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相看兩無言后,,重闌開口問了一句,“那情洛現(xiàn)在在家嗎,?”
大叔夙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孩子他娘,你不知道嗎,?”
重闌心頭一梗,,心說,我知不知道你心里沒點兒數(shù)嗎,?
“大叔,!大嬸!我是阿柴??!來找情洛的!”
那道粗嗓門還在門口嚷著,,院子里的雞都被吵得咯咯噠的叫著到處亂竄,,重闌推了夙夜一把,“我不想再聽見有人叫我大嬸兒了,!”
大叔夙夜嘆了口氣,,魁梧的走到了房門口,沖著外頭也嚷了一聲,,“情洛在崇阿宮,,不在家,別來找了,!”
隔了一會兒,,外頭才又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誒,!謝謝大叔,,大嬸!”
“……”
重闌氣笑了,,看著緩步走回來的大叔夙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叔夙夜,,諷刺道,,“原來在崇阿宮,想必已經(jīng)在侍奉神主大人了吧,!”
大叔夙夜握住那只有些粗糙的手,,將人往懷里帶了帶,摟住那不算苗條的腰肢,,用空余的手刮了刮懷中女人的有點塌的鼻梁,,勾了勾唇角,操著一口壯漢嗓音,,說道,,“又醋了?”
雖然他已經(jīng)很努力的讓聲音輕柔一些了,,而這動作倘若是他們二人的原身,,做出來,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副養(yǎng)眼又曖昧的畫面,,可如今他倆分別在兩具頗有年齡,,且不善保養(yǎng)的身體里,,此番行止,莫名有一些……油膩,。
“你……可以不用這么勉強的,。”
重闌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別過了臉,,不去看眼前的大胡子,默默說了一句,。
大叔夙夜又嘆了口氣,,放開了自家媳婦兒,去收拾擱在一旁的湯碗,。
重闌見他吃癟,,心情有些愉悅,下床穿了鞋便蹭到了大叔夙夜的身邊,,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調(diào)笑他的話,,“早前我曾聽凡間有人說,女兒是阿爹上輩子的小情人,,如今看來,,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是不是?”
夙夜的動作頓了頓,,瞟了重闌一眼,,那一眼里充滿了震驚與鄙夷。
似是覺得這一眼還不夠,,于是又頗為嫌棄的開口,,“這等大逆不道的話,竟是凡人教你的,,他們不是素來最注重禮儀倫常嗎,?”
他這副樣子,重闌倒是愛死了,,這愛意濃的有些沖昏了頭腦,,竟讓她覺得眼前的胡子大叔,看著也可愛了起來,。
她揪了揪大叔夙夜的那把大胡子,,笑嘻嘻的靠在他的肩頭。
二人又是油膩古怪的打情罵俏了幾句,,方才想起來正事,,紛紛到桌前坐好。
“我選這具身體還有一道好處,,情洛的父母是崇阿宮的內(nèi)仆,,主要便是照看宮中年紀尚幼的孩子們,,管理他們的飲食起居,方才我有留意,,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是萬神眾族成立之前,,我約莫一萬來歲,這會兒正好是丹緋要將畢方神女送來崇阿宮教養(yǎng)的時候,。”
“這也太早了吧,!我只是想看看你是青闌帝君的那段過去,,你把我?guī)缀蹩鞄Щ啬愫⑻釙r期了,這種檔口,,我覺得我們并不應(yīng)該坐在一起回憶童年,!”
“你也莫要急,我雖傷勢未愈,,靈力不足,,但可以小幅度操控記憶之海的時間,只需調(diào)整一下,,我們一小段一小段跳躍時間,,快速的過完這段日子便好了?!?p>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你……自己也注意身體,,還是不要太勉強了,看看你的從前也挺好的,?!?p> “我就知道,丫頭最是心疼我了,?!?p> “哼?!?p> 夙夜估算得不錯,,這日正好是丹緋領(lǐng)著畢方神女來雷澤的日子,他們二人心下有了打算后,,便匆匆收拾了一番,,回了崇阿宮。
因在記憶之海中,,他們所有的行動都要符合原主人的記憶軌跡,,所以不可以有任何改變原來記憶的行為,只是幸好情洛的雙親在夙夜的記憶中,,并不是什么要緊的角色,,他們的行動多是模糊的,,只要不刻意跳出去同記憶之海里的夙夜有什么交集,應(yīng)當(dāng)就不會有事,。
所以兩人便只是偷摸摸的待在能看到夙夜行動的地方,,并沒有靠得太近。
但這樣也使得他們完全無法聽清夙夜在同丹緋說些什么,,只能通過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大致猜出,,丹緋對于照看熊孩子一事不甚堪憂,想到好友這里就教養(yǎng)著不少小孩兒,,便把孩子送過來了,。
丹緋甚是不在意的,將身邊不及他腰高的畢方神女往前推了推,。
夙夜則是抿著唇低頭看著臉上黑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小姑娘,,隨后招了人過來將小姑娘帶下去清洗一番,再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這頭重闌默默看著,,不由得拿胳膊肘杵了杵身邊的大叔夙夜,“你現(xiàn)在是不是能把我送到畢方神女的身體里了,?”
夙夜搖搖頭,,“她這會兒年紀太小,承不了你的魂魄,?!?p> 重闌嘆息一口,也沒有太過在意,,可卻突然又聽見夙夜補了一句,,“而且你現(xiàn)在進了她的身體,我怎么辦,?”
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吧,!
“那之后她長大了,我可以附在她的身體上了,,你還不是會面臨這個問題,!”
“她回棲梧宮后,身邊便多了一位隨身護衛(wèi),,是鳳凰一族為了保住這最后一條畢方血脈特意安排的,,屆時我就附在這護衛(wèi)身上,還是能與你朝夕相對,?!?p> 重闌咋舌,這人怎么記不清畢方神女的相貌,,卻能記得住她身邊還有個護衛(wèi)呢,?
“其實也無妨,,我就是現(xiàn)在附去了小畢方神女的身上,與我朝夕相對的也還是夙夜啊,,只是此夙夜非比夙夜罷了,,都是你?!?p> “丫頭,,這到底還是不一樣的?!?p> 有什么不一樣,?她都接受自己和毋淵是同一個人了,這人怎么還要跟過去的自己較真吃醋呢,?
罷了,不再同他糾結(jié),,這身子暫且用著吧,,再者,畢方神女到底是同夙夜來往較為密集的人,,倘若她附在小畢方神女的身上出了什么岔子,,篡改了夙夜原本的記憶,還不知道會帶來什么樣的禍事呢,,最怕的就是這般會傷及到夙夜自身,,重闌還是覺得應(yīng)當(dāng)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