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左鳴的預想中,,以他如今的修為,,李大剛這樣的小角色無足輕重,。
所以李大剛即便死了,,也不過是讓他出了一口氣罷了。
但就在李大剛身死的那一刻,,他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比如,他突然想不起關于大傻的任何事,,不,,這樣的形容不夠準確。
應該說他接受大傻的記憶后,,他仿佛經(jīng)歷了大傻所經(jīng)歷的事情,,感同身受,但他如今感覺自己仿佛只是一個觀眾。
似乎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占據(jù)他人肉身的靈魂,,而是和這具肉身真正地合而為一。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對于李蕓兒的感覺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但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氣,因為有一點無法否認,,無論是大傻還是自己,,都是真心愛這個女人!
同時,,他福臨心至,,對于白金給的那個玉簡有了深刻的領悟。
宗師境打開傷門,,以元神,、肉身與天地之力結合形成法相,法相是自身道的體現(xiàn),,能引動天地變化,,擁有強大的殺傷力。
要成為大宗師,,則需要打開景門,,以元神為筆、天地之力為墨,,法相為載體,,畫出心中之景,以此影響外界規(guī)則,,形成領域,。
一直以來,他其實并不是純粹,,只是一個陌生靈魂與大傻的集合體,。
還有一點他并不知道,在穿越過程中,,他的一部分靈魂其實被遺留在了秘境之中,,至于另一部分靈魂則進入大傻的肉身,與大傻殘存的靈魂互補,。
當他再次進入秘境時,,遺留在其內(nèi)的靈魂受到吸引與他相合,從而使他原本拼湊的靈魂再次恢復完整。
因為秘境中的部分靈魂吸收了大量的能量,,所以靈魂回歸時,,他才能接連突破數(shù)個境界。
那一次,,大傻的靈魂幾乎完全被左鳴原本的靈魂所代替,、磨滅,但是始終有一絲執(zhí)念殘存,,無法抹去,。
隨著李大剛的死去,那一絲執(zhí)念徹底消失……
所以左鳴這次做回真正的自己,,他現(xiàn)在心中所想,,才是他真正的心中之景!
那個令他有些討厭又無比懷念的世界,,那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世界,那個喧囂忙碌,,卻無比真實的世界,!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立身于一片空白之中,,什么都不存在,,但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自己想要什么,,便能出現(xiàn)什么,!
就這樣,他的元神仿佛化為了一只筆,,周圍的天地之力逐漸凝聚成了一滴滴墨水,,而握住那只筆的便是他的法相。
法相仿佛一個精確的機器人,,以獨特的線條畫出了左鳴心中魂牽夢縈的那個城市,,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馬路上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
一條熟悉的江順流而下,,一座座橋,,一顆顆樹……
突然,左鳴眼中所有的一切開始緩緩失去了色彩,,最后只剩下銀白和灰黑,,但一切都變得厚重無比,因為一切都變成了鋼與鐵,。
領域——鋼鐵世界,!
法相停下了筆,,然后逐漸開始融化,默默地融入這個鋼鐵的世界中,。
左鳴“唰”地睜開了雙眼,,一股強悍的氣息從身上爆發(fā)出來,他竟然直接突破到了大宗師,,站在了這個世界修行者的頂端,。
不知為何,他沒有絲毫激動,,只是輕輕抬起腳,,一步一步地往城中走去。
他每走一步,,鋼鐵世界中的一切便漸漸變得虛幻,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因為他是在城外,,加上領域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城中雖然有不少人看到此等奇景,,卻只是當作海市蜃樓,。
畢竟世界之大,有一處地方是如此也說不定,,不過是為人們茶余飯后整加了一個談資,。
但如此大的動靜如何瞞得過眼線遍布的各大勢力,昨日有宗師大戰(zhàn),,今日又有人突破到大宗師,,修為高深者不禁有種莫名的預感,玄都要出什么大事了,!
始作俑者的左鳴渾然不知他給玄都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只是靜靜地回到白家,回到自己的房間,,默默關上門,,或是體悟,亦或是懷念,。
“哈哈哈,,想不到啊,昨日才與秦供奉一戰(zhàn),,今日他便突破到了大宗師,!”在半山腰的大殿中,白金坐在首位,,笑著對白勝雪和白銀說道,。
白家是生意人,,拉攏左鳴自然是為了投資,而左鳴僅僅加入一天,,便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就像看好一支原本不錯的股票,買來是想小賺一點,,沒想到莫名其妙漲停了,,這種事如何不讓人高興?
“勝雪你做得好,,若不是有你這一層關系,,左小友豈會這么容易加入我白家,哈哈,,如今我白家相當于有了兩位大宗師,,即便是皇族也要忌憚三分?!?p> 白金說著,,語氣突然一沉:“若有一天老祖我突然不在了,他也可以護我白家千年不倒,!”
