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
高杰斯感受到一股強(qiáng)烈得多氣勢向自己壓來,,他感覺自己像是風(fēng)暴中的小船,仿佛下一刻便會沉沒,。
他清楚左鳴的情況,,那晚發(fā)瘋之前,尚未踏上修行路,。
第一次讓他驚訝是在斬殺清風(fēng)寨二當(dāng)家時,,相差一個境界竟然戰(zhàn)而勝之,他勉強(qiáng)可以接受,,因?yàn)闃O有可能是二當(dāng)家本就受了傷,,或者太過大意導(dǎo)致的。
但當(dāng)他承受著這如山的壓力時,,他有些接受不了,,左鳴的進(jìn)步實(shí)在太大了,大到讓他有些失落,。
若是左鳴出身名門,,他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左鳴之前在眾人眼中不過就是個傻子,,比他都不如,。
可只用了這短短的時間,,便成為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實(shí)在讓人心生嫉妒,!
高杰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左兄這是打算做什么,?不是說好暗中行事嗎?”
左鳴將鐵門背在身后,,配上黑色的皮膚,,仿佛一尊雕像,用不帶感情的語氣再次說道:
“讓開,!”
王二狗終于站了出來:
“大哥,,你不是說過嗎?能偷襲絕對不要明干,!我們要不商量商量,?”
這話讓左鳴都是一愣,側(cè)身看了王二狗一眼: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高杰斯有些想笑,,王二狗則是撓了撓頭:
“具體是怎么說的我忘了,但我知道大致就是這個意思,!能用陰的為什么要光明正大,?”
左鳴有些無言以對,只能郁悶道:
“那總不能這樣坐視不理,,我做不到,!”
高杰斯眼見有緩和的余地,連忙道:
“左兄冷靜的想想,,你這樣沖上去,,難道就能讓城主府取消婚約?”
“誰說我要去城主府的,?”左鳴不解問道。
“那你……”高杰斯不明所以,,但松了一口氣,,“不去就好,不去就好,!”
王二狗放下手中的鋤頭,,笑呵呵道:
“你當(dāng)我大哥是傻子嗎?他是想去找蕓兒小姐,!”
高杰斯有點(diǎn)適應(yīng)不了兩人的思維節(jié)奏,,問道:
“那你攔著他干嘛?”
王二狗嘆了口氣,,目光深邃:
“我怕萬一小姐是心甘情愿的,,那大哥會受不了,!”
左鳴將背上的鐵門狠狠地往地上一擲,鐵門仿佛切豆腐一般陷入地面,,怒道:
“怎么可能,!前幾日高兄才說蕓兒已經(jīng)明確拒絕了,定是那少城主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高杰斯撇了一眼那看起來單薄且破爛的鐵門,,贊同道:
“我也覺得此事有蹊蹺,!我也不信小姐僅僅見了少城主一面便改變了主意!
--李大剛想必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一得知消息便去見了小姐,?!?p> 左鳴還沒說話,王二狗便好奇地問:
“小姐怎么說的,?難道是因?yàn)樯俪侵鏖L得英?。俊?p> 說完便看到左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連忙縮了縮脖子,。
高杰斯苦笑一聲:
“這個只有李大剛自己才清楚了,但昨晚他便趁幫主不備進(jìn)行偷襲,,要不是幫主早有防備,,說不定便得手了。
--他受了重傷,,但幫主宅心仁厚,,最終還是放他走了,從此黑虎幫再無此人,,不過依我看,,此人以后定會興風(fēng)作浪!”
左鳴輕輕頷首,,突然一愣,,目光直直地盯著高杰斯:
“李大剛叛逃了?為何這么重要的事情現(xiàn)在才講,?”
高杰斯郁悶不已,,心道是誰一聽到李蕓兒出嫁的消息就急不可耐,都還沒來得及,!
左鳴仿佛也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別人,,連忙輕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
“李大剛為什么要反叛?還有幫主可是先天境高手,,他如何偷襲得了,?”
高杰斯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確定道:
“具體為什么沒有幾個人清楚,,當(dāng)時書房內(nèi)只有幫主和他兩個人,隨后兩位長老趕到現(xiàn)場,,他便逃走了,。
--至于他為何敢動手,那是因?yàn)橛袀餮哉f,,幫主身中奇毒,,實(shí)力大減!”
“何人下的毒,?要是李大剛成功了會怎么樣,?”左鳴疑惑道。
“他與王長老交好,,若是幫主出現(xiàn)意外,,那他便順理成章地成為幫主了,那樣蕓兒小姐的婚事就……這毒,,很有可能便是他所下,!”高杰斯若有所思道。
左鳴醒悟過來,,他想要做的和李大剛一樣,,就是為了破壞這門親事!
他想不通的是,,李大剛就算坐上了幫主的位置,,然后破壞掉這門親事,城主府會就此罷手嗎,?
李大剛心機(jī)深沉,,不可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至于李蕓兒為什么要答應(yīng)嫁給少城主,,他不愿意多想,正如王二狗說的那樣,,若真是心甘情愿,,那他接受不了。
不僅如此,,曾經(jīng)為李蕓兒差點(diǎn)付出生命的大傻也接受不了,!
