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寧可信其有
“哦?我兒恒姬,,被阿梅姑娘下了巫蠱之術(shù)”,?大夫人擰眉。
一說到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她就心疼的緊,,原本就是每天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的主,本想給他娶個得力的媳婦兒好好管管他,,偏偏他又是個好女色的,,整天流連勾欄瓦舍,哪個好人家的閨女愿意嫁給他啊,。
如今又不知被何人、何物嚇破了膽,,雖是收了心,,勾欄瓦舍之地不去了,可是盡也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平日里見人一副癡傻的樣子,,每每一到黑夜,就一頭扎進府中的佛堂,,直到雞鳴才肯出來,。
只有每逢初一十五之時才敢外出,卻是到千光苑里去一坐就是一天,,硬說那里人氣旺盛,,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起初大夫人只當兒子是病了,,重金聘請了金鉑城中的好幾位大夫來給恒姬診治,,可是結(jié)果所有大夫卻都說他沒病。
大夫人也曾找過幾位得道的高僧來,,然而折騰了一番,,結(jié)果依然是她的兒子除了龍陽之氣不足,身體被掏空之外,,別無其他,,建議大少爺少進女色。
搞的大夫人尷尬不已,,既然都說沒啥問題,,后來干脆不再管他了,由著他去吧,。
原本不抱希望的大夫人,,如今聽到巫蠱之術(shù),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原本她是不相信,,所謂的巫蠱之術(shù)能夠害人的,。
原因是,她自己就用過此等辦法,,詛咒某人,,可是結(jié)果人家不單好模好樣的,反而生意越做越好,,而且還能意氣風發(fā)的在這個府里跟她對著干,。
如今,此事?lián)Q到她的兒子身上,,她卻是將信將疑了,。她的兒子都說沒問題,可是他看起來就是有問題啊,,不然怎么會性情大變,?
巫蠱的說法,總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大夫人一臉復雜的給了恒老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暫時壓制住了想要暴走的恒老爺,。
“阿梅姑娘,,這巫蠱之術(shù)真是你下的嗎?如若如此,,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兒待你可不薄啊,你墜樓重傷還是我兒率先發(fā)現(xiàn)的你,,還安排了最好的大夫給你診治,,這才保住了你一條命,”
“你昏迷過后醒過來,,他更是安排府中各管事,,吃穿用度只要你要就都給你,”
“他還說你雖出身不好,,但終是背井離家的,,勸我們所有人都要善待與你,”
“你應(yīng)該沒有理由害我兒才對啊,,這到底是為何,,難道真的是有人別有用心,指使你讓你這么做的”,?
善待,?我呸呸呸!若不是那個大少爺心懷不軌,又怎么會對她那么上心,,而且他還間接害死了原主,。
然崔羽晗心中暗想,這大夫人真是奇怪,,按照常理來說,,像她們這樣的古代人,乍一聽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施了術(sh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打殺她,,反而還能夠如此冷靜的問她這么多問題。
除非……
那她口中所說的,,別有用心的人又是誰呢,。
“大夫人,嗚嗚嗚……阿梅冤枉啊,,真的冤枉,,”
“我怎么可能用巫蠱之術(shù)害大少爺呢,如您所說的阿梅根本沒有理由那么做,,而且阿梅又豈是那般忘恩負義之人啊”。
”此事根本就是劉奶娘和王嬤嬤,,假借在我的房里搜東西,,趁我不備,故意塞在我屋里的,,然后再拿出來就說是搜出來的,,她們這是想治我與死地啊”。
“您若不相信,,看看那個被搜出來的草人,,便一清二楚了”,崔羽晗雖然面帶淚痕,,確實一臉堅定不容置喙,。
“哼!阿梅姑娘又說本夫人的嬤嬤污蔑你嗎”,?
“她們兩個又與你什么仇怨,,怎么總是要污蔑你呀,怎么不去污蔑別人呀”,?四姨太奶奶一雙眼角,,調(diào)的老高,一副不講理的模樣,。
“這就要問四姨太奶奶您了啊,,使用連環(huán)計害我,到底是什么居心,又害了大少爺,,難道真的有人指使你嗎”,,崔羽晗也不甘示弱。
“胡說八道,,本夫人疼大少爺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害他,你少血口噴人”,。
“哦,?您疼大少爺?”崔羽晗狐疑,。
“我……”,,四姨太奶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不妥,連忙住了口,。
“你個死丫頭,,本夫人早晚縫了你的嘴”。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吵能解決什么問題呢,,”大夫人適時出言制止,。
四姨太奶奶狠狠瞪了崔羽晗一眼,然后便退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因為她相信大夫人定然也不會饒了阿梅,,她就等著看戲了。
“來人,,把那個巫蠱草人呈上來”,,
“阿梅姑娘,你不是說這個草人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嗎,,那么你就詳細說說吧”,。
大夫人手中拿著草人,看著上面寫著大少爺?shù)纳桨俗?,象征她兒子的小人頭上還扎著三根長長的針,,氣的她心里砰砰的直跳,太陽穴都突突的,。
真是可惡,,到底是誰弄出這個玩意兒,看著她就心煩的很,。她不管巫蠱之術(shù)有效沒效,,總之有人拿他兒子說事,,就不可饒恕。
崔羽晗道:“大夫人,,您先看看那草人是什么東西編成的”,。
大夫人疑惑,什么東西做的,?“草人,,不就是草編的嗎,阿梅你在賣什么關(guān)子啊”,?
