娘的燈謎給難住了,說出去不僅丟了姬樞先生的顏面,,三皇子那邊估計也要落得個掃地出門的下場,。
柳如風(fēng)越急,手中的毛筆越是抖的厲害,,墨汁順著筆尖已經(jīng)滴了一臺面,,愣是遲遲下不了筆。
青衣小廝三兩下?lián)荛_人群,,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他從小跟在齊流云身邊,自然認(rèn)識柳如風(fēng),,見他面前擺著的正是那只字最丑的花燈,,忍不住輕笑出聲,。
“公子說的沒錯,字確實是丑,?!?p> 丟下這句話,掃了眼柳如風(fēng)以及他身旁的大黑熊,,小廝又回到了齊流云身旁,。
“公子,看來過了今晚,,這柳如風(fēng)勢必要被三皇子除名了,。”
“呵呵,,算是意外之喜,,老三若少了這個智囊,今后便不足為慮,,他身邊如今可用之人已經(jīng)不多了,。”齊流云站在廊橋上,,看著滿目的燈火,,自顧自的笑了一聲,“這丫頭倒是無意間幫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