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眉頭皺得更深了,。
將女子推到一旁,自己連著退了兩步,,還是微笑著看著女子,,但這眼中有意思寒意,道:“姑娘若是想在這煙柳巷中尋真心,怕多的是虛情假意薄情寡義,。相逢即是緣,,在下多勸姑娘一句,還是好自為之吧,?!?p> 唐焱笑著,平淡的說出這番話,,即便這話卻是字字扎心,,但從他臉上,竟然看不出任何情緒,。女子看著他是在微笑,,但這笑卻能讓自己在這炎夏凍得哆嗦。不過女子倒也不尷尬,,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恢復了那魅惑挑逗的模樣。唐焱看著,,眼中寒意愈發(fā)濃重,。
“看樣子,公子與其他人不太一樣呢,?!迸訑n了攏衣服,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到了杯酒,。依舊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著,杯中隨著晃動泛起小小的漣漪,。女子盯著酒杯,,但余光似乎在留意這唐焱的深情。
唐焱越發(fā)確定,,眼前的人在這里,,絕非偶然,一定是有預謀的,。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彩牌,,又陷入沉思。一個青樓女子,,不看重權勢財富,,也不看重才華和模樣,卻對一些莫須有的東西著迷,,比如那個肥頭大耳的滿臉猥瑣的油膩男,,所有人都想不到他竟然能進入頭牌的房間,,但是,如果其他人知道,,這個油膩男手中竟然有著一些關于邊防的小道消息,,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唐焱早就聽說了這邊的怪異,,但是并未馬上現(xiàn)身,,而是悄悄地收集周邊的資料信息。而這油膩男既然進了頭牌的房間與其共度春宵,,這樣的令人艷羨的事情,,也怪不得他如此的張揚。換句話說,,就算他不張揚,,誰還能不知道,畢竟盯著頭牌,,想要與其春曉一夢的可大有人在,,誰能不知道。
唐焱正是知道了,,所以在一個晚上偷偷綁了這油膩男,,從他口中得知了能被頭牌看中的東西。雖然唐焱一開始便料到,,這頭牌必然非尋常的人物,,但是沒想到這頭牌的野心竟然是如此的大。雖然不知道這油膩的胖子是怎么得到前朝的宮內秘聞,,甚至有一些連唐焱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竟然被這頭牌欽點了,想來這頭牌是對朝野十分關心的,。
說起前朝,,唐焱其實心中也存了不少的疑問。有些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比如自己是怎樣被太皇太后從民間接回來,,扶上了皇位,一直到現(xiàn)在,。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在他入宮之前,前朝的紛紛擾擾,,唐焱確實一無所知,,如果說想要知道的話,唯一的知情人,,就只有太皇太后了,。
但是太皇太后是不會告知自己這些事情。
自己曾多次向太皇太后打聽過關于前朝的事情,,但是被太皇太后多次搪塞過去,。曾經(jīng)自己無意間聽到宮中有人說起過,但是第二日便再也無法在宮中尋到這人的蹤跡,。太皇太后還曾鄭重的告知過自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過過分的關注和深究,,對現(xiàn)在,、你我和這個國家都是好的?!?p> 太皇太后都這樣說了,,唐焱也不好繼續(xù)追問下去。過去的,,確實過去了最好,。太皇太后對自己的扶助,對自己穩(wěn)定朝堂有著功不可沒的作用,,這也是為什么唐焱如此敬重太皇太后的原因,。
但是唐焱沒想到,在這么個地方,,可以說有些荒僻,,但荒僻與繁華竟然能融匯到一起的地方,竟然能夠了解到一些前朝秘聞,。怪不得頭牌能看中眼前的油膩男,。這也恰恰說明,頭牌,,甚至可以說這座青樓背后,,一定有個極大的密謀。但這密謀是什么,,不得而知,,可唐焱隱隱覺得,這密謀的東西,,可能會動蕩現(xiàn)在的政政局或者朝廷勢力,。
油膩男把他所知道的也原原本本告訴了唐焱。大概是太過于怕死了吧,。畢竟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自己床上突然多了個持刀的黑衣人,,一把利刃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稍微動彈一下就剌開一刀血口子,,疼的他齜牙咧嘴,,命都快沒了,,誰還管那些可說不可說的秘密。
油膩男憤恨自己實在不應該這么得意這么張揚,,以至于讓自己的小命差點交代在了這么個荒僻之地的床板上,。
唐焱走了之后,油膩男急忙收拾了行李,,從馬廄偷了匹快馬,,連夜的往外逃。
洛洛坐在窗臺上,,正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lián)u頭晃腦,,聽到下方傳來的馬蹄聲,一個人掛在馬上就這么往外跑去,。洛洛正奇怪著,,怎么有人大半夜出行,結果一眨眼,,那騎在馬上的人的頭竟然飛了出去,,掉落到馬后面,咕隆隆的在地上滾了滾就不動了,。而馬上的人也是身形晃了晃,,轉眼往地上栽了下去。馬兒身上沒了束縛,,撒著蹄子跑了,,漸漸地與黑暗融為一體。
洛洛驚訝的嘴巴都忘了合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抖,,轉頭,,對著幽澤,指向窗外那廣袤的平原,,道:“頭掉了......”
幽澤往外看去,,什么都沒有。
他摸了摸洛洛的額頭,,滿臉擔憂:“是不是這些日子太累了......”
洛洛再轉頭看去,,目之所及,空蕩蕩的一片,,什么都沒有,。
幽澤哄著洛洛睡了。
第二日,,洛洛醒來便奔到窗前,,往外看去,,目之所及,依舊什么都沒有,。她拉著幽澤往外奔去,,到馬廄牽了匹馬,向著昨晚她看見那人頭掉了的地方疾馳,。到了之后,蹲下身在周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干燥的地面上,,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一丁點的血跡都看不見,。
她對上幽澤的目光,,認真的說:“昨晚,我真的看見了,?!?p> 幽澤嘆了口氣,“可是,,這里什么都沒有,,不是嗎?”
洛洛皺了皺眉頭,,望著自己手中的沙塵,,再次陷入疑惑。
“難道......真的是幻覺,?”
幽澤望了望遠處,,烏云滾滾,看來,,免不了有場大暴雨,。
他扶起洛洛。起身猛了,,洛洛眼前一黑,,差點要倒下去,還好剛好被幽澤扶著,。幽澤扶著她站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剛上馬,,轟鳴的雷聲從遠處烏云幾乎與地平線相交的地方滾過來,,驟然起了場大風,飛沙走石,,洛洛都有些身形不穩(wěn),。
幽澤趕緊抓起韁繩,,向著烏云那邊看了一眼,揚起馬鞭,,護著身前的洛洛,,向著客棧的方向奔去。