崔羽晗:“您說的對,,是草編的,不過請您仔細再瞧瞧,,它是什么草編制而成的”,。
大夫人:“這是……”?大夫人一臉尷尬,,若問她首飾布匹她懂,,問她什么草,她不知道啊,。
云兒:“主子,,這是龍須草,又稱墳頭草,,一般生長在山坡等地,,比較常見,因為草本身的韌性好,,又耐磨,,所以很多窮苦人家常用它編草鞋穿,,”
“還有此草有些個藥用,,不過藥效不強,除非沒有銀兩買藥的,,否則也不會用它,。”
“我們銀鉑城都比較富裕,,尤其是和恒家結(jié)緣的更是不俗,,所以沒有人用此草,府中更是沒有這種雜草,,大夫人不認得這種低賤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哦,,原來是龍須草啊”,,大夫人了然的點了點頭,。
“阿梅姑娘,巫蠱草人用龍須草編的,,又怎么樣呢”,?
“大夫人,阿梅自打進入恒府以來,,除了恒府中人,,就只和城中一位有名的樂師見過一次面,根本沒有接觸過這種草,,又怎么可能編出這樣的草人呢”,。
崔羽晗心中偷笑,她初見小草人,,只覺得此草沒見過,,在府中都是名貴的花草,更是沒有這種東西,,所以她才會拿草人的材質(zhì)說事,,沒想到歪打正著。
大夫人:“哦,,有道理”,。
“哼!你沒機會接觸龍須草,,不見得你的侍女蕊兒沒有機會啊,,這又能說明什么”,四姨太奶奶越來越覺得劉奶娘是個廢物了,,扎個布做的假人不好嗎,,干嘛非弄個草人,給自己找麻煩,。
“蕊兒是老爺派來伺候阿梅的,,并不是阿梅的人,要說伺候我的起居飲食沒得說,,若說幫我做巫蠱草人打掩護,,您認為有可能嗎”。
“哼,!本夫人怎么知道,,你倆相處也有一個多月了,天知道你是怎么收買她的呢”,。
崔羽晗莞爾,,露出苦笑,“好,,既然四姨太奶奶非要這么說,,那阿梅也沒有辦法,,姑且再說說那張寫了大少爺生辰八字的布條吧”。
“布條上面的字只要和阿梅的字進行對比,,即可知道不是出自阿梅之手,,而蕊兒,她根本不會寫字”,,
“且那布條的材質(zhì),,你們也大可研究下,也是有跡可循的”,。
說對比字的筆跡,,這個是一定的,除非刻意長期的學習和臨摹同一人的字體,,才有可能達到神似,,否則只需要稍微辨別即可區(qū)分。
至于布條,,她是瞎說的,。且讓她們?nèi)パ芯堪桑f一真的研究出個什么來呢,,哈哈,。
大夫人,“來人,,上筆墨紙硯”,。
云兒很快將筆墨紙硯端到了崔羽晗的近前。
崔羽晗執(zhí)起上等的狼毫毛筆,,刷刷的書寫上阿梅兩個大字,,字體浮云流水,字跡娟秀,。開玩笑,,崔羽晗前世,可是被她爹硬是逼著練了許久的水筆字呢,。
云兒將崔羽晗的字呈給了大夫人,,大夫人與之與字條上的進行對比,。
“嗯,,沒想到阿梅姑娘的字體如此規(guī)整啊,”
而返觀字條上的,,“這是誰寫的,,歪七扭八的,簡直就算是蟑螂爬的,,也好意思書寫我兒的生辰八字”,。
大夫人嫌棄的不行,,“云兒,去讓劉奶娘和王嬤嬤也書寫幾個字來,,給本夫人看看”,。
“啊”!劉奶娘,,王嬤嬤,,四姨太奶奶,一聽此話,,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