左鳴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雖然喜歡李蕓兒,但大多是因?yàn)閷η笆滥莻€人的眷戀,。
現(xiàn)在這般痛徹心扉,,那是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感覺,不難猜到那是來自大傻,!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掌控了這具肉身,,但此刻他有些懷疑,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左鳴嘆了口氣:
“看來,,我還是應(yīng)該去見小姐一面!”
高杰斯這次沒有攔著,,因?yàn)樗惺艿搅俗篪Q的實(shí)力,,在如今的黑虎幫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
他的修行功法乃是左鳴贈予,,算是和左鳴在同一條船上,,自然也不想左鳴真的出事。
左鳴打定主意后,,當(dāng)天夜里便在高杰斯的掩護(hù)下偷偷進(jìn)入了黑虎幫內(nèi)院,。
他依舊背著鐵門,雖然帶上它不太方便,,但為了防備突發(fā)情況,,帶著它會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經(jīng)過李大剛這么一鬧,,李青書在李蕓兒周圍增派了不少人手,,左鳴費(fèi)了好大的功夫才偷偷溜進(jìn)了李蕓兒的房間。
李蕓兒坐在椅子上正發(fā)著呆,,杏兒早被她打發(fā)出去了,,她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一開始她舊病復(fù)發(fā),,然后突然之間少城主上門提親,接著又是李青書中毒,,再然后李大剛突然叛變,,這一切讓她一時有些麻木,仿佛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她到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她一直敬重的大剛哥會對爹爹下毒,,甚至想置爹爹于死地!
為什么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想起這些事情,,不覺悲從中來,,竟隱隱要掉下淚來。
左鳴實(shí)在于心不忍,,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但同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李蕓兒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面容之時又大吃一驚,,以至于當(dāng)場呆住,,甚至忘了驚叫。
左鳴的大手依舊放在那張嬌嫩的嘴唇上,,急忙開口道:
“小姐不要出聲,,我不會傷害你的!”
見李蕓兒微微點(diǎn)頭,,他緩緩地收回了手,。
可能一直以來大傻給李蕓兒的感覺都是呆呆傻傻的,所以倒并不怕他,。
“大傻,?你來我房間干什么?”
她剛一說完便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從書房密室那次起,,曾經(jīng)的大傻就變了,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她迅速往后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左鳴道:
“你……你到底是誰?”
左鳴看她緊張的樣子頓覺有趣,,以前他和美女小姐姐講話時也會有點(diǎn)小緊張,,雖然這兩種緊張有點(diǎn)不一樣。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大傻,!我已經(jīng)好了,,所以現(xiàn)在是左鳴!”
李蕓兒聽到前半句又嚇退了半步,,不過她卻是知道大傻的本名叫做左鳴,,于是半信半疑道:
“大……左鳴,你真的好了,?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黑虎幫正亂著呢,你既然逃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左鳴卻是忍不住一嘆:
“看來你只記得大傻,,忘了那個叫左鳴的少年,!”
李蕓兒不明所以,卻聽左鳴繼續(xù)道:
“今晚應(yīng)當(dāng)無人打擾,,我便給小姐講個故事吧!”
于是,,左鳴將井邊小女孩說的故事一一講給了李蕓兒聽,。
李蕓兒雖然覺得這個故事有些匪夷所思,但不知為何她內(nèi)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說,當(dāng)年你是為了救我才變傻的,?我憑什么相信你,?”李蕓兒將信將疑道。
左鳴早猜到她會這么問,,便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另一個問題,你……可是心甘情愿嫁給少城主的,?”
說這話的時候,,左鳴的聲音竟忍不住微微顫抖。
李蕓兒對這個問題明顯有些驚訝,,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張了張口:
“我……”
左鳴的心都提了起來,勸慰道:
“你將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李蕓兒也不知道為何,內(nèi)心總覺得面前的人值得信賴,,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當(dāng)然不愿意,!但是爹爹中了毒,只有城主府的那一顆寶丹能解毒,!我只能……”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差點(diǎn)又哭了出來。
左鳴卻是松了一大口氣,,心里的石頭徹底落下,,接著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你怎么知道那顆寶丹能解幫主的毒?”
他融合了大傻的記憶,,而大傻從前跟隨左長老學(xué)習(xí)過煉藥,,所以他對于這個世界的毒物有所了解,要確保完全解除一種毒,,那首要條件便是了解這種毒,。
那么誰下的毒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蕓兒弱弱地道:
“那顆寶丹據(jù)說連我的怪病都能治,治療爹爹的話……”
左鳴又好氣又好笑,,李蕓兒的病他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所以很清楚一般的藥物毫無作用,而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還依舊想救李青書,,也讓他有些感動,。
因?yàn)樵诓磺宄唧w狀況時,做出這樣的選擇便是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樣善良的女孩子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哼!要說那寶丹能解幫主的毒,,我倒是有幾分信,,但想要治好你的病,簡直癡人說夢,?!?p> 左鳴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治病解毒的事情暫緩一緩,,既然你不愿意嫁給那什么少城主,,我就放心了,你不用擔(dān)心,,剩下的交個我,,你安心等候消息!”
然后,,他不待李蕓兒說什么,,便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