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祖宗云氏
顧灼好像看到了一束白光,,刺眼的白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逐漸拉遠的聲音,,“小姐的手指動了,,小姐醒了,快請大夫,,快通知老爺,,快快快?!?p> “.......”誰是小姐,?誰是老爺?她現(xiàn)在在哪,?縱然想睜眼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但是還是抵不過沉重的疲倦感,,昏睡了過去。
自那天以后,,顧灼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也接受了她重生的事實,名為小雀的婢女,,告訴她,,大夫說她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
“小姐,,奴婢快嚇死,,大夫說你再不醒來你就永遠醒不來了,奴婢夜夜祈禱小姐能夠醒來,,老天爺大發(fā)慈心,,終于讓小姐醒了過來?!鳖欁谱旖俏⒊?,默默想道,老天爺不是大發(fā)慈心讓你小姐醒了,,是把她招來替你的小姐了,。
因著大夫說她這具身體摔倒磕著了腦子,腦子受傷了,,估計記憶有混亂,,她一聽,得,,理由都給她找好了,,她就沉默著裝傻就行了。
因著顧灼受的傷從眼角到后腦勺,,所以繃帶厚厚的纏了一圈,,顧灼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叫,又看不到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多少她有些心慌,,因為全靠小雀的形容,顧灼腦補了原身的關(guān)系網(wǎng),。
這具身體的父親倒是來過一趟,,看她醒了便離開了,母親還在昏迷,,而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是原身二叔的兒子,,是原身的堂哥,他派人送來了一些傷藥,并未露面,,府里的曾祖母也是派人來看了幾次,,聽她沒事了,就賞了一些個東西,,便也沒了影子,。
這原該是千嬌萬寵的大小姐,竟然無人問津,。
顧灼內(nèi)心總結(jié)了一下,,原主在府里就是個小透明的存在。
據(jù)侍女小翠所說,,原主的父親是上一屆鎮(zhèn)遠侯爺?shù)牡兆?,但是自開蒙便是個書呆子,對那祖?zhèn)鞯能姽Υ蛘淌且稽c興趣都沒有,,曾經(jīng)被扭送到軍隊里,,直接暈倒了,從那以后,,便斷了念想,,成了一個富貴子孫的書呆子。
原主的母親就更加奇葩了,,元這個姓世世代代是文官大族,,其父元蒲是前任左相,其兄元齡吏部尚書,,其姐元美恣是當今圣上的繼后,,這樣一個大族的貴小姐,就嫁給了原主的父親,,據(jù)說還是個視財如命的,,顧灼心下好笑,這原主的父親母親之姓竟與她父親母親之姓相同,。
那日一家三口出門游玩,,遭遇了刺客,三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原主的母親,,受傷最厲害。據(jù)說,,當初是原主推了她的父親一把,如果不是原主母親拼命護住了對著原主父親的致命一擊,,原主的堂哥又來得及時,,估計他們?nèi)齻€人都得被團滅了。
而當初是原主哭著喊著要出去玩,才遭遇了這一切,,原來是如此,,怪不得一個府里的人都不待見她,任性在威脅到性命的時候,,都不再是被人無限原諒的理由,。
這些都是叫小雀的婢女說的,巧了當天她肚子疼,,沒去,,倒是躲過了一劫。當她逐漸可以動的時候,,小雀倒是扶著她下地走了些路,,終是到了頭上紗布拆線的日子,她心里倒是有一分緊張,,紗布拆下,,她讓小雀拿了鏡子過來,臉蛋倒是沒變就是小了十幾歲,,她拼命地想她十二三歲的樣子,,臉蛋應該再胖一點,也可能是她躺的時間太長了,。
她松了一口氣,,畢竟看了二十幾年的臉,若是換張臉,,她會不自在的,。小雀小心的拿出放在桌子上的玉痕膏,小聲說道,,“這是大公子派人送來的玉痕膏,,專管去疤痕的,每天三次,,用熱毛巾敷化,,千金難求呢,小姐,?!鳖欁苾裳鄯殴獾目粗呛兴幐啵降资桥?,怎么會不在乎容貌,,顧灼摸著她眼角淺淺的月牙痕跡,也罷,,不湊近也是看不到的,。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顧灼慢慢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自她工作很久沒有這么閑了,,因著身子小了,,也容易餓,顧灼吃得多有不愛動,,臉上的肉像是氣球一樣鼓了起來,,顧灼一早照鏡子的時候嚇了一跳,便讓小翠去前院給她的父親傳話,。
“你再說一遍,?”
“小姐說,她太任性了,,現(xiàn)在待在自己的院子,,一直在悔過,她現(xiàn)在只想讓夫人快點好起來,,所以,,以后每天她都來夫人的院子里侍疾?!?p> 男人眉頭緊鎖,,這女兒自小任性妄為,想做什么都會做,,但是與他和夫人一直不親,,這次竟提出主動侍疾,簡直讓他錯愕不已,,深思片刻,,
“后院有個小佛堂,每日讓她去給她母親念念經(jīng)吧,?!?p> 小翠傳回這句話時,顧灼沒有絲毫不滿,,她本就是為了每天鍛煉身體,,這個身子太過虛弱,而且不易走動容易生病,,她才不要成為病懨懨的林黛玉,,
她應了一句,“知道了,?!?p> 小翠看到顧灼沒有哭鬧,一愣,,遲疑的說道,,“小姐不覺得委屈嗎,?”
顧灼一愣,是了,,她到底是與以前不同了,她不能一直假扮以前那個人,,與其這樣,,不如,
“經(jīng)此大難,,有了些感悟,,以前過的太過荒唐,我想老天都在懲罰我,?!闭f罷,拼命地擠了兩滴眼淚,。
小翠心疼的看著顧灼,,“小姐....”
顧灼連忙撲到小翠懷里,痛哭流涕,,因著小翠看不到她的臉龐,,她假意哭泣了兩聲便推開了小翠,“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小翠擔憂的看著顧灼,,走出了房間,,小翠關(guān)上房門,顧灼捏了捏自己發(fā)僵的哭臉,,哎,,人生如戲啊,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早,,顧灼便帶著小翠去了佛堂,佛堂確實很遠,,離她的院子竟有二刻鐘,,竟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她到達佛堂時,,累的腿腳發(fā)麻,,頭暈眼花,
“小姐,,明天還是傳轎子吧,?!?p> “無礙,心誠則靈,?!鳖欁拼謿猓粮深~角的汗水,,起身進入了佛堂,。
自那日起,顧灼每日雷打不動的步行走去佛堂,,身體倒是愈發(fā)的健朗,,顧灼滿意了許多。隔壁不遠處的壽安堂內(nèi),,
“她每日都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跪坐在蒲團上,恭敬的念著經(jīng),。
“是的,,老祖宗?!?p> “呵呵,,倒是轉(zhuǎn)了性子?!迸赃叺幕▼邒哌B忙扶起老人,,那人便是鎮(zhèn)遠侯府的老祖宗,云氏,,顧灼的曾祖母,。
“是啊,姐兒經(jīng)此事確實是長進了不少,,倒是不哭了,。”
“以前就煩她遇事又哭又鬧,,果真是吃一塹,,長一智?!?p> “老祖宗明智,。”
“算了,,到底是章兒哥的嫡長女,,不能太虧待了些,派人去頂轎子,,不用這么清苦,,她的心意,,我替章兒哥媳婦領(lǐng)了?!?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