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尚待書寫結(jié)局的故事,。
小錦鯉自出生起便生活在夏宮的地下行宮中,,因為受到魚鶴瓶強(qiáng)大靈力的輻射,在卵中便帶有著與人無異的靈智,。
慧極必傷,,有的時候也是可以用在動物身上的,。小錦鯉靈智過高,,同萬鯉池中所有的魚都無法交流,。鯉魚群排異,小錦鯉的鱗片總是被折騰的稀稀拉拉,。被欺負(fù)的多了,,小錦鯉自然性子陰沉,整日躲在水下暗溝里自閉,。
孤獨久了,,很容易琢磨出奇奇怪怪的東西——小錦鯉琢磨出了修行的道法。
地宮中的錦鯉池經(jīng)地下河與夏宮湖泊相連,。沒個師父引導(dǎo),小錦鯉的修行之路崎嶇艱難,,經(jīng)?;谢秀便笔ヒ庾R,從地下河一路飄到湖泊中,。
有一日,,錦鯉靈力紊亂昏厥,。醒來時,在湖岸見到了他一眼萬年的生靈,。
——岸上偷吃的一只貓,。
那貓臟兮兮的,想來是從狗洞溜進(jìn)夏宮的野貓,。小灰貓縮在湖邊,,啃食著一只油膩膩的雞翅膀,褐色的醬汁沾了一臉,,兩根胡須被泥水粘在一起,。
小貓看見了錦鯉,錦鯉也看見了貓,。兩個生靈對視了一眼,,然后,小貓走到湖邊,,將口中的肉丟進(jìn)了湖水中,。
此后,錦鯉再沒離開過這片岸邊,。他浮在水面修行,,聽路過的王孫貴胄說:獸族修行,便能化作人形,。
他想著,,既然能化作人,那化作貓應(yīng)當(dāng)也是可以的,。
小灰貓幾乎日日都來,,卻時常偷不到吃的,在岸邊懨懨地趴著,,肚子咕咕叫,。于是他學(xué)會了用靈力將鯽魚拍到岸上,小灰貓總是會很開心,。
終于有一日,,小灰貓被宮人打斷了腿,嗚咽著跑來時,,錦鯉躍出水面,,化作了一名男子,將小灰貓抱在懷里,。
他發(fā)現(xiàn),,小灰貓其實是只小白貓,只是太臟了,,全身才灰撲撲的,。他一直以為小白貓是個女孩子,,但抱在懷里,他發(fā)現(xiàn)小貓尾巴下有圓圓的兩顆蛋蛋,。他想了想,,覺得這并不打緊,畢竟他只學(xué)會了化人,,他們之間連種族都不同,,性別哪里還會是什么問題。
他修行,,小貓卻沒有,,貓咪的壽命不長,全身是傷,,身體也特別瘦弱,。他一直覺得它很胖,抱起來才發(fā)現(xiàn),,它只是毛團(tuán)打結(jié)太嚴(yán)重,,看著臃腫而已。
他想了又想,,若要和小貓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小貓便不能一直是貓。他思量很久,,在小貓壽命到極限之際,,用魚鶴瓶之力將小貓的靈魂化作了一個未降世的嬰兒,投到了朝鶴某一個女子身上,。
算到如今,,這嬰兒已經(jīng)十九歲了。
焚青雨對這個故事略有感慨,,盯著錦鯉妖看了許久,。
錦鯉妖講故事時眼神里滿滿都是柔情,故事講完,,他看焚青雨和景燁時,,除過厭煩和冷漠,再瞅不見其他,。真是只臭屁的錦鯉,。
錦鯉眼神冷漠聲音更冷漠:“他必然是個公子。你們聽完了,,可以滾了,。”
焚青雨以為他將此故事和盤托出,,是想讓她也幫著尋找那公子,,看來是她想的太多了。這錦鯉只是純粹的不希望任何生靈對他家小貓有任何誤會——哪怕無關(guān)痛癢,。
景燁早就知曉了這故事,,他也沒多大興趣與這錦鯉多處,拉著焚青雨御風(fēng)出了夏宮,。
原先的院子住不了了,,他二人只能找了家酒樓,要了兩間上房,。
晚飯之際,,焚青雨問他:“你這些日子受傷,都是因為替錦鯉尋找那位公子,?”