白勝雪聽這句話有些不對,,想要發(fā)問又不敢,只是將目光投向了白銀,,希望能得到解答,。
白銀也是微微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正要發(fā)問,,白金卻灑脫一笑:
“不用瞎猜了,老夫雖然修為已至大宗師,,但始終不得超脫,,壽元總有耗盡之時,只是大限將至罷了,?!?p> 白銀和白勝雪同時悲切地恭聲道:“老祖!”
不待他們說什么,,白金擺了擺手:
“老夫這一生,,什么榮華富貴沒有享受過,同一時代也沒幾個人有我活得久,,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況且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老夫雖然壽元不多,,你倆要是不好好修行,,還不一定熬得過我,!”
聽了這話,白銀和白勝雪才頓時松了口氣,,因為白家富可敵國,,若是老祖真的倒下了,那會有無數(shù)只餓狼蜂擁而上,,將他們侵吞個干凈,。
那個時候,白家族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一定要與左小友交好,傳我的命令,,從今日起,,左先生的地位與我等同,另外,,廣發(fā)請?zhí)?,邀請?zhí)煜赂鞣絼萘Ω把缬^禮?!?p> ……
白家左供奉突破大宗師的消息在短時間內(nèi)便傳遍了天下各處,,要知道,,一名大宗師完全可以撐起一個大勢力,,甚至影響天下局勢。
原本白家老祖已是遲暮之年,,又多年未出過手,,暗地里已經(jīng)有不少勢力蠢蠢欲動,但此消息一出,,全都偃旗息鼓,,大宗師的威懾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然而另一邊,,曾經(jīng)的王二狗如今的王道之卻是欣喜若狂地喃喃自語道:
“我還愁沒有辦法將這些人聚在一起呢,,這下好了,省了我不少事,,真是我的好大哥?。 ?p> “大哥”二字他說得咬牙切齒,,他雖然奪舍了王二狗,,但是如原來的左鳴一樣,肉身原主人的執(zhí)念始終無法抹去,。
對于左鳴突破大宗師一事,,巡天監(jiān)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老王單獨被帝主在一處偏廳召見。
不過不是為左鳴突破大宗師,,也不是他加入白家之事,,因為左鳴不論所屬于哪個勢力,但說到底都是大玄的大宗師,。
過了良久,,帝主終于開口道:
“新晉大宗師左鳴,你也曾當面見過,,可有發(fā)現(xiàn)他身具皇族血脈,?”
老王對于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不解地問:“陛下何出此言,?左鳴臣見過數(shù)次,,他的確身具特殊血脈,但是十分稀薄,,怎么可能是皇族血脈,?”
老王心里沒說,就算是皇族血脈,,又有幾人能突破到大宗師,?
帝主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封信遞給老王,。
老王恭敬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大驚:
“怎么可能,?這信是從何處得來的,?十三皇子不是一直都在宮中嗎?”
帝主嘆了口氣,,似陷入回憶之中:
“朕也覺得此時匪夷所思,,但仔細想來,當年之事確實有些蹊蹺,,鳴兒一出生便天降異象,,幼年時便極其聰慧,眾人對他都寄予厚望,,怎么會無法覺醒血脈,?定是有人動了手腳?!?p> “陛下猜測寄信的人便是曾經(jīng)下手之人,,但是他為什么這么做?這天下誰敢擄走大玄的皇子,?最讓臣疑惑的是,,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如今為何突然提起?”
“這封信是從玄妃處找到的,,朕也仔細檢查過鳴兒,,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你也知道,,自從鳴兒覺醒失敗后,,朕對他們……”
“左鳴突破大宗師之事剛一傳出,便出了此等事情,,臣覺得此間必有蹊蹺,,我等大可以前去觀禮,若背后之人有什么動作,,定會在那一天露出馬腳,!”
帝主點了點頭,吩咐老王下去準備,,他則靜靜地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左鳴一開始其實有些反感白金的做法,因為他確實沒有經(jīng)歷過那么大場面,。
但白金坦言其中利害關系后,,又說自己大限將至,左鳴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只能答應,。
距離宴會還有些時日,左鳴也樂得清閑,,正好鞏固一下自身的修為,。
按理來說,,這么快速的突破,,很容易留下隱患,但好在他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適,,那只可能是作者快寫不下去了……
這一天,,左鳴正在打坐時,突然心中一動,,然后一塊獸皮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卻是從李大剛身上搜到的。
起初,,左鳴發(fā)現(xiàn)這塊獸皮除了堅韌異常外,,沒什么特別,所以便隨手收了起來,。
但此刻,,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獸皮上那個“弈”字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大大的血字,。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