景燁本不欲作答,,但他想了想,既然焚青雨已經(jīng)受到他的連累,,現(xiàn)在兩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讓她知道也無妨。
“不是,,傷我的是畫馳云的大弟子木隆,,我去天牢救棘滄時被他發(fā)現(xiàn)了?!?p> “哦······”
焚青雨對棘滄沒有任何好感,,特別是她知道棘滄是辟珩的弟子之后。辟珩是個嚴(yán)師,,但卻極護(hù)短,。不知這棘滄究竟做了多過分的事情,竟讓辟珩將她提到了云宮處理,,最后還給流放出去了,。
景燁看出了她對棘滄的不喜,轉(zhuǎn)移話題:“我不清楚木隆到底有沒有瞧見你的臉,,你認(rèn)識他嗎,?”
哪怕是畫馳云本人,焚青雨也僅僅有一面之緣,,何況畫馳云的弟子,。她搖頭否認(rèn)。
景燁松了一口氣,。若是不認(rèn)識,,木隆應(yīng)當(dāng)不會將此事上報給畫馳云,事情還有余地。若是畫馳云親自出手,,他絕對要完,。
用過晚飯,二人各自回了房間,。
焚青雨沒空理景燁,,那日玄天釋走時,說過今日會來尋她,。她換好夜行衣,,將頭發(fā)挽起,坐在窗邊等著,。當(dāng)時約好了,,玄天釋一來,他二人便繼續(xù)潛入宮城搜尋魚鶴瓶,。
若是時間充分,,她還想再找那錦鯉一趟,問問他是當(dāng)真知曉魚鶴瓶的位置,,還是為了誆墨玉幫他找貓而胡謅,。
子時,一只手準(zhǔn)時搭在了焚青雨肩上,。
能在做夜探時穿一身素白的絲質(zhì)長袍,,這個世界上只有玄天釋一個。不過······反正是要使隱身術(shù)的,,穿什么顏色好像確實沒那么重要,。
玄天釋甩甩袖子,道:
“我今日出門時被盯上了,,待不長久,。”
被盯上了還能赴約,,玄天釋也是不容易,。焚青雨決定放棄宮城,直接去夏宮,。
“你不問問我被什么人盯上了么,?”見焚青雨直接報了目的地,玄天釋挑眉,。
焚青雨看他一眼,,甜甜一笑:“不問。不感興趣,?!?p> 玄天釋:“······”
在所有秘宮中,,地下行宮總是最可疑的。焚青雨得知夏宮也有地宮,,直奔而去,。宮城中的地宮比之這座,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此地宮倒映在夏宮之下,,占地甚至比地上要大一圈,甚是可疑,。
此地宮的第一層是一整座復(fù)雜的機(jī)竅迷宮,無數(shù)的暗門,、生門,、死門,機(jī)關(guān)重重,。玄天釋用靈力探好了路,,但他二人還是走的心驚膽戰(zhàn)。
焚青雨忽然覺得那只鯉魚可能真的知道魚鶴瓶的位置,,畢竟將此寶物放在這般重重機(jī)關(guān)之下,,實在是非常合理。很多機(jī)關(guān)都有仙家的手筆,,在第二層那道門后,,便是一個錯綜復(fù)雜的迷魂陣。
此陣是“鑰匙陣”,。陣法和陣法圖猶如鎖眼和鑰匙,,持圖入陣,陣中的關(guān)竅之處會與圖紙相互呼應(yīng),,為持圖者打開一條獨一無二的路,。
換言之,除過極端情況,,此陣是只有持圖者才能通過的陣,。
玄天釋顯然就是那個極端情況。他視此陣為無物,,極隨意地牽著焚青雨,,直直走出了陣法。
一出此陣,,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座巨大的水池,,青玉冰蓮燈散發(fā)著幽光,玉燈之下,,錦鯉群艷麗似火的鱗片熠熠閃光,,將整座水面映的紅亮,。
水池正中央,乃是一方白玉為基的蓮花高臺,。
高臺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